第一百二十章 劍雲拒邀
葉赫慧靈嘴角輕揚，自信顯示在臉上。
她就知道憑顧影憐的文采不會不引起劍雲公子的注意，果然不出所料，神劍山莊的小劍童來傳話，說劍雲公子想見他們。
小劍童引著葉赫慧靈和顧影憐直入山莊前院，經過一條長廊，這長廊上麵鋪著厚厚的紅絨，走在上麵聽不到絲毫的聲音。
葉赫慧靈的心裏有一絲訝異，這神劍山莊前院的奢華竟然與她的太女府不相上下。
長廊盡頭，但覺景物一變，繡簾低垂，幽香撲鼻，氣氛寧靜。
這是一間寬敞的客室，陳設得富麗堂皇，十分考究。
小劍童掀簾讓客，低聲說到：“這裏是劍雲公子專用的接待上賓的客室。兩位貴客請稍等，劍雲公子馬上就來。”
兩人跨進客室，坐到椅子上，又有一名小劍童端上茶來，欠身子說道：“貴客請用茶。”
葉赫慧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頭看見粉牆上掛著一副紅木框的字軸，於是就負手走了過去，抬眼細看，隻見上麵題了一首詩道：
水檻遣心
去郭軒楹敞，無村眺望賒。
澄江平少岸，幽樹晚多花。
細雨魚兒出，微風燕子斜。
城中十萬戶，此地兩三家。
下款題著：劍雲是草
葉赫慧靈心中不禁暗暗讚道：想不到這位劍雲公子不僅是江湖第一美人，神劍山莊第一高手，這才氣更是逼人，難怪身為一個男兒在江湖上竟有如此強大的號召力。倘若此人能為自己所用，這謀略江山便不是什麽難事。
葉赫慧靈正在沉思之時，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劍雲失禮，讓兩位貴客久等了。”
香風飄動，掀簾走進一個絕色佳人。
葉赫慧靈和顧影憐同時怔住了，這江湖第一美人的稱號還真不是浪得虛名啊！
這位劍雲公子一襲藍衣，清亮素雅、清逸脫俗卻又不失嬌媚豔麗，滿眼盡是清傲與書華之氣，不帶半點塵世浮華。藍色的虛無縹緲的麵紗讓人浮想聯翩，麵紗下的容顏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可是劍雲公子周身散發出一股冷傲之氣，讓葉赫慧靈有稍許壓迫感，她強定心神對劍雲公子說道：“劍雲公子名滿天下，我妻夫二人今日有此榮幸一瞻芳儀，深感見麵尤勝聞名。”
“這位夫人過講了，”劍雲淡淡一笑，看向顧影憐“您的顧夫郎不但鳳儀俊逸而且才高八鬥。這首‘聲聲慢’可真是一首千古絕詞。”
顧影憐受到劍雲公子的誇讚，麵紗下的臉色微紅，整個人更顯得嬌豔動人。他福了福身子，緩緩地說到：“劍雲公子過講了，能得劍雲公子賞識，奴家深感榮幸。”
“顧夫郎，夫人，請品一品我神劍山莊自製的綠茶吧！”劍雲公子端起一杯茶，輕撩麵紗，自己先淺嚐了一口。
葉赫慧靈捧杯喝了一口誇讚道：“真是清新爽口啊！清泉綠茶，用清雅的茶具，同劍雲公子共飲，得半日之閑，可抵十年塵夢。”
顧影憐也輕撩麵紗淺嚐了一口，微微地點頭附合他妻主的說法。
顧影憐淺淺地低頭，盈盈地溫柔，那優雅的姿態讓劍雲深深地感歎，也隻有如此有氣質的絕色佳人才能讓他的妻主親自陪他來群英會吧。
“顧夫郎對當今女尊天下的男兒境遇有何感想呢？”劍雲公子放下茶杯悠然地說道。
顧影憐霎時愣了一下，隨即怯怯地瞄了一眼葉赫慧靈，垂下了自己的眼眸。
“憐兒，你到外麵等我，我同劍雲公子有話要說。”葉赫慧靈柔聲對顧影憐說道。
“是，夫人。”顧影憐悠悠地站了起來，福了福身子，“劍雲公子，奴家告退。”
劍雲公子頗有興致地看著這妻夫二人的表情轉換，心裏終於明白為什麽顧影憐作的詞，字裏行間都流露出哀怨了。她們之間的這份恩愛恐怕隻是一種表象，這個顧影憐也隻是女尊天下數不清的悲劇中的一個罷了。
劍雲公子柳眉輕挑，漂亮的藍色眼眸中閃過一絲鄙夷，諷刺地一笑，冷冷地說道：“原來夫人隻是用自己的夫郎作餌。”。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見到了劍雲公子，更重要的是我和劍雲公子有相同的理想—為了男權而奮鬥。”葉赫慧靈朗聲說道，嘴角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狡黠。
“是嗎？為了男權而奮鬥？”劍雲如絲的眉眼中那一抹嘲諷更加顯眼，“你的夫郎在你的麵前可有說話的權利？夫人是不是應該先給自己家裏的男人一些男權，然後再考慮這女尊天下的男權？”
“劍雲公子，倘若你與我合作你的理想會實現得更快。”葉赫慧靈沒有迴答劍雲公子的問題，也無視他的嘲諷。
劍雲公子冷笑，聲音冷若冰水：“不知夫人是何方神聖，有能力來改變這女尊天下男子悲慘的境遇？”
葉赫慧靈的麵色從容淡定，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她以極其自信的口氣說道：“我乃當朝太女葉赫慧靈，現在劍雲公子相信我有這個能力了嗎？”
劍雲公子心裏一怔，但麵色依舊平和無波，言語淡定依舊：“原來如此，太女殿下光臨神劍山莊，劍雲深感榮寵。”
葉赫慧靈道出自己的身份之後立即屏息側目觀察劍雲公子的反應，她失望地發現劍雲公子的情緒並未有任何波動。雖然劍雲公子的嘴上說著深感榮寵，但是他的表情和語氣卻沒有一點深感榮寵的樣子。
“劍雲公子倘若效忠於我，他日登基之後，我必定讓你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到時候有我撐腰你還怕不能提高這女尊天下男子的地位嗎？”葉赫慧靈說得篤定從容。
“哼嗯。”劍雲公子冷笑一聲，抬眼斜睨著葉赫慧靈，“殿下，本公子憑什麽相信你呢？”
“劍雲公子，你一定要相信我，因為我和你一樣是個男兒。”葉赫慧靈見劍雲公子總是這副冷冷的表情，於是急功近利，浮躁地道出了自己的性別。
劍雲公子不動聲色，端坐在那裏，微眯雙眸，似乎在思付著什麽。
當今皇太女是個男子，這可是驚天的秘密。可是皇太女今天在這裏說出了這個秘密，倘若他不答應效忠於他，神劍山莊恐怕就要有難了。但是像葉赫慧靈這樣的人是不值得效忠的，他雖是個男兒身，但是他並不是真正的想為女尊天下的男兒出頭謀利，他隻不過是為了實現他自己權傾朝野的野心罷了。尤其是皇太女的父妃私自挪用了五成賑災銀兩，很難說皇太女與這件事沒有關係。一個不顧黎明百姓死活的太女將來又怎會是一個明君呢？不為女尊天下所有蒼生謀福利，又怎能指望他為女尊天下的男兒謀福利？
葉赫慧靈淺笑著看著劍雲公子，輕輕地問道：“我已經如此有誠意了，劍雲公子還不答應嗎？”
“殿下，恕劍雲無禮，不能答應你。本朝向來都是江湖與朝廷互不幹涉，而且劍雲一向浪蕩慣了，不想受製於人。”劍雲公子迴答得很決絕，淩厲得沒有半分迴旋的餘地。
葉赫慧靈愣在當場，隨即他麵色陰惻惻的冷眼看著劍雲公子：“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劍雲公子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卻又不願意歸順於我，你可知道這神劍山莊會是什麽下場嗎？”
“殿下若肯放過神劍山莊，劍雲會當殿下從來沒有來過這神劍山莊，若是殿下不願意放過神劍山莊的話，劍雲也隻有放手一博了？”劍雲公子仍舊是一副從容篤定的神情。
劍雲公子的表情讓葉赫慧靈覺得疑竇重重，他怎會如此無懼。
“殿下，目前在鹿州並沒有多少兵力吧？倘若要鏟除神劍山莊還要到京都調兵。”劍雲公子淡然道。
“那又怎樣？”葉赫慧靈陰冷地問道。
“昨日本公子碰巧救了兩個小乞丐……”劍雲公子端起茶杯，輕撩麵紗，輕啅了一口，意味深長地看了葉赫慧靈一眼。
葉赫慧靈霎時麵色蒼白，原來帳本落到了劍雲公子的手裏，倘若他在自己調兵滅神劍山莊之前，把帳本交到母皇手裏……。
葉赫慧靈不敢往下想，此刻他勢單力薄，根本不是劍雲公子的對手，因此必須先穩住這個劍雲公子。於是他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端起茶杯又品了一口，訕訕地說道：“好茶，真是好茶。”
“喝茶要心如止水，無欲無求才好。”劍雲公子淺笑，從容淡定，“捧一杯清茶，青綠搖曳，茶香嫋嫋，殿下的心應該也隨著這舒展的茶葉沉入杯低。”
“朱雀安知鴻鵠之誌，我的心比天高。倘若劍雲公子願意與我一同征服天下的話，將來我們共同擁有這天下，我是這女尊天下的第一個稱帝的男子，你是這女尊天下第一個封王的男子。我們再也不用看女人的臉色行事，豈不快載？這女尊天下的男子地位也自然而然地跟著提升。”葉赫慧靈仍不放棄希望，又一次**地勸道。
“殿下可知去年冬天由於賑災銀兩沒有到位，這鹿州有多少人餓死、凍死嗎？”劍雲冷冷地問道。
葉赫慧靈一愣，有人凍死、餓死，他並不知情，他現在所走的路並不是他自己願意的，但他已經騎虎難下，不得不走下去。
劍雲見葉赫慧靈先是滿臉訝異，隨後又流露出惻隱之情，心裏想到，也許這個“皇太女”真的如妻主所講本性善良，隻不過是姬妃實現自己野心的一枚棋子罷了。
“殿下，劍雲鬥膽問一句，謀略江山、權傾朝野真的是殿下內心深處真正想要的嗎？這樣踩著百姓的累累白骨而得到帝位是殿下的本意嗎？”劍雲公子原本略帶寒意的麵色柔和了許多，誠懇地問道。
葉赫慧靈驚詫地看了劍雲公子一眼，他突然感到劍雲公子此刻似乎沒有敵意，有的隻是真誠的關心，不知為什麽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劍雲公子好像是知己。葉赫慧靈放下戒心，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在睡覺的時候經常會有一種溺水的感覺，我拚命地向前劃，卻怎麽也看不到岸。”
“殿下，俗話說：‘苦海無邊，迴頭是岸。’”劍雲公子淡淡說道。
“當我迴過頭來，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水，我知道那絕不是岸。看來‘苦海無邊’是真的，‘迴頭是岸’卻是假的。前麵有岸，後麵無岸。所以我隻有拚命地向前遊，一直遊到真正屬於我的岸。”葉赫慧靈再次苦笑。
“殿下，心生則種種魔生，心滅則種種魔滅。”劍雲公子意味深長地說道。
“話不投機半句多，你不是我，所以你無法了解我的心境。”葉赫慧靈又迴到了現實，劍雲公子不會是他的知己，也許隻會是敵人。
“殿下的夫郎在外麵站了很久了吧！”劍雲公子淺淺一笑。
葉赫慧靈聽出了劍雲公子話裏要送客的意思，於是站起來一拱手說道：“今日就此告辭，劍雲公子，謝謝神劍山莊的綠茶，很有味道。”
劍雲公子和葉赫慧靈一同站起來，向外麵走去，出了客室。顧影憐並未在長廊等候，葉赫慧靈怒道：“這個小賤人，不在此等候妻主，居然敢亂跑了，萬一出了事叫我如何是好？。”
劍雲公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同為男兒，他頂著女人的外衣就可以肆意騎在另一個男人的頭上作威作福了。
“殿下，請放心，令夫郎在我神劍山莊是丟不了的，你還是先迴去休息，我讓人尋找你的夫郎，找著了給你送迴去，決不會讓你不好向顧大人交待。”劍雲公子冷淡地說。
“那就有勞劍雲公子了，找到人麻煩送他迴鹿州知府的府邸，告辭。”葉赫慧靈拱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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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劍雲公子一襲藍衣，清亮素雅、清逸脫俗卻又不失嬌媚豔麗，滿眼盡是清傲與書華之氣，不帶半點塵世浮華。藍色的虛無縹緲的麵紗讓人浮想聯翩，麵紗下的容顏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可是劍雲公子周身散發出一股冷傲之氣，讓葉赫慧靈有稍許壓迫感，她強定心神對劍雲公子說道：“劍雲公子名滿天下，我妻夫二人今日有此榮幸一瞻芳儀，深感見麵尤勝聞名。”
“這位夫人過講了，”劍雲淡淡一笑，看向顧影憐“您的顧夫郎不但鳳儀俊逸而且才高八鬥。這首‘聲聲慢’可真是一首千古絕詞。”
顧影憐受到劍雲公子的誇讚，麵紗下的臉色微紅，整個人更顯得嬌豔動人。他福了福身子，緩緩地說到：“劍雲公子過講了，能得劍雲公子賞識，奴家深感榮幸。”
“顧夫郎，夫人，請品一品我神劍山莊自製的綠茶吧！”劍雲公子端起一杯茶，輕撩麵紗，自己先淺嚐了一口。
葉赫慧靈捧杯喝了一口誇讚道：“真是清新爽口啊！清泉綠茶，用清雅的茶具，同劍雲公子共飲，得半日之閑，可抵十年塵夢。”
顧影憐也輕撩麵紗淺嚐了一口，微微地點頭附合他妻主的說法。
顧影憐淺淺地低頭，盈盈地溫柔，那優雅的姿態讓劍雲深深地感歎，也隻有如此有氣質的絕色佳人才能讓他的妻主親自陪他來群英會吧。
“顧夫郎對當今女尊天下的男兒境遇有何感想呢？”劍雲公子放下茶杯悠然地說道。
顧影憐霎時愣了一下，隨即怯怯地瞄了一眼葉赫慧靈，垂下了自己的眼眸。
“憐兒，你到外麵等我，我同劍雲公子有話要說。”葉赫慧靈柔聲對顧影憐說道。
“是，夫人。”顧影憐悠悠地站了起來，福了福身子，“劍雲公子，奴家告退。”
劍雲公子頗有興致地看著這妻夫二人的表情轉換，心裏終於明白為什麽顧影憐作的詞，字裏行間都流露出哀怨了。她們之間的這份恩愛恐怕隻是一種表象，這個顧影憐也隻是女尊天下數不清的悲劇中的一個罷了。
劍雲公子柳眉輕挑，漂亮的藍色眼眸中閃過一絲鄙夷，諷刺地一笑，冷冷地說道：“原來夫人隻是用自己的夫郎作餌。”。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見到了劍雲公子，更重要的是我和劍雲公子有相同的理想—為了男權而奮鬥。”葉赫慧靈朗聲說道，嘴角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狡黠。
“是嗎？為了男權而奮鬥？”劍雲如絲的眉眼中那一抹嘲諷更加顯眼，“你的夫郎在你的麵前可有說話的權利？夫人是不是應該先給自己家裏的男人一些男權，然後再考慮這女尊天下的男權？”
“劍雲公子，倘若你與我合作你的理想會實現得更快。”葉赫慧靈沒有迴答劍雲公子的問題，也無視他的嘲諷。
劍雲公子冷笑，聲音冷若冰水：“不知夫人是何方神聖，有能力來改變這女尊天下男子悲慘的境遇？”
葉赫慧靈的麵色從容淡定，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她以極其自信的口氣說道：“我乃當朝太女葉赫慧靈，現在劍雲公子相信我有這個能力了嗎？”
劍雲公子心裏一怔，但麵色依舊平和無波，言語淡定依舊：“原來如此，太女殿下光臨神劍山莊，劍雲深感榮寵。”
葉赫慧靈道出自己的身份之後立即屏息側目觀察劍雲公子的反應，她失望地發現劍雲公子的情緒並未有任何波動。雖然劍雲公子的嘴上說著深感榮寵，但是他的表情和語氣卻沒有一點深感榮寵的樣子。
“劍雲公子倘若效忠於我，他日登基之後，我必定讓你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到時候有我撐腰你還怕不能提高這女尊天下男子的地位嗎？”葉赫慧靈說得篤定從容。
“哼嗯。”劍雲公子冷笑一聲，抬眼斜睨著葉赫慧靈，“殿下，本公子憑什麽相信你呢？”
“劍雲公子，你一定要相信我，因為我和你一樣是個男兒。”葉赫慧靈見劍雲公子總是這副冷冷的表情，於是急功近利，浮躁地道出了自己的性別。
劍雲公子不動聲色，端坐在那裏，微眯雙眸，似乎在思付著什麽。
當今皇太女是個男子，這可是驚天的秘密。可是皇太女今天在這裏說出了這個秘密，倘若他不答應效忠於他，神劍山莊恐怕就要有難了。但是像葉赫慧靈這樣的人是不值得效忠的，他雖是個男兒身，但是他並不是真正的想為女尊天下的男兒出頭謀利，他隻不過是為了實現他自己權傾朝野的野心罷了。尤其是皇太女的父妃私自挪用了五成賑災銀兩，很難說皇太女與這件事沒有關係。一個不顧黎明百姓死活的太女將來又怎會是一個明君呢？不為女尊天下所有蒼生謀福利，又怎能指望他為女尊天下的男兒謀福利？
葉赫慧靈淺笑著看著劍雲公子，輕輕地問道：“我已經如此有誠意了，劍雲公子還不答應嗎？”
“殿下，恕劍雲無禮，不能答應你。本朝向來都是江湖與朝廷互不幹涉，而且劍雲一向浪蕩慣了，不想受製於人。”劍雲公子迴答得很決絕，淩厲得沒有半分迴旋的餘地。
葉赫慧靈愣在當場，隨即他麵色陰惻惻的冷眼看著劍雲公子：“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劍雲公子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卻又不願意歸順於我，你可知道這神劍山莊會是什麽下場嗎？”
“殿下若肯放過神劍山莊，劍雲會當殿下從來沒有來過這神劍山莊，若是殿下不願意放過神劍山莊的話，劍雲也隻有放手一博了？”劍雲公子仍舊是一副從容篤定的神情。
劍雲公子的表情讓葉赫慧靈覺得疑竇重重，他怎會如此無懼。
“殿下，目前在鹿州並沒有多少兵力吧？倘若要鏟除神劍山莊還要到京都調兵。”劍雲公子淡然道。
“那又怎樣？”葉赫慧靈陰冷地問道。
“昨日本公子碰巧救了兩個小乞丐……”劍雲公子端起茶杯，輕撩麵紗，輕啅了一口，意味深長地看了葉赫慧靈一眼。
葉赫慧靈霎時麵色蒼白，原來帳本落到了劍雲公子的手裏，倘若他在自己調兵滅神劍山莊之前，把帳本交到母皇手裏……。
葉赫慧靈不敢往下想，此刻他勢單力薄，根本不是劍雲公子的對手，因此必須先穩住這個劍雲公子。於是他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端起茶杯又品了一口，訕訕地說道：“好茶，真是好茶。”
“喝茶要心如止水，無欲無求才好。”劍雲公子淺笑，從容淡定，“捧一杯清茶，青綠搖曳，茶香嫋嫋，殿下的心應該也隨著這舒展的茶葉沉入杯低。”
“朱雀安知鴻鵠之誌，我的心比天高。倘若劍雲公子願意與我一同征服天下的話，將來我們共同擁有這天下，我是這女尊天下的第一個稱帝的男子，你是這女尊天下第一個封王的男子。我們再也不用看女人的臉色行事，豈不快載？這女尊天下的男子地位也自然而然地跟著提升。”葉赫慧靈仍不放棄希望，又一次**地勸道。
“殿下可知去年冬天由於賑災銀兩沒有到位，這鹿州有多少人餓死、凍死嗎？”劍雲冷冷地問道。
葉赫慧靈一愣，有人凍死、餓死，他並不知情，他現在所走的路並不是他自己願意的，但他已經騎虎難下，不得不走下去。
劍雲見葉赫慧靈先是滿臉訝異，隨後又流露出惻隱之情，心裏想到，也許這個“皇太女”真的如妻主所講本性善良，隻不過是姬妃實現自己野心的一枚棋子罷了。
“殿下，劍雲鬥膽問一句，謀略江山、權傾朝野真的是殿下內心深處真正想要的嗎？這樣踩著百姓的累累白骨而得到帝位是殿下的本意嗎？”劍雲公子原本略帶寒意的麵色柔和了許多，誠懇地問道。
葉赫慧靈驚詫地看了劍雲公子一眼，他突然感到劍雲公子此刻似乎沒有敵意，有的隻是真誠的關心，不知為什麽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劍雲公子好像是知己。葉赫慧靈放下戒心，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在睡覺的時候經常會有一種溺水的感覺，我拚命地向前劃，卻怎麽也看不到岸。”
“殿下，俗話說：‘苦海無邊，迴頭是岸。’”劍雲公子淡淡說道。
“當我迴過頭來，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水，我知道那絕不是岸。看來‘苦海無邊’是真的，‘迴頭是岸’卻是假的。前麵有岸，後麵無岸。所以我隻有拚命地向前遊，一直遊到真正屬於我的岸。”葉赫慧靈再次苦笑。
“殿下，心生則種種魔生，心滅則種種魔滅。”劍雲公子意味深長地說道。
“話不投機半句多，你不是我，所以你無法了解我的心境。”葉赫慧靈又迴到了現實，劍雲公子不會是他的知己，也許隻會是敵人。
“殿下的夫郎在外麵站了很久了吧！”劍雲公子淺淺一笑。
葉赫慧靈聽出了劍雲公子話裏要送客的意思，於是站起來一拱手說道：“今日就此告辭，劍雲公子，謝謝神劍山莊的綠茶，很有味道。”
劍雲公子和葉赫慧靈一同站起來，向外麵走去，出了客室。顧影憐並未在長廊等候，葉赫慧靈怒道：“這個小賤人，不在此等候妻主，居然敢亂跑了，萬一出了事叫我如何是好？。”
劍雲公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同為男兒，他頂著女人的外衣就可以肆意騎在另一個男人的頭上作威作福了。
“殿下，請放心，令夫郎在我神劍山莊是丟不了的，你還是先迴去休息，我讓人尋找你的夫郎，找著了給你送迴去，決不會讓你不好向顧大人交待。”劍雲公子冷淡地說。
“那就有勞劍雲公子了，找到人麻煩送他迴鹿州知府的府邸，告辭。”葉赫慧靈拱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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