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皇上恕罪。”璿璣低頭,顫聲道。


    “你好像有些什麽不同了。”皇帝突然輕聲而笑。


    璿璣腳下一軟,差點沒跪倒在地。


    “臣妾經曆了生死劫難,心~『性』難免有些變化......”


    呃,她已經盡量說得合乎情理一點。


    “那你證明給朕看。”


    清香溫熱的唿息是在她頭上嗬起,她的下顎被勾起。


    視線到處,是他那修長如玉的指。


    心,突突地跳著,她睜大眼睛,愣愣地看著那突然便在咫尺的雅秀的臉龐。


    皇帝微歎一聲,低頭吻上她的唇。


    璿璣這下腿真的軟了,腦裏空白再空白,身子不由自主往下癱。


    皇帝卻強橫地把她的纖腰攬住,那堅實有力的手掌......


    他掌上的熱度透過她單薄的紗裙傳來。


    他的唇,像蝴蝶親吻花蕊一樣,在她唇上輾轉著。


    她不是原來的璿璣,她隻是......隻是朱七,暫時幽居棲息在這身體的一縷魂,來時不知所措,去時不知時間。


    這是朱七的初吻,是在夢裏想了千百遍要給林晟,那個年輕英俊的大學教授,不是這千年前的帝王......


    朱七,推開他......推開他啊......嗚,她瘋了,她竟然沉淪在他的吻,他帶了點懲罰的用力吮吻裏......她的身體是一味的熱,仿佛有股細流在裏麵『亂』衝『亂』撞......


    背脊上一陣顫抖,他的手探到了她的背上,在若有若無的撫『摸』著。


    他的指所到之處,她的肌膚是熱,是燙......


    璿璣突然想起小說裏那句出現頻率極高極欠扁的話,得經曆過多少女人,才能有這麽嫻熟的技巧啊......這樣一想,微微走了神,從那頭暈目眩的火熱裏清醒過來。


    她推開了他!


    還附贈了撲哧的一聲笑。


    笑聲還沒過,她便傻了眼,天,她笑什麽啊......好吧,能犯的難犯的錯她今天都犯全了。


    “朕有那麽好笑嗎?”


    璿璣危顫顫地朝皇帝看去——那人伸手輕觸著唇,一雙眸盯著她似笑非笑。


    “臣妾餓了.......”


    更不靠譜的迴答,她決定豁出去了。


    她承認,這個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問題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和一個才見了三次麵的男人那啥,哪怕他是皇帝。


    再說,他寵愛的是年妃,而非這鳩占鵲巢的朱七。


    隻是,據說年妃才進宮不久,她不明白,為何皇帝獨獨青睞她?過人的美貌,抑或因為她是左相之女?


    但如果是後者,這年相是皇帝倚重的臣子,太後是皇帝的母親,那即使太後再疼愛她的侄女華妃,也不該動輒就拿年妃開刀......


    皇帝輕輕咳了一下,璿璣才迴過神來,她就這樣愣愣看著皇帝在胡思『亂』想。


    她滿臉通紅,正要擠兩句話,皇帝卻道:“看來愛妃餓得不輕,還是先傳膳吧。”


    那個先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音『色』較其它字咬得重,他這是在揶揄暗示什麽?


    吃過飯以後......他們......她繼續把怔愣發揚。


    皇帝輕輕擊了掌,夏桑很快就進了來——敢情他是一直守在門廊的。


    如果皇帝在裏麵“辦事”,這小太監不是全部聽在耳裏嗎?


    似乎不過一個閃身的時間,夏桑便已領了宮人把飯菜布上。


    璿璣想,這人的手腳實在利索,放現代,絕對是經管的好手。


    那飯菜上了桌,她很快便又傻了眼,脫口道:“皇上,你的國庫是不是沒錢了?”


    皇帝嘴角一抽,夏桑已大笑起來,到誇張處,甚至捧腹彎腰。


    這桌上的是水煮青菜,白灼豆腐,還有兩碗小米粥——璿璣咬唇,她沒問錯啊,錯的隻是,男人最在乎的就是麵子,而錢和權是麵子的體現,她不該這樣問一個男人,你是不是沒錢了,而那個男人是皇帝。


    兩人還沒開始開動,有人在外求見,夏桑急急走出去,又急忙奔迴,附在皇帝耳邊說了幾句,皇帝立即凝了眉,道:“愛妃先用吧。”


    擲了句話,就領夏桑匆匆離開。


    璿璣弄不清皇帝是不是因為被她那句“國庫是不是沒錢”打擊了,還是確實有事離開,瞪著那幾盤子東西不敢『亂』動,這皇帝還沒吃呢。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又餓又困,跑到門口看了幾遍,背後幾個宮女都盯著她。


    她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個妃子了,試著擺擺架子,揮揮手道:“你們去洗洗睡吧。”


    把人撤了下去,她又等了好陣子,終於熬不過,自己先吃了。


    她初時還想,這兩道菜大概很有特『色』,說不定隻是素青菜素豆腐,哪知道吃下去青菜還是青菜豆腐還是豆腐。


    淡而無味......敢情這皇帝是整她吧。


    反正,她犯的錯也夠多了,索『性』也不等他了,自己也洗洗睡吧。


    想到沐浴的問題,才怔在原地。


    哪來的洗漱器具?早知道不該把宮婢撤下。


    這院子很大,內侍們就住在院子內,她記得那裏錯落了不少房間。


    走了出去站在院中,卻又猶豫要不要把人叫醒,畢竟來自人人平等的世界。


    “娘娘。”


    她正在發愣,有個聲音柔柔喚住她。


    是蝶風?


    她又驚又喜:“你還沒睡?”


    “奴婢聽剛才迴屋的婢子說,娘娘還在等皇上,奴婢怕娘娘要找人伺候,就不敢睡下了。”


    姑不論蝶風是出於什麽對她這麽細心體貼,璿璣還是心頭一暖。


    蝶風很快便喚人把浴桶和熱水備好。


    璿璣一看,還有花瓣碎末,想起在電視裏常見的美人出浴,不覺好笑。


    她不習慣讓人伺候,便讓蝶風到房間坐著,二人隔著屏風聊了起來,她借機打探這宮中的人情。


    很快便得了個梗概,知道皇帝不過是在月前才大婚,立了後和三宮妃子。


    這西涼國後宮以一殿四宮為尊。秀鸞殿皇後鬱彌秀,三朝重臣右相鬱景清的長孫女,琴芳宮華妃是太後的外侄女,琉璃宮慧妃,其父是駐關大將。


    再有就是她,年璿璣——權傾朝野左相年永華的幺女。這年相桃李滿朝,六部首腦官員,他的門生就占了三名。邊關將士數十萬,由三大守將統領,太後的親弟溫如凱,慧妃之父容瓾,還有便是年相的義子年頌庭。


    皇帝是因為這點才對她好嗎?


    但說到利害關係,其他三名女子也並不輕,如果要無可非議,那麽大婚當晚,他最應該寵幸的是皇後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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