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犯下大錯,牟翰林心底無比慌亂。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戰淵羽,又看了看範瑩星,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這範瑩星本來就是個癡傻兒,以前自己想控製她都控製不了,可怎麽這會兒,卻可以指證自己了?


    而且說的,還盡是一些沒有的事!


    到底是她被人控製了,還是戰淵羽喂給這丫頭什麽藥?


    牟翰林百思不得其解。


    而戰淵羽,則偷偷窺視了一眼身側的凰曦月,二人暗暗點頭。


    在知道範瑩星的存在後,他們便明白,範瑩星或許是扳倒牟翰林最好的棋子。


    怎奈夜冥軒不在身邊,無法解除魔眼的控製。


    想來,隻得由凰曦月編造出虛假的記憶,灌入她的腦中。


    雖然卑鄙了些,但也是無奈之舉。


    牟翰林小心謹慎多年,幾乎沒有留下證據。也是因為皇妃一事,這才露出一絲破綻。


    這是唯一的機會。


    若不抓住,便隻有死路一條……


    “牟宰相,怎麽不說話了?當日你怎麽和範瑩星遇見的,如今不想好好與我們說說嗎?”


    聽見皇上的聲音,牟翰林抬起頭,望著一臉戲謔的皇上,顫抖道:“你……你設計陷害我!”


    可戰淵羽卻淺淺一笑。


    “陷害?這話是牟宰相你自己說的,難道朕還能控製你的嘴巴,強迫你說出不該說的話不成?”


    聽他竟敢用如此戲謔的口吻與自己自己,牟翰林更是氣急敗壞!


    雖然自己確實做了許多對不起戰淵羽的事,可自己好歹也是當場宰相,怎能任由他這般戲弄調侃?


    想來這才開口,匆忙解釋道:“這,不過是老臣一時的失言罷了……”


    “一時失言?”


    “沒錯,若不是有人從旁誘導,我怎麽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見牟翰林死也不認罪,戰淵羽收起了笑意。


    “你的意思是朕串通範瑩星,誣告你了?”


    “皇上你自己心裏清楚便好!”


    “哼!朕還真不清楚!”


    說罷,就見戰淵羽丟下厚厚一疊書信,砸在了牟翰林的麵前。


    “這些是從你女兒的寢宮裏搜出的書信,而這裏麵的內容……你應該比朕更了解吧?”


    這些全部都是官員與牟氏互通的信箋,裏麵詳細的寫範瑩星的事,謀逆的計劃,以及推翻皇帝的時間,調動兵權的事……


    一字一句,都是不可否認的。


    隻要比對一下筆記,根本無處遁形。


    望著那些書信,牟翰林早已是汗如雨下!


    鐵證如山,他根本無法辯駁。


    但是現在的牟翰林,也懶得辯駁了!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在拖延時間!


    就在剛才,他命自己的親信去傳召大軍,讓他們圍剿皇宮!


    隻要等他們殺入皇宮,到時候管他什麽皇妃皇上,全部都要向自己俯首稱稱!


    想來,他竟是死皮賴臉道:“這些都是誣蔑!都是作假的!不可做數!皇上,你既然一口咬定老臣有謀逆之心,就拿出點真材實料的東西來!總拿這些作假的有什麽意思?!”


    見他抵死不從,戰淵羽收迴了視線,轉而看向了站在下麵的女子,追問道:“範瑩星,你說牟宰相囚禁了你,可他說那是假的,你可有其他佐證能證明自己的話?”


    “其他證據?我……我……我不記得了……隻知道,當日抓住我的,除了牟家的人外,還有其他官員……”


    “這些官員可在朝堂上?”


    範瑩星迷茫的掃視了一圈現場,最終鎖定了目標,點了點頭。


    “那你可能把他們指出來?”


    聽了這話的範瑩星明顯有些躊躇。


    見狀,戰淵羽開口道:“你隻管指證,朕包你無憂。”


    話已至此,範瑩星也不好再推脫。


    就見她伸出手,將當日見過的官員都一一指認了出來。


    “真意外,李大人,這裏也有你一份呢?哦?張大人,你也是想推翻朕麽?”


    戰淵羽的聲音迴蕩在大殿裏。


    隨著範瑩星所指之處,一些官員垂下了頭,不敢直視戰淵羽。


    一時間,朝堂裏的氣氛變的無比詭異……tqr1


    “看來想推翻朕的人還挺多……大家說是吧?”


    盡管戰淵羽麵露微笑,可他那笑容在眾人看來,卻是無比陰森恐怖。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好一會兒,戰淵羽才打破了沉默。


    “怎麽都不說話了?難道是怕朕治罪麽?”


    在場依然沒有人迴答。


    見狀,戰淵羽苦笑了一下。


    “既然大家都不肯說話……那朕來說吧。實則,朕有一個提議。今日,隻要各位願意投降,歸順皇室,朕便網開一麵。擾你們一命。並且同意,不牽連九族……諸位意下如何呢?”


    聽到這裏,許多人都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懷疑自己聽錯了。


    戰淵羽竟同意放過他們?!


    他是瘋了還是傻了?


    “但是!”


    戰淵羽大聲道:“這是有條件的。”


    不等眾人迴神,又聽他繼續道:“你們必須願意出麵指證牟宰相,並提交證據,朕才能酌情放過你們……可若是繼續冥頑不靈……那朕就沒有辦法了。請諸位好生思量一下吧……”


    戰淵羽言盡於此,沒有更多的話可說了。


    而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寬容!


    死寂的會場又響起了怯怯的議論,聽見這寬厚的條件,不少人心下動搖起來。


    畢竟反逆的事,皇上已經知道了……他必定做足了準備這才與牟翰林對歧。


    若繼續跟隨牟翰林,說不定隻有死路一條……


    可牟翰林也準備萬全,說不定這次宮變能成!如此想來,戰淵羽的提議就不值一提了!


    一時間,人們分成了兩派。


    但更多的卻是來迴猶豫,不知所措。


    就在眾人猶豫之時,一名官員率先邁出一步,他跪在地上,將頭埋在地麵。


    “迴皇上,臣願意指證牟宰相的罪狀,隻求皇上能擾我一命……”


    “朕準了。”


    皇上的寬恕就像是一個信號,緊接著,又有三兩人跑了出來,跪在地上。


    “皇上,臣知錯……還望給臣一個贖罪的機會!關於牟宰相這些年做的事,自是一一上報!”


    “準了。”


    像是收到了感染似得,頃刻間,數十個人跪在了地上。


    “我等一時被利益蒙了眼,跟錯了人。求皇上寬恕!”


    “這次我等一定知無不言。”


    “鏟除奸臣牟翰林!”


    一時間,整個大殿都呐喊著鏟除牟翰林的口號,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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