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綠蕪”臨幸前,她煞有介事的看了淩空一眼。


    走的時候,更是與他擦肩而過。


    那個瞬間,她故意朝男子投來一個視線。


    那視線仿佛在說,別浪費了我給的機會。


    而淩空……雖然有一瞬的驚訝,但也很快明白了“綠蕪”的意思。


    “別讓我失望啊……”


    “綠蕪”張著口,輕輕吐露著二人才能聽到的話語。


    淩空沒有迴答,更沒有看她,可眸底的情緒卻是黯淡了下來,一雙手更是緊握成拳。


    冰冷指尖刺破了掌心,留下了殷紅的血痕……


    雖然沒有說話,可“綠蕪”已經看出了他的決心,至此,“綠蕪”這才安心的消失在了迷霧之中……


    凰曦月並不知道接下來的一切,她隻是坐在凸起的岩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在這個世界存活的每一秒,她都覺得痛苦不已,就連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魂魄更是毫無保留的暴露在死亡氣息的侵蝕下……


    心髒激烈的脈動著,但每一下都讓她一陣反胃。


    凰曦月深唿吸著,以此調試不舒服的身體。


    其實她也很多次的眼前一黑,幾乎失去意識。


    但卻憑借出色的精神力,這才勉強熬過,不被人發現自己的異常……


    盡管極力隱藏,可凰曦月還是察覺到自己的魂魄在崩潰……


    “還能……再撐到什麽時候呢……”


    凰曦月捂住自己的口鼻,壓低聲音咳嗽了幾聲。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想來還是要趕快尋覓到記憶才行!


    就在凰曦月想事情想的出神時,就見一道暗影遮蔽了自己的視線。


    抬起頭,就見淩空神色凝重的走到了自己的麵前……


    “怎麽了嗎?臉色似乎更不好了?”


    凰曦月擔心的問著。


    然而淩空卻是斂眉……


    似是猶豫,他就維持著那個姿勢站在那裏,打量著凰曦月好一會兒……


    見她不說話,凰曦月心下狐疑,這是怎麽了?


    “淩空?”


    她唿喚著少年的名字,然而那個聲音卻讓淩空心中一痛!


    無法承受這種痛苦一般,他撲向了少女,一把擒住了她的雙腕……


    “淩空?!你幹什麽!”


    凰曦月驚唿起來!


    她怎麽都沒有料到,淩空竟會這樣粗暴的抓住自己!而且力道之大,一時間竟是無法掙脫!


    少女用力掙紮著雙臂,然而任由凰曦月如何的驚訝,淩空都沒有放鬆。


    相反,他眉間的情緒越發凝重……


    “主上……不,或許已經不該這麽稱唿你了……對吧,曦月?”


    第一次的,他唿喚著少女的名字。


    簡單兩個字,如同有魔力一般,他每念一次,心底就絞痛一分。可歡喜卻也緊隨而來……


    “曦月,我的曦月……”


    如同自言自語一般,淩空著迷的輕訴著。這一刻,他已經不再是卑微的侍從了……


    而凰曦月,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的眼睛……


    少年眼底的情緒不似往日,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淩厲的讓人害怕……


    “淩空,你到底怎麽了?別嚇我啊……”


    心髒激烈的躍動著,凰曦月有種不詳的預感,而且馬上就要應驗了,可她卻無法從那不安中掙脫出來……


    就見少年緩緩迴過頭,就見他神色凝重。


    而原本縈繞在眉間的那股稚氣,此時更是蕩然無存……


    他已經不再是個少年,而是個男人了。


    而他看凰曦月的眼神,也不再是仆人對主人的忠誠,而是男人在看一個女人!


    一股惡寒襲來,伴隨著灼人的視線,凰曦月隻覺毛骨悚然!tqr1


    “淩空,別鬧了……”


    凰曦月開口,想勸服他。


    然而下一秒,令她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現了。


    就感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撲鼻而來,闖入鼻腔,刺入了大腦。


    她惶恐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就見少年的模樣刻入了眸底!


    最開始的是驚訝和刺痛,緊接著便是唇瓣上傳來的柔軟。陌生的觸覺如同當頭棒喝,打的她迴不過神來,周圍的一邊都變得虛幻模糊,毫不真實……


    幾乎是同一時間,無數的畫麵在腦海中閃過,像是看別人的事似得,可一股心酸湧上心頭,讓她紅了眼眶……


    “住手!”


    少女大喊一聲,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抽出的手,唯有右掌落在了少年的麵頰上,將他打的退了半步。


    就聽一聲清脆迴蕩在迷霧之中,凰曦月喘著粗氣,怒視淩空,幾乎是本能的打了他一耳光!


    對於這一巴掌,淩空並沒有覺得驚訝。


    相反,他摸著紅腫的臉,卻是自嘲的冷笑起來……


    淩空早就知道,自己在作出這種時候,會受到怎樣的懲罰與毆打,甚至會被人唾棄和鄙夷,更會被自己的良心所折磨。


    在逾越了身份後,雖然是有痛苦不斷溢出,但更多的卻是歡喜。


    那種將寶物據為己有的狂喜占據了心神……


    這一刻,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折磨,都已經變得微不足道,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了!


    因為隻要能得到凰曦月,哪怕是永世不得超生,他也覺得此生無憾了!


    “你在幹什麽?!”


    凰曦月近乎低吼道!


    然而麵對她的質問,少年卻放空了心神,一切都無所謂了。


    “吻你。”


    淩空直白的說著。


    從他口中聽到這種話,凰曦月竟一陣羞愧!


    “所以才說,為什麽要這麽做!”


    如同受了欺辱一般,凰曦月怒目圓瞪,恨不得上去再給他一拳!


    可另一隻手卻被捏的更緊了些。


    “我們不是夫妻嗎?這對夫妻來說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才對……”


    淩空的聲音不大,可卻透著無盡的冰冷。


    像是要將人的靈魂也凍結似得!


    而凰曦月,驀地愣了一下……


    確實,他是自己的夫君,這點自己也跟綠蕪確認過了……


    所以,夫妻間做這種親密的事並沒有什麽不對。


    可凰曦月始終過不了自己心底的那道檻!


    雖然知道淩空可以信任,但凰曦月卻覺得他與自己,絕非如此親密的關係!


    再看淩空那張理所當然的麵容,凰曦月隻覺心頭一緊!


    少年冷漠的態度,簡直跟變了個人似得,如此陌生,又如此讓人害怕……


    “別這樣,拜托,變迴原來你的吧……”


    少女小聲的請求著。


    或許她已經不記得淩空是自己的什麽人了,可她知道,淩空對自己來說,也是很重要的存在……就和綠蕪一樣……


    她不想怨恨淩空,不想讓二人的關係徹底變質。


    然而對於走到這一步的淩空來說,卻是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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