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十分,天上無來由地下起了小雨,雨勢並不大,溫柔地滋潤著大地。


    城門才剛剛打開,進出的人們正井然有序地由大門兩側分別接受檢查,然後通過。


    從昨天開始,皇城裏就出現了整隊整隊的士兵馬隊,在城中的各處尋找著攻擊鐵盾監獄的兇犯以及幫兇。所以城門口也因此增加了駐軍,對進出的人都要進行詳細的檢查。


    輪到一個穿白袍的人接受檢查了,白色的兜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個麵孔,雨水此刻正從他眼前的帽尖上滴滴落下,正是張弛,而他身後就是壯得像頭野熊的藍猛。


    “站住!”一個負責看門的士兵對張弛喊道。


    張弛聽話地站在了原地,等待士兵的盤查。


    那名士兵湊近了兩步,對張弛道:“從哪來,進城幹什麽?”


    張弛用一種沒有感情波動的語氣道:“從閻王殿來,要進城索命。”


    那名士兵似乎沒有聽懂,湊近了一些,問道:“你說什麽?”


    張弛緩緩抬起頭,兩隻閃爍著寒光的眼睛從兜帽下麵落了出來,再次低聲地道:“我是來索命的。”


    士兵一個激靈,身子猛地往後一撤,手中的長槍對準了張弛的咽喉,大聲喊道:“什麽人,竟敢胡言亂語戲弄軍爺,來人,給我....”


    “拿下”二字還沒有出口,士兵的脖子已經被死死地掐住。


    張弛手指發力,士兵頓時眼睛上翻,舌頭也吐出老長,手刨腳蹬的想要掙脫,卻是越來越沒有力氣了。


    周圍的士兵小隊看到此景都是抄起了刀槍棍棒,直奔張弛而來。


    將快要斷氣的士兵往衝過來的士兵小隊裏一扔,張弛隨著飛起的士兵身體也飛身向前衝去,藍猛緊隨其後,像一頭敏捷的黑豹一般衝入士兵小隊之中。


    張弛並沒有戀戰,而是越過了士兵們的頭頂,徑直向城內掠去。


    半空中,張弛聲音平靜地對藍猛道:“這裏交給你,不用留情。”


    藍猛沒有迴答,站在士兵小隊的包圍圈中,臉上掛著一絲輕蔑的冷笑和即將大開殺戒的興奮表情。


    張弛連頭也沒迴,以最快的速度往城市中心廣場奔去。


    雨下的越來越大了,從牛毛細雨轉成了小顆小顆的雨滴,地麵已經徹底被刷成了深色,和陰暗的天空相互輝映著。


    接到了城門口的消息,一隊隊的步兵騎兵從軍營以及臨時搭建的營房中衝了出來,全城圍捕帝國的敵人——白袍張弛。


    軍靴和馬蹄激蕩著皇城中的馬路,水花四濺,威武雄壯。


    皇城中所有的商鋪民居此刻都已經關門閉戶,偶爾幾個不開眼的不知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看到整隊的軍兵出現在馬路上,也都趕緊竄入胡同或者巷子裏,嚇得不敢出來。


    張弛以極快的速度前進著,此刻他的心出奇的平靜,就好像一潭安靜的湖水一樣,沒有一絲波瀾。


    隻因他今天抱定


    了一個信念,而今天膽敢阻攔他的人,就隻有唯一的一條路可走。


    終於,隨著雨勢的慢慢變大,一隊騎兵和張弛相遇了。


    隨著隊長戰刀一指,身著黑色鎧甲的騎兵們呐喊著衝向對麵穿著白袍的張弛。


    拿出烈焰刀,兜帽下的臉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麵對迎麵而來的大批騎兵,烈焰刀的刀身泛起了耀眼的紅光。


    猶如一個身穿白袍的惡魔,烈焰刀的刀刃一次又一次地斬在帝國騎兵們的脖子之上,翻滾的頭顱就像是夏天市場上的西瓜一樣廉價,紅色的鮮血混合著雨水順著道路流淌而去。


    這是帝國最精銳的一支騎兵隊伍,小隊長在出發之前已經對騎兵總長立下了軍令狀,不抓住這次的目標,甘願軍法處置。


    麵對一個接一個倒下的士兵,小隊長的眼睛也變成了赤紅色,收起自己的軍刀,一抬腿摘下了自己的青龍刀,呐喊著舉刀劈向張弛。


    馬上的將官一般拚的是力氣,速度方麵都不是太強,所以小隊長這一刀力道十足,卻注定劈不到如鬼魅一般的張弛。


    隨著刀鋒劈下,小隊長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胸膛的一絲涼意,低頭一看,紅色的刀身已經貫穿而出,上麵紅光閃爍,似乎在貪婪地吸收著自己的心血。


    慘叫一聲,小隊長翻身落馬,不甘地瞪視著遠去的白色身影,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小隊長的犧牲對騎兵隊伍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再沒有人敢上前與這個身著白袍的惡魔交手。


    幾個起落,四散奔逃的騎兵隊就被張弛遠遠地甩到了身後,憑著依稀的記憶,穿過現在所在的這片高樓區,就是最終的目標地——中心廣場了。


    天更加的陰沉了,甚至還響起了轟轟的雷聲,大顆大顆的雨滴砸在已經形成規模的水坑裏,泛起無數的氣泡。


    突然,樓頂出現了無數的人影,手中都拿著弓箭,此刻已經是弓開如滿月,幾百支蓄勢待發的流星箭都瞄準了下麵的張弛。


    以現在張弛的精神探測力怎麽能沒有發現樓頂的這些弓箭手,但是此刻誰也別想讓自己改道而行,因為這是去中心廣場最近的一條路。


    隨著軍官的一聲令下,流星箭同雨點一起飛向張弛而去。


    暴喝一聲,張弛全身猛地變成了淡金色,無論是雨點還是流星箭,都在觸碰到張弛身體的一瞬間碎裂成了無數細小碎片,無力地散落而去。


    “破魔金身”一閃而逝,畢竟張弛的修為還不足以像牛頓那樣長時間維係金身的護體罡氣,但是也最夠徹底粉碎這一輪鋪天蓋地的流星箭了。


    第二輪箭雨如期而至,更多的流星箭直奔張弛而來。


    “少爺,不用減速,這些帶尖的筷子交給我就好了!”火靈的聲音傳了出來,這讓張弛頓時感到心中一陣舒暢。


    隻見火靈頭頂戴著一頂大號的鬥笠,遮擋住了全部身體,滿臉笑意地看著即將要射到眼前的流星箭雨。


    很隨意地揮了一下手,一道火焰屏障瞬間籠罩,再次抵擋住了第二輪鋪天蓋地的攻擊。


    眼前就是高樓區的出口了,衝出去就可以了。


    正當張弛奮力地衝向街道出口時,刀光一閃,從側麵向張弛疾射而來。


    這一刀是計算好了的,如果張弛反應慢一點,刀尖正好能夠戳進張弛的太陽穴內。


    但是飛刀之人低估了張弛的反應能力,千鈞一發之際張弛餘光看到右側寒光閃爍,隨即略微地一頓,飛刀貼著鼻子尖擦了過去。


    緊跟著又是兩道寒光,但是就在飛刀離手的一霎那,飛刀之人已經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兩隻手連同小臂一起也跟著飛了出去。


    沒有任何的疼痛感,抬頭看看站在身邊如死神一般的白袍張弛,強大的恐懼慢慢地從眼睛中浮現出來。


    樓上第三輪的箭雨就要發射了,火靈也做好了再次發起火焰屏障的準備。


    弓箭手小隊長已經高高舉起了右手,全體的弓箭手都在緊張地等待著發射的命令。


    就在小隊長的右手要從空中猛然落下的瞬間,一股極大的力道將小隊長撞得直往樓下飛去,伴隨著慘叫聲,弓箭手小隊長摔倒了地麵上,腦漿噴灑成一幅美麗的抽象畫,卻又迅速被雨水衝刷的幹幹淨淨,隻留下不斷抽搐的身體兀自趴在地上。


    藍猛終於追了上來,雖然腦筋轉的比別人稍微慢點,卻也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失去了小隊長的弓箭手們猶如沒有了眼睛的蒼蠅,在藍猛的怒吼聲中,眼前的一隊弓箭手很快的就被完全幹掉了,而弓箭手們墜樓時發出的慘叫聲,徹底震懾了其他的夥伴們,於是,四散奔逃再次在雨中上演。


    白色身影閃過,馬上就要接近街道的出口了,卻被迎麵而來的四個人給擋住了去路。


    遠遠地看到張弛,其中一個瘦高男子戲謔地笑道:“嘻嘻嘻,這個小子本事不小,據說騎兵隊長董叉一個迴合就被幹掉了,鐵錘,你能堅持幾迴合?”


    身邊一個又胖又圓的男子道:“那些騎馬的白癡,就會掄著大刀胡砍,又蠢又笨,不被弄死還等什麽!要是落到老子手裏,保準三迴合取他性命!”


    另外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不屑地道:“小心別讓人把你性命取了!”


    一個文弱書生模樣的少年拿著把扇子站在一旁笑道:“毒粉說的極是,謙虛,你要謙虛!”


    鐵錘看看文弱書生和瘦高男子,不服氣地道:“哼!鐵索,鐵扇,一會你們不用出手,讓你們知道老子的厲害。”看了看鐵扇不斷在胸口扇著的扇子,鐵錘納悶地道:“我說鐵扇,下雨天你還扇什麽?”


    鐵扇微微一笑,道:“陶冶情操而已!”然後把扇子猛地一合,指著前方對飛錘道:“鐵錘,他來了!”


    遠處,身穿白袍的張弛躍進四人的視線,渾身散發的煞氣和這大雨配合在一起,讓四人感覺眼前似乎不是人,而是從地獄而來的勾魂使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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