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大聖一聽澹台大聖如此胡攪蠻纏,便霍地站起,大怒道:


    “蕭繹那是為家族報仇,拿迴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天理昭昭,人神可鑒,何況共和國民間向來有此舊習,往例多的是,他為什麽不可以這麽做?相反暗通妖獸事大,近的不說,長遠來看,也絕不能以將要與黑龍大帝聯合為由,就輕易放過王家這種裏通外敵之大罪責,按律本就應該嚴加懲治,以儆效尤。”南宮大聖總得說來,相對占理,是以說得鏗鏘有聲。


    “是啊,否則將來海上勢力果然侵來,難免會有不少鄉鎮大族,甚至省市大族為了私利,而偷偷與他們暗通款曲,危害到整個共和國的安全。”聞人大聖正容附和。


    此番話由於理由充分,所指也很現實,連一直在和稀泥的濮陽,令狐兩位大聖,都不由得點起頭來。


    事實上,前天南宮大聖憤而提醒要注意這點時,他們兩位心中便已觸動。


    “我承認你們說得有理,但我也是為聯合大計著想,天星大陸上,妖獸與人類相爭仇視數百萬年,到如今,相互之間的不信任,早已深入骨髓,此次我主張放過王家,也是為向黑龍大帝釋放出和解信號,表明我們的合作誠意,絕非如南宮所想的那般,是為我自己。”澹台大聖極力為自己辯護。


    “那你為什麽不為其餘三家說話,也放他們一馬呢?”南宮大聖氣笑起來,麵露不屑,語帶譏諷。


    “一個王家你們都不肯放過,我再說全放過,你還不得跳上天。”澹台大聖有點窘迫,看到南宮大聖露出那種笑容,也氣得跳腳。


    如此一來,兩人竟然起了意氣之爭,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誰也不肯讓步認錯。


    “要麽都不放過,要麽就全放過吧,我聽說,蕭繹似乎也原諒了四家偷生者,其實這些人也是無辜,他們對於自己家主所犯之事並不知情。”令狐大聖插言進來。


    “我看,要不這樣,讓蕭繹去決定吧,根據昨晚報上來的情報顯示,我看這小子身負莫大氣運,所獲傳承也已通神,卻不驕不躁,還深明事理,不是個濫殺無辜之人,相信他會作出妥善的解決方法。”濮陽大聖心中盤衡一陣後,終於把稀泥和出了高度。


    這個建議,誰都不得罪,誰也不好再說什麽。


    澹台與獨孤兩位大聖隻想保住王家,給自己留點顏麵,並無意為難蕭繹,是以對此自然也不會再反對。


    南宮與聞人大聖,雖說有為大局計,嚴懲王家的長遠打算,私心裏,其實也想借此把王憲宗拿下,給一貫強勢的澹台大聖一個難堪。


    但真要搞得戰神宮因此分裂,也不是他們心中所願,蕭繹是兩人必保的,尤其是南宮大聖,乾陽城平妖殿一見後,女大不中留,南宮冰月的心思,他豈會不知,甚至比南宮冰月本身還看得分明。


    顯然,濮陽大聖的建議裏,根本就沒有為難蕭繹,甚至還給了蕭繹罕見的決定權,他們自然也無話可說了。


    戰神宮大殿內,頓時安靜下來,一片沉默中,六位大聖各自離開。


    下午,養星別居裏,蕭繹與幾位朋友正在殷家別墅中笑談暢飲,忽然接到戰神宮傳來如此消息,大家都驚訝非常。


    “堂堂戰神宮,竟然決斷不了,讓蕭繹來作出決定?”殷黎南兄弟收到後,簡直差點從座位上跌落下來。


    對於他們這一輩人來說,戰神宮就是心中的天,夢中的神,凡是來自戰神宮中的東西,哪怕就是眼前這道征詢令,在殷黎南看來,也是神聖的。


    “靠,蕭繹,你這也太牛逼大發了。”武修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紅撲撲地大喊道。


    平民出身的他,這算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享受到了大族生活方式,在酒勁的興奮下,一改平日的沉穩少言,學著殷可方來了那麽一句。


    “來,蕭繹,再幹一杯,以後我們都要跟著你混出個名堂來。”聶雲半真半開玩笑地學著父輩的樣子敬酒。


    胡蝶與王思媛見此也非常開心,開心地跟隨著喝了一小口,又頓時被嗆得咳嗽起來。


    喝完,殷可方忽然拍拍他的堂哥殷可冰,又指了指殷黎南與自己的父親殷黎堅,很不屑地說道:“大伯,老爸,你們有點出息好不好,戰神宮有什麽了不起的,至於把你們驚成這樣嗎?”


    此話一出,把兩個長輩說得頓時老臉一紅,趕緊嘿嘿自笑,掩飾住自己的尷尬。


    “你小子別沒大沒小,胡說八道,幸虧南宮導師不在,要不然有你好看。”殷黎堅板起臉數落道。


    南宮冰月在這邊事完之後,不便留下,就與那群同來的修士離去了,身為修士院導師,她也還得迴去上課。


    清風鎮修士院內,數十名正在裏麵修習的四家大族子弟,已失去往日風光,學員們紛紛與他們劃清界限,表示自己與四家大族無關。


    有見風使舵,習慣巧言令色的平民學員,單看那種神氣,好像已經忘記就在昨天早上還曾對四族子弟屈顏媚笑,百般討好。


    人心如此,人性如此,世態炎涼,由此可見一般。


    但也不能以偏概全,或說:


    有人清如幽蘭,遠能聞香,近則隨和,謙謙君子,令人欣喜。


    有人鄙若陰溝,阿諛逢迎,諂笑如花,看似香豔,實際臭不可聞。


    其實單說君子小人之別,並不十分固定,人無完人,大多數人隨時可能在兩者之間相互轉化,因時有異,因事而分,多少都是在成長歲月裏,謀生曆程中,流露出來的身不由己而已。


    恕之諒之,謹歎民生之多艱可也。


    馮建舒在修士院院長室內,惶惶不可終日,自知院長一職,已到盡頭,唉聲歎氣,愁出窗外,飄到了清風鎮鎮長白九嶺辦公地方,臨時搭建起來的簡易鎮政府大帳裏。


    大帳裏,同樣有哀歎聲傳出,與之形成合奏,在兩人心中共鳴起來。


    “思媛,由你來做王家家主,怎麽樣?”酒過三巡,殷家別墅客廳裏,蕭繹嬉笑著半真半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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