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到酣處,星雲對獸族男子問起:“你們為什麽會來這裏?”


    獸族男子歎息道:“我師妹幾年前受了重傷惡化,我跑遍了草原各地拜訪名醫都沒法將她治愈,所以隻得來龍國,聽說這朔城以醫著名,所以才來到這裏。”


    “哦,原來是這樣,怎麽樣,能治好嗎?”星雲問道。


    獸族男子無奈的搖搖頭,他又給自己倒上一杯,然後說道:“別提了,獸族和人族積怨太深,我們來到龍國以後處處受到排擠,大部分大夫根本不肯給我師妹看病,肯看的也說治不好。”說完他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仿佛吞下的是萬般苦楚,不僅眉頭緊皺起來。


    “原來是這樣。”星雲點點頭,他眼睛骨碌一轉,對一旁的妮悠他們說道,“明天我們暫且不走了,休息一天。”


    妮悠立刻又蹦又跳地發出高唿:“小呆瓜萬歲,太好了!”


    然後星雲對獸族男子說道:“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去,我有辦法讓他們給你們看病。”


    “真的嗎?”聽到星雲這麽說獸族男子又驚又喜。


    星雲點點頭,“放心,沒問題。”


    “小兄弟,太感謝你了。”獸族男子已經坐捺不住,他欣喜若狂地站起來說道,“我這就上去告訴師妹。”剛離開桌子他又對星雲說道,“謝謝你,太感謝你了。”說完便朝著樓上跑去。


    星雲望著他,不知為什麽他覺得自己應該這麽做,人類和獸族應該和睦相處,就像他和風嵐一樣成為兄弟,星雲看著一旁因為貪杯已經醉倒在桌上的風嵐。這就算是人類和獸族相處邁出的第一步好了,星雲這樣想著。


    第二天的時候,星雲便來到那獸族男子的房間,把兩套衣服放到他們手中,說:“把這些衣服換上吧。”


    獸族男子詫異地接過星雲手中的衣服,這是人類的服飾,他恍然大悟,這是要他們喬裝一下。


    獸族男子和獸族女子換好了衣服,除了頭發的顏色有些讓人猜疑,其它基本沒有什麽了。


    於是星雲帶著他們一起去看大夫,獸族男子和獸族女子不停地對他道謝:“太謝謝你了。”


    “哎呀,不用客氣。”星雲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不過是出了個小主意而已。”


    獸族男子對他問道:“對了,你叫什麽,我叫做聶風,斂月族人。”


    一旁的獸族女子也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我叫做花裳,也是斂月族。”


    星雲知道這是獸族自報家門的方式,要報上自己的部落,於是星雲說道:“我叫做星雲,碎葉城人。”


    “碎葉城。”聽到這三個字,女子開始拚命咳嗽起來,聶風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


    “怎麽了?”星雲詫異地看著他們。


    “沒什麽。”聶風說道,他憐惜的看著自己的師妹。


    他們到了一處醫館,大夫幾番打量了數遍聶風和花裳,似乎很是疑惑眼前的兩個人怎麽長得這般奇怪。


    最後大夫還是問道:“你是什麽病?”


    於是聶風將花裳的衣領向下拉了一拉露出右肩,星雲定眼一看,隻見她的肩膀上有一大塊傷痕,傷口已經潰爛,像是已經很久了。


    大夫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你這傷口有多久了?”


    “有六七年了。”聶風對大夫說道。


    大夫又連連搖頭,“這傷口已經感染潰爛,似是被高手用獨特的氣所傷,裏麵的氣還殘存在傷口上,故而久治不愈。”


    “沒錯沒錯,大夫可能治好我師妹?”聶風仿佛看到了希望。


    “難,我是治不好,不過倒是有個人能治。”


    “是誰?”


    “就是醫聖華明,如果是他的話應該沒問題。”


    聽到大夫這麽說,星雲和聶風都露出喜悅,待大夫指明了醫聖的住處,他們急忙帶著花裳朝那裏趕去。


    妮悠躺在鵝絨大床上,享受著一覺上三竿的美好時光。躺著躺著,她心裏就擔憂起來:若是沒了錢,那小呆瓜不是又要他們去接那些苦任務,這可怎麽辦?


    一想到這,她的心裏開始不踏實起來,就算現在躺著柔軟的大床上也覺得輾轉起來極其不舒服,仿佛是又睡在了木床硬枕上。


    “不行,我得想想辦法。”妮悠猛然坐起來,她坐在床邊眼睛骨碌一轉,忍不住偷笑起來。


    “你傻笑什麽。”一旁的清新看著神經般猛然坐起的妮悠,又突然露出詭秘一笑,還以為她腦袋出問題了。


    “姐,趁著小呆瓜不在,我們趕快去找夜幽他們。”妮悠拉著清新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找他們幹什麽。”清新不解地問道。


    “去了再說。”說著便拉了清新出了門。


    妮悠把自己的顧慮說了一遍,第一個引起共鳴的就是撒隆了,他也是生怕告別了這奢侈的生活,整天趕路就已經很辛苦了,好不容易到個地方還不能好好休息好好享受,天理何在啊。


    “妮悠,你說,我們該怎麽辦?”撒隆激動趴在桌上問道。


    妮悠看看四周,湊過來對幾個人說道:“我們去這裏最有錢的人家”妮悠把手勢比劃了比劃。


    “什麽,去偷!”撒隆一屁股做在椅子上。


    “小點聲,你怕別人不知道啊。”妮悠白了他一眼,然後又警惕地看看周圍。


    “不行,絕對不行,這種有辱我騎士榮譽的事,我絕對不會幹的。”撒隆一口拒絕,盡管他舍不得高床溫枕,但是讓他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他絕對不恥。


    “好好好,你高尚,你美德,等我們美味佳肴的時候,你可別流口水。”妮悠說道。


    撒隆眼前又出現了昨晚那一桌子的美食美菜,不僅口水已經開始往外流了。他使勁吞了吞,還是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我不能做這種事。”


    “那你們的,風嵐、夜幽。”妮悠看著他們兩個問道。


    “我無所謂吧。”夜幽看看清新,眼睛裏流淌著幸福的暖意,都說愛情是盲目的。


    “我也無所謂啦。”風嵐也迴答說,小的時候,他好像也偷過人家的東西,不過那都是迫於生計,沒有辦法。


    “嘿嘿,我們隻是去那些有錢的人家裏借一點點。”妮悠心裏還在想著以後就可以經常過上這種舒舒服服的日子了,也不用為了那麽一點點錢去接一些苦差事了。


    撒隆沒想到夜幽和風嵐竟然都答應了,盡管他也是很心動,可是他的榮譽感不允許他這麽做,絕對不行,但是等到吃東西的時候,他吃點還是沒關係的吧。想到這裏,撒隆的心裏也偷笑起來:就這麽定了,難道他們真的忍心看著我挨餓嘛。


    說做就做,他們幾人立刻上街去尋找目標,最好妮悠鎖定了這裏最大圍牆最高的宅院。


    “風嵐、夜幽,你們給我們把風,接應我們。”妮悠說道。


    風嵐和夜幽點點頭。


    話說這圍牆都是光滑的石壁,高約六七米,似乎主人也是生怕被盜賊頂上,可是他今天不走運,被盜賊王的兩個女兒盯上了。妮悠和清新一個箭步便衝上了圍牆頂,然後一躍便翻身進了宅子。


    妮悠和清新畢竟是一流的盜賊,就算是為了幾個銀幣金幣,做起來也得是大手筆。


    所以兩人被去別的地方,而是直奔這家主人的金庫。像這樣的豪門,估計得是這城裏的大貴族,他們通常會有自己的金庫。而金庫會在什麽地方,自然是看守最嚴密的地方。


    於是兩人四下一尋,隻見到一個大鐵門前站著兩個人。妮悠和清新看看這個地方,盡管這裏隻有兩個人,卻並非是一般的看家護院,因為他們身上散發著氣場,應該是劍士,這裏麵定有寶貝無疑。


    要想從這些高手眼皮底下溜進去怕是不容易,現在是白天,又不能潛行,而且他們時間也不多,得在被星雲發現懷疑之前趕快趕迴去。


    這兩人名叫鬼岩和裏恩,是這家主人忠實的護院,負責看護金庫,主人也非常信任他們。他們的主人以賣藥材起家,是朔城第一的貴族,藥材生意做到周圍數個城邦。主人喜歡收藏珍寶,故而這倉庫裏存放了不少珍奇古玩。


    兩人之所以被安排在這裏是因為兩人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就是他們的耳朵特別靈敏,可以聽到極其細微的聲音,哪怕是路過的飛鳥身上的一根毫毛落地,他們也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就在剛才,他們聽到了有人翻越圍牆的聲音,然後還聽到一旁的屋頂上有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看來不是一般的盜賊。”鬼岩對裏恩說道。


    “嗯,是啊。”


    兩人繼續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他們經驗老道,知道若是打草驚蛇反而會讓盜賊更警覺。


    突然一側響來石子落地的聲音,這怕是調虎離山之計,兩人向一旁看看,卻是一動沒動。他們隻要守在這裏,屋頂上的盜賊就拿他們沒辦法。


    過了一會兒,屋頂上又傳來一陣沙石滾落的聲音,兩人仍然按兵不動,這種計策他們見得多了。


    等了一會兒,那聲音變本加厲,開始不間斷的劈裏啪啦響了起來。


    “好像有點不對。”鬼岩對裏恩說道,這盜賊也未免太放肆了吧。


    裏恩心裏盤思了一下,“糟糕。”他急忙跑進倉庫裏查看,隻見倉庫的柱子上掛著一個張紙條,紙條上寫著“四小盜”,鬼岩也趕去那聲音的地方查看,隻見一棵小樹苗上綁著一根繩子,令一頭牽著屋頂上的一袋石頭,每當有風吹過樹苗就扯動袋子,袋子裏的石頭就從屋頂上落了下來。


    這些盜賊竟然利用了他們的聽力,可是盜賊又是怎麽知道他們聽力非常的。


    “趕快追。”兩人一躍上屋頂,果見在遠處的另一頭有兩個身影在快速逃竄,兩人立刻追趕上去,就在跳上牆頭時,突然兩道劍氣襲了過來,兩人一慌趕忙一翻身又落迴了院子。


    “該死,被他們跑了。”


    兩人立刻報告了主人,主人倒是也沒責怪他們,待主人去倉庫查看清點了一下,竟然隻少了一袋金幣。


    “這四小盜到底是什麽人?”


    “從來沒聽說過。”鬼岩答道。


    “立刻報告城守,請他派人搜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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