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一個個小心翼翼的收起霍嬗給的金幣,這在他們看來不是錢財,而是榮耀。


    是他們此戰奮勇殺敵的憑證,所以一個個都很是珍貴。


    他們和趙破奴等人的心態不一樣,趙破奴等人還拿它打賭,心裏想的是沒了再掙。


    但是將士們想的不一樣,他們準備帶迴家當傳家寶,而且他們也不可能拿它打賭。


    趙破奴等人能掙迴來,但機會難得,他們能不能掙到還不一定呢,而下一次說不定就死在了戰場上了。


    下午時分將士們自由活動,他們或是閑聊,或是找到各自的鄉友商談迴家的事宜。


    而霍嬗帶著趙破奴,鍾幹,三文書,五軍侯,還有眾多的正副軍司馬,正副隊率,護軍丞們,守軍丞們等人開始分金子。


    本來趙破奴等十人定的是一人兩萬,但是把五個護軍丞給忘了,也就是公孫敬聲他們。


    所以他們十五個一人一萬金,他們也沒啥意見,有就行。


    這一百一十萬金,就算是霍嬗獨占了,那也是沒有絲毫問題的。


    誰若是敢嫌少抱怨,當天晚上,他就非常有可能被人抹了脖子。


    羽林軍中會這麽幹的,絕對會非常多。


    剩下的二十四個正軍司馬,二十四個副軍司馬,以及二十四個守軍丞,總共七十二人,一人一千二百金,共八萬六千四百金。


    五十個正隊率,五十個副隊率,五十個軍正,共一百五十人,一人八百金,十二萬金。


    總共是一百一十萬金,六十二萬是將士們的,還剩四十八萬。


    這麽算下來的話,剩下的十二萬多金就是霍嬗的了,沒想到,比當初定下的還多了一些。


    ………


    霍嬗指著箱子裏的金子,揮揮手說道:


    “行了,大家都帶迴家吧。”


    李廣利眼珠子一轉,說道:


    “主公,我們想要換成那個紙幣,不然不好攜帶啊?”


    霍嬗瞪了他一眼,說道:


    “沒有,這麽多金子,拿著紙幣,各地少府哪來的金子給你換,趕緊拿上給我滾,不然不給了。”


    李廣利縮了縮脖子,旁邊的蘇賢麵色為難的說道:


    “這確實不好攜帶啊!”


    “那是你們的問題,我不多管,明日之前,你們的金子給我全都拿走。”


    霍嬗把話說完了以後,看著那些隊率們,裏麵有很多喊他主公的,心中也覺得有些不妥,所以他想了想,也就直接說明了。


    “身為我霍府家臣私兵的可以儲存在我這,去領紙幣,其他人自己想辦法,明日天黑之前都給我拿走。”


    霍嬗對他們心裏的心思一清二楚,他們既不想當霍嬗的私兵,霍嬗也不會要。


    但他們又不想日後和霍嬗斷了關係,所以想拿錢財糾纏在一起。


    而錢財在霍嬗這兒放著,他們隔段時間就可以借著取錢的由頭聯絡一下感情嘛。


    所以霍嬗不可能留下這些,他也不會收這些人,更不想和這些關係戶們糾纏在一起。


    都是麻煩,都是不安分的主,而霍嬗最怕的就是麻煩。


    要是開了頭,就甩不掉了。


    如今多少人想要加入他的麾下,他們此時的舉動霍嬗敢保證,身後絕對有他們各自的家族指示。


    霍嬗有些頭疼,西域之戰後必須趕緊踢出去,私兵還是單純點好。


    而這些關係戶們,隨著他們走的越來越高,他們也會越來越不單純,小心思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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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隻是想和霍嬗有些錢財糾纏,還比較單純,等日後,說不定就有人打著冠軍侯麾下的名號欺行霸市。


    原先霍嬗招他們,隻是想要拉攏他們身後的家族,而且他們還是有學識的,能夠加快他練兵的速度。


    但是霍嬗現在發現,根本就不需要拉攏。


    隻要你起了勢,那其他人就會直接圍上來。


    不過,霍嬗並沒有後悔,一個恩主的名頭他起碼拿到手了。


    ………


    李陵,蘇賢他們也就是試試,如今霍嬗說明了,他們也不再糾纏,他們比其他人聰明多了。


    就算他們離開了羽林軍,但在外人看來他們依舊是霍嬗一係。


    而趙充國、上官桀幾人正得意洋洋的看著眾人,私兵說的就是他們,他們就是霍嬗的私兵、家臣。


    霍嬗看到還有人想要開口說話,他直接說道:


    “再敢多言者,斬首,滅族。”


    那些個關係戶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


    霍嬗依舊是那個霍嬗,他們依舊是他們。


    別看他們封侯了,但他們在霍嬗麵前依舊是個螻蟻。


    “諾。”


    霍嬗轉身離開了,趙破奴和孫尚跟著。


    趙破奴倒是沒啥表情,孫尚‘氣的’臉都紅了。


    霍嬗笑著看向孫尚:


    “怎麽了?”


    孫尚直接開始破口大罵:


    “一幫子忘恩負義之徒,如今冒了頭,小心思就都出來了,個個開始給自己謀算。”


    霍嬗淡淡的笑了笑:


    “人之常情罷了,不用多管。”


    孫尚依舊有些憤憤不平,繼續說道:


    “他們謀算就謀算好了,還敢謀算到主公身上,也不想想,他們如今的一切都是怎麽來的。”


    霍嬗沉默不語,孫尚依舊在碎碎念,趙破奴在旁邊不時的符合。


    迴到營房,霍嬗看著嘴巴停不下來的孫尚,直接拿起架子上的一把刀扔給他,指著外麵說道:


    “去,砍了他們!”


    孫尚的麵色瞬間就有些僵硬,他看了看手裏的刀,試探著問道:


    “這不好吧?”


    霍嬗笑容平和的說道:


    “哪兒不好?你不是對他們很有意見嘛,那就去殺了他們,本侯準了。”


    趙破奴低著頭不敢說話,孫尚也跪在了地上。


    霍嬗沉默了一會以後喊道:


    “來人,拖下去,二十軍棍。”


    孫尚抱抱拳,大聲喊道:


    “末將領罰。”


    隨後起身往外走去,霍嬗舔舔嘴唇露出一個笑容:


    “呦,還挺硬的啊,那就再加二十。”


    孫尚腳下一個趔趄,趙破奴連忙勸道:


    “主公,是不是太多了。”


    霍嬗看到沒看他,淡淡說道:


    “趙破奴,十軍棍。”


    趙破奴立馬閉緊了嘴巴不說話了。


    兩人一同行禮離去,去領軍棍。


    等著兩人離去,霍嬗這才氣的一拍桌子。


    他氣的不是那些關係戶,那些關係戶並沒有什麽大問題,他們也沒犯錯。


    他們隻是想和霍嬗拉拉關係而已,霍嬗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他氣的是孫尚這個他的親衛大將給他們求情。


    你別看他一直在罵,但是字裏行間全都是維護,求情。


    霍嬗本來是不想多管的,畢竟在一起生活了三年,生死與共的,有些感情很正常嘛。


    沒感情才不正常,霍嬗都與他們很有感情。


    但有感情,不代表要收入麾下。


    霍嬗都不準備管了,但主要是孫尚沒完沒了的說個不完,把他給吵煩了。


    打二十軍棍,是對你一個親衛大將給其他人求情的懲罰。


    但霍嬗發現他還有點不服,那還能說什麽,再加二十。


    趙破奴求情,也打十棍。


    這些事情都是小插曲,霍嬗每天忙的腳不著地的,哪兒有時間管這麽多雞毛蒜皮的事。


    ………


    第二天一早,羽林營地除了兩千多的戰馬,直接全空了,將士們迴家的迴家,前往長安瀟灑的去長安瀟灑。


    羽林營地當中隻有兩百家在長安周邊的將士,當做護衛,因為離家近,他們還得給霍嬗當一段時間的護衛。


    那麽早迴家他們也沒事幹,等過幾天霍嬗調些虎賁當做護衛再放他們離開。


    羽林放假了,虎賁依舊在訓練,以後也不會放假,等什麽時候打了勝仗再說。


    打了勝仗,經過了血與火的洗禮,他們的新兵期才算是過了,不用這麽每天操練了。


    他們這兩天每天都是熱火朝天的,化羨慕嫉妒為動力,狠狠地操練著自己。


    他們是和羽林的將士一同入軍的,但人家羽林已經立下大功,封下爵位,拿著賞金富貴還鄉了。


    而他們依舊在營地裏苦哈哈的操練,是個人心裏都不平衡。


    徐自為前兩天因為虎賁情緒低落沒辦法,還跑來找了霍嬗一趟。


    霍嬗一聽,情緒低落?怎麽會情緒低落呢?


    訓練量直接翻三倍,你再看他低不低落了。


    果然,沒過兩天,一個個都開始叫苦連天了起來,低落的情緒一點都沒了。


    每天隻有一個念頭,堅持,訓練完倒下就睡,還哪來的時間低落。


    ………


    這兩百羽林沒離去,與他們同樣一起沒離去的,還有鍾幹、小李子也沒有離開。


    小李子是霍嬗在哪,他就在哪。


    鍾幹是還有點事沒安排完成。


    至於其他人全走了,公孫敬聲和衛家三小隻以及曹宗他們也走了。


    說起來,他們家就在長安城裏,這三年卻沒有迴過幾次家,也是不容易。


    至於趙破奴和孫尚兩人,送迴家養傷去了。


    不然他們倆今天肯定會留下。


    至於沒幹完的事,那就是那兩千多馬匹了。


    人都走完了,馬總要有人養吧!


    所以霍嬗從公孫賀那兒要了一些太仆的養馬人,今日正好過來,他們在這等一會。


    霍嬗關上馬廄和校場之間的唯一通道,然後帶著人走出了營地,把營地大門關了起來。


    隨後來到馬廄側門外等著,等到太仆的人到來,霍嬗留給他們鑰匙以後,才感歎了一句:


    “此事總算是都處理完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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