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吃完飯後,將士們在前往營房的路途中,依舊沉浸在剛剛的喜悅當中。


    十三組。


    “竟然有肉,也不知道是今日有,還是以後也有,一旬不知能否吃上一次,這可是六千人啊!”


    一名二十左右,身形高壯,滿臉絡腮胡的將士,邊走邊不由的發出一聲感歎。


    旁邊的一個二十七八左右,麵容英俊,身形高大,雙臂修長的將士,聽到他的話也是沒忍住說道:


    “我剛問了問,米麵管夠,肉一斤,魚也是一斤,鹽十五銖,油二兩,是每日都有。”


    最後一句話,赫然加重了語氣,他出身勳貴家族,但是他也沒見過吃的這般好的將士們,就算家中的養的親衛,吃的也沒有這麽好。


    ‘真是有錢啊!’


    此人正是李陵,他很幸運的和蘇賢分到了一組,剛剛說話的就是兩人。


    “不得私語,今日就算了,從明日開始,再私語,扣兩分。”


    前麵領路的教官,聽到兩人說話轉過頭瞪了他們一眼。


    李陵和蘇賢二人對視一眼行禮應諾。


    就在十三組還在路上走的時候,一組已經到達了他們的營房。


    一組的營房離校場最近,而第三百組,離校場最遠,這就代表了,緊急集合的時候,他們能以最快的速度到校場。


    營房也是隨著組排名隨時變動的,但是他們顯然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霍嬗也不會讓一組一直待在一號營房,若是一直不變動,那麽不說其他,緊急集合方麵,三百組毫無疑問會一直被一組壓的死死的。


    所以日後不免會出現一組住三百號營房的,最強的自然就要受到最艱難的磨煉。


    一組和十三組一樣,也有兩個大人物,分別是趙充國和上官桀兩人,他倆都是隴西上邽人,雖然趙充國已經遷往令居,但最後還是分到了一起。


    一號教官今年才二十六,就已經進了期門,毫無疑問,佼佼者。


    他站在一號營門口,掃視了一圈這二十幾個小夥子,雖然趙充國比他要大四歲,但在他的眼中,他就是個小夥子。


    “排好隊列,一個一個上前。”


    站在第一位置的是上官桀,他上前一步,教官交給他一套衣物,以及他的個人用品。


    “衣物乃是換洗,一日換洗一次,自己洗。”


    “進去吧,一號床榻,個人用品存放在一號櫃子裏。”


    “諾。”


    門其實碰不到頭,但是高大威猛的上官桀早已習慣,所以微微偏頭後,進入營房。


    進入營房後,上官桀左右看了看,發現左右兩邊靠門的這邊是兩排桌子,不過這個桌腿有些長。


    與桌子相對的就是兩排不一樣的床榻,右邊的他認識,火炕嘛,左邊的他也認識,就是普通床鋪。


    上官桀找了找,在火炕的十個位置最深處找到了自己的一號,這讓他鬆了一口氣,現在還好,若是大冬天的沒有火炕,那簡直冷的要死。


    不過還行,一個營房住著二十人,還有一個大火炕,就算睡榻,那也冷不到哪兒去。


    找到床鋪後,上官桀看了一眼桌子,正好與床榻相對,桌子上方還有開的窗戶。


    他開始找一號櫃子,掃了一眼,左右兩邊靠牆有兩排櫃子,一排五個,上官桀往右邊走。


    果然,右邊第一個櫃子的上方就是自己的一號櫃子,他掃了一眼下方,嗯,二號。


    接著剩餘人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隻是睡床的有些羨慕有火炕的,有些懊惱自己為何不站在前麵。


    不認識火炕的自然也不羨慕,認識的也隻是羨慕,沒有鬧事,一號營房比較安分,但其他營房就不一定了。


    如五十四號營房,衛家三小隻老大衛伉就比較不太安分,自從進入營地後就一直不太安分。


    嘴裏停不下來,一直在那喋喋不休,進入營房前一刻終於算是沒忍住紮刺了!


    然後就是被教官一頓暴揍,如今安安分分的……


    有人在營房口鬧矛盾,那自然就有人進了營房後鬧矛盾,有本就有矛盾從而大打出手的,有腦子不好用,覺得教官分派不均,從而對教官出手的。


    但是一個個都被鎮壓了下去,不識趣的關係戶就是一頓暴揍,不是關係戶的就是淘汰威脅。


    至於那些個敢威脅教官人身安全的,霍嬗讓他們一個個全都記下,以後慢慢收拾他們,若是不讓他們脫層皮,霍嬗表示跟著他姓。


    若是還不知悔改,那霍嬗表示,練兵嘛,有些損耗也是正常,對吧?


    這營地的第一夜過得有些不安分,真是牛鬼蛇神,魑魅魍魎什麽都冒了出來,什麽人都有。


    不過也還算在正常範圍,關係戶有家裏人的囑咐,招兵將士有淘汰威脅。


    而且第一天來嘛,精力旺盛可以理解,等過個兩三天,你再看,霍嬗保證讓他們站著都能睡著!


    ………


    第二天一早,卯時四刻。


    三百教官完全沒有了昨日的和顏悅色,暴露了本來麵目,一個個兇神惡煞的吹著哨子衝進了各自所屬的小組營房。


    七十三組,曹宗所在組。


    “嗶嗶~”


    “都給某家起來,看看爾等,一個個跟死豬一樣,爾等還想留在羽林嗎?爾等還想住在營房嗎?”


    教官順手把一些還在唿唿大睡的拉在了地上。


    “給爾等一炷香(兩分半)的時間,穿戴整齊,營門列隊。”


    教官學著霍嬗說完後轉身出門,雙手負在身後,靜靜地等待著將士們出來,轉過頭看著隔壁的教官,兩人相視一笑。


    ‘不知小君侯怎麽想出來的這麽多折騰人的方法,真是……’


    教官想到這不由的看向營房門口,不由得為這些人默哀。


    顯而易見,他們的苦日子就要來了!


    就在教官等待的時候,將士們正瞪著迷茫的雙眼一個個處在愣神當中,其中一個打了個激靈。


    “他他他……還是……昨天那個人嗎?”


    說完後這個將士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他記得清清楚楚,昨天晚上這個人還在和他們談笑風生,是那麽的親切,但現在……


    軍法官麻利的穿起衣物,穿起靴子,係好扣子,係好鞋帶,開始疊被子,邊行動邊說道:


    “還記得昨晚我跟你們說的話吧?”


    一群人愣神點頭。


    “趕快行動吧,免得被扣分,總共一百分,分扣完了就要被淘汰,將近一半的名額,希望你們都能留下!”


    說到這個,大家總算是反應了過來,紛紛行動了起來,有的先穿衣服,有的先疊被子,有的連褲子都沒穿,卻在穿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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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法官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捂住額頭。


    想到日後自己的悲慘生活,他還要教導這一幫子憨貨識字……


    他不由得把目光放到已經穿戴整齊的曹宗身上。


    ‘還好,有個人幫忙!’


    一炷香時間很快,教官重新走了進來,大喊一聲:


    “列隊,站到各自床榻前!”


    軍法官的床褥還沒撫平,聽到喊聲,立馬跳下炕,站在前麵,有些馬大哈邊疊被子邊喊:


    “稍候,稍候!”


    教官聽到這話,麵無表情的走到跟前,一把薅住他的後脖頸,直接拉了下來,此人一個屁股蹲就坐在了地上,愣神的看著教官。


    “不聽令,念在初犯,扣五分!”


    聽到這話,其他還在床鋪上的動作飛快的跳了下來,立馬站在榻前。


    教官站在前方,用他那如狼如虎般的眼神掃視了他們幾圈。


    “念在初次,再給爾等一炷香的時間,整理各自衣物,床鋪。”


    說完後轉身出門,將士們立馬行動了起來。


    一炷香後,教官再次進來。


    “列隊。”


    教官開始一個個掃視,沒糾結他們的站姿,而是觀察衣物,床鋪。


    “為何不係鞋帶?”


    “不會!”


    一句話懟的教官啞口無言,要不是他學了幾天,這玩意他也不會。


    這時候的鞋履就沒個鞋帶一說,不會也是正常,但是教官嘛,怎麽可能服軟。


    “你難道不會學嗎?扣一分!”


    下一個。


    “被褥為何沒疊?扣一分!”


    下一個。


    “扣子為何沒係?扣一分!”


    再下一個。


    突然這人的褲子突然掉了下來,教官滿臉嫌棄:


    “褲帶為何不係?呸,扣兩分!”


    ……


    反正不管怎麽說,都是要扣分,沒毛病也要找出毛病來,先讓他們體會到扣分的痛苦。


    每個營房裏都上演著這一幕。


    等到分全都扣完,教官們總算是爽了。


    “再給爾等三炷香,去洗漱,處理個人情況,三炷香後營房門口集合。”


    教官出去後,軍法官開始講解啥叫個人情況,並負責幫助他們。


    終於,在即將到達卯時六刻的時候,全軍六千五百七十八人,整整齊齊的站在校場。


    五千九百七十三名將士,三百軍法官,三百教官,外加上老趙、老路、鍾幹、公孫敬聲和江充,總共六千五百七十八人。


    至於霍嬗,他站在大禮堂前方的旗台上,並不算在內。


    霍嬗靜靜的看著底下的將士們,他的心裏算是比較滿意的。


    兩刻鍾半個小時集合完成,在霍嬗看來,對他們來說,算是很快的速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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