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拳手上台,鑼聲響,比賽開始。


    葉月心急,頭暈,徹底沒有玩樂的心思了,魔力灌體,甩起長棍,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送三個拳手送下了擂台,剛開始就結束了,解說都沒跟上。


    “嗬嗬,看來咱們城主非常趕時間啊,說是要痛快一戰,結果這麽快就結束戰鬥了,這讓後麵的比試,還怎麽進行得下去,現場還有誰想要挑戰的?”


    薑笙拿著話筒環視一圈,正準備再說幾句話,結束這次守擂戰時,軍部的人舉手了。


    “抱歉啊,這是我們地下城內部的事,軍部是貴客,觀戰即可。”薑笙婉拒他們參戰的請求。


    葉月有不同的想法,他們改動了儀式流程,還策反了薑笙,將他推到了人前,徹底打亂了軍部的計劃,可這些人霸蠻慣了,如何咽得下這口氣,一定會再尋機會,變本加厲的對付地下城,在那之前,或許會對薑笙不利,她沒法傷害薑笙,也不願意看到別人傷害他。


    她心髒被無形的繩子拉拽著,繩子的一頭是現實中的家人,另一頭是夢境中的兄弟,她沒法狠下心腸來做選擇,她很貪心的,她想靠自己的力量,將他們從兩頭拉迴來,放到羽翼下保護起來。


    葉月拿起話筒,看著軍部的人,說道:“下來吧,就當是一場友誼賽了,若下手重了,打痛了你們,可別哭鼻子哦。”她要將火引到自己身上。


    地下城的人對著幾個身裝軍裝的人指指點點,取笑他們的不自量力,軍部的人何曾被如此輕視羞辱過,自然十分的惱怒。


    領頭的濃眉男人開口吩咐了些什麽,其餘14人點頭領命,脫掉外套下樓了,一起上站上了擂台,嘖,以多欺少,還搞得這麽正經嚴肅,不愧是軍匪。


    旁人都看不過去了,薑笙拿著話筒就開噴:“14對1?軍部是以為地下城無人麽?兄弟們,吼出來!”


    震天的吼聲,差點就掀翻了屋頂,葉月舉手往下壓了壓,讓大家收聲,嘴唇一扯,笑道:“小聲些,別嚇到他們了,為了顯示我們地下城對他們的重視,請升起圍欄,對了,容我友情的提醒一下,對待地下城以外的人,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痛就忍著,拿出你們軍人的風骨出來。”


    圍欄緩慢升起時,14個人動了,他們抽出腰間黑色的皮帶,也不知按了什麽機關,皮帶繃直成薄劍,他們單手握劍,圍著她分散而立,這是有備而來啊。


    “大家看到沒有?他們不僅以多欺少,還隨身帶著武器,看來咱們地下城入場檢查還要做得再仔細一些才行啊。”薑笙看葉月氣定神閑的樣子,倒不是那麽擔心,但不想放過任何可以攻擊軍部的機會。


    “確實,你們離得遠,可能看不清,來,上方機械臂給黑皮劍一個特寫的鏡頭,沒想到軍部的人這麽沒有安全感,天天將這麽鋒利的東西別在腰上啊,以後大家要注意一些,他們抽皮帶不一定是為了上廁所,還有可能是為了掏家夥。”葉月對此一臉鄙夷。


    本來想著打幾悶棍解解氣,可人家不樂意啊,還自帶了開刃的兵器,可不能耗費了他們的一番苦心啊,總得見見血才行。


    為了讓‘滅匪’計劃能順利的進行下去,就由她這個有明顯‘反軍’思想的新任城主,來吸引軍部的注意力。


    她已經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去遊覽海殿了,但能主導一次人權革命也挺不錯的。


    薑笙又在葉月說的基礎上,再添了把火:“各位,看到那皮劍上泛的冷光沒?看到這這些軍人魁梧的體型沒?他們拿著劍,像一群惡狼一樣圍著我們年輕的城主,明知道她已經連戰了三場,人已疲憊……”


    他用言語引著眾人去批判軍部的無恥行徑,葉月對此樂見其成,這其實就是‘滅匪’計劃成功的關鍵,民眾對軍部的憤恨全積壓於心底,隻待爆發。


    她放下話筒,以棍點地,示意比賽可以開始了。


    比賽鑼響,她就揮著棍子主動出擊,‘梆梆’皮劍斬在木棍上,就會留下痕跡,這樣可支撐不了太久,葉月催動魔力附在棍體上,再次迎了上去,‘鐺鐺’是金屬相接的聲音,反震得對方手痛發麻。


    葉月一次對戰14人,隻能不停的旋轉,打退一波,又迎來另一波,這群軍人訓練有素,懂得互相配合,一招一式裏皆有章法,聯合成密不透風的劍網,向她步步逼近,葉月一時找不到劍網的破綻,隻能不停的揮舞著長棍。


    不停歇的動作,汗水都流了下來,葉月找準機會,用長棍攻擊了幾人的肩膀、胳膊及手腕,劍網有了缺口,就是她發起反攻的時候。


    她對著四個明顯手軟的人,瘋狂轉著棍子敲打他們的手背手腕,將他們手裏的皮劍給打了下來,用魔力吸於木棍上,再揮著四柄皮劍去攻擊其他人,長棍帶劍破風而來,人群慌了,隊伍也散了。


    他們快,葉月更快,揮著棍子用皮劍割破了他們衣服,劃傷他們的皮肉,這群人兵分兩路,揮著劍格擋防禦,貼著圍欄,向她的身後逃竄。


    以棍揮皮劍,隻能借慣性的由頭,揮舞幾下,再多的話,就解釋不通了,收掉魔力,皮劍落地,葉月用木棍將皮劍一個個的掃下台,有兩柄角度沒找到,橫在圍欄上了,她也懶得再過去補棍了。


    她自顧自的忙活半天,背後的一群人,也不敢上前偷襲,嘖,看來是徹底怕了。


    握著棍子轉身,對著他們說道:“我這人其實並不太擅長舞劍,就怕沒輕沒重,要了你們的小命,我這新城主才上任,可不想失手鬧出人命,所以建議你們乖乖的將皮劍扔下去,我手裏的棍子打在身上雖痛,但至少不會流血丟命啊!”


    十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有些遲疑,葉月又加了一句:“三步之內,做好決定,我好知道,接下來,該怎麽打。”


    葉月握著棍子,向前邁了一步,又一步,第三步時,在一個人的帶動下,他們快速將手裏的皮劍全扔下了台。


    “白城主說了什麽,那幾個人竟將武器扔掉了,這是投降了麽?我覺得有必要在擂台上安裝聲音收集器,打架的動靜,說話的聲音,全都聽不到,觀賽體驗大打折扣。”


    薑笙頭一次站在三樓觀戰,離擂台太遠,又有圍欄擋著視線,隻能看到選手的腦袋和上半身,隻見一個單薄的人拎著棍子,在追趕一群壯碩的小矮人,小矮人怕痛,捂著臉往地上一躺,就算認輸了,就像在排演一場無聲的情景喜劇。


    葉月追打了十幾分鍾,地上已經躺倒了大半,嘖,以手捂臉,都怕丟人。


    她挑釁的看著二樓的濃眉男人,發現他在看樓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魔力附眼,發現有人鑽著人縫,朝主席台靠近。


    傷害不了她,就準備朝薑笙下手,真是可惡,她走到擂台邊,拿起話筒。


    “三樓的人聽命,抓住那個在人群中穿梭,拚命往主席台移動的人,對,那個紅衣帥哥,就是那個剛剛出現在你身側,現在又靜止不動的長發男,握住他的手腕,我怕他藏著兇器,抓壞人不要緊,可別受傷了,你說這人,不看比賽,不上廁所,在人群裏擠什麽呢?”


    紅衣帥哥跟著其他人,將長發男控製住,並從他的衣袖裏搜出了一支注射器,人證物證俱在,無可抵賴,對待叛徒自然不用留情,有人貢獻出外套將他捆綁好,再用手帕堵住他的嘴,將人扭送去了安保室,等待他的將是最殘酷的審訊。


    沒過多久,14個軍人全部趴地不起,比賽宣告結束,眾人喝著倒彩,歡送軍部的15個人離開地下世界,安保室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長發男受軍部利誘,準備暗殺薑笙,注射器裏裝有劇毒物質,借此機會,順勢抓了那些暗藏在城下城的內線及叛徒。


    軍部的人灰頭土臉的離開了,還留下了把柄,而她的城主身份也得到了認可,這次的接任儀式也算圓滿結束了。


    她又說了一些激勵人心的話,就勸眾人迴去休息,因為幾個小時之後,地下城就要正常營業了。


    她身為一城之主,沒得休息,正式接手地下城之後,有一大堆的事務需要處理,一群人拿著文件等她簽字確認,唉,當上位者實在太難了,負責決策,也要承擔後果,壓力山大啊!幸好現在的地下城,隻有一座通天大廈和地下競技場,還沒有聞名後世的暗街和黑市。


    晚上,她帶著薑笙,去地下世界巡視,也去看了看武鬥和鬥獸的賬麵情況,一場比賽結束後,盈利就會計算出來,其中三成的盈利會劃給軍部的賬戶,她真的一分錢都不想再給他們了,可現在不適宜繼續交惡。


    軍部的高層得知薑笙叛變,內線被抓,肯定要商量應對之策,可現在把他們逼急了,所以要適時服個軟,比如今晚三成的盈利會準時到賬。


    明天一早,丁叔還會攜重禮去軍營慰問那些受傷的軍人們,將擂台之戰,弱化成小孩子逞英雄的玩鬧之舉,這事就不痛不癢的揭過去了,可在對方心裏會留下一根刺,後麵就要想辦法,讓這根刺紮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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