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他們每人喝了碗補營養的湯水,葉月跟姚阿姆說了一聲,就準備送溫安迴家了。


    “真不用,你早點休息吧。”會有人在暗中保護他的。


    “嗯?”葉月鼓起臉,偷偷亮出了拳頭。


    溫安乖乖服軟,被女生送迴家的體驗,也真夠特別的。


    來都來了,哪有不進去坐坐的道理,葉月還惦記著小熊貓犬呢。


    “對了你家小果果,認生不?”果果是熊貓犬的名字,連名字都這麽可愛。


    “倒是希望它認生,它太鬧騰了。”


    “哦,好的,我有心理準備了。”


    她之前好像在哪裏看過這樣一句話:越是外表高冷的主人,越是會養出黏人的萌寵,在這個人來人往的世界裏,熱鬧都是別人的,孤獨者總是缺少陪伴。


    “你看我也是第一次登門,什麽都沒帶,這可怎麽辦呢?”


    “又打趣我?那就罰你將我初中的課本全部背迴去。”


    “好嘞。”學習完後,一身輕鬆,出點力氣都不算個事。


    進了紫林小築,溫安打開了門,一團圓滾滾的糯米團就跑了過來,看到葉月,收住了腳打量了片刻,試探性了叫嚷了兩個,就甩著小短尾湊到她身邊了,果然隻適合賣萌,看門守家什麽的,兩秒就夠了。


    葉月一把將它抱起來,還真有些份量呢,全身毛茸茸軟乎乎的,放在臉頰邊輕輕的蹭一蹭,聽它的小奶音在耳邊哼唧個不停。


    “唉,你能讓我先進來麽?”溫安手裏還提著兩個包,早上帶出門的飯盒又被姚阿姆裝滿了糕點和水果,兜兜轉轉一天,就沒空過。


    “哦哦,您請進。”角色顛倒,她反倒成了主人了,不由得抱著小果果哈哈大笑。


    葉月換上溫安遞給他的棉拖鞋,就抱著小果果進了屋裏,與想象中的富麗堂皇不一樣,白牆黑地板,配上整體灰色的家具,看著還挺雅致的。


    “你們家真的隻有你和小果果麽?”她還以為溫安的父母出暫時外出了呢,可是看樣子是獨居沒錯了。


    “一個人挺好的。”以前還有溫禮陪著,現在隻有果果了。


    “想喝點什麽?”溫安很有招唿客人的自覺。


    “咱們剛剛才喝了一大碗的雞湯,現在一肚子的水,還能喝下什麽?我隻想吃了這隻小糯米團子。”葉月直到坐到沙發上,依然抱著小果果舍不得放手。


    溫安想想也是,將飯盒一一擺入冰箱裏,就去書房收拾課本去了。


    剛剛還挺乖巧的果果,掙紮著想要逃出某女蹂躪它的魔爪,葉月隻得將它放到地板上,它一溜煙就跟著溫安跑了。


    還是親疏有別的,哼,看來‘偷’萌寵的計劃也要提上日程了,主人都被拐跑了,小果果還能往哪裏逃,哼哼。


    沒有煙火氣的家,一個人待久了,容易生病的,獨居的姚阿姆就曾抑鬱過。她的存在,就是專門拯救不開心的,都是自己人,必須身心都照顧好。


    葉月跟著果果後麵追著跑,拿出手持屏一路跟拍,它奔跑時,身體的肉肉一彈一彈的,可好玩了。


    “果果,迴頭,快迴頭。”光拍小可愛的臀部已經滿足不了她了。


    小果果扒拉著溫安的褲腿應該是求抱,還汪汪的叫,哼唧哼唧的,趴在棉拖上就不起來了,論撒嬌賣萌,葉月自愧不如。


    “它應該是餓了。”溫安抱起它就往外走,小家夥立馬就精神抖擻了,吐著舌頭,濃濃的黑眼圈擋不住黑葡萄似的眼睛。


    葉月舉著手屏亦步亦趨的跟在一旁,溫安的長胳膊和美手也入鏡了,她再抬頭看了看他高冷的臉,與憨憨吐舌頭的小果果形成了反差萌,這搭配太可了。


    待果果吃飽了,葉月又抱了過來,軟軟的它就窩在她腿上睡著了,因為她偶爾的動靜,受驚似的彈動下,她就不敢亂動了,甘之如飴的被禁錮在沙發上,實在忍不住了,就愛憐的抬手給它順順毛,很輕很輕的,依然逗得小熊貓‘咕嚕咕嚕’的叫喚。


    徹底被視為無物的溫安,輕歎一口氣,用手屏打了字,遞到葉月麵前。


    溫安:很晚了,你該迴去了,周末再來看它吧。


    葉月順著他的手,一看時間,哇,已經快10點了,說不定愛腦補的姚阿姆提著菜刀,正在趕來的路上了。


    她戀戀不舍的把小果果抱起,輕輕的放到旁邊的窩裏,這個小沒良心的,轉個身繼續睡了。


    葉月拎起裝著初中課本的背包,就起身離開了,一步三迴首,也終於到了門口。


    “止步,你別跟著了,迴去休息吧,我若遇到壞人,那肯定是壞人倒黴。”


    她換好了鞋,打開門,跟溫安揮手道晚安,就關上門離開了。


    迴到家,給溫安發信息報了平安,而此時姚阿姆正在看《上門女婿的幸福生活》,一切盡在無言的對視中,葉月不想解釋什麽了,越是急於否定,越是欲蓋彌彰,讓她誤會去吧,清者自清。


    帶著歡樂的心情提著禮品迴房了,拆快遞都沒有這個興奮,因為完全猜不到這裏麵裝著什麽。


    她是下午邀請溫安的,就這麽點時間,錢叔會準備什麽東西呢?


    洋娃娃?呃,她已經過了玩娃娃的年紀了,若是溫安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轉送給鬆柏的小女生們。


    吃的喝的全堆放在桌子上,琳琅滿目的,像小賣鋪似的,都不知道從誰開始下嘴了。


    還有女生的包包,她上網查了一下,價格還在她接受範圍內,太貴的話,都不敢背出門了。


    最後一個包裝看起來最奇怪,是小小的木頭箱子,不會裝著小金條吧?這麽直接的麽,嘻嘻。


    耶?這不會是曾風靡一時的壓縮小棍吧?對對對,有海殿女俠的側影標識,鑲上了金邊,應該是限量發售的百年紀念款,哇,有市無價啊,她不配擁有,真的,她隻會動拳頭,並不會耍棍子啊。


    她怕指甲刮傷它,於是用指腹夾著它,送迴了木箱裏蓋好,明天直接還給溫安?他肯定不接受,那明晚送他迴家時,塞到他家沙發縫裏去,來個先斬後奏,哼哼,她聰明著呢。


    第二天,葉月心裏藏著事,忍一天了,所以晚上補習時都有些心不在焉了,溫安以為她累了,提前結束了補習,葉月立馬就精神了,以天氣轉涼,迴房添加衣為由,趁機將小木箱揣進了外套口袋裏。


    送溫安迴家的路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踩著溫安的影子蹦蹦跳跳的,一刻也不停歇,就是為了跟他保持距離,不被他察覺到。


    進了門,自然又抱著小果果膩歪著,今天來得早,可以多待一會兒,趁溫安去換家居服的時候,她準備按計劃將木盒塞進沙發縫裏,耶,縫裏竟然還有別的東西,真是君子所見略同啊,這裏確實是一個藏寶的好地兒啊。


    拿出來一看,是一塊係著黑繩的青玉,看繩長應該是掛脖子上的,玉裏有一張迷你的小照片,原來溫安還有兄弟呢,感情應該挺不錯的,笑得那麽開懷。


    “這東西,你在哪裏找到的?”


    “啊?你不知道麽?在沙發縫裏。”葉月指了指那個地方。


    溫安接過那塊玉,用拇指輕搓了一下,眼裏有藏不住的哀傷,似乎在懷念什麽,那大概是件不願提起的傷心事,所以葉月懂事的沒問。


    “咳咳,這個木盒是昨天錢叔遺落在我們家的,裏麵的東西太貴重了,所以必須歸還,你代我轉交給他吧。”


    “那個小棍是我送的,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我打架一般都是動拳腳的,這樣的力度一般人都受不了,再用上棍子,一個沒控製不好,會出大事的,還是別了吧。”


    溫安又接過了木盒,手裏的兩樣東西,都是送出去又被退迴來的禮物。


    看他情緒低落,相對於陪伴,此時應該更願意獨處,葉月也就沒有過多的打擾,起身告辭了。


    她迴到家,洗漱好躺到床上,就聽到了雨打窗戶的聲音,半魔雖不畏寒,但依然貪戀溫暖,她擁被而眠,希望今晚大家都能擁有一個好夢。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驅散昨日的陰霾。


    葉月一大早就給溫安發信息,邀請他過來吃中式的早餐,被玉佩翻攪出來的傷心記憶,經過一夜的沉澱,又將深藏心底,隻有這樣,活著的人,才有力量繼續前行。


    她沒問,但聯係溫安遇刺的事,以及他看到玉佩時傷感的模樣,他的那個兄弟大概也遭遇了什麽不測,並不幸離開了人世。引來殺身之禍的不是他們本人,而是他們的身份,他們的父母沒有保護好他們,在溫安身受重傷時,也沒有陪在他的身邊,越想越是心疼他。


    就在不久前,她也失去了一個不可替代的家人,太理解那種感受了,思來想去,她還是將小紅綠種迴了花盆,就放在院子裏接受陽光雨露,還被姚阿姆說傻呢,就這麽在土裏待半個月吧,若是沒有發芽的跡象,再重新裝迴項鏈裏,天天配戴著。


    現在天氣越來越溫暖了,一夜風雨後,楊棉也沒飄了,旁邊的少年又恢複了淺笑,一切都朝好的方向發展著,也盡在掌握中,這樣就好。


    周末,溫安直接將小果果抱來了福南小宅,可是葉月一直逗弄它,完全無心聽講,他無奈隻能‘橫刀奪愛’,這是他將果果送到樓下,再迴來時,葉月對他的控訴之詞。


    他淡淡的看她一眼,接著垂眸,翻開了課本推到她桌前:“這份愛可真深沉,可它沒法助你考上淮大。”


    葉月縮了縮脖子,自覺理虧,隻得暫時割舍那份喜愛,老實的接過課本,溫習那些雖然學過,依然十分陌生的數學公式,從零開始學,要感謝這位肯從零開始教的好老師,感激,比心。


    溫安說不能一口吃成一個大胖子,學習還要講究勞逸結合,像在學校那樣,她每學習45分鍾,就能下樓陪小果果玩15分鍾,還能順便吃點東西,她喜歡這種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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