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宇,我會離開一段時間,藍玉小棍還是放在你那裏,你可以在靜園內自由的活動,也許下一次見麵時,我們就能順利的去妖魔界了。”


    臨走時,寶樂發現自己連歇斯底裏的資格都沒有,隻能帶著苦澀的心情安靜的離開,逃離這個變得窒息的地方,世上哪有真正的灑脫,隻有故作堅強罷了。


    “嗯,知道了。”獄鬼依然在看電視,沒有迴頭,沒有挽留。


    寶樂其實並沒有什麽地方可去,於是去黑海,逛了一圈暗黑森林,迴歸自然的感覺真好,她還將孤島上的木屋翻修了一遍,當臨時的住所,甚至還親手製作了簡陋的秋千,修剪了木屋周圍的花草樹木。


    偶爾嘴饞了,才會迴到人世間覓食,再也沒有迴過靜園,玉骨柄也從未亮過,錯誤的開始,冷靜的結束,這樣也挺好的。


    就這樣閑適的過了一周,這天晚上凝水珠碎了,她猛得睜開眼睛,帶著一小瓶獸王血就往影視城飛奔而去,路途不算近,一刻不敢耽誤還是花了五六個小時,天都微微亮了,才趕到酒店附近,看來以後還不能離得太遠,那幹脆就住這附近吧,離群索居的生活,一周就夠了。


    遠遠的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鬼叫聲,這次來了三隻小鬼,跟任小意的呆愣不一樣,她們動作更靈活,身法也更多變,還懂得相互配合,當然笑聲喊叫聲也更加刺耳。


    寶樂用上了當初在火繭裏捕天火的經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生擒她們,心有恐懼就一定要克服,親觸之下發現她們的魂體竟然q彈有韌性,可以隨意捏扁搓圓,可是她們的叫聲實在太淒厲了,送上一線天火,助她們斬斷束縛,投胎轉世。


    她拍拍空蕩蕩的手來到了觀戰的華影之身邊,仔細打量下,不知該感歎他基因底子好呢,還是心態好,遇到那麽恐怖的事,隻用短短一周的時間就恢複了無氣,整個人神采奕奕的絲毫不見疲態,而且今天的三隻小鬼完全沒有嚇到他。


    “華二少,抱歉來得晚了些,因為住得比較遠。”寶樂說著抱歉的話,但人卻不客氣的繞過他進了客廳。


    “辛苦你了,這一次來了三隻,不知道下一次會來多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會帶有攻擊性,寶樂,如果可以的話,你能留在影視城麽?”華影之已經拿下了耳塞。


    寶樂轉身看著他,他的神情莫名的有些熟悉,專注隻是表象,霸道的留人才是本意,當初澤蘭爸爸對靈媽之所以那麽執著,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靈媽有路小木的記憶和神通,這樣的移情,既欺騙了自己,又對不起故人,而且傷害了第三方的無辜者,真是個大錯特錯的想法!


    “華二少,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袁悅是袁悅,我是我,我腦子裏別人的記憶太多了,就像一本本故事書,我隻是冷靜的閱讀者,並不是書中的主人公。在我的故事裏,屬於葉寶樂的人生也即將結束,我終會走上一條孤獨的成神之路。”寶樂直接將事情挑明了,所謂長痛不如短痛。


    隱秘的心思被揭穿,華影之尷尬的低頭,又急促的解釋道:“我知道,我都懂,我隻不過還沒習慣失去她,但我依然建議你留下來,你不願意迴捷爾凡,也總要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也好,我最近就住在這裏,這些鬼都是晚上出現的麽?你身邊的人除了你,還有誰遇到了這種情況?”


    聽到她願意留下來,華影之努力壓下心中的喜悅,連忙迴答道:“嗯嗯,她們確實都是晚上出現,根據古華國關於鬼魂的記載,好像是跟陽氣陰氣有關,鬼是晝伏夜出的。我身邊除了我,應該再沒有誰有這種招鬼的體質了,其實我以前也沒遇到過,就是最近突然被盯上的。”


    那就好,她依然認為金眠就是另一個叩天轉世,可她不願也不能去驗,她有一種猜測,藤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她驗出華影之不久就出現了,這明顯是想借她之手找到叩天轉世。


    藤妖再能隱藏行蹤,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她,還不被她發現,那隻有可能是因為兩截龍骨有某種感應,同理,如果她現在拿著龍骨(玉骨柄)去驗金眠,在獄鬼手中的那截龍骨(藍玉小棍)說不定就會有反應,這太冒險了。


    “我讀取了袁悅的記憶,據說你藝術天份很高,除了唱歌和演戲,繪畫也挺拿手的,你跟那三隻鬼麵對麵‘相處’了四五個小時,應該還記得她們的長相吧?可以畫下來麽?”寶樂試探的問道,現代科技再厲害,也拍不到鬼魂的樣貌。


    “應,應該可以吧,我匆匆看了幾眼,就捏碎了水凝珠,閉上了眼睛,堵上了耳朵,但我對她們印象深刻。”畢竟是鬼魂這種有衝擊性的存在,一時想忘也忘不掉,而且他記憶力還不錯,既然海妖有吩咐,又事關海殿安危,他自然義不容辭。


    華影之拿起桌屏開始速畫人物像,還細心的打上了陰影。


    “嗯,不錯,你畫得很好,那麽接下來的事,也交給你了,你將她們的畫像發往暗海站進行比對,看她們是否是活人入境的,同時向地球方麵尋求幫助,我想知道她們身份和來曆,隻有尋到她們的共同點,才能找到破綻,並徹底解決她們。”


    他們現在在暗處,被動等待不是個辦法,處理完小鬼,說不定就能找到解決大鬼的辦法,反正她絕不能讓血羅刹得到神龍之魂。


    華影之聽話的點頭,去書房聯係各方。


    天此時已經大亮了,奔波半宿,又與鬼纏鬥一番,身體疲憊,可頭腦還處於興奮的狀態,睡不著啊!


    寶樂百無聊賴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喲,華影之哪怕是痛失所愛,被鬼纏身,可依然活躍在影視圈裏,又拍了一部電影,還參加了相關的訪談節目,怪不得活見鬼了也不願迴家,仍然駐守在這影視城,隻怪有一顆火燒不死、水澆不滅的巨星夢啊。


    寶樂現在可見不得那些情情愛愛、黏黏糊糊的電視鏡頭,換來換去,選擇看昨天的新聞,華家大少和她大哥都挺上鏡的,同為兩大家族的繼承人,顯然單身的華響之迷妹更多,那些小紅心都把參會的其他人給掩埋了,顏值即是正義,而她現在跟著全海殿最帥的人同處一室,可內心卻毫無波瀾,這情根補得不太對啊!


    一個小時後,暗海站的消息很快就傳過來了,這三個女生是五年前來的海殿,據說是被獻花堂瘋狂擄女的行徑嚇到了,於是辭別父母,一起結伴下來的,在福利機構的安排下進了學校深造,畢業後租房同住。


    相依為命的三人在寶樂焚燒任小意那天晚上同時死亡,查不到死因,但臉帶微笑,腹部開花,跟任小意死亡時的狀況一致,已被警方確立為‘微笑血腹’連環殺人案,也是注定破不了的懸案。


    “任小意,是死亡一個月後,才出現的,而這三個人,是死亡一周後出現的,這中間的時間差是怎麽形成的呢?”華影之問道。


    “大概是魂體凝聚的時間,她們不僅數量在增多,還在慢慢變強,問題有些棘手啊。”


    “所以這事,追根究底還是跟那個獻花堂有關?袁悅當初也是因為獻花堂弄出的血剪案才患上心疾的,他們到底要幹嘛?”華二憤恨的搓頭發。


    “華二少,我之前去過地球,也打聽過獻花堂的事,袁悅隻是被輿論攻擊的受害者之一,而我現在需要知道那些跟任小意經曆類似女生的資料,她們是否來了海殿,在哪裏,等等,我都要清楚,若我所猜不錯,這些鬼魂是應召而成,滅一個來三個,今晚大概又有出數條人命。”沒想她會入圈套了,成了殺鬼催命的神,寶樂氣得咬牙切齒。


    “應召?那藏在黑暗中的敵人到底是誰,又為什麽要針對我,他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呢?”華影之實在理解不了。


    “小鬼之上自然就是大鬼了,放心,我一定會解決她的。”寶樂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半幅妖王體去跟血羅刹鬥有些勉強,她好奇的是,被隔絕在中間地帶的藤妖,到底是怎麽操控人類腹中的古藤種,殺人煉魂的,她的力量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了麽?


    寶樂安心的在這裏住下了,每日有美男相伴,又可享受美食美景,日子過得比孤島上舒坦多了,跟她猜測的不一樣,接連幾天都沒有類似的離奇死亡案件發生,她現在白天睡覺,晚上守門,晝夜顛倒,突然就喜歡了賞星星看月亮,相比白天的喧嘩,寧靜的夜更美。


    期間關心好友的裏奇和金眠來過,她隱身在暗處,聽他們三人嘮嗑,已經說到了‘引神’的第五套計劃了,華影之一直在咳嗽搖頭示警,最後直接告訴他們,噩夢已經醒了,鬼影消失不見了,驅鬼的東西也都撤下了,也不需要海妖了。


    寶樂用探究的眼神盯著金眠看,他對視線過分的敏感,還四處張望了,一無所獲,越發覺得心裏毛毛的。


    “影子,你確定鬼已經離開了麽?可我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盯著我,我都起雞皮疙瘩了。”金眠還抬起了胳膊給他們看。


    裏奇頓時緊張得不行,也覺得後頸脖有些涼颼颼的:“二少啊,你還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啊,工作重要,還是生命重要啊?”


    “真沒事了,估計金哥那是心理作用,你們看我精神狀態已經完全沒問題了,你們也知道的,我的工作行程都是提前確定好的,不趁著季度假弄完,可是要被拎迴去學經商的,到時被一群人管著要求著,估計比你們兩個都慘。”


    “不知說你膽子大,還是膽子小,那個鬼東西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你還是不能放鬆警惕,當然我也知道勸不動你,所以做了兩手準備,帶來了地下城最新研製的能量檢測網,我也想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攪得人寢食難安的,檢測網全開的情況下,還能束縛住入侵的外物,主要能過濾聲響,罩在這層樓外圍,不一定能捉到那個鬼東西,但至少能讓你睡個踏實覺。”裏奇說著,已經開始擺弄起設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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