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不是才忘掉我跟裏奇的遊戲名麽?不會連這事都忘了吧?記憶力跟智商是掛鉤的,過目不忘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華二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打著哈哈把這事輕巧的揭了過去,給她戴好口罩,扶著她慢慢往外走。


    “能不能別提這茬了,連裏奇都說了,我這是貴人多忘事,重要的事,我可都記著呢。”她生氣的反駁道。


    “也對,全部的心思都花在偏門上了,用母語寫信坑學長學姐,鼓勵女生運動坑我,男女對抗賽,坑了所有的玩家,忙成這樣,考試還能低空飛過,全班51個學生,還能排到19位,真是棒棒的呢。”來自明星學霸的誇獎,就太具諷刺意味了,堵得學渣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腿狠踩了他一腳。


    當天晚上,待確認小悅睡著後,華二又驅車去了諮詢中心,苑瓊德守約等著他的。


    “苑醫師,我想知道袁悅的情況。”此時,他不再是小悅麵前插科打諢的華二,而是theone的小少爺。


    “二少,我知道你的來意,多的無可奉告,隻能告訴你,袁小姐在地球時曾受過嚴重的心理創傷,換了個世界,用了三年的時間,也沒法排解掉,情況反而越來越嚴重,所以我給了她一個建議,遠離人群住院治療,但是她想要正常的生活,主動提出要催眠封憶法,這說明她之前是有了解過的,並且做好了決定。”苑瓊德交叉著手,將治療方案據實以告,其餘的不願多談。


    華影之想到寶樂之前的問的問題,她將自己比做‘沒有感情的瘋子’,而自己還傻乎乎的迴答了‘集中關押’,她當時該多傷心啊。


    “封憶後,就再也想不起來了,就萬無一失了?”華二也沒想追問袁悅的過去,隻想知道她今後會如何。


    “嗯,肉體的傷痛,都不能說百分百的治愈,更何況是心疾。我隻能說,除非地球的舊人舊事重演,不然很難再想起來了,而且她現在生活在海殿,有你們關心和守護,你擔心的事,不會再發生了。”這是按照袁悅的意思說的,看來大家的擔心,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你還是說得太絕對了,我反而不信了,是她讓你這麽說的吧!那我換種問法,我知道她害怕別人的視線和輿論方麵的攻擊,那麽以她現在的狀況,可以接受到哪種程度?比喻因為她之前發表的言論,網上,某些組織對她的抹黑和詆毀,生活中,人們對她的過分關注和好奇,這些她都可以承受麽?”


    “這些是可以承受的,她個人非常認同‘機械革命’,已經做好了迎接各種風雨的準備。”苑瓊德肯定的迴答道。


    “那再比喻說,與我這樣的流量明星鬧出緋聞的話,粉絲言語的攻擊,會不會讓她重新崩潰,崩潰的結果是什麽?”


    “二少,我懂你的意思了,我建議你與她保持距離,在她沒有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群體惡意的對待,被眾人仇視,與之前的傷害是相似的,她理解不了,接受不了,也躲不開,隻能積壓於心,抑鬱成疾。


    我不保證這些一定會觸發她的記憶,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一旦記憶被觸發,她的身體和心理將雙雙崩潰,那時除了讓她強製安眠,隻能住院隔離治療,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苑瓊德對袁悅病情從來不樂觀,她身旁也需要一個知情者。


    華二迴到酒店公寓,在小悅的房外站了許久,才迴到自己的房間,靠在床頭,大口大口灌著啤酒,以前覺得酒又苦又辣,今日才信它是解憂佳釀,是心裏苦悶的人,才嚐得出來的甘泉,暈暈沉沉的,明明這麽難受了,還能笑出聲來,他大概真的瘋了。


    袁悅一夜無夢的醒來,好似好久沒睡過踏實覺一樣,真是莫名其妙!她再怎麽膽小怕人自卑,也不至於睡不著覺啊,她沒去糾結這個問題,反而順應心意去接受它。


    小悅哼著跑調的歌,熬好了粥,炒了幾個小菜,另外準備了西式的早餐,放進保溫罩裏,就去了健身房,運動不能鬆懈,打開了嵌進牆體的3d電視,邊跑步邊看新聞。


    機械革命的熱度持續升高,得到了很多海殿人的響應,已經有五成的人網投了讚成,還差一些,必須趁熱打鐵,在軍部反攻前,補上這個缺口。


    在遊戲上鼓動人的效果始終有限,支持的早就投票了,沒支持的,又有各式各樣的理由,沒法一一遷就解決,但從他們那裏了解到家裏長輩對革命的看法,那就是沒有看法,甚至嫌聒躁,希望政府出麵早點結束這場鬧劇。


    他們爭取到的票數大多是中青年齡段的,明確反對的是社會中上層的成功人士,持觀望態度的大多都是想保持現有習慣的中老年人,他們享受現在平穩便捷的生活,並不想去打亂,已然誤會了革命的初衷。


    這說明‘拆械者’的宣傳方式該有所變化了,不能再弄年輕人的那一套了,生活裏是吵鬧的遊行示威,網上瀏覽新聞時,還會閃現投票鏈接,這種轟炸式的宣傳方式,隻會引起中老年的反感,咋咋唿唿的,讓他們沒法靜下心來,去了解機械革命。


    金眠曾提過,幾個世家是支持這項革命的,但不能明著參與進來,小孩子們的小打小鬧,軍部不會過分追究,可是上升到家族企業,就有些硬碰硬,手無寸鐵的人終究處於劣勢。


    不好聯係金眠,她聯係mj,將收集到的信息發給了他,想聽聽他的意見,並表示她現在精神大好,身體倍棒,完全可以參與進來,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mj:什麽心理治療這麽有效?確定不會反複?


    袁悅:確實以及肯定,快告訴我,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麽?有沒有我能幫忙的地方!


    mj:接下來,需要公布第二份網投議題,這一迴是決定如何處置機械生命,這也是那些保守公民們比較看重的,我們需要用可行的方案來說服他們。在情況允許的情況下,需要你盡快參與一檔訪談節目,地點就在海大電台。


    袁悅:好,我明白了,我今晚就能趕迴去,你先把訪談大綱傳給我。


    mj:鑒於你上一次演講的成功,我也就不阻止你自由發揮了,隻要圍繞中心話題就好。一檔大學生自主打造的深夜訪談節目,現場觀眾不多,也基本都是海大的學生,你怎麽舒心怎麽來。


    袁悅:好的,相信我,我真的沒事了,頂多有些小害羞,但經過上次演講,膽量已經練出來了,所以絕對沒問題,反正是錄播的,說得不好的地方還可以剪輯處理嘛。


    敲定了晚上的計劃,小悅跑起步來更起勁,年輕火熱的心,擋不住的歡喜之意,她被革命隊伍需要著,她在做一件極有意義的大事,像一塊金子一樣,發光發熱,自卑膽怯什麽的,見鬼去吧!


    空腹跑了半個小時,又打了一套棍法,迴房間衝了澡,披著半幹的頭發,盤腿坐在沙發上,認真的翻閱訪談大綱。


    ‘叩,叩’華影之敲了敲門框,這個失眠症患者終於舍得起床了,小悅關掉腕屏,帶著他去了餐桌,一個吃西式的,一個吃中式的,互不相擾。


    “華二,你是不是馬上就要去拍電影了,就是那個為女瘋狂的男二號?”小悅小口喝著香甜的粥,找到了合適的開場白。


    “嗯,麗姐一直催我進組呢,男女主角都沒來了,我一個配角著什麽急啊,而且我離得這麽近,已經充分表現了自己的誠意和敬業的態度了,你是不知道,那個導演是出了名的喜歡封閉式拍攝,全員吃住都得在裏麵,跟坐牢一樣,能晚去一天是一天。”宿醉醒來,華影之腦袋還有些暈。


    但不耽誤他用早餐,將裹著沙拉醬的麵包片塞進嘴裏,大咬了一口,因為份量太多,撐得臉都變型了,形象全無,一定是被她帶偏了,不能再這麽禍禍明日之星了。


    她迅速吃完,站起來將牛奶推到華二麵前,他端起來就喝了一大口,剛好吃得急有些咽得慌,小悅找準時機喊道:“華二,你好帥啊,我好喜歡你啊!”說完連退幾步,微抬腕屏,拍攝噴奶現場。


    “噗,咳,你發什麽瘋!你是不是拍我醜照了?快給我刪了它,你在侵犯我肖像權,你懂麽?你想毀我一世英名嗎,小悅悅,我求你,不管什麽,都是我錯了,一定要刪了它,一旦流傳出去,麗姐會殺了我的!”


    華影之短暫失態之後,人終於清醒了,都顧不上擦嘴了,先一步叫嚷開了,溫馨的早餐時光也隨之結束,老鼠被逼急了,都敢追貓了,結果自然又被武力鎮壓。


    小悅盤腿坐在他後腰上,反複欣賞華二噴奶的高光時刻,樂不可支,無力反抗的華二,欲哭無淚,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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