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公司內,趙德等人被叫到了這裏來。


    一個個都在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你們都來了?”


    “是啊!大小姐打的電話。”


    “這……她不是被老太爺下了禁令嗎?這又是唱哪一出啊?”


    “管他呢!反正我是不想玩了。媽的!對趙家寒心透頂,要再叫老子去拚命,我去他大爺的拚命!”


    終於其中一人,喊出了眾人想說不敢說的話。


    是啊!


    這樣的趙家,讓人寒心不已。


    負傷了,連個湯藥費都沒有,好像就該他們做的一樣。


    最重要的是……


    趙初然被變相“囚禁”了,連趙家大門都出不來。


    真正為趙家在幹實事兒的,吃糠噎菜,不受人待見。


    那些溜須拍馬,捧老頭子臭腳的廢物,坐在高位,天天挖空心思怎麽從公司撈錢。


    趙德等人不傻,精著呢。


    後麵再和方三起衝突,一個個都是象征性的喊兩嗓子,真要讓他們衝上去玩命了。


    全特麽尿了!


    本來就打不過,現在不知道為何去打。


    每個月拿著微薄的工資,混吃等死,挺好的。


    “來了!”


    人群之中,不知道誰咋唿了一聲。


    緊接著所有人紛紛站定,扭頭看向了身後,期待著大小姐的到來。


    可惜……


    當一隻男人的鞋子踏了進來,大家頓時鬱悶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草包廢物陳飛。


    趙德唉聲歎氣,開口問道:“姑爺,大小姐呢?”


    陳飛翻了個白眼兒,“廢話!她被禁足了,能出得來嗎?”


    “……”


    趙德要吐血,用一副哄小孩子的口氣道:“姑爺,你迴去吧!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你陪著大小姐就好,別出來玩兒了。”


    其他人也跟著紛紛附和,讓他趕緊迴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去,打架不是開玩笑的。


    陳飛臉色一肅,當場大吼一聲,“所有人!立正!”


    趙德等人一愣,但還是乖乖的站好。


    陳飛直接穿過眾人,走在了最前麵,語氣堅定的道:“我沒有開玩笑!這一次我要去找方三。”


    眾人眼神中滿是不屑。


    “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個吃軟飯的草包,是個廢物!離開了老婆的庇護,什麽也不是。”


    陳飛的話,讓他們都好笑。


    看來某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嘛。


    “我也知道,你們對趙家失望透頂。我老婆趙大小姐是你們那黑暗的心中,僅剩下的最後一絲光了。”


    “……”


    這一次,陳飛的話挖到了大家的痛腳,誰也不吭氣了。


    趙初然除了霸道了一點,老實說對他們挺好的,至少不會跟趙明父子一樣,以各種名目、懲罰克扣他們工資。


    有一次資金運作不靈,過年關,大家都沒錢。


    她自己掏腰包,把錢給墊付上,讓他們迴去過年了。


    本來就沒有希望,趙初然給了個虛無的希望,但現在這個希望也沒了。


    大家也就人心散了!


    “我知道,你們瞧不起趙家!老實說,我特麽也看不上那幫沒種的軟蛋!”


    陳飛一句話,引得眾人發自內心的哄堂大笑。


    因為他們發現,這廢物姑爺可能和他們是一類人!


    “有好處,他們來撈!出事兒了,讓個婆娘上去頂著,我他媽鄙視這種人!我瞧不上他們。”


    眾人笑得更歡了。


    “但是……老鐵們!人最怕的是什麽?黑暗之中行走,你找不到方向,你看不到光明,你失去了信仰!”


    陳飛說完,大家不吭氣了。


    紛紛低下了頭。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大道理,我承認我有私心,我想救我老婆!我想讓她重新迴到原本屬於她的位置上去,我想讓大家迴到原本事情正常的樣子去。可你們呢?”


    陳飛走到趙德麵前,戳了戳他胸口,又戳了戳其他人,“捫心自問!趙家還有誰拿你們當人看,天天混吃等死,拿著那點工資就心滿意足,老爺們活成了老娘們!”


    “是!我清楚,現在的趙家是一攤爛泥,用人唯親,封死了一切上升的通道。可有一個人想改變!想給予你們公平,付出就有收獲。這個人現在正在一點點的腐朽,如果我們不拯救她,你們黑暗中那最後的一絲光明也消失了。”


    拍了拍胸口,陳飛大氣的道:“我!廢物一個,混吃等死。今天我醒了,我要和方三去拚命!我不強求各位,願意走的跟我走,不願意的就留在這裏,跟著這腐朽的趙家一起去糜爛吧。”


    說完,他轉身直接離去。


    剩下的趙德等人麵麵相覷。


    “這草包玩真的?”


    “好像是真的!”


    “臥槽,說得嘁哩喀喳的,老子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什麽拯救自己的信仰?拯救自己的希望?幹我一個打工仔嘛關係啊?”


    “……”


    大家都不說話,覺得這話好像有道理啊。


    他趙家的事兒,跟我們打工仔有什麽關係?


    這個公司不合適,我特麽跳槽下一個公司就是了。


    所以……


    陳飛走了,身後沒有一個人跟隨。


    可屋子裏麵的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總特麽感覺這心裏咋這麽不得勁兒呢?


    “你們說那草包單槍匹馬的去,會不會被方三打死啊?”


    “我看會!”


    “大小姐……”


    “……”


    “……”


    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之後,趙德尷尬一笑,“我記得去年過年,我娃兒還發高燒,是大小姐給的錢。咳咳……我覺得那草包死了,大小姐會難受的。”


    說完,他轉頭跑了。


    其他人對視了一眼。


    “媽蛋!草包都去了,我不去,那多現得老子慫啊。”


    另外一人也跑了。


    於是乎,兵敗如山倒,這話用在這兒也適用。


    一個卷走了十個,十個卷走了百個。


    當落寞的陳飛,孤單的走在大街上時,身後浩浩蕩蕩的商務車,拉著一車又一車的人追了上來。


    叭叭叭!


    刺耳的喇叭聲大作中,趙德張嘴喊了句,“喂,草……咳咳,姑爺!上車吧。無所謂了,反正老子挨打成習慣了,大不了再陪著你挨一次,迴去後繼續混吃等死。也算是把大小姐的人情還了!”


    說完,這憨厚的漢子,咧著嘴笑了,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


    其他趙家人,也跟著哈哈大笑。


    苦中作樂,笑容很勉強。


    反正他們知道幹不過方三,唯一能做的……


    多替這草包擋兩下!


    也算是為還大小姐的人情,做最後一件事情了。


    陳飛看著他們,點了點頭,發自內心的就兩個字,“謝謝!”


    ……


    棚戶區。


    外圍……


    大量的挖掘機,推土機停在哪兒,一大群工人遠遠觀望著。


    不遠處,方三的那群地痞流氓們,擺好了陣仗,手持棍棒輕蔑的看著。


    隻要他們過了正中間一條線,該砸砸,該打打。


    這群趙家施工人員,是敢怒不敢言。


    也想過讓明麵上處理一下,奈何當中不少人是本地人,人家以不準拆遷他家為名。


    不管!


    強拆不是什麽好名聲。


    趙家貸款拆遷,多少錢啊?停工一天,光是利息就嚇死人了。


    工頭吳立吧嗒吧嗒的抽著煙,今天老太爺趙萬成給他下了死命令,必須拆!


    拆不了,他就自己滾蛋。


    工人們都問,“拆還是不拆?”


    吳立一把扔掉煙頭,狠狠一腳踩滅,“拆!媽的,豁出去了!”


    說完,推土機啟動,一群工人一擁而上。


    對麵人一看過線,頓時樂了。


    “打死人了啊!強拆啊!”


    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而後這群沒憋好屁的癟三,掄起鋼管、球棒,抓著個合理的口實,上前去就下死手打。


    趙家那些打手都吃癟了,這群工人哪裏是對手?


    不一會兒被打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在吳立抽得跟豬頭似的,準備叫停時……


    突然,一陣汽車轟鳴聲響起。


    七八輛商務車到了,一群漢子快速衝了下來,趙德扯著嗓子就喊,“打!打死算姑爺的!”


    陳飛:“……”


    我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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