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何生一個箭步上前,推開了顧北,一下子把他護在了身後。


    “你幹嘛。”顧北一下子被推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覺得何生有些莫名其妙,語氣裏麵帶了些怒意。


    “噓。”何生比了一個手勢,探頭探腦的就朝櫃子下麵望去,那隻被踩了尾巴的小狗正在瑟瑟發抖。


    顧北順著何生的方向看去,的確是有一隻小狗。


    那隻狗通體雪白異常,毛發異常的光澤透亮,與之相匹配的還有一雙炯炯有神的淺褐色眼睛。


    狗狗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眼神無助的望著何生,但即使是這樣,還是一臉戒備。


    “嗷嗚嗷嗚。”那隻狗狗嚎叫道,似乎這樣做就能讓自己的心裏有些安慰,看起來更有氣勢一些。


    但是這樣的舉動不僅沒有嚇到何生,反倒還逗笑了他。


    “哈哈,哥,這隻狗真有意思。”何生說道,伸手想要去觸碰這隻狗,沒成想到那隻小狗竟張開血盆大口朝它的手指咬去。


    刹那之間,何生的手鮮血直流,傷口並不算小,看起來是觸目驚心。


    顧北看到何生被咬的那一刻,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拽住何生的手,把它給抽了出來。


    “瘋狗。”顧北罵到,眼睛裏麵帶著怒意,隨後,他望了一眼何生的手,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心疼。


    “沒事的,哥。”何生雖然手上吃痛,但是表麵上還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何生知道要是他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痛苦,顧北可能就真的要把這隻狗給碎屍萬段了。


    這隻狗不知道在這邊流浪了多久的樣子,身形都很瘦小了,估計是餓急了才來超市偷吃的吧。


    這邊沒有專賣食品的地方,超市也是兩三天才開一次門,估計這隻狗都不知道餓了多久了。


    何生雖說並不是很喜歡這隻狗的樣子,但是他也不想無緣無故讓一個本來可以存活的小生命就這樣流逝在自己的旁邊。


    再說了,剛才要不是顧北踩到了這隻狗的尾巴,嚇到了它,估計這隻狗後麵也不會有這種舉動吧。


    總地來說,這隻狗隻是本能的防禦係統而已,什麽錯沒有就是了。


    “傷口這麽嚴重,應該趕緊找醫院處理一下,打個破傷風才行。”顧北握著何生的手仔細檢查著,表情裏麵有一些焦急。


    要知道這隻狗不知道在外流浪了多久,在外麵不知有多少細菌呢,要是家養的狗還好,這野生的狗咬起人可比一家養的狗毒多了。


    這麽一想,顧北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心裏暗暗罵道何生逗什麽不好,非要去逗一條瘋狗。


    何生看著顧北緊張的神色,心裏麵柔軟的一塊仿佛被戳中了,他哥真的特別關心他,基本已經把他當親弟弟對待了。


    明明自己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還天天供他吃,供他喝,甚至在自己受傷的時候還會關心自己,這個待遇實在太好了。


    有些時候何生甚至在想顧北為什麽要對自己那麽好,他們明明自己什麽都給不了顧北。


    明明自己流血了用自來水衝洗一下就好了,明明就這點小事情,自己也扛的過來的。


    但是這個因為身旁有別人的關心,在告訴自己不用那麽逞強,所以何生才會覺得其實就算自己不用那麽勉強也好。


    他有的時候甚至在想,他可不可以合著平常的小孩兒一樣,在破了一個小傷口之後就哭哭啼啼的去找自己的家人哭訴。


    不僅沒有人會說你矯情,反倒還會得到溫暖的安慰,這個感覺,這種身旁有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


    顧北看何生呆呆望著自己,半天都沒有動靜,心裏氣不打一處來,他狠狠地彈了一下何生的腦門,還以為自己的弟弟是被瘋狗咬傻了呢。


    “呆呆的站在這裏幹嘛,還不快去用水衝一下。”顧北有些生氣,好看的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何生這才迴了神,被顧北趕著去了洗手間。


    嘩啦嘩啦,在水的洗滌下,鮮紅的血液順著水流被衝洗幹淨,留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口子。


    何生咬著牙,裝作一點也不疼的樣子,可是額角的些許細汗暴露了他,他還是會疼的。


    這個洗手間是沒什麽人的,顧北待在何生的旁邊,幾乎是監督式的看著何生衝洗好了傷口。


    何生不讓顧北幫忙衝洗手上的傷口,他怕自己的脆弱被顧北發現,他不敢這麽做,顧北也隻能在一旁默默的陪著。


    洗手間的燈光是昏黃的,照到了何生白皙的臉上,竟然有一些慘白。


    “這隻狗下口真狠,一點都不帶留情的。”顧北說道,攥緊了拳頭,剛才要不是何生攔著,他可能就要拿這隻狗興師問罪了。


    何生捂著自己的手,雖然傷口被清洗過了,但是現在還是在隱隱作痛,好像是在嘲笑他剛才的不當行為。


    而且正正好的這次傷還是右手,這就意味著何生不能為陳妖妖和顧北做飯了......


    何生清洗過傷口之後又被顧北扔到了附近的一家醫院,這裏的醫療設施沒有城市裏的那麽好,醫生可以隨便的打了個破傷風,擦了個碘伏就草草了事了。


    顧北待在醫院的床旁邊,準確點來說,這個醫院隻有一張床,說是醫院,還不如說是一個小小的診所。


    因為何生手受傷了,所以不太方便給自己包紮,顧北這個時候就首當其衝,拿出了一個哥哥應該有的樣子。


    何生望著一臉認真的給自己包紮的顧北,心裏麵不知道是怎樣一番滋味。


    不一會,一個奇醜無比的繃帶就展現到了何生的麵前,何生感覺他自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自己哥哥包的,不醜,不醜......


    何生在心裏這樣默念道,閉上眼睛,盡量不去看那包紮的樣子。


    顧北看見何生這樣,還以為是何生實在疼的厲害,心裏麵不竟湧出了一些自責感。


    要是自己早點攔著他,不讓他去摸那瘋狗的話,現在何生也不至於被咬成這個樣子。


    說到底都怪他自己不夠及時......


    在顧北的心裏麵,小孩子對那種兇猛的動物是沒什麽概念的。小孩子沒什麽概念,但是大人不一定啊。


    顧北這樣想著,忘了他就比何生大五歲的這個事實。


    仿佛在顧北腦袋裏麵,自己已經是四五十歲的人了,而何生就像他的兒子一樣。


    顧北趁著那個商店還沒有關門,找了兩三個大漢,把那小狗連拽帶拖的從櫃子底下弄了出來。


    小狗本來還在反抗,一見到自己與大漢那身材上的差距瞬間就蔫了下來,撲騰撲騰著兩隻小短腿就不動了。


    不得不說,這狗還真的是貪吃,就算不動了,也還是緊緊的咬著嘴裏的那塊生肉,眼神裏還透露著兇光,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


    其中的一名大漢抓到那個小狗的時候,臉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你不是說是狗嗎?這分明是狼崽子呀。”那大漢轉身對顧北說道,捏著那隻狗的胳膊頓時感覺有些抽抽。


    要說這個山村旁邊的狼的話,倒還是和這個大漢有些淵源。


    大漢是靠養些雞鴨做活的,平時最恨的就是那些不停來偷雞的狼,現在看到手上這隻幼小的狼崽子,心裏麵不覺有些發狠。


    都說鏟草要除根,小狼崽子這麽小就趕到村民們必經的商店裏麵偷肉吃,長大估計又是一個禍害。


    大漢這麽想著,便想徒手捏死這隻小狼,手上的力道也緊了幾分。


    小狼感覺到束縛在自己脖子上的東西勒緊了幾分,瞬間壓力山大,不停地發出嗷嗚嗷嗚的慘叫。


    顧北在旁邊冷眼的看著這一幕,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仿佛是發狠了一樣,就想至這狼崽子於死地。


    但是等大漢的力道越來越大,小狼的嗚咽聲也越來越大,那淒慘的嚎叫聲縈繞在顧北的耳旁。


    顧北閉上眼睛,捂上耳朵,盡量不去聽那叫聲,他在心裏麵告訴自己:你要狠心,你要狠心,那家夥可是把何生的手都給咬破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顧北越發覺得心難安,就在小狼嗚咽的快要斷氣的那一刻,顧北突然叫停了。


    “還是算了吧,這個東西竟然是我先發現的,那就交由我來處置。”


    顧北說著,握住了大漢那隻發力的手,手上的力氣也大了幾分,強迫那大漢鬆開了小狼。


    大漢看顧北不算特別高大,手上的力氣卻不見小,也沒與顧北發生什麽爭執,拍的一身往旁邊吐了口痰,就把那隻小狼扔在了地上。


    小狼被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嗚嗚咽咽的掙紮了起來,在地上打起了滾,看起來真的可憐極了。


    顧北本來想轉身就走的,但是在轉身的那一刹那想了些什麽,突然又轉了迴來。


    顧北扯下了脖子上的圍巾,不顧那小狼的叫喊就把它給抱住了。


    小狼被那大漢折磨的實在沒什麽力氣了,而且似乎是圍巾的包裹太過溫暖的原因。


    抖抖嗦嗦的小狼就這樣沒有防備的在顧北的懷裏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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