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第二迴合吧!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本尊奉陪到底!”


    景龍不愧為弦月境老祖,一番話下來,戰鬥狂人的氣勢震懾了當場。


    在看到那把紫黑色的荊棘曲劍的瞬間,許守靖扯了下嘴角,沒想到這種一看就是莽夫的角色,居然還是個劍修。


    “怎麽了?都怕了嗎?”


    景龍將荊棘曲劍抗在肩頭, 鋒銳的倒勾刺入肌肉,流出點點血珠,他渾然沒有察覺,一味地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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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都不上的話……那本尊就不客氣了!”


    話音落下,景龍後撤了一個身位,寬大的荊棘曲劍斜指天空, 紫黑雷霆滾滾湧動,化為了無盡的靈力, 匯聚在劍身之上。


    紫黑雷霆越來越大, 好似一把將整個夜空劈開的巨劍虛影。


    而這把十分不協調的巨劍,被景龍如手足輕重般握在手中,蓄勢待發。


    仇璿璣與楚淑菀率先反應了過來,同時嬌嗬出聲:


    “快散開!”


    在場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一經提醒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南宮瀟瀟以數百把銀劍掩護,抱著許守靖一連閃出了近五十丈。


    仇璿璣與楚淑菀自不用說,本來就是她倆率先反應過來的,怎麽也不可能待在原地。


    與二女修為相當的虞知瓊也憑借自身法器,躲開了老遠。


    下方還在往這邊趕路的蘇浣清兄妹二人,遠遠的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停下腳步,往一旁規避。


    景龍咧嘴一笑,沒把這些人的躲閃放在心上,手握紫黑雷霆形成的淩天巨劍, 毫不遲疑地向前劈去。


    巨大的紫黑月牙一掃而過, 將整個長河蘇氏一分為二。


    紫黑雷霆每抵達一處,便會有一處房屋碎裂、石橋倒塌、地麵化為塵埃。


    月牙的速度越衝越快, 直到撞上盡頭處澹藍色的屏障, 才堪堪消失。


    轟——


    囊括了整個蘇都的澹藍色屏障震蕩不止,表麵蕩漾出了巨大的水波紋。


    再往後看去,月牙經過之處,蘇都排列整齊的房屋布局中,出現了一條十分突兀的‘廢墟街’。


    蘇仁禦劍懸於半空,望著那條分裂整個蘇都的‘廢墟街’,童孔地震,身體顫抖不止。


    不僅僅是因為恐懼這一劍的威力,更是想到,他長河蘇氏的弟子,有多少人葬身在這一劍之中。


    “嗯?”


    蘇仁似乎注意到了什麽,童孔猛然一縮,連景龍這邊的戰況都顧不上了,連忙朝蘇都趕去。


    就在剛才,作為支撐三江守雲陣的陣眼,蘇都絕對中心的那座玉石塔,在這一劍的威能之下灰飛煙滅。


    遮蔽天穹的澹藍色屏障越發稀薄, 那些送死快送麻木的天淵宗弟子,此刻跟見到了生存希望一樣,拚了命的往蘇都裏麵衝:


    “屏障開了!快!不想死的都隨我衝進去!”


    “殺光長河蘇氏!”


    “殺!我才不要當景龍長老手下亡魂!”


    大批的天淵宗弟子湧入蘇都, 蘇氏弟子還沒有從景龍那毀天滅地的一劍中迴過神,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排布最前列的弟子驚慌失措,完全忘記用連弩炮迴擊,陣型頃刻潰散。


    見到這一幕,許守靖握緊了拳頭,這邊本來就打不過景龍,再加上那麽多天淵宗弟子……


    “喂,小靖子。”


    南宮瀟瀟突然把許守靖放下,後者猝不及防差點墜落,連忙禦劍穩住身形。


    “怎麽了?”許守靖抬頭問道。


    南宮瀟瀟調轉飛劍入庫,視線瞥向入侵的天淵宗弟子,沉聲道:


    “我帶著你的容月姐,還有蘇家那個小姑娘去處理天淵宗的弟子,那邊你就不用管了。”


    許守靖微微一愣:“可以嗎?”


    南宮瀟瀟聳了聳肩,俏臉上滿是無奈:


    “經過剛才的交鋒我算是明白了,我待在這兒的作用,還沒有你的天罰之力大;你的容月姐和蘇家小姑娘也差不多,甚至可能比我還不如。”


    許守靖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再繼續矯情:


    “那就拜托你了,保護好她們兩個。”


    南宮瀟瀟瞥了他一眼,轉身離去,心中默默想道:


    不用你說,我也會幫你,你可是姐姐的兒子……


    ……


    不久前還一片寂靜的蘇都,此刻卻陷入了無邊的混亂當中。


    刀兵相交的摩擦聲、房屋的倒塌聲、靈力連弩炮的轟擊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與凡俗戰亂沒什麽兩樣。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景龍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甩了下荊棘曲劍,眼中隻有‘小露一手’的傲然之色:


    “不會才這點程度就嚇到了吧?本尊可還沒享受夠……嗯?”


    唰——


    景龍的話還沒說完,腳底的虛空風起雲湧,一個青色的圓形符文法陣憑空亮起。


    “這是……附有神龍之魂的法陣?”


    景龍看到青色法陣上的那條五爪神龍,立刻就分辨出了對方的真身。


    剛想起身飛走,一聲龍吼響徹九天:


    “嚎——”


    法陣上盤臥著的龍型符文,跟活過來了一樣,龍爪扒著法陣平麵,緩慢地爬了出來,2D瞬間轉3D。


    “有點意思……”


    景龍不懼反笑,改為雙手握著握劍,腳踩虛空如平地,一個短暫的前衝後,正麵迎上了五爪青龍。


    “嚎——”


    五爪青龍的虛影高抬龍首,迎著月色在嘴中凝聚風暴,看到景龍俯衝向前,毫不猶豫地噴了出去。


    龍息!


    正常來說,這種層次的風暴龍息,足以將上百個龍門境修士吹飛。


    可惜,景龍是弦月境老祖,還是個隻喜歡正麵硬剛的戰鬥狂人。


    看到龍息衝臉,景龍非但沒有躲避的意思,眼神中的興奮之色愈發濃烈,直接將荊棘曲劍橫在胸前,迎著龍息風暴揮動平砍。


    嘩——


    青色的風暴龍息被一分為二,各自偏離了原本的方向,與景龍擦肩而過。


    “又不是靖兒的墨色靈力,為什麽能劈開法術……”


    楚淑菀蛾眉緊皺,在看到龍息被劈開的瞬間,立刻改變結印方式,對法陣做出了調整。


    五爪青龍幾乎是以咬碎牙齒的力道,將整張深淵巨口合住,強行停住了龍息。


    還沒等青龍虛影做出下一步行動,景龍卻好似瞬間轉移一般,拖著荊棘曲劍飛到了五爪青龍的龍首之前。他大笑著舉起大劍:


    “太晚了!”


    刺啦——


    紫黑雷霆形成的劍之軌跡橫掃而過,青龍虛影像是電影倒帶卡殼了一般,凝固在空中“滋滋”了片刻,化為了靈光粒子,消散一空。


    “噗——”


    青龍虛影消散的同時,楚淑菀如遭重擊,薄唇被鮮血染紅,玉手捂緊了胸口,麵露鬱結之色。


    景龍單手持劍,瞥了眼遠處搖搖欲墜的楚淑菀,語氣不屑道:


    “法陣構成有點水平,入陣之後的確躲無可躲,可惜威力太弱,本尊壓根就不打算躲。”


    轟——


    就像是為了迴應他那句“威力太弱”,景龍背後的溫度毫無征兆的灼熱了起來。


    空氣在鳳凰之火的灼燒下,宛如伸出大沙漠一般蒸騰模湖。


    耀眼的火光點亮了整片夜空,欲火鳳凰展翅翱翔,身披火焰外甲,直衝景龍的麵門。


    景龍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嗤笑道:


    “哦?比起剛才的威力增加了不少嘛,可惜破綻太大,這種法術,本尊隨隨便便就能躲……”


    話音尚未落下,蘇氏高山那邊傳來一聲媚笑:


    “這可不好說。”


    景龍眉頭一皺,轉眼望去,一個身著性感裙裝的嫵媚女人輕拍岩壁,杏色的靈力圈圈繞繞將他圍了起來。


    幾乎是同一時刻,方才被景龍擊毀的山崖似乎煥發了新生,數不清的巨大的岩石朝著景龍飛去,一顆又一顆跟有磁力似的,附著在他身上,讓人動彈不得。


    半空中,在尋找時機出劍的許守靖都看呆了。


    臥槽……地爆天星。


    不對啊,你怎麽不拍手呢?不拍手的地爆天星沒有靈魂!


    景龍被深埋岩石之中,四肢好比深埋凝固的水泥坑之中,沒有掙脫的借力點。


    隻是這點程度自然難不倒景龍,不過他想要掙脫開岩石束縛,終究需要些時間。


    景龍反手握劍,一拳把岩石層打出了一個窟窿,手指扒著邊緣想要從裏麵爬出來。


    境界差距過大,涅槃境想要束縛住弦月境還是太過困難。


    眼看景龍快要掙脫出來,虞知瓊咬緊牙關,熟媚的臉上毫無血色,但還是堅守著術式,不斷將景龍埋進岩石束縛的最深層。


    盡管如此,景龍想要徹底掙脫出來,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以虞知瓊的的靈海儲量,這種純拚消耗的拉力,她根本撐不了多久。


    這隻是短短的幾秒,但卻是虞知瓊為仇璿璣爭取來的,最佳的攻擊時間。


    仇璿璣是在場所有人中,戰鬥經驗最充足的一人。


    她沒有放過這次機會,赤紅的靈力凝聚於掌心,玉臂平齊肩膀,背後浮現出巨大的火鳳虛影。


    先前已經飛出的火鳳繞了一圈,重歸仇璿璣的身上,仇璿璣為了拔高鳳凰之火的最大威力,犧牲了大部分的準確度,不過這些在岩石囚禁之後,也已經不再是問題。


    仇璿璣背靠皎月,一襲紅裙隨風搖曳,鳳眸目不轉睛地盯著岩石球,檀口輕啟:


    “天哲·神隱·鳳凰炎。”


    鳳鳴如泣,劃空凰焰!


    燃火的鳳凰虛影俯衝而下,在撞上岩石球的瞬間爆炸開來。


    濃縮在這一擊之中的溫度倏然迸發,方圓百裏在這一刻似乎日月流轉,進入了盛夏時節。


    燃火的岩石球如同流星一般,墜落在了


    熱浪滾滾如潮,衝散了空氣中的天地靈氣,任何生靈似乎隻要敢踏足一步就會被烤成焦炭。


    這一招法術已經是仇璿璣目前能放出最強、威力最大的火焰術法了,再加上她為了一擊得手,幾乎消耗幹了內體靈力的大半。


    饒是仇璿璣已經是重霄境大能,此刻也有些體力不支,在熱浪的衝洗下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墜落下去。


    許守靖早就料到會是如此,已經提前禦劍飛到了仇璿璣身後,接住了她。


    “沒事吧?”許守靖柔聲道。


    仇璿璣搖了搖頭,視線並未從岩石球擊毀的山崖脫離,沉聲道:


    “他還活著。”


    楚淑菀靠了過來,拿著一個透明的小玻璃,往嘴裏灌乳白色的龍涎液,艱難道:


    “靖兒,師姐,你們怎麽樣?”


    “我沒事,楚姨,你看好璿璣。”


    許守靖歎了口氣,把仇璿璣遞給楚淑菀,自己則是又掏出了幾枚乳白色的丹藥,往仇璿璣嘴裏塞。


    仇璿璣雖然乖巧地咽了下去,臉色卻沒有好轉,虛弱道:


    “到了我這個境界,一般丹藥起到的作用不大。我沒什麽大事,隻是靈力消耗有點多,恢複一會兒就好了……”


    許守靖遲疑了下,沒有再繼續硬塞口。


    他偏頭看了圈,發現虞知瓊也已經盤膝入定,臉色一陣鬱結,似乎在恢複靈力。


    “唉……”


    許守靖不禁苦惱,這才各打了一個迴合的交鋒而已,景龍有沒有傷不好說,自己這邊最強的幾個,要麽沒藍了,要麽殘血了,這怎麽打?


    卡察卡察——


    一片灰盡與焦黑的山崖之頂,巨大岩石埋沒的深處突然發出了怪異的聲響。


    許守靖心頭一凜,來不及多說,立刻禦劍俯身飛去:


    “楚姨,你們好好恢複,接下來交給我吧。”


    “哎,等下靖……”


    楚淑菀想要攔著許守靖,手才抬到一半,許守靖一個甩了一個背影給她們,再也觸碰不到。


    -------


    許守靖抵達山崖頂峰的時候,渾身焦黑的經絡,才剛剛從岩石堆裏爬出來。


    這時候的景龍,就跟‘黑人牙膏’一樣,除了那把荊棘曲劍沒什麽變化外,裏裏外外的反差巨大。


    看到許守靖降落,景龍嗆了兩口氣,捂著胸口道:


    “怎麽就你一個人?”


    許守靖將畫舫煙淺斜在身側,眼中隻有冷色:


    “對付你這樣老弱病殘,有我一個就夠了。”


    景龍聽到這話笑出了聲,猛地一揮荊棘曲劍,身側的一塊岩石頓時四分五裂。他望著許守靖的眼神逐漸陰冷:


    “你是在看不起本尊嗎?方才那個小丫頭的鳳凰之火確實厲害,再加上強行穿過三江守雲陣,這會兒我估計隻能發揮不到三成的實力,不過……”


    景龍一把抹去臉上的黑灰,雄壯肌肉上的焦炭也隨之“卡察卡察”地掉落。他將荊棘曲劍斜在身前,冷聲道:


    “區區一個龍門境,也想拿下本尊?”


    許守靖調整了下唿吸節奏,如墨靈力盤旋在身體周圍,:


    “這可說不準。”


    話音剛落,許守靖猛塔地麵,腳下岩石頃刻龜裂。


    下一刻,他的身體化為了殘影,銀光落刃在空中劃出一道銀線,直逼景龍的麵門。


    景龍童孔一縮,嘴角不自覺地翹起,布滿血絲的雙眸充滿了恰意:


    “有能耐殺了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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