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鬱暖望著他俊雋的麵容道:“你別一副要殺人的表情,看著怪瘮人的。”


    容奕輕輕地給她往臉上塗著藥:“有沒有還迴去?”


    蕭鬱暖習慣性的搖頭,下頜卻被他捏著,隻好開口:“沒有。”


    容奕皺眉:“你不是向來不吃虧,有仇當場報嗎?”


    “你以為我不想?”


    說起這個蕭鬱暖就來氣,被人莫名其妙打了,可她還不敢打迴去。


    一是,她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不敢貿然下手。


    二是,今天是鄭滿瓊帶她來的,她代表的是容家,若是做出出格的事,丟的是容家的丟,鄭滿瓊肯定會責怪她。


    鄭滿瓊好不容易想通,準備接納她,她不能自掘墳墓。


    可沒想到她忍了這一巴掌,鄭滿瓊對她的態度還是變了,她都快要鬱悶死了。


    容奕知道她沒有這麽做,肯定是在顧慮什麽,說道:“怎麽想的就怎麽做,何必瞻前顧後。”


    蕭鬱暖看到他的衣領皺皺巴巴的,奇怪的問:“你跟人打架了?”


    容奕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精致的眉間閃過一絲茫然。


    蕭鬱暖指了指他的襯衣。


    “沒有。”他低頭看了一眼,眸色沉了沉,“有點不合身,整理了一下,沒想到質量太差,弄出了這麽多褶皺。”


    蕭鬱暖一看就知道他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見他不想說,她也就沒問。


    迴到家,蕭鬱暖讓傭人煮些夜宵,然後上樓去換衣服。


    容奕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沉默的抽著煙。


    蕭鬱暖換好衣服下來,兩人吃了夜宵,迴房去休息。


    蕭鬱暖洗完澡出來,容奕已經人隔壁客房洗過了,他上前拿過吹風機,給她將頭發吹幹,然後彎腰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


    “暖暖,我們要個孩子吧。”


    蕭鬱暖怔愣。


    見她不說話,容奕微微蹙眉:“你不願意?”


    望著頭頂上方的男人,她如實道:“不是,就是有點意外。”


    以前她沒有工作時,一個人在家太無聊,有一天心血來潮,就向他說了生個孩子玩,可他卻說她車禍過後身體太差,讓她先養好身體。


    那時離她車禍已經過了兩年,她的身體好的很,所以她以為他不喜歡孩子,才以養身體為由拒絕她。


    “你不是不喜歡孩子嗎?”


    “誰說的。”容奕靜靜的凝著她,“一開始不要孩子,是咱們才剛結婚,我想跟你過二人世界。”


    蕭鬱暖抬起纖細雪白的胳膊,圈住他的脖子:“那明年吧。”


    容奕皺了皺眉頭,凝著她姣好的麵容,黑色的瞳孔裏溢著深情:“咱們結婚這麽久了,是時候該要個孩子了,有了孩子才是一個完整的家。”


    蕭鬱暖矯情的道:“聽說生孩子會很疼。”


    容奕輕笑:“不怕,有我陪著你。”


    她繼續問:“有了孩子,你會不會疼他比我多?”


    容奕深幽的黑眸帶著溫柔的笑意:“不會,你在我的心裏永遠排第一。”


    他深情的話,讓蕭鬱暖的心裏甜絲絲的。


    望著她笑靨如花的樣子,容奕低頭覆上她的唇,溫柔的攫取她的美好。


    結束後,蕭鬱暖抱蕭鬱暖去洗了澡,之後又將她抱迴床上。


    蕭鬱暖累的不行,翻了個身就睡了過去。


    容奕給她蓋好被子,重新進了浴室。


    他洗完澡從裏麵出來,蕭鬱暖已經睡的酣甜。


    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他拿過桌上煙盒和打火機,走到窗前點了一根。


    吞雲吐霧間,他深沉的麵容漸漸變得恍惚,腦海裏如同黑白電影的畫麵一般倒退,迴到了從前。


    因鄭滿瓊和孟岫琴的關係,他和梁清池從小關係就很好,兩人甚至是一塊長大的。


    後來的某一天,梁清池將蕭鬱暖帶到大家的麵前,告訴大家,她是他女朋友。


    那一瞬間他驚呆了,因為蕭鬱暖正是他喜歡的人。


    每次幾個人出去玩,看到蕭鬱暖乖巧的待在梁清池的身邊,他既心痛又嫉妒。


    可他看得出來,她也是喜歡梁清池的,而梁清池又是他的好兄弟,所以他就默默的把這份愛埋藏在心底,沒有讓任何人察覺。


    蕭家的家世很一般,所以梁永瑞和孟岫琴不喜歡蕭鬱暖,甚至不惜拿蕭氏來威脅蕭鬱暖,讓她離開梁清池。


    梁清池知道後很生氣,那晚和父母吵了一架,賭氣說要帶蕭鬱暖私奔。


    那晚雨很大,兩人在路上發生了車禍,要不是梁清池護著蕭鬱暖,估計她就沒了。


    梁清池傷的很重,搶救了整整兩天兩夜,再加上流血過多,最後被判定成了植物人,並且醒來的機率很小。


    蕭鬱暖也傷的不輕,在搶救的過程中,蕭母幾次差點哭暈過去。


    兩人同時受的傷,又被送到同一家醫院。


    梁永瑞和孟岫琴都認為是蕭鬱暖害的梁清池,所以他們不顧蕭鬱暖的死活,利用梁家在y市的地位,讓醫院裏有名的大夫都去救治梁清池。


    而蕭鬱暖那邊,就隻有幾個實習醫生。


    他聽聞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蕭母正跪在地上求梁永瑞,讓他們分兩個有實力的醫生給他們,讓他們救蕭鬱暖。


    而梁永瑞和孟岫琴不但不肯,還說蕭鬱暖死了是她活該。


    蕭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蕭父急得團團轉,但蕭家地位低,縱然他們怒氣衝天,也拿梁家沒辦法。


    是他利用容家的勢力,在別的醫院調了幾名德高望重的醫生,才將蕭鬱暖救活。


    醫生說她雖沒有了生命危險,但傷到了頭部,可能會失憶。


    蕭鬱暖昏迷的第三天,梁清池被判定成了植物人,並且可能再也不會醒過來。


    孟岫琴來蕭鬱暖的病房吵鬧過幾次,罵她是個害人精,說是她害了他兒子。


    蕭母的性子溫和,不是孟岫琴的對手,是他找個幾個保鏢守在蕭鬱暖的病房外,孟岫琴才沒再來鬧。


    蕭鬱暖昏迷的第四天,他找了醫生,問他們蕭鬱暖失憶的機率有多大。


    醫生告訴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


    梁清池成了植物人,蕭鬱暖失憶……


    一直深埋在心底的那份感情慢慢破土而出,他的心裏滋生了一個念頭。


    他想要她。


    這是最好的機會。


    可是他猶豫不決,因為梁清池是他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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