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輝說道:“我張家功法特殊,內息灌注此槍後,對敵者無不心怯膽寒,故名破膽槍!”


    劉彥若是沒有之前的經曆,肯定要笑他胡吹大氣,但現在隻知道傻看著他,心裏驚奇羨慕不已。


    張立輝平靜的眸子裏隱隱有股滄桑感,他看向劉彥道:“三百年多年前,先祖通過天啟獲得此功法,賴以縱橫天下被拜為大將軍。從此後,此功法作為鎮府絕技隻許直係修習,你於我雖有救命之恩,但此功法確實不能傳你!”


    劉彥愣了一愣,有些意外地問道:“按時間來說,是秦王獲得破除大陸封禁方法的那次天啟?”


    張立輝眼神變得奇怪,他不答反問:“你不仇視秦國?不仇視我們張家?”


    劉彥九真一假地迴答道:“你先祖孰對孰錯沒法評說,而當年之事畢竟和你無關,你也說了此槍傳你都十二代了。而當年的秦王,才是讓雍州變得如此淒慘的罪魁禍首!我真正深恨的人是他!古書說得好,始作俑者,其無後乎!?可惜他早已死去,所以與其無意義的去仇視秦國,我覺得想辦法複興雍州才是當務之急。”


    張立輝竟然笑了,他石破天驚地說:“秦王...應該還活著!”


    劉彥震驚下站了起來,“怎麽可能?恐怕就是傳說中的先天巔峰高手,也沒法活這麽久!”


    張立輝很滿意劉彥地反應,他明明麵無表情,但是眼中似有笑意“你吃東西太不顧儀態,怎麽和我去闖蕩?從今以後,隻要你細嚼慢咽,我自會慢慢給你解惑。”


    劉彥腦子亂哄哄的,下意識問道:“和你去闖蕩?”


    張立輝終於露出一個清晰地笑容,竟然非常好看:“救命之恩不可不報,離開雍州後我帶你去九州學院!好了,談興已盡,我抓緊時間療傷!”話一說完,他就自顧自開始閉目調息。


    劉彥表情很是滑稽,他首先想到的是——這是報複吧?這是看我吃東西快,吃貨的要挾吧?腦子恢複清醒後,他心下百味叢生——混進秦國高層似乎有戲,天啟也再無問題,甚至可以進入智蘭口中非常了不起的九州學院,這更是意外之喜;最後,秦王竟然還活著?!


    這一夜對劉彥來說極其難熬,他心裏反複思索著,根本定不下心來調息。看來雲龍那套還是要學,畢竟自己所圖太大,雖然目前能被張立輝輕易看穿,隻盼以後練得熟練,能應付得了其他人!就是...很舍不得智蘭和三姐妹。轉而想起蘇滅秦,他又深恨自己地動搖,但是惆悵和不舍,卻沒有半點消退。


    太陽剛一出現,張立輝就收功睜眼。看了眼對麵的劉彥,也不問他麵色為何難看,自顧自提槍起身,緩緩開始舞動。他的動作很簡單,就來來迴迴的挑,刺,掃,劃,砸。張立輝的長槍一會大開大闔,一會細密如綿,明明動作緩慢無比,槍身上也沒有附帶內息,可竟然給人一種淩厲不絕,極度兇險的感覺。


    劉彥本來眼巴巴滿是期待張立輝開口,但是沒想到他一夜調息後竟然能舞槍了,再看了幾眼後忍不住呆住了。


    張立輝出了一身細汗後收槍卓立,整個人挺得竟然比長槍還筆直。劉彥不得不承認,長槍在手的張立輝,換了個人似的神采奕奕,充滿了懾人的氣度風采。


    張立輝拆卸長槍收好,整個人又變得從容自若一臉平靜。劉彥迫不及待地問:“那個秦王還活著?”


    張立輝對他的鍥而不舍很是無奈,迴答道:“隻是懷疑,因為當年他派人去了界外八極的東瀛。我餓了!”


    劉彥想了想,學著雲龍的口氣說:“老哥你既然餓了,那我先去弄食物!咱們稍後再說。你喜歡吃些什麽?”


    張立輝有點失望地說:“你和誰學的這套?不倫不類!”他看劉彥有些尷尬,無奈道:“叫我大哥就好,你本性如何,我自然明白。”


    兩天接觸下來,張立輝言談舉止氣度不凡,使劉彥極為心折。從小到大一直被人孤立的他很少被人接受,如此人物竟然對他大為認同,他心底竟然不爭氣得開心起來。他不由自主地又問了一遍:“大哥喜歡吃些什麽?”


    張立輝摸了摸唇上的胡子,掩飾咽口水的小動作,他眼睛發亮地問道:“上次的禾稻米還有麽?”


    劉彥心底一跳,好在對方沒問那是哪裏,於是搖頭答道:“還有二十幾天才能成熟。”


    張立輝有些失望道:“那麽久?可惜!雍州肉食還是不錯的,若是能夠用鐵鍋煸炒,再配以茱萸花椒,那才叫享受。”


    劉彥斷然搖頭道:“這裏不能生火,燒烤都不行,更不要說炒了。至於鐵鍋?貌似以前也就王宮才有,你們秦國打來以後早就被搜刮沒了!怎麽,你吃過?”


    張立輝無言以對,眼神像是問——那你還問我?劉彥看著他吃癟,狡黠地笑著去找異獸。


    三天後,張立輝可以提氣輕身隨同尋找,不必原地等待。


    七天後,張立輝可以簡單地出手。


    第九天,張立輝猛地吐出幾口淤血,他告訴劉彥,死亡之洋的劇毒終於完全解除,這條命算是徹底撿迴來了。


    這些天,隨著互相熟悉,兩人距離不斷拉近。


    劉彥身為文職者,雖然奇遇不斷,但是終究不怎麽懂人情世故。所以每天在修練化雨篇後,就不斷練習表情,努力學習雲龍那套。可惜每次學以致用,都被張立輝一眼看破,他也不氣餒,依然鑽研不停。


    張立輝為人不苟言笑,除了對美食熱衷外,其他方麵都非常自律。晨起舞槍,其他時間幾乎就是閉目調息。


    一開始劉彥還一直追問秦王的事,哪知張立輝總是避而不答。後來關係越見融洽,張立輝才直言不諱地說:“若想知道,先天之後再問!現在惦記,有害無益!”


    劉彥其他的問題大多都給以解答了,甚至很多獨私的修煉心得都毫不藏私。張立輝告訴他,修煉的境界,其實沒那麽壁壘分明。現有的境界劃分,隻是讓人有個模糊的認知,但是本身並不準確。比如成竅,並不是隻能修煉到第五層才會有。早在交感之時,人體的小腹位置,那是直接就能感應並加以利用的竅穴!在張立輝的功法裏管這處叫做丹田,是人體天生的竅穴。而打磨,並不是達到後就結束了,而是直到無暇為止,這一過程都要伴隨始終。對於通穴,他指出不是單純的打通經絡就好了,否則和滋養有什麽區別?內息流過不通經絡,就會具有微妙的變換,而搭配不同的竅穴更是可以讓內息具備不同的特性!這是很多功法的差異所在。通竅之前,就要仔細體會這些差異。至於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隱蔽經絡和竅穴,那隻有學得特別強大的功法才會知曉。


    劉彥很關心的無暇境界,張立輝沒有給以解答。倒是告訴他,達到無暇後,就可以和他滿大陸去闖蕩了,哪怕是去死亡之洋!


    張立輝那時眼中異彩閃過,他難得激動地告訴劉彥,死亡之洋,對於陷入瓶頸人來說,這裏就是最佳的突破地。甚至,對於強者來說,這裏更是高風險高迴報的探險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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