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一聲驚雷從退台之後炸響,旋即眾人眼前一黯,灰色長袍如激電般射出。一個黑臉老者刹那出現在許柏身前,渾厚如山般的靈壓鋪麵而來,眾人根本無法看清他是如何出手。


    許柏隻覺得自己被一股澎湃無法掙脫的渾厚大力籠罩住,根本來不及做絲毫反應,胸口登時挨了一掌。


    瞬間,便見到許柏消瘦的身影往後拋飛,砰的一身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噴出一口濃血,臉色煞白。


    “許哥。”


    陳文大叫,顧不得許多,猛跑過去。


    “哼。心狠手辣,妄為同門。”黑臉老者悶哼一聲,再出一掌,取向陳文背後。


    砰。


    陳文順勢飛出十數米,倒在地上,口腔滿是鮮血,氣息頓時微弱下來。


    “是,李師叔。”


    弟子圍攏過來,紛紛驚叫,想不到是有師長會突然出手。


    “師尊。”


    朱陽貴起身,臉上得色,恭敬行禮。


    王異也連忙爬起,哭喊起來:“師尊你可來了。他們太目中無人了。竟敢闖入我有星牙穀,打傷了王猛師弟,我看不過去要與他理論,誰知道也被他偷襲受傷了。”


    他歪著嘴,說的大義凜然,看向許柏的眼神滿是憎惡與得意。


    來人正是李慶刀,他從星牙殿出來,也不問青紅皂白,直接便出手了。


    “哼。”


    李慶刀冷哼一聲,冰冷地眼光瞥向麵如金紙的許柏,冷然道:“同門切磋,下如此狠手,你心性太邪。我稟明掌門師兄,這等心狠手辣之人,不配入我望星宗,敗壞門風。”


    周圍冷寂一片,無人敢觸李慶刀的黴頭。如今他正怒氣洶湧,好似要置人於死地。


    許柏強撐傷體,扶起陳文,查看一番,隻是收了一些震蕩並無大傷,他能聽到王異顛倒黑白的汙蔑,卻聽不得李慶刀陰裏陰氣的話語。旋即大笑起來。


    “他這是失心瘋了嗎?”


    有人小聲議論著:“被李師叔一掌打瘋了吧。這種時候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許柏抹開嘴角血液,雖渾身氣血翻湧難受之極,也被他強行壓下,盯著李慶刀冰冷的麵容怒目相對,突然他問道:“我和長老可有罅隙?”


    “哼。小畜生,你這等心性,修煉疲懶,甫有奇遇,修為見長便要欺辱同門,莫說是老夫,就是掌門師兄見了也不會放任你。放任不管以後更加難以收拾。”李慶刀語氣不善,眼神陰鷙。


    許柏根本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對方,處處針對自己,然而被人欺辱上門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是他的性格。旋即仰天大笑道:“我還以為我挖了你家的祖墳,李慶刀,老子和你無冤無仇,你處處針對老子。


    你躲在一邊看了很久了吧。他們出手時便是比試,老子動手就是殘害同門。若是我不敵他們,我技不如人就是我該死。他們不敵我,你就舍了這張老臉,汙蔑我。你就是這樣做師長的,呸。”


    周圍更靜的嚇人,星牙穀弟子無不被他這番話嚇得不敢做聲。這是要找死啊,如此謾罵師長。看向許柏的眼神便如同看向一個廢人,這樣一來即便他不死,也要被廢掉氣海,逐出門去。


    李慶刀一愕,旋即怒發衝冠,從未有人敢當麵如此罵他,高傲的玻璃心直接便破碎一地,一張老臉頓時陰雲密布,冷喝道:“小孽障找死。”


    他衣裳一鼓,背後有數座石台浮出,靈壓如狂風驟雨鋪蓋而來,身形忽地一顫,消失在原地,一眨眼已到許柏跟前,枯槁的手掌狠狠拍向許柏天靈蓋。


    “啊。”


    驚唿聲四起,李師叔這是要殺了許柏啊。周圍人大氣不敢出,瞪大眼睛驚駭非常。望星宗規矩寬鬆,卻也沒有聽說那位弟子被同門師長殺死的,這要是頭一宗?


    許柏臉色煞白,那股澎湃如怒海的靈壓壓在他心頭,靈氣根本無法運轉。就像一個普通人麵對山崩,看得見卻逃不掉。


    難道今天要死在這裏,格老子的。真是不甘心,還未弄清這個世界的真相,大仇還沒有報,就這麽死在這裏?


    他想奮起反抗,卻發現自己宛如被五指山壓著的猴子,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一掌拔山填海般打向自己頭頂。


    嗡。


    李慶刀卻忽然停住了,老臉如樹皮,吐出一句話:“你可還有話要說?別說老夫辣手無情,不容你辯駁。”


    許柏破口大罵,此時若無意外自己死定了:“辯駁你麻痹。李慶刀,老子若是不死,你等著,你給老子等人。”


    “哼,冥頑不靈,心性不正死不足惜。”


    掌風如山,猛地落下。


    轟。


    平地一聲驚雷,靈力激憤如狂潮湧動。平整地麵頓時倒卷起來,方圓數丈之內石板粉碎,露出下麵幹硬的岩石。


    李慶刀一擊並沒有打中許柏,一掌排在石板上。便見到一中年男子一手提著一人,在數丈之外站著。


    “周寰師弟?”


    來人正是周寰,將許柏帶入辰皇穀那名師兄。他朝李慶刀稍稍欠身,苦笑道:“李師兄何必動雷霆之怒,不過是兩位外門弟子而已。”


    “外門弟子,哼。周師弟是不沒聽得他的語氣,我還以為他是我望星宗宗主呢。這小畜生敢威脅師長,冥頑不靈。周師弟你讓開,今日我要行望星宗宗規,清理門戶。”


    他拂袖說完,作勢要跨前一步。


    “李師兄。”周寰苦笑道:“少年心性,難免口無遮攔。師兄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他們罷。也顯得李師兄胸襟過人,不計前嫌不是。”


    “哼。宗規就是宗規,我個人名聲倒是不值一提。今日誰來也不能攔我執行宗規。周師弟,你讓開。”李慶刀喋喋不休,老臉凝重而有有些怨毒。


    “哎。”


    周寰搖頭,他真不知許柏如何得罪了李慶刀,可是到如今,哪能放手,隻好硬著頭皮道:“李師兄,此事都鬧到掌門師兄那去了。實在是,哎。”


    “什麽?”李慶刀一驚,這裏才發生,便鬧到那邊去了,他悶哼一聲道:“算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今日不殺他,不過要廢他修為逐出師門,這總該可以?”


    “李師兄。”周寰頭大,勸道:“師兄何必和一個弟子計較。此事便這麽算了吧,他也沒討到好。師兄也出手教訓了他,便賣給掌門一個麵子,算打平了如何?”


    李慶刀眯著眼,看著許柏投射而來怨憤的目光,氣的發笑,拂袖而走,冷冷說道:“滾吧,別再出現在老夫麵前,以後不會這麽好運。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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