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梁振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而後對著門外大喊了一聲。


    “官塗!給我把屈楊抓上來!”


    門外等了很久不敢進去的青年聽到了,立刻應道。


    “是!”


    君瀧的眼裏都是怒火,咬著牙,她的刀逐漸向上。


    “勾結體製之外的人,為了利益改掉了測試儀器的強度值。”


    “你該知道,一旦測試強度超過均值,會對人造成什麽影響!若非停止及時,你說,餘錢還能活著嗎?”


    “嗯?”


    尾音帶著涼意,冰涼的刀尖就抵在了梁振新的脖子上。


    梁振新僵硬著身體。


    “君隊長,這件事情,我真的不清楚!我對天發誓,這件事和我梁振新毫無關係!”


    君瀧看著刀,冷冷的說道,“她險些了沒了命,梁振新。”


    “那什麽屈楊,我要帶走。”


    梁振新趕緊抬手,“君隊長,這動手還是要掩人耳目..........”


    君瀧冷笑了下,“動手?”


    “直接殺了太便宜他了,我要讓他和那些餘家人,一起去死。”


    梁振新愣了下,反應過來了,而後看著君瀧。


    “君隊長,這告上帝國法庭,我也會有個監測不查之罪啊............”


    君瀧低頭看他,“你不該有嗎?”


    梁振新頓了頓,扯了扯嘴角,“有.......該有.........”


    “我沒殺你,你該知道是因為什麽。”


    “哧。”


    刀直接被抽迴去,而後入了刀鞘。


    “梁振新,做好自己的本分。”


    她看向了那邊茶幾上的茶杯,那鮮豔的口紅印,格外的引人注目。


    “你這屋子的妖氣太重了,記得開窗收拾一下。”


    梁振新看到了那茶杯,手握緊,抿了抿嘴,“他是來談生意的,不會造成什麽對石城有害的事情。”


    “餘家人不是也和你來談生意?”


    君瀧撇了他一眼,“能和你談生意的,能是什麽好人。”


    梁振新,...........


    “科長,屈楊來了!”


    官塗押著瑟瑟發抖的一個胖乎乎的地中海到了門前。


    君瀧彎下腰,將自己的數據盤拆下來,這裏麵是監控視頻和測試儀器的變化數據,都是證據。


    “記得,管好你手下的人。”


    她說完,便轉身離開,大長腿邁著,又是一腳,將門踢開了!


    門外的中年人抬頭看到了君瀧,大汗淋漓,“君隊長!君隊長!我錯了我錯了,我不.........”


    君瀧沒等他說完,直接用刀柄打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砰!”


    清脆的一聲,而後那屈楊白眼一翻,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官塗看著,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後撤了一步,更是不受控製的咽了下口水。


    君瀧連眼神都沒給官塗一個,直接拖著屈楊的領子,像是拖屍體一般,拖走了!!!


    官塗看著君瀧的背影,這個人連腰都不彎一下,背挺得特別直,殺氣凜然的,令人望而卻步。


    梁振新用布包著脖子,走出來。


    “科長。”


    官塗看著梁振新。


    梁振新搖搖頭,看著君瀧的背影。


    “給我好好查查,這裏麵還有多少拿著錢辦‘好事’的,這次幸虧是餘錢沒死,她若是死了再被查出來,君瀧能殺了我們泄憤!”


    官塗低頭,“是屬下的錯,沒有發現屈楊連通外人更改儀器。”


    梁振新迴頭看了他一眼,“收好你的手腳,我不希望查到最後,把你弄進去了。”


    “君瀧準備告屈楊和餘家人,我們便是首先被查的。”


    梁振新抿嘴,“餘家,君家,劉家,這三家我們誰都惹不起,所以,就誰都不要再接觸了。”


    官塗低下頭,“是,科長。”


    君瀧像拖死狗一樣將屈楊拖出去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石城的機構。


    ...........


    城主府。


    “嗯?”


    城主眨了眨眼睛,“告誰?”


    “屈楊和餘家人。”


    劉司長淡淡的說道。


    “屈楊誰啊?”


    城主皺了皺眉。


    “一個小角色,但是他險些害了我徒孫的命,你說吧,怎麽辦。”


    劉司長大有你不幫忙以後咱們情誼兩斷的樣子。


    “哎,你可別往我身上扣帽子,這事情,自然是誰的錯誰承擔了。”


    城主擺手道。


    “屈楊和餘家人的錯。”


    劉司長說道。


    城主被噎了下,“好,他們的錯,屈楊那個小人物好說,餘家呢?”


    “雖然說餘家在石城的根基不深,唯一的聯係也就是上任餘家家主的夫人,哦,還有你徒孫。”


    “這是人家家事啊。”


    城主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劉司長搖了搖頭。


    “涉嫌到人命了,還是文傳司貪汙,這是大事,社會大事!我不管啊,這次逮不到幕後主使,我就直接告到帝都去。”


    劉司長說完,側過頭,也不看城主了。


    “哎,別啊,老劉你這告帝都去了,我的臉往哪放?”


    城主摸了摸下巴。


    “不就是告個餘家嗎?我還不怕他們,而且是他們先做錯事情。”


    “我來,我來好吧。”


    劉司長滿意的點了點頭,笑了笑說道,“那要是餘家來人了,你也得幫忙擋著。”


    城主,.........


    他看著劉司長,“我真是上了你的賊船了!”


    劉司長笑著給他倒了杯茶,“也就是希望城主在百忙之中,幫個小忙罷了。”


    城主接了茶杯,“看你這嘴臉。”


    他喝著茶,卻微微皺了皺眉,餘家繼承人之一,餘錢,對她下死手的餘家人,也就那麽幾位了。


    若是逮住那幾個下手的容易,可弄出來背後的家夥,卻不簡單。


    若非如此,老劉也不會來找他了。


    這是打定主意要將餘家的軍啊。


    可這軍,真的那麽容易將嗎?


    劉司長和城主的茶話會結束了,劉司長剛出來就給君瀧打了電話。


    “喂,瀧瀧..........”


    “好好說話。”


    手機那頭傳來君瀧冷淡的聲音。


    劉司長輕輕咳嗽了下,“咳咳,君瀧,你的證據都準備好了嗎?”


    君瀧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屈楊,迴道,“準備好了。”


    “那就告吧,城主和我,都會支持你的。”


    劉司長說道。


    君瀧頓了頓,抿了抿嘴,“謝謝。”


    “哎,說什麽謝謝,咱們倆能說謝謝嗎?”


    劉司長上了車,“對了,盧湉那事兒,怎麽樣了?”


    君瀧皺眉。


    “還沒消息,但是已經部署好了,他若真是自己跑的,保證能將他帶迴來。”


    劉司長歎了口氣。


    “最近可不太平,保護好自己啊。”


    君瀧點點頭,“好。”


    “啥時候告,記得跟我說一聲,我好給你幫忙。”


    劉司長說道。


    君瀧聽著,心情好多了,“一個小時後,法庭就能收到上訴。”


    “這麽快.........”


    劉司長頓了頓,“也罷,快點好。”


    “不過,你要用誰的名義呢?”


    君瀧看了眼手下的文件,提筆寫了兩個字,“餘錢。”


    劉司長聽了後,點了點頭,而後又皺起眉毛,“這孩子,最近不是.........”


    “我是她的監護人,所以,我全權負責。”


    君瀧迴道。


    “嗐,你來吧,那些餘家人可沒把你家錢錢當迴事。”


    劉司長說的是實話。


    餘錢孤身一人,身後就隻有君瀧,她父親出事後,現任家主迅速收攏了餘家的勢力,像是完全將餘錢擠了出去。


    君瀧好歹,背後的勢力比較多。


    “嗯,我知道。”


    君瀧點頭。


    “行吧,你先弄。”


    劉司長說完,君瀧應了聲,將電話掛斷了。


    她看向了屏幕的時間,“四點半了..........”


    錢錢還有半個小時結束。


    此時餘錢跟著邢暮,在看最後一間鐵門裏的妖族。


    “狐狸可愛吧?”


    邢暮又喂了把肉幹。


    餘錢看著那白狐的模樣,點了點頭。


    “但是再可愛,它在這裏,應該犯了事情吧?”


    可是為何覺得邢暮,不是很討厭它呢?


    邢暮歎了口氣,“它啊,確實殺了不少人。”


    “但是情況特殊到,它又救了更多的人。”


    邢暮歪頭從小口看著那個慢吞吞吃著肉幹的小狐狸。


    “救了.........”


    餘錢皺眉,“怎麽救的?”


    邢暮又扔進去一些肉幹,“它在我這裏兩年了,兩年前,城外一處礦場坍塌,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小家夥。”


    “它速度極快,若是當時就跑了,也不會被抓住。”


    “可是它啊,沒走,而是跑進去,又救了幾百人出來。”


    “它情況太特殊了,君隊長心軟,就給了我,我這一看,這就是個單純的小狐狸。”


    邢暮擦了擦臉上的汗。


    “它屬狐族最幹淨的一類妖,明心狐,吃的也不是人肉,它吃長在礦石上的茸鬆,結果吃著吃著,把礦給吃塌了。”


    餘錢看著那小狐狸,歎了口氣。


    “它有點傻。”


    邢暮看著她,“你也這麽覺得?!”


    餘錢點點頭,“跑了得了。”


    “若是人犯了這個錯誤,也是需要關起來的,它也算好了,遇到了我。”


    邢暮笑了笑,將空盆子掂起來,“走吧,帶你去看看資料。”


    “妖族資料嗎?”


    餘錢也站起來了。


    “是啊,我這麽多年記錄的資料,但凡是經過我手的妖族,它身上有多少根骨頭我都清楚。”


    邢暮點頭說道,灰暗的樓道裏,他的笑意還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他沒說錯,他就是個屠夫,若是餘錢看過數據,就會發現這裏的妖族,有四分之三都死在了邢暮的手上,而隻有那四分之一才會因為自己的天賦,被特殊研究的人帶走。


    當然,被帶走之後又會活著還是死了........


    那就說不準了。


    下午五點,範思思來了。


    她敲了敲門,抱著餘安安進來了,餘安安的身上有些灰,但是範思思沒在意。


    “範隊員來了。”


    邢暮喝著茶,看到了範思思。


    餘錢從資料裏抽離,抬起頭,“思思姐。”


    範思思看到了餘錢身上的血跡,卻也看到了餘錢眼底的一片清明。


    她就知道,自己低估錢錢了。


    “看你弄的這一身,好了,收拾下,我們去吃飯了。”


    “怎麽早嗎?”


    餘錢看了下自己的表,“五點。”


    範思思點點頭,“自然,你晚上還有事情做。”


    “行了,明天來了再看啊,走走走,吃你的飯去。”


    邢暮就要趕人了。


    餘錢站起來,抬手,“邢老師你別趕我啊,我能帶一兩張出去嗎?”


    她眨著自己的大眼睛。


    邢暮摸了摸胡子。


    “你要看的話,也行吧,帶走吧,我給你挑挑.........”


    他走過去挑了幾張,“嗯,就這幾個了,背好了,明天下午抽查。”


    餘錢接過來,當即點頭。


    “好!”


    邢暮笑了笑,“趕緊走。”


    餘錢點點頭,“邢老師也早吃飯!”


    範思思笑了笑,和邢暮擺手,“走了啊,老邢。”


    邢暮看著這幾個出去,笑著搖了搖頭。


    “果然是熱鬧了些..........”


    因為這個位置的特殊性,這麽久都是他一個人,如今來了個餘錢,確實好多了啊。


    範思思帶著餘錢出去,就讓她先洗了澡,換了身衣服。


    看著餘錢幹幹淨淨的出來,她倚著門。


    “下午怎麽樣?”


    餘錢擦著頭發,“說實話啊,邢老師太狠了。”


    “他竟然讓我殺那麽多蛇,還就給了我四十發子彈的槍,後麵我都是用刀砍的。”


    餘錢很淡然的說著這一切,範思思也終於是鬆了口氣。


    她笑了笑,“當時我第一次殺妖族,它那爪子就距離我一拳的距離,就要到我身上了,我一刀下去,它沒了,我也暈了。”


    “說起來還是你厲害。”


    餘錢歪頭,“所以邢老師說我和師父很像。”


    她笑了笑,“我雖然沒覺得,但是他這麽說,我還挺開心。”


    “他還跟我說了師父之前在戰場上的事情呢,師父可太厲害了。”


    她說著,砸吧下嘴,晃悠了下自己的腦袋。


    範思思笑了笑,“當然,隊長不厲害誰厲害?”


    “我學院畢業之後來了石城,知道是隊長帶我,我都開心的要起飛。”


    “隊長可是學院派的傳奇,她十五歲去了魔都學院,十八歲輟學,就去了戰場,我都沒見過這麽厲害的人。”


    範思思眼裏都是光,那光餘錢熟悉,叫崇拜。


    她也崇拜!


    “師父可太厲害了!”


    餘錢崇拜的說道。


    範思思瘋狂點頭,“對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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