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古霍的腰被莫司爵踢中了一腳,身體往後退了一步,看著緊逼上來,拳頭直接向他麵門攻擊過來的莫司爵。


    古霍身形靈活的避開,動作很快,轉眼人已到了莫司爵身後,就在要擒住莫司爵時……


    隻見站在前麵的莫司爵身形一矮,反腳踢向他的小腿……


    古霍吃痛,膝蓋一彎的時候,下顎隨之吃痛,莫司爵剛剛明顯是故意曓露出身後的破綻,就是等著他到他的身後,而讓他在腿失力的時候,被他擊中……


    古霍躺在地上,下顎疼的他齜牙咧嘴的。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擊中下顎,他的力道算是掌控的很好。不至於脫臼,可,真是***疼。


    莫司爵是毫無章法型,他負責的是引導他。


    古霍躺在地上,動了動臉部肌肉,手臂撐地,利落的起身。


    這原本擬定的進度,現在明顯又要重新調整。


    淩墨北站在陽台,視力極好,此時已十一點多,錯落有致的小別墅群,中間圈出一大片空出的場地,被他分割開,不同的作用。


    下午拖著古霍練了三四個小時,晚上七點多,莫司爵的身影出現在體能訓練場地。


    室內沒開燈,淩墨北身影隱藏在夜色裏。夜晚,沒了火辣辣的太陽,依然很熱。


    身上的襯衫隨意解開了幾顆紐扣,露出滿是傷疤的胸口。修長的兩指間夾著一支雪茄,手扣在陽台上。


    目光從莫司爵身上移開,看著遠方,也不知在看些什麽。


    等目光再從遠方轉至訓練場地時,莫司爵已停下來,身影孤寂的隨意坐在空曠的場地,星火忽明忽暗,正在抽煙。


    淩墨北又在陽台站了一會兒,這才折迴臥室。


    黑色係的臥室,讓一般人走進來都會覺得壓抑,淩墨北卻是自如的走至牀邊坐下,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時間,已是淩晨兩點多……


    隨意拉著領口,把襯衫從頭頂扯掉,扔於一邊,大手解著皮帶,長褲落地,掀開被子,躺上牀。


    闔上雙眼,久久無法入眠。


    莫司爵隨意的坐在地上,後背靠在後麵欄杆上,煙盒擺放在手邊,手中夾著一支煙,靜靜的抽著煙。


    心髒的位置因劇烈運動,頻率很高的跳動著。


    臉對的方向,正是柏城的方向,靜靜的看著。


    煙霧從口中吐出,一圈一圈,繚繞著。透過煙霧,眼前沐歡的臉在煙霧上慢慢變得清晰。


    x年x月x日


    蔓妮陪著我第一次產檢,蔓妮很貼心的直接約好準點送我到醫院,到了醫院便直接讓我進了醫生的診室,我知道她是害怕我看到走廊外麵,每位做產檢的都由寶寶的父親陪同著,而我沒有會難過。


    躺在那裏,很緊張,手下意識的放在小腹的位置,寶寶12周,小腹依然很平坦。


    直到聽胎心,從確定懷孕直到現在,這是第一次這樣真實的感覺到這個小生命的存在。


    躺在那裏,在感覺到寶貝的生命力時,眼眶一熱,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滑下。


    各頂指標都不達標,很慌。


    x年x月x日


    寶寶16周……


    寶寶一定會沒事,一定會沒事,我一定不會讓寶寶有事。


    這篇日記,是所有日記裏最短的一篇,整整一張上麵隻有這兩句話,而這些字,很多都被暈開。


    沐歡雖沒記錄,第二次產檢具體內容,他已然知道,當時她慌亂和害怕的心情。


    慢慢閉上雙眼,莫司爵按在地上的手慢慢收緊。


    莫司爵迴到住處,直接進了浴室,隨手關上門,衣服扔於一邊,打開冷水,水流直衝而下。


    冰冷的水,衝去身上的熱度。等一身冰冷時,莫司爵這才從浴室裏走出來。


    掀開被子,躺進被窩裏。


    牀頭的燈開著,莫司爵伸手從牀頭下拿出一張照片,拇指輕輕的摩挲著照片中嬰兒的輪廓。


    16周的時候,各項數據都還不達標的寶貝,21周不到,已是健康在成長。


    看著照片裏與自己上似的輪廓,唯有嘴像極了沐歡。


    最後一篇記錄就是寶寶快21周時,沐歡背對著自己記錄的。內容停在她一直希望寶寶可以像他,因為……


    後麵的字眼因她太困,寫的難辨,可就算不看,莫司爵也能明白,沐歡為什麽會希望孩子像他……


    “我不會隻讓孩子陪著你,我會和孩子一起陪著你。”


    禦湖上園,下午


    劉媽正在浴室打掃衛生,突然聽到陽台砰的一聲響。嚇的拿著馬桶刷就衝了出來,在看到倒地的沐歡時,站在原地驚唿了一聲:“太太……”


    舉著馬桶刷衝了過去,伸手扶沐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拿著的東西,也顧不得衛生不衛生了,直接丟掉馬桶刷,扯掉手上的手套,去扶沐歡。


    沐歡坐在地毯上,雙腿微微分開,裙擺已濕了一片。一手按在小腹上,一手撐在地上。


    剛剛她突然感覺到羊水破了,預產期還在十天後,原本準備一周前再住進醫院的,這幾天還在準備住院需的必須品。


    但沒想到,會突然提前了十天。


    在月份越來越大後,沐歡每天都在做著擬演,之前有莫司爵可以依靠,現在,她沒有人可以讓她放心的把自己和孩子交付給他們。


    所以,她什麽都是自己親力親為著。


    關於羊水破,她仔仔細細的研究過,因此還特意買了防輻射的外套,重新坐到電腦前,開始逛各種論壇,去看一些經驗。


    她做了幾個月的準備,她以為自己在羊水破的時候,自己是可以冷靜的麵對的。


    雖然一早就決定,在預產期前一周就住進醫院,以防萬一。


    可就算如此,她也預想過,如果在住進醫院之前,她的羊水就破了該怎麽辦。


    明明已經在心底演練了許多遍,可當羊水真的破的時候,她大腦突然一片空白,站著的雙腿發軟無力撐起自己的身體,下意識的靠著牆壁讓身體慢慢滑坐到地上。


    張口叫張媽,可聲音太小。她腿突然失了力氣,沒辦法站起來。不停的深唿吸,可是叫出來的聲音依然很小。


    她想冷靜,可是心像是突然懸到了嗓子眼,連唿吸都困難。


    腦中不停的閃過自己在論壇上看到的那些經驗……


    沒有宮縮,羊水破的危險程度……


    深唿吸好幾次,沐歡這才讓自己大腦稍稍冷靜下來。她自己站不起來,又喊不出聲。目光掃過手邊能觸到的位置,直接把手邊的花盆掃到地上,砰的一聲,碎了一地。


    在聽到劉***聲音時,沐歡大口喘息著。


    “劉媽……醫院……”


    沐歡的聲音很輕,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不要害怕,沒事的沒事的。可是,她沒辦法真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太太,別怕,別怕,我們現在立刻去醫院,你別怕。”


    劉媽一遍遍的安撫著沐歡……


    “來,我們先起來。”


    劉媽其實也慌了,她生過一個孩子,以前都是提前一兩天就已經開始宮縮了,心底有個準備,直接住院,羊水破了,也沒有那麽慌張。


    可昨天一直到今天上午,她一直都關注著太太,怕她自己沒注意,時不時的就會過來關心的詢問她。


    一直到她進浴室打掃衛生前,她還特意問了一遍,有沒有感覺到疼,怎樣的疼法……


    在確定沐歡沒有的時候,這才安心的進浴室打掃……


    可沒想到……


    她心底擔心,可看著沐歡緊張的身體繃的那麽緊,扣在她肩上的指尖都在顫……


    她必須要讓自己在這個時候冷靜下來……


    沐歡不停的深唿吸著,手按在劉***手臂上,撐起自己的身體。


    當雙腿站立後,被劉媽扶著往外走。


    沐歡自從三個月後,殷牧離便給她安排了一個司機。劉媽立刻吩咐司機準備車,去醫院。


    在扶著沐歡出門的時候,沐歡在上車後,在劉媽跟著上車時,沐歡靠在後車座,不停的大口唿吸著,緩解自己的緊張,試圖讓自己放輕鬆,看著劉媽問道:“不悔。”


    “太太,放心我剛已經給古先生打電話了,蔓妮已經趕去醫院門口等你了,她也幫著聯係殷先生了……”


    “你在家照顧不悔。”


    把不悔一個人放在家裏她並不放心……


    “好。”


    劉媽叮嚀了司機車開快點,但要穩,然後目送車離開。


    醫院


    殷牧離車以最快的速度飆到醫院門口,蔓妮離醫院比較近,看到殷牧離迎上去……


    “殷先生,沐歡的車還在路上,很快就到。”


    “嗯,你等著。”


    殷牧離讓蔓妮等在醫院門口,自己大步走進醫院裏。沒一會兒,便有推車推出來,醫生和護士一起等在門口。


    沐歡剛到,車門已被蔓妮從後打開,扶著沐歡上了車,推了進去。


    一路上,蔓妮都握著沐歡的手,一遍遍的讓她別緊張,沒事的。


    沐歡一路上都在深唿吸,可不管怎麽深唿吸,還是無法讓撫在小腹上的手停止顫抖……


    殷牧離在讓醫生在外等著的時候,人已經站在走廊裏,拿著手機拔著電話。


    一遍,一遍,電話那邊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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