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時候處理你們了。”曲君琰看了眼太後,向架著他的蕤家軍使了一個眼色。太後心頭一驚,心中對曲君琰的恐懼已經如滔天巨浪,她想要張口唿喊,卻被蕤家軍硬生生捂住嘴,強行從大殿的一角拖走。


    皇宮中的地牢,永遠都是皇家最見不得人的場所,這裏隱蔽而陰暗,除了帝皇家的成員之外,旁人甚少知道這一處的存在。曆代皇室,不知在這裏處決了多少心腹之患,當日的曲蕤便是被壓入了這地牢之中,隨時等待著死亡。


    太後被蕤家軍拖入地牢,扣在她四肢上的鐵鏈隨著拖拽,與地麵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那聲響在空蕩蕩的地牢裏,顯得格外的清晰。在地牢的兩側,兩個鐵欄杆之後,高銘葉和白痕被分別關著,那鐵鏈撞擊的聲音將他們從惶恐的睡夢中驚醒,他們猛然間睜開眼睛,向外看去。


    此時的高銘葉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尊貴高雅,器靈被毀,雙腿已廢,他雙手被拷在鐵鏈上吊起來,即便睡覺都隻能歪著腦袋,不得躺下,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汙穢不堪,血跡和汙垢覆蓋了原本的顏色,淩亂的頭發中還夾雜著幾根枯草,在劇痛折磨下的臉色一片灰白,雙頰微微凹陷,雙目有些空洞,剩下的便是無盡的恐懼。人不人鬼不鬼,這樣一個蓬頭垢麵的廢人就算丟在大街上,也沒人會相信他會是公子如玉的高公子。


    高銘葉被撞擊聲驚醒,灰蒙蒙的臉上滿是惶恐之色,他看到自己的太後姑母被蕤家軍拖拽迴了地牢,被像牲口一樣,隨意的丟在了他所在的牢籠之中。


    “高公子,別來無恙。”帶著絲冷意的聲音赫然間從鐵籠外傳來,高銘葉的瞳孔驟然間縮了起來,渾身上下難以控製的抖了起來。他牙齒發顫的轉過頭,看著正站在一欄之外的曲君琰。


    她穿著一襲淺碧色的裙衫,那略顯冷清的顏色卻恰好的襯托出她的性子,那張精致的小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寒潭般的眸子看著他,就像看著一條死狗。高銘葉想要向後躲,可是被吊在半空中的他已經退無可退。


    “你……你想要做什麽?”高銘葉怕了,他真的怕了,器靈被毀的痛苦不但折磨著他的身體,更是摧毀了他的靈魂,那股痛雖然已經淡去,可是一見到曲君琰,那股痛意似乎又在全身蔓延開了。


    曲君琰掃了他一眼,沒有再同他說什麽,而是轉身看向了身後的地牢。


    在那裏,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清瘦公子正蜷縮著雙腿,努力的將自己往地牢的角落裏縮去,他身下滿是幹枯的稻草,隨著他瑟瑟發抖傳來一串嘈雜。和麵容憔悴、蓬頭垢麵的高銘葉相比,白痕的待遇可就要好太多了。


    雖然關在這地牢之中,不得自由。可是蕤家軍每日送與他的都是新鮮的吃食,洗漱的溫水和幹淨的衣物也從未少過,這才使得這位鬼穀子的門生,沒有遭什麽罪。


    這一點差別待遇,讓白痕這幾日的心裏隱隱燃起了一絲希望,曲君琰或許不會殺她。可是即便如此,僅憑拿小小一紙黃符,他也再不敢同曲君琰作對了……因為他知道,曲君琰現在捏死他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而易舉!


    “拖出來。”曲君琰對一旁的蕤家軍道。門口的蕤家軍立刻打開牢門,將白痕拖了出來,白痕縮著脖子,顫顫巍巍的看著曲君琰。他不知道曲君琰到底要如何對她,他隻祈禱,曲君琰不要殺她。


    “把他帶出來。”曲君琰指著高銘葉道。不一會兒,高銘葉就被連人帶鐵鏈拖了出來,大受刺激的太後跪坐在牢內,驚魂未定的看著外麵的曲君琰。


    “你說,懸壺門的醫術到底如何?你在鬼穀子的門生中,實力又當如何?”曲君琰忽然間對麵色慘白的白痕道。


    白痕渾身一抖,看著曲君琰沒敢吭聲,他在詛咒術上的自信早已經被曲君琰的手段摧殘的一點不剩。曲君琰不見她迴答,便也不著急,轉身看向高銘葉,示意蕤家軍道:“掰開他的嘴。”


    高銘葉心中一驚,想要掙紮,可惜雙腿已廢,雙手還被束縛著,根本動無可動,蕤家軍的士兵強橫的掰開他的嘴,他隻能從嗓子眼裏,發出痛苦的哀嚎。


    曲君琰抬手將一塊不明物體丟入了高銘葉的嗓子裏,逼著他吞下,隨後也不迴避白痕,雙手快速結了幾個簡單的手印。


    “看著。”曲君琰結印結束,淡淡的對白痕道。白痕暗暗吞了吞口水。


    然而下一秒,被重新吊起來的高銘葉就開始瘋狂的哀嚎起來,他的肥碩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裸露的皮膚上開始遍布青色餘痕,那些青色的印記很快開始腫脹,漲開的皮膚像是被水劃開了一般融化,猩紅的嫩肉從傷口處顯露,隱隱發黑,那青色的痕跡不斷從高銘葉的臉上蔓延到脖子,然後是全身,原本養尊處優的高公子,在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渾身滿是腐肉的怪物,他不停的哀嚎著,身上掉下的腐肉滴答在地上,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白痕被眼前看到的一切嚇傻了,若不是有蕤家軍架著他,隻怕他早已腳軟的跌坐在了地上。往日體格強健的人,竟然在他的眼前變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得行!高銘葉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具在不停**的死屍!


    “掰開他的嘴。”曲君琰忽然間冷聲道。沉浸在恐懼中的白痕,聽到曲君琰的這命令後,徹底瘋了,他開始不斷的掙紮,嘶吼著,眼淚不斷的滑落,好不狼狽。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求你放過我,是他們!是他們逼我對你動手的!不是我!!我沒想害你!”白痕痛哭著求饒,他終於明白,曲君琰對高銘葉先動手,為的就是讓他清楚的看到與曲君琰作對的下場!


    渾身腐爛,像一具**的屍體一樣……那簡直太可怕了!聽高銘葉的慘叫白痕臉都青了,即便是他師父手下最惡毒的詛咒,也未必有這十分之一。


    白痕吼破了嗓子,也無法逃脫命運,蕤家軍的士兵將那顆外形相似的不明物體塞入他的口中,逼著他吞下之後,白痕整個人如遭雷擊,僵硬在那裏,渾身抖的像隨時都會散架一樣。


    “這東西不會要你的命,隻是你的皮肉會一點點腐爛掉落,不用擔心,你不會死,等到隻剩下骨頭,肉還會重新長迴去,所以你放心,你絕對死不了。”曲君琰冷眼看著白痕的醜態,冰冷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讓白痕瞬間淚崩。


    這樣的不死……不如死了徹底……這豈不是意味著,他這一輩子,都要隻惡臭的死屍一樣苟活?


    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白痕掙脫了蕤家軍的鉗製,向曲君琰撲來,瞬間一道赤色的身影就擋在了曲君琰身前!窮奇小正太渾身浴火,死死的瞪著白痕,生怕做出對曲君琰不利的舉動。


    沒想到白痕卻突然撲倒在曲君琰的腿邊,淚流滿麵的哭求道:“我求求你放過我,我求求你!求求你!隻要你給我解藥,我可以答應你任何的事情……我……我師姐他們馬上就要到邕國了,你別殺我,我保證什麽都不會說……”


    白痕真的慌了,他放出去的腹鼠已經傳來消息,懸壺門的人,最多還有三日便會抵達邕國皇城,他本以為這是他最後的希望,可是如今看來,曲君琰給他吃下的毒藥,卻硬生生斷了他所有的念想。若是這一輩子,都隻能以那副鬼模樣活下去,他寧願去死!


    曲君琰滿意的看著白痕的哀求,對一旁的蕤家軍抬了抬手,那兩名士兵立刻將白痕重新架了起來。曲君琰雙手翻飛,快到不可思議,轉眼的時間就在白痕體內下了一個複雜的詛咒術。


    “我在你體內下了抑製毒發的詛咒,你每隔三日便要在自己身上下一次禁錮術,否則**開始,再後悔可就沒有用了。”曲君琰剛一說完,白痕幾乎是急不可耐的就要往自己身上下咒,可惜被束縛的雙手讓他連這點舉動都做不了。看著白痕迫不及待的舉動,曲君琰眼底閃過了一絲嘲諷。


    “記得你今天答應了什麽,若是反悔,我會讓你比高銘葉還要痛不欲生。”曲君琰冷冷的丟出警告,“奉勸你一句,不要試圖解開我下在你體內的東西,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白痕忙不失的點頭,嚐試過曲君琰一些列狠辣的手段,白痕早已經失去了和曲君琰鬥的信心,他明白曲君琰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她此時不殺他一定是有別的用途,若他還敢有所動作,曲君琰隨時都有可能解了他身體裏的抑製咒讓他毒發,他的命在她眼裏什麽也不是。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曲君琰就是一個不計後果的惡魔!與這樣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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