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痕師門的人不日將會到達皇城,他暫時還不能死。”曲君琰眼眸低垂,白痕方才吼出的話,她可沒忘記。不知他用了什麽法子,通知了他師父,沒摸清底細之前,暫時還不能要他的命。


    “你不殺他?可是,若讓他與鬼穀子的人接觸,把事情說了出去……”白卓簡直不敢想象,他不怕事情外傳入戚國百姓耳中,怕的是鬼穀子那妖道暴怒之下做出讓人難以預料的事情。


    “聽說那鬼穀子所在的懸壺門可是護短的很,早年有他們的弟子在外遊曆時,被劫匪打劫,結果懸壺門不但親自出馬滅了那群劫匪,還將那地界上的官員一家上下屠殺了個幹幹淨淨,說他們管製不利,才還得他的弟子丟了性命。白痕是鬼穀子的親傳弟子,若是讓他知道,他在這裏的遭遇,隻怕不會善罷甘休……


    懸壺門的弟子在外能夠得到那樣的禮待,也是因為宗門喪心病狂的護短做派,誰也不希望悲劇上演著自己身上不是?


    曲君琰看了白卓一眼,淡淡道:“他不會知道的。”


    “啊?”


    “好好準備你親政的事情,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曲君琰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大殿。


    白卓看著曲君琰,他不知道曲君琰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沒有顯露,可是她既然說鬼穀子不會知曉此事,那麽他也不用過度的擔心,隻需靜觀其變就好。


    …………


    帝君白卓帶蕤家軍入皇宮,半日之後,傳出太後身亡的消息,舉國悲哀。太後留下懿旨,帝君愛民如子,胸有謀略,無愧先皇。


    翌日早朝,曲蕤以傷勢未愈身體抱恙為由,告病在家,將朝堂大小事物全權交由小帝君接手。小帝君白卓正式以一國之君的身份上朝議政,上朝第一日,白卓便改革了朝堂的製度,下令徹查文官近十年來的考績,將一批貪汙受賄的蛀蟲從位置上趕了下去,另又提拔了一匹寒門子弟,以雷霆萬鈞之勢清理了太後餘黨!


    邕國就在這悄無聲息下,變了天。


    由於曲君琰之前在皇宮門口屠殺了一群太後的忠犬,前有蕤家軍撐腰,後有封城令,在這個節骨眼上邕國官員個個人心惶惶,以至於白卓革職貪官腐吏之時,到沒有誰敢公然抗旨生出什麽亂子。誰不知道,白卓和曲君琰關係非同尋常,這白卓登基親政,指不定日後這皇後之位就成了曲君琰的,攝政王這層未來國丈的身份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再加上現在蕤家軍還在皇城內守著,敢質疑?他們又不是活膩了!


    清君側的事情進展的異常順利,白卓將皇宮徹頭徹尾的清洗了一邊,肅殺了一群高家和安晟王身邊的宮女太監,整個皇宮已經在他掌控之中。


    從性命堪憂到大仇得報,短短半月,白卓卻覺得這一切恍如夢境。若非曲君琰的出現,他隻怕早已死在了崇銘殿。


    “陛下,您讓人送去蕤王府的東西,都已經送去了。"白卓才剛剛親政,可他身邊的太監宮女們,卻很有眼色,一改曾經無人問津的境況,每日裏尋了各種借口在他身邊晃悠,巴望著能得到帝君的青睞。白卓不置可否,坐在皇位上,他並無太多的喜悅。


    “哦?可曾見到曲小姐?”自那日大殿暫別,白卓便沒再見過曲君琰,關在皇宮地牢裏的那三人如今還被吊著命,等待曲君琰的處置。


    “不曾。”


    白卓微微頷首,他之前派人將手上那幾箱冥核同魔核、焠靈石、珠寶一起全數送到蕤王府,他看得出來,曲君琰對旁的沒什麽興趣,倒是對這幾箱子冥核還有點意思。自己這邊忙於朝政,便沒功夫再折騰別的,反正曲君琰不論做什麽,他都不用操心,那丫頭的心思可比他深多了。


    蕤王府內,曲蕤和冥弘一坐一站在曲君琰的麵前,異常嚴肅。曲君琰這幾日沒能出門,不為別的,就是被這兩位給壓府裏“審問"了。


    從逼宮到變天,蕤王府兩父子將曲君琰所有的安排都給掏了出來,連帶著也知曉了曲君琰在皇宮裏那簡單粗暴的“逼宮”手段,這一路聽下來,硬生生逼出了這兩位一身冷汗。


    都說曲氏之人膽大心細,用兵如神,可真是到了朝堂內的鬥爭上,卻並不擅長。沒想到曲君琰這一月以來的動作,競然將蕤王府十多年來的困境徹底解除,連帶著將邕國的局麵徹底換水洗牌。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曲蕤父子倆都沒反應過來,一切就已經塵埃落定……


    “你真將太後他們關在了地牢裏?”曲蕤越聽心跳越快,他們蕤王府三代都是盡忠職守的一根筋,卻也不知怎地出了曲君琰真一位出手果斷,視君臣之禮為廢物的小妖孽。


    “嗯。”曲君琰毫不隱瞞的點了點頭。曲蕤和冥弘相視一眼,彼此的眼神都極為複雜。


    “你和陛下的計劃做的很完美,可是那白痕之前的話,你準備如何解決?”事已成定局,曲蕤就算有什麽也不能再說,現在擔心的,是白痕言語之中吐露出懸壺門的人要來邕國皇城一事。


    懸壺門的人,可不比高氏那麽好對付!


    “外公放心,他說不出什麽的。”曲君琰淡淡道。


    “說不出?”曲蕤疑惑的看著曲君琰。


    “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等到帝君那邊穩定了局勢,我便會處理。”白痕的命她自然會留著,不止白卓,太後、高銘葉也都死不了,她會讓他們知道,活著比死了更痛苦是什麽滋味。


    是他們讓蕤王府受了十多年的苦,啟能讓他們這麽輕鬆解脫?話已至此,曲蕤父子二人也不多問了,事實上除了這件事情,他們心中還有一個疑惑。


    這幾日,帝君這家夥差人送禮入蕤王府的東西,多的連府內的藏寶閣都存不下了!這般殷勤,實在讓他們很是擔心……


    之前白卓就同曲君琰來往頻繁,現如今,曲君琰又助白卓登上皇位,白卓對曲君琰更是有求必應!滿城風雨之下,這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古怪的很。白卓如今正是年少有為的大好時節,尚未親政之時,也並無半個女人在身邊,到現在莫要說中宮之位了,就連側妃的位置也還空著。他素日不與女子接觸,唯一跟他親密一些的,便是曲君琰了……


    曲君琰這幾日不出門,並不知曉外麵的傳言,現在皇城內的百姓都在流傳,在小帝君親政之後,便會迎娶蕤王的孫女曲君琰為皇後。


    有蕤王府和蕤家軍做後盾,曲君琰這皇後的位置倒也當之無愧。隻不過……曲蕤和冥弘父子二人橫看豎看,也沒看出曲君琰有這個打算。自打將太後一紙詔書宣布死訊之後,曲君琰就再沒同白卓見過麵。


    這丫頭,到底是什麽打算?


    曲君琰還真沒有這個念頭,對她而言,白卓隻是她逼太後放權的盟友,也是保她蕤王府無憂的一把利劍,她這幾日不出門,倒不是因為旁的,而是因為祈……


    那日,祈現身將曲蕤救迴之後,與曲君琰短暫的相聚了片刻,便再度陷入了沉睡。這般情況,讓曲君琰委實有些不安心,辭了曲蕤父子二人,曲君琰便迴到了自己的院子裏,正是晌午太陽正毒的時候,曲君琰靠坐在新移植來的綠茵下,靈魂卻進入了精神世界深處。


    盡管不是第一次來到鎖妖塔,曲君琰卻依舊適應不了自己變身後的狀態,薄薄的光暈灑落在她光潔的銀發上,映出了一層皎潔的星光。


    “嗷!哩耐了~”還沒等曲君琰反應過來,窮奇小正太胖敦敦的身板就撲了上來。嘴裏口齒不清的含著一些不明物體,將她撞了個滿懷。


    驚奇的是,依照往常的情形曲君琰已經被這家夥撲倒在地,然而這一次卻並沒有感覺到多少力量的衝撞,輕輕鬆鬆就接住了窮奇的小身板。湊近了才發現,這家夥吃的滿嘴掉渣的東西,居然是白卓給他的冥核!


    曲君琰覺得自己簡直無法直視眼前的畫麵,一個三頭身的小奶娃,抱著一大堆黑乎乎的“石頭”嘎嘣嘎嘣啃的歡快,時不時還遞上兩塊到曲君琰嘴邊……


    曲君琰嘴角抽搐著將窮奇一腳踢開,輕車熟路的來到塔心。徑自走向那一抹模糊的靈魂,飄渺的靈魂像是在眼前蒙了一層水霧,見不得真容。祈一如既往的安靜,周身堆積如山的焠靈石源源不斷的向那具靈魂提供能量。曲君琰輕輕走到他身邊,耐著性子將他身邊的焠靈石挨個翻新。


    祈的靈魂在焠靈石之中若隱若現,睡得並不安穩。曲君琰微微皺眉,祈的狀態說白了不過是靈魂的聚化,她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曲君琰眉頭皺的更深,祈的靈魂十分虛弱,在沒有被她察覺到之前,祈的靈魂在她體內就像是一個沒有意識的傀儡。前世的生死決別,對於祈來講一定有不小的波及……


    索性自從那日逼宮迴來後,曲君琰便收到了團長陳卓送來的密報,颶風傭兵團已經迴城,近日便在傭兵公會交接任務,休息整頓。這次的任務進行的比較順利,一共開采了七車焠靈石,就等著曲君琰找個時間去賞金殿簽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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