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伍承,你心中莫不是也是這麽想的?”太後皮笑肉不笑道。


    左相連忙磕頭道:“屬下不敢,屬下怎會有如此想法?屬下對太後娘娘忠心耿耿,從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啊!”


    “哼!”太後卻是半點也沒有將左相的話放在眼中。


    “不敢?你還有什麽是不敢的?”


    左相心中大驚,一個勁的磕頭表忠心,卻沒有絲毫用處。倒是一旁的高苓月像是被太後的酒杯砸醒了一樣,呆愣在了原地,臉上的漲紅逐漸的褪去,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她剛才到底說了什麽?!


    高苓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在大殿上說的那些話,這些話她確實在心裏想過,可是也僅僅隻敢在心中念叨,從未敢在外人麵前吐露過半個字,尤其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可是剛才不知為何,她卻覺得胸中似乎有一團火在燒,逼著她神誌模糊,將這些心裏最原始的想法全數說了出來,等到太後真正的動怒,那股邪火才悄然間褪去!


    冷靜下來的高苓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抖的猶如風中柳絮。


    “姑姑!不……太後娘娘!!我是有口無心的,絕無非分之想啊……”高苓月抖著身子跪在地上,臉上嚇的再無半點血色。


    “沒有非分之想?你可是覺得這皇後的位置非你莫屬,算不得非分?連哀家你也不用放在眼裏了是嗎?”太後冷笑,“你們父女倆犯下了罪孽竟想拉哀家墊背?高苓月你給我記住,高家離了你們父女倆照樣轉!”


    “不是!不是的!”高苓月驚得連忙搖頭,太後的臉色讓她冷汗直下,上次看見太後動怒還是在李尚書家破人亡之時……高苓月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將心中的怨氣當眾說出來,變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不……太後是想舍棄他們父女倆了……左相被自己的想法驚得麵如死灰,笨重的身體跌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不是?嗬。”太後緩緩移步,修長的雙腿從左相身上跨過,走到了高苓月的麵前。


    高苓月頭也不敢抬,隻能盯著太後的腳尖瑟瑟發抖。大殿眾人除了曲君琰以外,皆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這些年來太後做的那些事他們不是不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越發忌憚。早些年王叔相、李尚書慘遭滅門原因何為?不就是因為反對太後幹政?


    可是又能怎樣呢?先帝留下的勢力逐步被分化蠶食,帝君年幼怯懦,白家一手打下的江山已經就剩個空殼子了!他們怕了……縱使愧對先帝,可是一家老小的性命由不得他們肆意葬送啊!


    太後的腳步聲就像是高苓月的催命符,一聲聲砸在她心頭,將她維持多年的郡主儀態擊得粉碎,跪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眼裏的驚恐使她眼角開始痙攣,半邊臉上猩紅的指印已經開始麻木,一絲血色從緊咬的唇瓣溢出,然而現在的她已經察覺不到了……


    曲君琰肆意的欣賞著高苓月的恐懼,她無助的表情是最完美的滋養物,激發了曲君琰報複的快感,在她眼底掀起一抹異樣的猩紅……


    太後赫然間抬起腳,一腳將高苓月踹飛數米遠!


    曲君琰眼眸微微閃爍,太後的修為一直是個未知數,曾有傳聞說她是邕國唯一一個元嬰強者,或許不是空穴來風!至少,現在可以解釋她對冥弘的態度了。


    雙眼微眯,曲君琰看得出這一腳蘊藏著多麽恐怖的力量……這個女人,真的很強!


    太後憤怒之下踹出的一腳,根本不是高苓月承受得起的,踢飛倒地的瞬間,高苓月一口鮮血噴在了地上,鮮紅的血液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沒有我你又算的了什麽東西?竟然敢這樣同我說話,你父親是丞相又如何?沒有我你以為他的位置還能坐得穩?我是君他是臣,在我的麵前,連你父親都不敢坐著跟我說話,哪裏有你叫囂的餘地!”太後看著倒在地上不斷嘔出鮮血的高苓月,眼中沒有半點憐憫之意。養條狗這麽多年都會知道護住了,而她一手調教出來的郡主,給了她最尊貴的身份地位,讓她在邕國女子裏僅此她之下,沒想到居然養虎為患,如此不知好歹!


    先前刺殺曲君琰失敗一事,看在她是高家血脈的份上不與計較,可是她竟然敢蹬鼻子上臉!在卓兒的壽宴上幾次三番壞她好事抹了她的麵子,她如何還能忍的下?


    她當真以為自己可以在一隻神獸的庇護下毒殺它的主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太後饒命,太後娘娘饒命啊……苓月……月兒她是無心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女兒倒在地上淒慘的模樣,左相心都快疼死了,卻不敢在太後的麵前上前攙扶。


    “無心?高伍承,我給過你機會,隻要你們安分守己,高家人的身份可以讓你們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可是你卻是如何做的?對蕤王府趕盡殺絕?數為官員家破人亡?君琰是陛下請來的貴客,你養的好女兒竟然敢下毒謀害她?真以為她這麽個小小築基修士可以在一隻神獸的庇護下毒殺它的主人?”太後冷笑道。


    神獸……?


    倒在地上的高苓月難以置信的看著曲君琰,她總算明白太後為何要極力討好她了,神獸的報複沒有多少人承受的起!頃刻間檣櫓灰飛煙滅,與其說太後在努力與蕤王府重修舊好,不如說她在保命。


    “哈哈哈……哈哈……你不會真以為把這些孽都推到我父親身上,你就可以摘幹淨了?嗬……曲君琰或許不夠聰明,可是蕤王呢?”高苓月發了瘋般的仰頭大笑,隨著動作口中不斷的湧出大股鮮血,雙眼死死的瞪著太後,“既然你不給活路,那麽咱們就同歸於盡吧!”


    曲君琰淡然的坐在位置上,麵上沒有露出任何詫異之色,可就連和她朝夕相處的曲蕤與冥弘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滿震驚!


    曲君琰的那隻小紅狐是神獸?這怎麽可能!他們這段時間時常見它窩在曲君琰懷裏撒嬌賣萌,溫順的不得了一點攻擊力都沒有,怎麽會和傳說中大殺四方的神獸劃等號!?


    曲君琰表麵淡然,內心卻跟明鏡一般,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後對蕤王府所做的那些事,早在接到七叔的密函時她便對太後起了殺心。可是太後壽宴上這般拉攏的舉動一度讓她產生疑惑,但是現在卻真相大白了!


    若是當真如此,那麽太後費盡心思想要拉攏她的原因,就已經找到了。


    不知是不是太後對蕤王府虧心事做的太多,曲君琰偶然間突發奇想帶來壽宴的冥弘,引起了這老女人的忌憚,之前刺殺曲君琰的計劃隻怕也是因為這個神獸主人的身份才作罷,而今日曲欣瑞一再的示好,並非是為了拉攏她,而是為了討好冥弘,同時削弱曲君琰秋後算賬的想法。


    曲君琰隻覺得可笑,冥弘獸形跟在她身邊的這段日子,在她看來不過是一隻普通的寵物罷了,充其量是這隻寵物會說話。冥弘算不得曲君琰的契約獸,何況曲君琰也沒有利用冥弘秋後算賬的打算,不過這等事情,由得太後誤會也好,她可沒有興趣解釋。


    “是屬下一時糊塗犯下大錯,對不起蕤王府,更對不起曲姑娘,是小女愚蠢,屬下日後定然將她帶迴去好生管教,再不讓這一類的事情發生!”林闕哪裏還有心思君無邪,他隻能不斷的開口求饒,想讓曲欣瑞放過林楓一馬。


    然而……太後不打算就此揭過。也對,眾目睽睽之下,怎麽著也要有人為了這些罪名陪葬。


    “帶迴去管教?這話我並非第一次聽到了,今日高苓月這般無理取鬧,驚擾了我的貴客,更是驚擾了邕國帝君,她口口聲聲指摘你所作的惡性,想要隨意抹去,怕是不成。”太後眯了眯眼睛,雙手一拍,一名帶著麵具的黑衣人便出現在了她的身旁。


    左相見了那人,嚇的臉色發白,那人他曾見過的,作為太後的死侍實力深不可測,最擅長隱匿身形,平日裏一向是為太後處理掉那些“不聽話”的人。


    見到那人出現,左相徹底慌了神,隻覺得渾身冰冷無比,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他呆呆的看著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仿佛在瞬間明白了一切。為何她會不再計較月兒刺殺失敗的事情,為何在壽宴之上極力拉攏曲君琰,甚至要他以性命為曾經對蕤王府做過的一切陪葬!隻怕她早就已經知道了那隻小紅狐是神獸,不惜一切代價要撇清自己呢!


    而高苓月大殿上這一步陰差陽錯,到底是讓事情演變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得神獸者得天下,誰又能夠想到這天道好輪迴,蕤王府幾近油盡燈枯時,居然枯木逢春迎來了一隻神獸!就連小帝君也是瞪大了眼睛,因為他根本沒有從母後口中聽到半分關於神獸的消息……


    …………


    窮奇:神獸了不起啊!


    冥弘:……祖師爺你吃哪門子醋,您老上古兇獸,我們可都是您的後輩呀qaq


    窮奇:嘁~(暗自臭屁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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