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炆之所以會守株待兔,完全是收到了信息說魚上鉤了,本以為今晚就可以將長老要的小丫頭抓迴去邀功,可是現在卻蹦出來了這四人!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以為這幾人他還要同那廝搶上一番,費一些周折。沒想到如今自己齊刷刷送上門來了!


    正當曲君琰和薛炆神色各異的當口,段禦那廝已經把大門的鎖給撬開了。


    “君君這丫頭,找到她定要狠狠罵一番!”門開啟的瞬間,詹納德就念念有詞的率先衝了進去。


    段禦搖了搖頭超過白枳和蕭逸走在了兩人前麵:“走吧,君君身手不錯,一定會平安無事。”


    曲君琰沒想到之前祈察覺到的氣息竟然是他們!


    眼睜睜看著幾人走進樓內,曲君琰瞪著即將關閉的大門,狠狠咬了咬牙,掙脫了祈的控製,掌握主動權跟了上去。


    如今發現薛炆有異,以這幾隻禽獸的身手,貿然來此地無異於找死!但這個關頭曲君琰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讓她坐視不管任憑他們被薛炆抹殺她絕對做不到。


    祈沒有多說什麽,指引曲君琰找了處視角良好的房梁隱匿了身形。


    小樓裏一片漆黑,水晶燈照不到此處,一層的所有窗子都被厚厚的簾子罩住,就連進來時的大門也在剛才就自動關閉了。空氣中似乎漂浮著一種燒灼的味道,還有股黑暗的氣息從扶梯處煒煒彌散開來。


    “好像沒有人。”蕭逸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率先就著手頭的光源探視了一番,在手電筒的照耀下在很快適應了黑暗,朦朧中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不由鬆了口氣,也有些僥幸。


    曲君琰悄無聲息的環視四周,一樓的環境和二樓有所不同,甚至說,更像是一間密閉的地下室。厚重的帷幕遮擋了窗欞的光源,無限的漆黑卻絲毫不影響曲君琰的視線,掃視一圈後心下已有了判斷。


    “祈,同薛炆對上可有幾成把握?”曲君琰心頭打著鼓,祈目前僅是一個靈魂體,又受了那樣大的損傷如今剛醒。


    「焠靈石這段時間已經幫我恢複了一成力量。」


    祈並沒有正麵迴答,若是巔峰時期的他,根本不將這等小嘍嘍放在眼中。如今,僅有不足一成實力……


    曲君琰沉默良久,心中對於薛炆的實力沒有底,看來迫不得已之時隻能用自身這點微薄的靈力攪個局,隻要那幾個混小子跑出去了,祈自有辦法全身而退。


    “歡迎諸位不遠千裏光臨寒舍,對我的招待可還滿意?”一道輕柔魅惑的聲音自一樓大廳響起,聲色潤色如香蘭泣露,攝人心魂,然而卻分辨不出聲源究竟是在何處。


    曲君琰暗暗皺眉,這聲音不對勁。


    就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周圍開始出現點點火光,一個個燃燒舞動的火苗在空中漂浮著,把大廳照得一片光明。


    詹納德震驚到不由得輕唿出聲,就連白枳也收起了慵懶的態度,桃花眼中迸射出點點寒光。段禦看起來是幾人中最鎮定的一個,微微發白的指尖卻暴露了他內心在強壯鎮定。這種科幻片中才會出現的非自然畫麵,饒是曲君琰這個接受六大位麵存在的人都頗為吃驚,更別提他們了。


    “你是誰?曲君琰是不是在你這?”白枳警惕地環視四周,尋找著聲音的源頭。


    一陣尖銳的笑聲響起。


    “不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嗎?你們三更半夜撬了我家的鎖,入了我家的門,卻來問我是誰?”輕柔的嗓音極盡魅惑,出口的話並無責怪之意,相反卻帶有一絲嬌嗔。


    肆意的欣賞著幾人緊張的情緒,那人似乎被他們的表情取悅了,大笑道:“哈哈哈……告訴你們也無妨,你說的這位曲君琰是我們很重要的客人,自會好好招待的。”


    我們……這個人剛才說的是我們。也就是說不隻一個人了?


    曲君琰皺著眉,祈並未察覺到這小樓裏還有其他陌生的氣息。而且薛炆如此說,似乎是已經發現她了?一時間她竟不知薛炆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等等……他不是薛炆。這人聲音雖然被處理過,以至於連男女都不好分辨,可從用詞遣句中仍能捕捉到一些熟悉的痕跡。


    “你是長老的人。”曲君琰的聲音從房梁處響起,隨機身形飛至白枳幾人身前。非常確定地說,“你,不是薛炆。”


    聲音靜了一會,然後又是一串不可遏製的笑聲。


    “真是小看了你。隻見過一麵他就能在你的心裏留下深刻的印象,那個蠢貨真是太榮幸了!可惜……我不是他。”這次的聲音卻是一道低沉的男音,隱藏了偽裝後的輕柔尖銳,然那股魅惑之感卻是嵌入骨髓。


    “君君!你沒事吧?你……你個死丫頭一個人跑來這種地方!”看到曲君琰輕飄飄立於人前,詹納德緊繃著的那根玄鬆了幾分。片刻後又氣憤地吼道,隻是聲線卻有些顫抖。


    曲君琰沒有說話,把手放在了他肩上不讓他太失控。冷若寒潭的眸子注視著某一處,聲音帶著一絲戲噓道:


    “既然你們都說我很重要,我到真是好奇,你們那位長老到底要抓我做些什麽?”


    身後白枳也把手放在詹納德的另一邊肩上,不過他的話卻是對“薛炆”說的:“你是在寺廟囚禁我們之人?”


    問得好!


    曲君琰在心裏讚了一聲,對於這人的身份也頗為好奇。至少,在她記憶中對於這位“薛炆”,仍停留在寺廟相撞的那一刻。


    “是,也不是。”


    聲音未落,就見半空中出現一個散發著淡紫色熒光的身影。一席長及腳踝的黑色長袍包裹著他頎長的身姿,身形比方才曲君琰在二樓所見小了一圈。黑色的長發披散在周身,指尖一撮火苗正發出藍色的火光,隻是那張臉依舊是薛炆的模樣。


    曲君琰內心當即咯噔一下。


    若說方才曲君琰還認定這人是與她在寺院相撞之人,從他顯露真身的這一刻起,她就意識到與她相撞的另有其人!該死……線索又斷了!


    先是由一張偽裝成迷霧森林黑衣人的臉引起她的懷疑,再用白玉墜子迫使她調查到薛炆的身份,到了此地卻發現薛炆隻是引他們上鉤的魚餌!冥冥之中有一隻大手在推動這一切,而他們隻是其中任人擺布的棋子。曲君琰隻覺得頭腦很亂,似乎有一根線索被她遺漏了,可是她卻無論如何也理不清。


    “你到底是誰!”詹納德被他這玩弄的態度激發的徹底炸毛,話音未落便要衝過去。可眾多懸浮在四周的火苗卻聚到前麵,擋住了他的去路。


    “薛炆”嗬嗬輕笑了幾聲,對他搖了搖手指,指上的火苗因他的動作而舞動。


    “我可以告訴你們,不過……你們要乖乖的躺下聽哦~”男子身子隨著邪魅的笑聲輕微抖動,魅惑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得逞的快感。


    “不好!這灼燒味兒裏有毒!”


    段禦的聲音剛一出口,曲君琰就感覺到一陣頭暈,四肢百骸都像是被灌了鉛一般沉重。緊接著“咚——咚——咚——”幾聲從身後響起,除了段禦還勉強保持站立,詹納德幾人已經分分倒地動彈不得。


    薛炆呢?真正的薛炆去了哪裏?!


    曲君琰倒地前心頭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簇簇火苗跳動在眼前,暗中讓祈嚐試封閉周身筋脈,讓靈力不至於快速流失。他說自己與薛炆有一麵之緣,一個猜測在曲君琰心頭升起,薛炆身上的玄冰必定也是他們搶奪之物,不然何苦費這麽多功夫引她來這裏?那麽薛炆……是否真的是寺廟那人?


    潮濕的地板暫時驅散了曲君琰頭腦中的混沌,大腦飛速旋轉。她之前的思維被引入了一個盲點,用薛炆的身份引她過來,再暴露真身打消了她心頭對薛炆的疑慮,認為他隻是拿薛炆的身份打掩護,沒有想到薛炆真的曾經在寺廟出現過!


    一語驚石,這尼瑪是碟中諜啊!曲君琰簡直被自己的推測震懾到了……這人真的耍得一手好計策啊!僅是一招請君入甕直接讓他們自投羅網已經讓她拍案叫絕,如今殘破的這一層,快要讓她開口罵娘了!


    這一套兵法下來,不去帶兵打仗到有些屈才了!


    “薛炆在哪?”曲君琰壓下心頭的罵罵咧咧,平穩的聲線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哈哈哈哈……小丫頭!你居然還能說話!不過,他已經死了!難道你們也想去見他嘛?”男子一把摘掉臉上的易容,一副具有侵略性的五官暴露在眾人麵前。


    “難道不是先問問我是誰嗎?那我可是會很失望的哦……”這人生的極美,妖異魅惑,讓人甚至忽略了他的性別,妖嬈到連無論男女都難以媲美,舉手投足都似攝人魂魄。


    “下麵迴答第一個問題,我叫魅。”果真隨了名字,天生魅相。


    曲君琰微微一愣,這人居然真的在迴答。如果不是他有什麽想法,就是根本沒把他們幾人看在眼裏,認為他們就算想有什麽舉動,也沒辦法在他麵前得逞。


    不得不說,後麵這個想法的正確幾率比較大,曲君琰滿頭黑線,自然也希望他這麽想好放鬆警惕,隻是若他真是這麽想的,還挺讓她受打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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