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弈站在不遠處,看著獅子大開口的麒麟馬。


    雖然早就料到了這匹蠢馬的無良品性,可沒想到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一下子就要二十株神藥,真是好大的胃口!這不是要人家命嗎?哪怕是苗府、百獸閣也經不起這樣的損耗。


    這還不止,竟然還要大帝精血,這匹蠢馬是不是太過異想天開了?世間除了大帝本人,有幾人能擁有大帝精血?哪怕是大帝的後人都不一定能擁有。


    大帝精血,是一位大帝的所有精氣神所在,和妖族的精血是一樣的,如果被剝離,會導致道行銳減,說不定還會跌下大帝,重新變成一名尊者,甚至連尊者都保不住,直到退步成凡人為止。


    大帝精血的珍貴程度,抵得上半株仙藥!能生死人肉白骨!


    討要不得大帝精血,麒麟馬竟然還退而求其次的說換成尊者精血,還要一大碗?它真以為是白開水呢?


    一碗尊者精血,和十株神藥又有何異?甚至還要更加珍貴,因為尊者的精血比神藥更加富有活性。


    柳弈覺得有些看不下去了,獅子大開口也不能是這麽個開法,這簡直是在為難人,趁火打劫。


    “小馬駒,差不多就得了,人家雖然家大業大,但也經不起你這麽折騰,非被你敗光不可啊。”


    柳弈走到麒麟馬身邊,右手虛握成拳抵在嘴巴上,輕輕咳嗽了一聲,提醒麒麟馬別太過分了。


    麒麟馬鼾動鼻子,偏頭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蔡柔,忍下了噴柳弈一臉鼻屎的衝動。


    麒麟馬給柳弈使了個眼色,似乎在說:你怎麽幫助外人啊?我們應該一致排外才對!好好從苗鴻濤那敲一筆!


    柳弈當然知道麒麟馬心中的那些小心思,毫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表示鄙視。


    “馬兄,大帝精血、尊者精血,我怕是無法拿出手,十株神藥已經是極限,這樣,我再給你一塊鳳血石如何?是真鳳隕落後灑下的真鳳血凝成的鳳血石!”苗鴻濤說道。


    “鳳血石?”麒麟馬的馬耳頓時豎得老高了,顯然對這東西特別感興趣。


    “是真鳳血液凝成的鳳血石?當真?”麒麟馬語氣中頗有些不平靜,難掩它內心的激動。


    鳳血石,隻有真鳳灑落下的精血落在石頭上才有可能形成,尋常鳳族凝成的鳳血石隻能算是下品,裏麵鳳凰精血少的可憐,微乎其微,估計比一隻螞蟻幼蟲的份量還小。


    真鳳血凝成的鳳血石就不同了,哪怕同樣是很少的一絲精血,可那品質也不能同日而語,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


    對於麒麟馬這樣的聖獸來說,對它們誘惑最大的,第一無非就是那些頂級靈藥、神藥甚至是仙藥,第二就是其他族類的精血了。


    妖族發展壯大的根本,在很大程度上還是互相吞噬精血,所以妖道十分殘酷。


    哪怕有西海龍皇名麵上統一了妖族,對所有族類進行約束,但還是免不了互相吞噬精血的場麵發生。


    有些天性,是律法壓製不住的!


    “的確是鳳血石,不過隻有拇指那麽大小,不知馬兄……”


    “要要要,成交!”苗鴻濤還沒說完,麒麟馬就急不可耐的迴答道。


    鳳血石中蘊含的一絲真鳳精血顯然比其他任何東西的誘惑力多大,別看可能隻有如發絲那麽細的一絲,但也足夠麒麟馬受用一大段時間了。


    再有真鳳精血對比大帝精血,都是不逞多讓的,隻是量少了點。


    而且真鳳精血從一個大局的角度來說,與麒麟馬是同源的,兩者都是獸類,更易麒麟馬吸收。


    “好!還請馬兄先給我寶血,等到救了府中丫鬟,定當把酬勞送上!”苗鴻濤說道。


    麒麟馬毫不猶豫的取出六個白玉小瓶子,啃哧一聲咬在自己的小退上,鮮血嘩啦啦的往下流,麒麟馬將這些寶血係數接引到白玉小瓶子中。


    還一個勁的在那得瑟,“賺了,賺了,賺大發了!”


    那眼神,那嘴臉,仿佛是天上的玉帝把自己的位子讓給了它一樣,很好的詮釋了什麽叫樂開了花。


    柳弈無語,這麒麟馬,想得還真夠單純,這真鳳血凝成的鳳血石,怕是沒有這麽簡單!


    真鳳血啊!豈不是比麒麟馬的寶血更加珍貴?苗鴻濤犯得著來求麒麟馬給他寶血嗎?難道不能直接提取鳳血石裏的真鳳血?


    隻要提取出來一絲,稀釋成三大碗,就算再怎麽稀釋,都要比麒麟馬的寶血有效用吧?


    既然苗鴻濤肯用鳳血石那來交換,那麽答案就隻有一個,這塊鳳血石有問題!也許失去了一些應有的效用了!


    柳弈歎了口氣,為麒麟馬感到悲哀,不知道這家夥到時候會是何等表情?


    想到這,柳弈心中反而隱隱有些期待起來,期待麒麟馬吃癟的表情,那將是何等精彩的畫麵啊?


    柳弈這並不是心理變態,而是和麒麟馬長期廝混在一起養成的壞習慣,就愛看對方吃癟!


    “馬兄,那我先告辭了,稍後就把東西給你送過來。”苗鴻濤接過六個盛滿寶血的白玉小瓶子,眉開眼笑的說道。


    “去吧去吧,我就在這休息,等你送東西來。”麒麟馬不斷的點頭道,然後就地躺了下來,四仰八叉的樣子,實在不像一匹馬,更像一條狗。


    柳弈看了麒麟馬一眼,跟著苗鴻濤迴了苗府,他心中有些不放心,怕發生什麽意外,他怕那鴉管家看出一些端倪來!


    “鴉管家,寶血來了!快點打入丫鬟們的體內!”苗鴻濤剛進大門,就對著等候在前院的鴉管家喊道。


    接著,苗鴻濤將手中的六個白玉小瓶子丟給了鴉管家。


    鴉管家的眉頭舒展了一些,露出些許笑容,打開一瓶放在鼻尖聞了聞,頓時舒展的更開了,不過還是閃過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驚疑。


    柳弈歎了口氣,捕捉到了鴉管家眼中閃過的驚疑,看來麒麟馬的真實身份還是被發現了啊!


    不過現如今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畢竟是麒麟馬用血救了苗府的丫鬟們,怎麽說也是苗府的恩人,就憑這份善緣,再以苗府這樣行事光明磊落的大家族的作風,更是代表了百獸閣這樣的大勢力,當不會做出什麽搶奪麒麟馬的惡劣行徑來。


    鴉管家有意無意的看了柳弈一眼,柳弈報以一笑,然後鴉管家就開始分配寶血了。


    隻見鴉管家將其餘的五個瓶子都打了開來,然後將所有的寶血都攝取了出來。


    右手輕輕一揮,將這些寶血分成了兩百零三等分,再屈指一彈,頓時如飄雨一般飛向各處。


    血雨灑落,不過卻很均勻的隻落一滴到每一名丫鬟的身上,而且沒有偏差,不浪費任何一滴。


    一些被蠱毒折磨到暈過去的丫鬟,原本蒼白的臉色開始好轉,有了一絲的紅色,麵容也不再是那麽緊皺,慢慢放鬆了下來。


    苗鴻濤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寶血的效果甚好啊!


    “柳兄,這次多虧你了!”苗鴻濤對柳弈行了一個大禮。


    “不敢當,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柳弈客套的說道。


    “還是要謝謝柳兄!”苗鴻濤起身,再一彎身,又行了一禮。


    “你這樣,可是枉費我們這番以兄相稱了啊!”柳弈故作不悅的說道。


    “哈哈,倒是我生分了,等丫鬟們係數好過來,我定要設宴款待柳兄!”苗鴻濤爽朗大笑道,丫鬟們的毒解掉了,他的心情也是好了很多。


    “設宴就免了吧,有沒有神藥,給我來一株?”柳弈開玩笑的調侃道。


    “呃……”但是苗鴻濤似乎當真了,頓時僵在那邊,麵色不太好看,先前可是被麒麟馬的獅子大開口嚇的不輕。


    “開玩笑的,別緊張。”柳弈搖了搖頭,這貨被麒麟馬弄出心理陰影來了。


    “柳兄,我跟你說,你那匹馬,真的不是東西,分明是在趁火打劫啊!竟然這麽的不厚道……”苗鴻濤一個勁的在那抱怨,不過到了後來,卻是笑了起來。


    “柳兄,我跟你說啊,其實那鳳血石是有問題的,裏麵的精血,早就被提取光了,如今隻剩下一個空殼了!但是常年佩戴在身邊,還是有一些作用的,能夠被真鳳氣息熏陶。”


    苗鴻濤將“熏陶”兩字咬的特別重,嘲笑那麒麟馬的粗心大意,給些誘惑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什麽都能答應,真是笨!


    柳弈莞爾,這苗鴻濤腹黑起來,也不是個好東西,不過嘛,對他胃口!


    於是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心中得瑟道:你這無賴缺德大馬,這次還不虧死你?


    “少閣主,柳公子。”在兩人相談之際,大丫鬟白耳突然走了過來。


    “你已經好了?”苗鴻濤有些驚訝的打量著白耳,圍著她轉了幾圈,發現的確好的差不多了。


    “嗯,那血很有用。”白耳說道,對苗鴻濤施了個主子禮,又對柳弈施了個君子禮,以表感謝。


    柳弈點了點頭,白耳能好那麽快,固然與麒麟馬的寶血分不開,但更重要的還是白耳是一名修士,恢複能力遠超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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