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著!”


    “味道不錯啊,這醬牛肉,哪裏搞來的?”


    “嘿,前幾天出城,頭子給我們放了個閑假,我們就去附近的村子玩了玩。”


    “真羨慕你,這迴可是把你給喂飽了吧?”


    “嘿嘿!那當然,把我老二也喂的飽飽的!來來來,大夥都來嚐嚐這醬牛肉。”


    升降門內,幾道匪裏匪氣的身影聚在一起,談論的淨是那些燒殺搶掠的勾當。


    “唉,兄弟我沒這福氣,頭子出門,總是不帶我,一直都是你們特定的一撥人。”那詢問醬牛肉哪來的人歎了口氣,一臉的哀怨。


    “不是不帶你,是你的資曆還不夠老!我們這些個人啊,都是頭子一手帶出來的心腹,尤其是我,更是心腹中的心腹啊!”分發醬牛肉的人吹噓。


    “心腹大人,您真是頭子的得力幹將啊!能不能把我往裏帶帶?一直輪到看門的活計,也太沒意思了。”那人一臉的諂媚之色。


    “沒問題,找個機會,給你提拔提拔!”自稱心腹的人被這一通馬屁拍的心中那叫一個舒坦,仰著頭、拍著胸脯打包票。


    “你是徐陽平的心腹?”冷不丁的突然從那心腹的耳旁響起這樣一句話。


    那心腹嚇得渾身一抖,顧不得轉頭看是何人,而是直接先撒丫子逃跑,然後才迴頭看向剛才站立的地方,那裏有著一個人。


    “邪……邪修牧梁!”心腹結結巴巴的道,嘴唇一個勁的哆嗦,那裏站著的,正是那摘下麵具的木梁,一張有些黝黑的臉龐、麵無表情。


    “你是徐陽平的心腹?”牧梁再次問道,他似乎總喜歡別人能夠迴答他的問題,所以往往在得不到答案的時候,他要問上第二遍。那次質問老黑是不是耍他也是如此。


    “不不不……不是!”心腹說話都不利索了,一個勁的搖頭否認,這牧梁,在混亂之城也是出了名的,別看修為不是這裏最頂尖的,但是卻被人標記為最讓人聞風喪膽的一批人之一。


    “不是嗎?”牧梁麵無表情的問道。


    “不是!”心腹一咬牙,大聲否認,可是說完後,又馬上冷汗直流的蔫了下去。


    “但是你是黑虎門的人,這總不會錯吧?”牧梁指了指心腹手臂上那黑色老虎刺青。


    心腹趕忙捂住手臂上的黑虎刺青,慢慢開始後退。


    昨晚他們門主徐陽平明明去追殺牧梁了,竟然沒有把他擊斃!看來這牧梁的確不是平常人,現在看樣子是來故意尋釁的、來報複的。


    “既然都在這,那就好辦了,你們誰想去給你們門主報信?我會讓那個人活著,至於其他人……”牧梁說著,彈了彈手中一把如墨般漆黑的匕首,發出一陣金鐵之音。


    “好大的口氣!就你一個人,想要幹掉我們所有人嗎?我們的心腹大人,可是靈虛境九層天巔峰的修為!隻差一步,就能達到那可以上天入地的歸泉境!”


    “而且這裏還有很多靈虛境五層天的弟兄們,就憑你一個人想幹掉我們全部,真是癡心妄想!”


    那個對心腹溜須拍馬,讓他把自己往裏帶帶的那個資曆淺薄之人,伸出右手食指指著牧梁,滿臉的不屑。


    他是近幾個月才加入的黑虎門,一直被安排在這看城門,所以對於外麵的世道不太了解,而且他是從很遠的地方逃亡到混亂之城的,故此對於牧梁到底有多恐怖,沒有什麽概念。


    “哦?這是近幾個月新來的?看來你們門主不夠合格啊,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他沒告訴你嗎?不過你們門主自己也不是個明白人,惹誰都不該惹我。”牧梁舔了舔嘴唇,一臉陰邪的笑容。


    “他……他是新人……我這就迴去和門主報信,說你迴來了……”


    心腹雙腿都發軟了,他此刻,可謂把什麽是戰戰兢兢給演繹的淋漓盡致,不僅後背濕透,就連大腿上都在冒冷汗,總之全身都在冒,那是腎上腺激素爆表的症狀。


    那個溜須拍馬的新人,每說一句話,心腹的心就往下沉一截,待得他說完,心腹的心早就沉到了陰冥地府去了!


    這位小祖宗唉!牧梁是什麽人?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狂魔啊!你怎麽能這樣說話,還把自己給推了出去,什麽心腹大人,屁的心腹大人了!老子才不要當什麽心腹大人呢!


    “不,不用你去報信,這個新來的小子有意思,就讓他去報信吧。”牧梁指著那個入黑虎門才數月的新人說道。


    “啊!饒命啊!牧梁大人,饒過小的吧!”那心腹聽牧梁這麽一說,直接嚇得跪在了地上。


    牧梁先前說的很明確,隻有去報信的人才能活下來,其他人,都得死在這!


    “新人,我給你十息的時間哦,如果十息後,你還在我視野中,那就不需要你替我跑腿了,我自己找你們門主去。”


    牧梁伸出舌頭,那是猶如鮮血般紅豔的舌頭,在那漆黑如墨的刀鋒上舔了舔,表情開始變得猙獰起來。


    那個初入黑虎門的新人剛想再貶斥那牧梁幾句,突然就覺得臉上被濺上了一些液體,溫溫熱熱的,還有點腥甜的氣味。


    他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放在眼前看了看,“這……這是……這是血!”


    “心腹大人,我臉上被濺了一臉的血!”那新人正要向心腹大人稟告,正巧見到了心腹大人頭顱和身體分離的那一幕。


    屍體的脖子斷口處還在瘋狂向外噴血,而一顆人頭骨碌碌的滾到了新人的腳底下。


    “心腹大人!”新人滿臉震驚的看著心腹大人的人頭,在那人頭的臉上,凝固著驚懼、慌張、不安、各種不好情緒糾結的表情,總之就是一個死到臨頭的反應表情。


    “快跑啊!”而其他黑虎門負責守城門的弟子,早已反應了過來,開始撒丫子狂奔逃命了。


    然而,無論他們逃的多麽賣力,都躲不過命運的收割,隻見牧梁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飄忽行走在那些黑虎門弟子中。


    噗噗聲不斷,一顆顆人頭滾落在地,沒了頭顱的屍體,依舊直挺挺的站在那,猶如一座座小噴泉一般,脖子斷口處噴出鮮紅的血液,很久後才嘭的一聲倒在地上。


    那新人嚇得兩腿直哆嗦,他也算是殺過人的惡徒了,可是哪裏見過一眨眼數十顆人頭滾落的場麵啊?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震撼了!


    看著那猶如死神一般的身影一步步逼近自己,這新人竟然嚇得忘記了逃跑,就那麽呆呆的立在那,眼神中滿是驚恐,額頭冷汗直冒,嘴巴不停哆嗦。


    他的腦海中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快逃跑啊!快逃跑啊!可惜他那腿就是不爭氣,不聽從大腦的命令,仿佛兩根僵了的樹樁。


    “新人,十息的時間,到了哦。看來我不用麻煩你幫我去跑腿了。”


    牧梁說完,從那新人的身旁經過,那新人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接著頭顱像是撞在了牆壁上一樣,耳旁傳來咚的一聲巨響,最後他眼前一黑,就沒了意識。


    “看來,有些人是忘了我牧梁睚眥必報的性格了。”牧梁踩著那黑虎門新人的頭顱,黑虎門門主又如何?準王又如何?


    隻要是得罪過他的人,就算是一位大帝,他都敢上前去複仇!


    “徐陽平!你們黑虎門不兌現承諾不說,竟然還把我逼入絕地!好啊,我非但沒死,還從絕地裏帶了禮物迴來給你們!”


    牧梁一腳踢開那新人的頭顱,大搖大擺的朝著內城裏走去。走的時候,還不忘一刀砍斷那拉住升降門的繩索,這樣子,所有人都能自由出入內城了。


    他就是要亂!內城越亂越好!他才有機會拿到那樣東西。


    “哎喲,快看,這是誰幹的啊?”


    “黑虎門的人,一下子死了數十個,都是被割掉項上人頭,是誰這麽膽大包天啊?”


    “黑虎門怕是要震怒了吧?到底誰啊,一下子殺了黑虎門數十名弟子。”


    “莫不是風雷門的人?他們一向與黑虎門不對頭,兩家要開站了?”


    “不可能,風雷門哪裏是黑虎門的對手,他們不敢公然開戰的,我看啊,是衝霄門的人!”


    “不一定是門派,也可能是某個狠人,比如說那尤雪超,一直看徐陽平不順眼,兩人實力也是不相上下,怕是他在故意挑事,要再次找徐陽平挑戰。”


    “也有可能是那計修能,那個色禿驢,誘騙過徐陽平的妻室,結果被徐陽平發現,痛揍了一頓,可能是計修能來撒氣報複。”


    內城的城門,已經圍了一大群人,對著那些死屍指指點點,口中議論紛紛,都在猜測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大膽,竟然敢殺黑虎門的弟子,而且一殺就是數十人。


    柳弈休息一晚後,往內城而去,結果剛走到門口,就發現一群人堵在那,不知道在幹嘛,但是遠遠的就能聽到一片議論聲。


    柳弈走過去,擠進人群,看清裏麵的場景後略感驚訝,竟然有一地的人頭,再看向那屍體,發現了手臂上那黑虎門的標誌。


    “是誰啊?這黑虎門是內城數一數二的大勢力,竟然有人敢對他們的弟子動刀子?”柳弈既驚訝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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