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溫晴之死,白莫寒也有些好奇,第二天讓林婉白吩咐下麵的人查查。


    照片中午傳到林婉白的手機,她午飯後進辦公室拿給白莫寒看。


    “這是付溫晴死亡現場拍攝的圖片,付家不準媒體對外公布,因此新聞上沒有登,費了好大力氣才弄到手的,是發現屍體的人拍下的。”


    白莫寒接過手機。


    照片的拍攝角度是仰拍,付溫晴的屍體側臥在半截水泥管道旁,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扒光,頸上有傷,看上去是勒死的,


    白莫寒目光下移,在付溫晴胸口處發現了一個黑點,他將畫麵放大了看。


    不是黑點,竟然是蟲子。


    這蟲子他在白清岩屍體上見過,是小蜈蚣。


    最近和陸展風見麵頻繁,他也在那人的手腕上見過,是活的,偶爾會爬出陸展風的袖口,他是在一次那男人伸手端茶時注意到的。


    當時聯係到白清岩的死,他便多問了一句,陸展風照例先賣了一通關子,然後才給他解答。


    這是苗疆女人一種養蟲子的古法,不是傳說中的巫盎什麽的,也沒那麽神,隻能在危機時用來自保。


    這種蟲子從小在一種香氣環境培育,一旦離開這種香氣就會咬身邊最近的人。


    嘴上倒是沒有毒,隻是一種能麻痹人神經、讓人短時間內無法動彈的藥物,從小喂食,因此蟲子別咬了人之後,會有大概一個小時左右昏迷,但對身體無礙。


    從前苗韁人在深山裏,女子時常一人上山采藥,偶爾會遇到意圖不軌的男人或者猛獸,這種蟲子能自保。


    現如今在城市,倒是沒什麽用,但是陸展風母親念舊,還是把這種方法習慣性的傳承下來,覺得養隻蟲子在身邊有安全感。


    陸展風當然用不到這種蟲子自保,隻是從小養著,養出感情來舍不得丟罷了,偶爾帶在身上。


    “莫總若喜歡,改天我親自送一隻,教你培育方法。”他當時大方的說。


    白莫寒見他如此坦誠,便不再懷疑白清岩的死與他有關,也沒再多問。


    至於蟲子,自然是不會要。


    現在,付溫晴的屍體上竟然也出現這種蟲子。


    下午和陸展風見麵時,正事談完,白莫寒別有心機的提了一下命案的事。


    “付家的事,陸先生一直有關注吧?”


    陸展風聞言抬起頭,“莫總說華華?他最近怎麽了?”


    他因為惹了付靖華生氣,最近一直被拒見,也有一周時間沒見到麵了。


    付溫晴出事他是知道的,想安慰付靖華,奈何有他那個弟弟搶先,而付靖華仍舊不願意見他。


    “付溫晴的屍體上,發現了陸先生上次說的蜈蚣,我覺得有些好奇罷了。”白莫寒坦白案情道。


    陸展風臉色微變,但很快被笑容掩蓋。


    白莫寒更覺得這事他知道內情,難得多說了兩句,“其實付溫晴逃婚那日,我是見過她人的,按照警方給出的死亡時間推算,她離開後不到兩個小時時間就遇難了,就是不知是得罪了誰,下手這樣快。”


    陸展風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其實付溫晴出事時,他已然猜到兇手,隻是沒想到那個人會出手這樣快。


    她啊……


    ……


    付溫晴之死一事尚未平息,隔天又有一個爆炸性消息在s市炸開,晚上五點,警方在同一地點發現南正宇的屍體。


    比付溫晴屍體更慘,南正宇屍體被肢解,幾乎麵目全非,據說南程厚得知消息後,當場便昏倒了。


    緊接著,傍晚時分,警方又在警犬的幫助堪察之下,在同一地點發現另外兩具屍體。


    屍體是整個被封在水泥中的,若不是日久屍體腐爛散出氣味兒,還真是不好尋找。


    經過檢驗,警方確定兩具屍體分別是最近兩名報案人失蹤的兒子。


    塗輕語看著新聞每隔一小時就更新出很多,各種揣測分析神乎其神,有說是當年的女生亡靈報複的,更有甚說幾位死者被附身了,是自殺的,什麽樣的都有。


    塗輕語放下手機,也是疑惑至極,這幾個人竟然都死在同一個地方,肯定不是巧合了。


    但是,南正宇和付溫晴,還有兩個殺人犯之間會有什麽聯係呢?


    真是想不通。


    塗輕語整個上午都在這件事,下午的時候,塗芷來了。


    “輕語姐,我哥哥竟然真的和那個女人好上了,還出去約會,你帶我去那個柯夢家裏好不好,我要和她進行女人之間的談話!”


    塗芷一進門就道明來意,拉著塗輕語上樓,“輕語姐,你快穿上外套,我們一起過去。”


    塗輕語無奈被塗芷拉進房間,在她目光盯著下找外衣穿上。


    她算是看出來了,塗芷這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若不陪著去一趟,肯定是要磨到晚上的。


    去看看也好,有自己陪著,也免得塗芷鬧出笑話來,或者那個柯夢欺負塗……


    等等!


    柯夢?


    塗輕語猛然想起報紙上那張眼熟的照片,那上麵的女人,除了比柯夢年輕一點,那張臉是一樣的。


    一模一樣!


    塗輕語穿衣服的動作一頓,臉色當時就變了。


    塗芷發現不對,關心的問,“輕語姐,你怎麽了?是不是肚子裏的小妹妹鬧你了?”


    塗輕語這一台白莫寒專門請私人醫生護理,已經知道胎兒性別,家裏的人都知道是個小妹妹。


    “不是,突然想到點事,不是急事,我先陪你過去。”塗輕語迴過神來,舒口氣平複心跳,將衣服穿好,帶塗芷出門。


    路上,塗芷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是如何知道柯夢的住處,哥哥最近如何與柯夢來往頻繁,讓她如何如何傷心,但是不會放棄雲雲。


    塗輕語聽得無奈。


    這話塗芷前兩天就打電話說過,塗輕語也問過葉斯辰,是不是真對那天相親的女生有意思,葉斯辰的迴答是不。


    他隻是不想讓塗芷每天想這些不著邊際的,又想讓塗天和梅蘭對婚事上放心,才和柯夢出去兩次,也不過是簡單吃頓飯,聊些工作上的事罷了。


    不過這些塗輕語不能對塗芷說,葉斯辰顯然對塗芷沒有那種想法,加上塗芷年紀小,自身性子尚不成熟呢,若說出實情來,豈不是像鼓勵塗芷去追葉斯辰一般?


    車子七拐八拐開出了鬧市,足足近一個小時才到柯夢所住的小區。


    下車時,塗芷很小心的扶了塗輕語一把,煞有介事的說道,“有一次哥哥出來約會,我打車跟蹤他,才找到這個柯夢的住處的!我就知道我總有一天會來,沒想到來的這樣快!”


    塗輕語哭笑不得和她進了單元門,步上三層台階後,來到門前。


    抬手欲敲之際,一聲震天響,讓塗輕語的動作一頓。


    像是玻璃被打碎的聲音,塗輕語一凝,耳朵貼在門上。


    塗芷也聽見那聲音,被嚇了一跳,這會也是秉吸凝神細聽。


    房間裏傳來男人的聲音,聲音聽似不小,隻可惜防盜門隔音太好,竟是聽不清說什麽。


    塗輕語急於知道裏麵發生什麽,眼下這種情況又不敢冒然敲門,思索間目光掃向樓梯扶手,靈機一動。


    她俯下身湊近塗芷耳邊,壓低聲音說了句:“我們去陽台窗子。”


    塗芷會意的點點頭,小心拉著塗輕語下台階,繞到南麵的大窗之下。


    二人彎著身小心翼翼來到窗下,塗輕語半邊身子遮在牆邊,往裏麵窺探。


    隻一眼,裏麵的光景讓她暗自吸氣,另一隻手有些緊張的將塗芷護在身邊,瞪大眼睛看著裏麵。


    柯夢家大門正對著落地窗,客廳內的光景一眼便能掃全。


    玄關之前的巨大魚缸整個砸到地上,細膩的白瓷地麵水流一地,玻璃碎片鋪了滿地,仿佛一地荊棘。


    柯夢就跪在那上麵,膝蓋上滿是傷痕,血跡浸得周圍到處都是。


    一個中年男人扯著她的頭發,柯夢吃痛不得不被迫仰頭,隻表情卻是似笑非笑。


    在二人身邊,還站了五個統一著裝的男人,看上去類似保鏢模樣。


    窗子兩邊都開著,可以相對清晰的聽到裏麵對話聲。


    “說,宇兒是不是你殺的!”中年男人聲嘶力竭的逼問,手上用力明顯。


    柯夢頭皮都被扯得繃起,但仍淡定自若,“你不說我倒忘了,南正宇死之前還在找他那個無所不能的父親,可見南政委多麽慈父的一個人。”


    南程厚麵色鐵青,氣得手抖,照著柯夢的臉狠狠兩巴掌甩下去。


    用力之大,讓柯夢臉頓時紅腫起來。


    柯夢滿不在乎的勾了勾唇角,不屑的悉落,“也是,南政委如此知道為兒子遮掩,又怎麽會不是慈父?無論南正宇做什麽惡事,你都不光包庇還能縱容,也難得養成他那沒骨氣的性子,遇到點事兒就能嚇到尿褲子的主,當初殘害我姐姐的威風倒是哪去了?”


    “閉嘴!閉嘴!”南程厚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拖著柯夢一路到牆邊,狠狠撞下去。


    塗輕語在外麵看得心驚,已然從兩人隻言片語中聽明白一些事,中男男人的身份也輕易猜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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