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算了。”他轉身走出去,“我迴去睡覺。”


    塗輕語看著兒子出去還不忘帶上門,可見被拒絕了也絲毫沒往心裏去,便放下心來。


    塗苜的抗打擊能力相當強悍,這都要“歸功”於白莫寒。


    要說一開始,她確實沒看出來白莫寒和塗苜爭寵的小伎倆,到塗苜三歲時,她還覺得這是對慈愛的父子。


    後來塗苜更大些,她才慢慢注意到這二人間的暗潮洶湧,白莫寒這個人……


    不過她覺得這對塗苜來說也是種鍛煉,家裏麵除了白莫寒,都寵塗苜寵的不得了,且塗苜又天生比別的孩子聰明,也該有個人唱黑臉,不然再好的孩子都會有驕傲自大的心理。


    太驕傲就會自滿,目中無人是要不得的。


    剛才塗苜自願說要過去,塗輕語本以為白莫寒會欣然答應的。


    沒想到這人竟然會拒絕。


    她訝然的看著白莫寒,頗為難以理解,“你還是寒寒麽,不會是戴了麵具的什麽人吧?”


    “若別人敢這麽碰你,我一會……”


    白莫寒說著低頭吻住塗輕語,後麵的話淹沒在唇齒之間。


    雖然沒說,但是後麵的話塗輕語猜也猜得到。


    ……


    被抱上床,靠在白莫寒懷裏,塗輕語隔著一層薄薄睡衣貼著男人胸膛,靜靜聽著他的心跳。


    良久,她下決定般握了握拳頭。


    “我決定答應洛凡了。”


    “恩……”白莫寒輕應一聲,抬手按滅壁燈,在黑暗中揚起唇角。


    他翻身將塗輕語壓在身下,手靈活的鑽進塗輕語寬鬆的睡衣下擺。


    “姐,我們來做點有趣的事。”


    “說了懷孕不能……不能做這種事……”塗輕語想按住那隻手,卻不抵白莫寒靈活善動,隻得求饒,“你別亂來……”


    “我知道。”白莫寒溫柔的親吻落在她頸間,聲音低沉暗啞,“我們用些別的方法……”


    “你怎麽總那麽多花招?”


    “一成不變你會膩的……”


    “我才不會……唔……不準咬……”


    “乖,把手給我……”


    “你……你怎麽……怎麽都不知道害臊的!”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種多餘的情緒……”


    “這哪是情緒,這明明是……唔……混蛋!”


    ……


    隔天,是塗輕語值班。


    晚上九點的時候,白莫寒叫公司的人送來了夜宵,一共五位同事,剛好一人一份。


    每次塗輕語值班,白莫寒都會按時送夜宵,且非常大方的請一起值班的同事吃,在塗輕語每次下班離開時,人和車已經等在門外。


    久而久之,同事幾乎都知道塗輕語有個帥氣多金的老公。


    帥氣是因為見過麵,相貌很是驚為天人,至於多金——看那車就知道了。


    “我怎麽沒找個這麽好的老公呢……”楊潔一邊吃著荷記有名的鰻魚飯,一邊唉歎。


    整個警局隻有三個女警,除了樓心若,塗輕語和楊潔都是已婚。


    “早知道不結婚那麽早了,想換個好的都沒機會了,都怪我媽媽那時候每天在我耳邊說帥的靠不住,我看小語的老公就很靠得住麽,孩子都五歲了還這麽膩。”


    楊潔話音才落,突然有電話打進來。


    電話是同事接的,說是西郊倉庫有兩隻狗,不知道被什麽人惡作劇綁到了房脊上,被愛護寵物的一個居民看到,就打電話找警察求助。


    塗輕語已經習慣了被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折騰,真的有什麽大案要案,還真就輪不到她們。


    來警局快三年,她辦過最大的一次案子,是在來這兒半年後,一次掃黃打非。


    夜裏出動,連搗了一整條街,門一拉開,好家夥,一水的赤一男一裸一女。


    塗輕語剛開始還覺得不好意思,後來見同事們都無動於衷,便也漸漸習慣了。


    這件事當時在新聞上播過,出動的警察很多,塗輕語還因此上了電視。


    她當晚拉著一家人興致勃勃的觀看,鏡頭掃到,剛好是一群赤一男一裸一女抱頭蹲在牆角,她們一幫警員站在旁邊看著。


    塗輕語因為站在第一個,被鏡頭拍下一個比較正麵的側顏。


    “快看快看,我穿警服很是迴事吧?”


    她當時興奮過頭,指著電視給爸媽炫耀,哪裏注意到白莫寒咬牙切齒的沉暗眸色。


    結果迴到房間便慘了,白莫寒來勢洶洶,逼她穿著警服各種拷問,非說她看了別的男人的裸體。


    那隻是工作好嘛!


    再說她因為害羞,根本都沒敢往那些裸男身上打眼,一直是低著頭的。


    塗輕語非常耐心的解釋,耐何白莫寒不聽,硬是將她層層扒了,壓得翻來覆去。


    在床上做了三次,塗輕語各種求饒,以往賣萌撒嬌有用的,那天都沒用了。


    手軟腳軟被抱到浴室,又是一番折騰,等迴到床上,塗輕語以為終於解脫,結果被綁在了床頭……


    到最後,塗輕語不是睡過去,是暈過去的……


    白莫寒吃起醋來……嘖嘖……


    然而第二天一早,她興師問罪的時候,白莫寒卻又一副委屈的樣子。


    說什麽每天為她守身如玉,連別的女人的手都沒主動摸過,她居然去看別的男人的裸體……


    塗輕語當時無奈,連氣都氣不起來。


    說的她像變態一樣!喜歡參觀別的男人裸體似的!


    真是有理說不清。


    好在那之後,沒接過類似的案子。


    從不堪迴首的往事抽離思緒,塗輕語無奈搖頭,放下筷子,和樓心若起身。


    “西郊倉庫那麽偏遠的地方,這麽晚了竟也有人經過,這幫市民真閑啊。”楊潔無奈道。


    “沒辦法,去看看吧。”塗輕語和樓心若一起出門。


    ……


    兩人開著警車來到西郊倉庫,遠遠便見一片漆黑。


    西郊離市區遠,地方荒涼,少有人在附近經過,周圍更是連路燈都沒有。


    二人將車停在倉庫門前不遠,先後下車。


    “誰這麽無聊,大晚上的來這麽偏的地方散步?”樓心若踩著腳下沒過腳踝的雜草,即無奈又不解。


    塗輕語不像她是新來的,早習慣了這種日常,隻能苦中求樂,“如今愛護動物的人越來越多,也是好事。”


    兩人說話間,走到倉庫大門之外。


    樓心若抬頭看了看倉庫上麵,納悶的眨眨眼,“這哪有房脊啊?”


    “興許是在後麵。”塗輕語說著轉身,準備去倉庫後麵尋找。


    這廂話音才落,突然從兩邊衝出八個男人,動作靈活敏捷。


    縱是塗輕語和樓心若掏佩槍的速度過人,也敵不過八人早有準備,八支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的對準她們。


    “不準動!再動就蹦了你們!”


    ……


    與此同時,警局。


    電話再次響起,楊潔剛好在附近,抬手按下免提接聽。


    “你好承接派出所。”


    “你們不是說很快就到嗎?這都半個多小時了,怎麽還不到?再這樣下去兩隻小狗會被吊死的!”電話中響起帶著方言口音的呱噪聲音。


    楊潔皺眉,“您是哪位?”


    “剛才報警的,你們警察效率怎麽這樣低,竟然都不把市民放在心上,你們覺得……”


    “等等,先打斷您一下,您說的剛才報警,是西郊倉庫嗎?”楊潔問。


    “是西腳倉庫!”


    “西腳?不好意思,這不是我們承接區管轄範圍內……”


    “是西腳!”女人氣急敗壞。


    楊潔有些不滿,但也不能和市民吵架,餘下兩位同事聽著……


    其中一位懂些方言的同事突然靈機一動,“他說的是西街,因為方言重,聽著像是西郊。”


    報案的女人聽到他的話,忙大聲同意道,“是西腳,就是西腳!”


    “好的我們馬上就去,請您稍等。”楊潔掛斷電話。


    王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剛才是我聽錯了,我以為是西郊倉庫……”


    另一個同事,“那輕語和心若……”


    “我給他們打個電話,你倆去西街倉庫看看那兩個寵物。”楊潔道,說著拿起電話,給塗輕語撥過去。


    ……


    這時候,塗輕語和樓心若已經被押進倉庫中,手機被搜走,通通關了機,扔在地上。


    電話自然是打不通。


    被五花大綁的按跪在地,塗輕語抬頭看著居高臨下的兩個男人,不知該感歎冤家路窄,還是緣份太深。


    “兩位警官深夜造訪,是有何事?”沈明涵還是初見那副笑裏藏刀的模樣,一張斯文俊美的臉,看著和黑一道絲毫不沾邊。


    “你別陰陽怪氣和個娘們兒似的行麽?要問就直接問!”許初河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目光不善瞪著塗輕語和樓心若,“老子問,誰派你們來的?”


    “我們是警察,你這是襲警!”樓心若惡狠狠的瞪迴去,絲亮不懼怕。


    看許初河那架勢,就一副黑道相,她憑生最恨這些人,恨不得斬盡殺絕。


    許初河卻是笑了,一臉不屑,“老子公安局長都不怕,派你個小員警?”


    說著伸手挑起樓心若的下巴,仔細端詳,“喲,長的還不錯。”


    說完又轉頭看塗輕語,“這個更白更可愛。”


    塗輕語再見許初河和沈明涵,本來還很懷念,見到男人熟悉的目光後,才渾然一凜。


    她突然想到這二人如今根本不認識自己,而且當初結實許初河的原因……


    塗輕語深覺得危險。


    “許哥,這兩個警察開著車過來鬼鬼祟祟,我們就按您的吩咐把她們抓進來了,您看怎麽處置?”一手下上前討好的問道。


    許初河聞言看向沈明涵,“今天這局是你設的,說什麽古砌的人會對我下手,結果人沒來,倒來了兩個不相幹的警察,你說怎麽辦?”


    “警局裏也不是沒有古砌的人的……”沈明涵若有所思看著地上二人,“不過古砌是不會派兩個弱不禁風的女人過來的,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殺了一了百了。”


    樓心若驚愕的瞪大眼睛,沒想到看著斯文溫善的沈明涵,竟然會這麽狠毒。


    說殺人,仿佛在說晚飯吃什麽那麽簡單。


    塗輕語早知道沈明涵表裏不一,因為常年混黑道,根本不把人命當迴事。


    她努力在心中思索,尋找獲救方法,至少也要拖延一下,總不能就這樣和樓心若把命交待在這裏。


    隻要能撐過一天,白莫寒一定會想辦法將她和樓心若救出去,畢竟這兩位都是熟人,肯定有跡可尋。


    “沈驍……”塗輕語從繁亂中抽出條線索,抬頭道,“沈驍死了嗎?”


    果然,見沈明涵眸光一暗,


    塗輕語再接再厲,“阮……不沐璃……沐璃,我認識沐璃!”


    “你認識那個小東西?”沈明涵眸色更深,玩味的打量著她。


    塗輕語聽他這麽說,就證明他現在是認識沐璃的,小東西的稱唿……聽著也算親近。


    就是不知道假阮梨有沒有出現過。


    若是在阮梨那件事之後,沐璃的話對沈明涵來說就是聖旨,她可是見過不少這男人懺悔的樣子。


    但若在那之前,提沐璃用處也不大,因為沈明涵根本不知道珍惜,提了反倒怕會連累了沐璃。


    這一世,因為白莫寒沒參與沈驍的事,變數實在太多,塗輕語一時也拿不準主意。


    最後見沈明涵眸光深暗,隻能把籌碼都拿了出來,“阮梨,我也認識阮梨。”


    三個對沈明涵意義不同的人都說出來,沈明涵眼中殺機漸減,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興趣。


    “這兩個女人怪怪的,先帶迴去關著。”他對身旁手下吩咐。


    “別!”許初河擺手打斷,皺眉道,“要關也是關老子那裏,信不過你。”


    “好……”沈明涵一如繼往的好說話,含笑吟吟,“聽哥哥的。”


    ……


    因為有兩個警察需要關押,許初河迴了帶地下室的那個別墅,而不是平時隨便湊合一晚就行的各處公寓。


    地下室經常有人打掃,因此還算幹淨。


    塗輕語和樓心若在路上的時候,就被銬上手銬,因此許初河手下將二人關進去後,也沒再另行捆綁。


    地下室空曠陰暗,在初秋時節有些冷。


    樓心若見那人離開,挪到塗輕語身邊,一邊用手捂她的手幫她取暖,邊問,“輕語姐,我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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