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大維和阿格裏帕又驚又怒——阿格裏帕的計劃沒有問題,堵住城門,圍剿馬隊,順勢接近城牆,對手不救援,則屠盡馬隊以挫對方士氣,再發兵搶城,對方如救援則分兵迎擊,順著腳步直接破城。


    整個計劃的精髓就是四個字——我們人多!


    但萬沒料到,名俠鎮的馬隊竟然悍勇如廝!


    “我們大意了!”阿格裏帕低聲解釋道:“這群騎士不簡單,人人都是高手,完全是由戰將構成!”


    屋大維不滿道:“戰將?難道我們這麽多羅馬勇士,就沒有能夠匹敵的戰將嗎?”


    阿格裏帕苦笑道:“我們的戰將固然不少,但是並沒有被集結起來,你看——”


    順著阿格裏帕手指望去,屋大維看見一個格外高大的羅馬將軍,手持一柄五六十斤的重劍,騎著一匹巨馬從上前去,和裴元慶以硬打硬,瞬間戰了七八招,正在焦灼之際,裴元慶身後一名騎士忽然從懷中摸出一柄飛錘迎麵甩去,那羅馬將軍猝不及防,連忙躲閃,卻被裴元慶抓住機會,左手錘蕩開重劍,右手錘當頭一下,腦袋打成一團血霧。


    另一邊,一名羅馬騎士同樣手持巨斧,與索超和一個手持長刀的戰將大戰,不難看出,這騎士驍勇非凡,以一敵二猶自酣戰,若是索超、長刀將任何一人,恐怕都弱他一籌,他身後騎士也奮力向前,想要幫他一把,但跟在索超背後的名俠鎮騎士,雖隻數人,卻都頗為驍勇,大刀長槍並進,把羅馬騎士們牢牢擋住,那驍勇騎士隻能孤軍奮戰,又戰幾合,索超焦躁,忽然放棄自身防禦,站起身來沒頭沒腦的一斧劈去,周身氣勁勃發,一團赤色氣流繚繞在大斧上,仿佛流星墜落。


    那騎士不及收斧招架,牙關一咬,也是催動全力,大斧上紫光流轉,奮力橫劈,想要以命換命,那長刀戰將清嘯一聲,長刀上彩芒湧動,一條長刀如同花蟒一般,死死纏住羅馬騎士的大斧,索超一斧落下,連人帶馬劈成兩片,屍身還沒落地,就熊熊燃燒起來。


    屋大維不由色變,明白了阿格裏帕之意——羅馬騎士中並非沒有勇將,隻是雙拳難敵四手,明明是羅馬人數遠勝,但在高手對決中,一般的騎士卻不能幫上手,隻能坐視己方勇將被陸續圍殺。


    這時,林衝繞過激戰中的正麵戰團,從羅馬騎兵的側翼,單人匹馬,一頭撞了進去。


    林衝使一杆丈八點鋼矛——這兵器相當長,比羅馬騎士手中的重劍、騎槍、大斧都要長出不少,借著馬勢揮舞開來,方圓數丈之類寸草不生。


    陳聖遠遠看見,林衝雙目圓瞪,口中連聲暴喝,一杆長矛指東打西,氣勁四溢,不少人拚命躲開了長矛,卻被無形氣勁擊得跌落塵埃,所至之處,敵軍波開浪裂一般被殺出條血路——羅馬騎兵快馬包抄,隊形拉得甚長,卻是長而不厚,竟被林衝以一人一馬之力,生生撕為兩截!


    陳聖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一闕詞來:“嵌寶頭盔穩戴,磨銀鎧甲重披。素羅袍上繡花枝,獅蠻帶瓊瑤密砌。丈八蛇矛緊挺,霜花駿馬頻嘶。滿山都喚小張飛,豹子頭林衝便是。”


    這是水滸傳裏的人物讚詞,藝術水平粗糙的很,一般人也記不住這個,但是陳聖此刻偏偏清楚想起——此時的林衝滿臉悍猛之色,全無平日裏斯文氣息,雖然沒有什麽嵌寶頭盔、磨銀鎧甲、素羅袍、獅蠻帶,隻是平平無奇的一件皂色英雄氅,但擋者披靡之勢,風采絕不遜於張飛張翼德!


    怪不得想當年,“滿山都喚小張飛”!


    扈三娘瞧得眼中精光四射,卻依舊踟躕,陳聖迴頭一望——羅馬的步兵尚遠,不由急得連拍大腿,口中叫道:“三姐姐,我一個新丁都看得出來,敵軍的陣勢已經亂了,還不帶人趁機衝!”


    扈三娘杏目橫波,帶著三分嬌嗔,掃了一眼陳聖,雙刀頓時舞成兩團雪花,嬌叱道:“沒受傷的兄弟,跟你家三姐去殺人!”雙腿一夾,座下胭脂馬唏律律一聲長嘶,耀武揚威撲向羅馬騎兵陣!至少五十餘人發一聲喊,搖著手中的兵刃,緊緊跟隨扈三娘衝去。


    陳聖清楚的看見,這五十餘人裏,身上大多帶著點傷。


    剩下的,就都是重傷員了。陳聖掃了一圈,聳聳肩:“各位都是心有餘力不足了,這就快迴鎮上包紮傷口吧,我來為諸位哥哥掠陣!”


    重傷員們互相看了看,一個手提鐵槍的漢子大鼻孔一翻,冷哼一聲:“小子,你才來名俠鎮幾日?也敢指揮我等兄弟。”


    陳聖看去,這家夥滿臉絡腮胡子,黑臉龐,兩道掃帚眉,一雙綠豆眼,仰著臉一副咱就看不起你你想咋地的表情,不覺得兇惡,倒頗是蠢萌。


    陳聖掛住太祖棍,一抱拳道:“這位兄台,小弟哪有指揮的意思,隻是看見諸位兄弟都是重傷之身,這才建議先迴鎮上,純屬好意啊。”


    另一個漢子拖著宣花大斧,拍了拍綠豆眼:“老焦,這小兄弟卻是好意,你看你傷的這麽重,哪裏還能作戰,快快迴去吧,萬一被蠻夷們擒住,那就丟臉丟大發嘍。”


    這漢子也是個大胡子,紅臉龐,兩道八字眉,一雙芝麻眼,要是不看臉皮顏色,和剛才那位倒似一母同胞。


    黑臉綠豆眼漢子大怒,叫道:“好你個孟良,虧我喊你一聲大哥!居然幫著別人來拆我台!我傷得重,你傷的就輕嗎?”


    紅臉芝麻眼也怒了,叫道:“焦讚你個蠢漢,老子不過被人家用劍輕輕劃了一下,你能?身上數數幾個窟窿?”


    陳聖一看,也是暗吃一驚,紅臉漢子孟良,背上一道劍傷,脊椎骨都快看見了,黑臉漢子焦讚,身上至今還紮著三支標槍,此刻他氣的直抖,那標槍也顫巍巍的抖動著……


    孟良、焦讚……陳聖忽然覺得耳熟,細細一想,這不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那二位嗎?不由再次抱拳,驚喜道:“原來是孟良焦讚二位大哥!二位當年隨楊元帥駐守雁門關,手下不知收拾多了遼國兵將,乃是忠義無雙的漢子,小弟一向佩服的緊!之前不知二位威名,實在多有得罪!”


    其實對陳聖來說,這是他轉生以來,最大的樂趣之一。


    林衝厲害吧?林衝哥哥!李逵好玩兒吧?李逵哥哥!裴元慶牛叉吧?裴兄弟!名垂千古的四大刺怎麽樣?荊軻哥哥!專諸哥哥!聶政哥哥!豫讓哥哥!


    一個個耳熟能詳的名字變成了有血有肉的兄弟,大家不以年代分長幼,隻以年齡論交情,對於一個熱血未冷的年輕小夥兒來說,那真是“這個feel倍兒爽!”


    孟良焦讚二人都是實心眼的漢子,聽見陳聖口口聲聲捧著他們,當即大樂,兩雙綠豆眼、芝麻眼美得都原地消失了,胡亂拱供手,謙虛道:“不敢不敢,我們也不過殺了幾千幾萬個遼狗,算什麽英雄好漢,過獎過獎。”


    焦讚又道:“其實不是我們不願進城,隻是嶽勝哥哥、楊星老弟都殺上去了,那可都是上輩子的老兄弟了,我們豈能自己迴城?”


    “花刀太歲”嶽勝,“打虎太保”楊星,加上麵前的“放火外公”孟良、“殺人祖宗”焦讚,當初在芭蕉山聚義,後來被楊家將裏的楊六郎揍了一頓後以忠義感化,收歸賬下,成為楊六郎鎮守邊關的左膀右臂——沒想到這四個人,居然全都藏身名俠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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