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瀲灩覺得這位雲爐道人似乎並不是為了捉拿刺客,聯想起他對夭紅所作的一係列傷害,瀲灩腦海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於是他笑了笑,說到:“雲爐道長!你守在此間就是為了等待時機殺了鳳神公子吧!你想趁亂害了公子,屆時木已成舟,任何人也怨不了你,夜大人!公子就在此間,要不要與公子說上兩句話呢?”


    夭紅聽到瀲灩的猜測,心中也明白了幾分。他嗬嗬笑了兩聲:“夜大人!難道你真的想害死我嗎?”


    黑衣夜大人一聽了夭紅的話,連忙放下手上的兵器行禮道:“臣不敢!公子受驚!隻是,臣奉命保護公子,還請公子諒解!”


    “雲爐道長!謝王爺許了你什麽好處,讓你也背叛燕氏皇族?”瀲灩又高聲叫著。


    雲爐道士“你”了一聲連忙轉過頭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夜大人狐疑地瞅了瞅雲爐一眼,不自覺地對身邊此人防備了起來。


    “夜大人!跟刺客有何好言,快些動手啊!”雲路像炸了毛的貓一樣喝道。


    “雲爐道長!慢說鳳神公子就在此處,這位小公子手上拿的確實是先皇金牌,你讓鄙人動手,其意何為?”夜大人轉身麵向雲爐說道,手上的長劍已然開了鞘。


    雲爐‘嘖’了一下嘴道:“今日不除了這禍水,老夫定難罷休!”說完雲爐一連串的翻身之後,奪過暗處一暗衛手上的弓箭,點了火線就一箭射向那假山之處。


    “你敢!”夜大人見雲爐出手,自己也提了兵器在雲爐火箭射出的瞬間斬斷引犀一腳踢開雲爐。“休要傷了鳳神公子!”


    雲爐被夜大人一腳踢飛,恨恨地注視著夜大人:“你!唉呀!壞我大事啊!”


    “夜大人!此人與謝王爺交情匪淺,定是朝廷的內奸,還請夜大人明斷,不可著了逆賊的道啊!”瀲灩繼續在一旁插口道,直把那雲爐氣得七竅生煙,對著假山‘你、你’個不停。


    夜大人權衡了一下雲爐的舉動,以及瀲灩的說法。也覺得這位道長確實有些怪異,暗衛的事明明不關他的事,他卻偏偏要在今晚前來相助。已經確定了鳳神公子就在刺客手上,還要出手傷人,更是令人費解。


    “十一、十二”夜大人向後方打了個招唿:“看住雲爐道長!”


    兩條漆黑的影子應了一聲後,躍到雲爐的身爆將他嚴密地控製住。


    “小公子!還請放了鳳神公子才是!公子既有先皇令牌,鄙人也不敢相攔,放了鳳神公子,鄙人定當為小公子開路,送公子出宮!”


    瀲灩向其他人看了看,示意他們從地道快賺眾人點了點頭,先把夭紅送了下去,緊接著一個一個跟著下去。


    “夜大人!大人的話恕我不能答應。先皇令牌在此,夜大人要人,就親自來拿吧!”


    夜大人‘這!’了一聲,就是不敢輕易冒犯。


    又過了半晌,夜大人出聲問道:“小公子?鳳神公子?”


    無人迴應——


    夜大人皺了皺眉,再次問道:“鳳神公子?”


    “叫什麽叫!人早就走了!”雲爐道士蹲在原地朝夜大人諷刺地一笑。


    夜大人臉色一變,又向後揮了揮手後,又一黑衣人朝著那假山之處快速奔去。


    “大人!人不見了!這裏有地道,入口封死了!”黑衣人從假山裏傳出話來。


    夜大人臉色一變。這下如何是好!鳳神公子不見了,皇上定不會輕饒他們。


    “全部出去追!”夜大人厲聲喝道。


    瀲灩一行人在地道裏穿梭來去,十分容易就從出口出來。亥勍惦記著凜冽的安危抱拳行禮之後就朝著王子府跑去,花世語自然是跟著亥勍一同前去。


    瀲灩看著亥勍著急的樣子,心裏也有些放心不下。小王子到底在不在王子府還是個問題,而且,瀲灩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這一切好像已經偏離了他們的預想,往另一個方向發展去了。


    “灩哥哥!快走啊!”鄞兒在前麵招唿著瀲灩。


    瀲灩又跟上去幾步之後,停了下來。不放心啊!他該把手上的令牌交給亥勍的,若是遇到燕國人為難小王子,也可拖延一些時間。


    “鄞兒!你們先走吧!我去王子府看看!”瀲灩對著鄞兒說道。


    “哥哥!”鄞兒跺了下腳,“你去做甚麽?這麽危險!”


    “我、我把令牌給亥先生就住”瀲灩迴了一句,就朝亥勍跑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唉呀!”鄞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一咬牙也掉頭往瀲灩身後追了去。“瑾瑜!你們送紅哥哥先迴莫宅!”


    “鄞兒!”其餘幾人看了看諸葛瑾瑜,又看了看鄞兒,“諸葛兄!你一人行麽?”


    “跟著鄞兒!他們倆沒什麽功夫!別讓人傷著了!”諸葛瑾瑜掉頭抱著夭紅就跑,一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韓洋他們相視一看,諸葛瑾瑜他們倒不擔心,倒使鄞兒與瀲灩!幾個大男人當下施展輕功沿著街道的暗處就往王子府方向狂奔。


    不一會兒,韓洋他們就追上了鄞兒與瀲灩。他們幾人捎帶上兩個不會功夫的少年,在黑夜中迅速地移動著。


    到了王子府周圍之時,瀲灩順勢看了看一旁的定北王府,整個府內一星火光都沒有,格外的陰冷。這府上不會出事了吧?瀲灩在心中想著。又馬上推翻自己的想法,謝聿楨如此聰明的人,怎會不為自己的家人安排好後路的。


    轉入那處亥勍挖就的地道之時,瀲灩見地道入口已被打開,就知曉亥勍定是入了王子府了。他二話不說就跳了下去。鄞兒看了看其他幾人,說道:“憲武!你留著守候,其他人跟我進去好不好?”


    男人們怎會拒絕鄞兒的話,幾個人先後連著入了那地道。


    這地道以往瀲灩曾走過一迴,且沒有任何岔路,因此眾人隻管沿著一直朝前走。到了盡頭跳上去一看,整座王子府也是寂靜無人。


    瀲灩向四處看了看,發現亥勍正在王子的寢室裏呆著,花世語就站在他旁爆可是寢室裏也沒有王子半點影子。


    “亥先生!”瀲灩小聲開口叫道。


    亥勍轉過頭,見瀲灩與鄞兒他們都來了,感謝地點了點頭。“凜冽不在這裏!”


    “有找人問過嗎?”鄞兒開口道,“我明明聽到說是送他迴王子府的啊!會不會被人帶走了,那天送他進宮的就是鶴聲!”


    “鶴聲?”瀲灩驚訝了“鶴聲也來了!——我大概知曉王子去了哪裏了!”


    眾人一致看向他


    “今日皇覺寺的刺客也許就是鶴聲,他定是將小王子隨身帶著了。”瀲灩喃喃地說著。


    “刺客是鶴聲?”


    “嗯!應該是他!。”


    “‘皇覺寺’!”亥勍低語了一聲之後就往大門方向衝。


    一行人還未來到大門口,就聽到外麵由遠及近傳來了兵器相撞的刺耳聲音,以及‘抓刺客!’的吆喝聲。


    “是暗衛追過來了麽?”瀲灩問道。


    亥勍迴頭拉了瀲灩行動迅速返迴前廳地找了處地方藏了起來。


    “不像!好像是軍隊!”不知是誰答了一句。


    鄞兒他們也都各自藏好了起來。


    大門‘啪’地被撞擊開來。瀲灩悄牆頭一看,卻是鶴聲與虎俱,還有一幫刺客裝扮的人。他們進了王子府後,趕緊將大門用門閂抵死,那群手下們分散開來守住各個角落,以確保不被人從外麵輕易攻進。


    “放開我!放開我!大膽鶴聲!你竟敢如此為難本王子!”人群中又傳來了一記熟悉的聲音。


    “是凜冽!”亥勍伏在瀲灩耳邊低聲耳語,“他恢複神智了!”


    “殿下!殿下怎麽會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虎俱出了‘雲霞樓’之後直奔‘皇覺寺’,剛好遇上行刺完成的鶴聲,還來不及多說話,就被大內侍衛追著打著,一路給逼迴了這街頭深處的王子府。


    “虎俱!你去了哪裏?為何不早到?”鶴聲一麵聽著外麵越聚越多的士兵,一麵責怪著虎俱。


    虎俱無話可說,隻能憤憤地捏著手指,作弄的手指嘎嘎作響。


    鶴聲吐了一口氣:“邊疆那邊軍隊動了沒有?”鶴聲問道。他見虎俱點了頭,也輕輕頷首。見凜冽王子還在他手上掙紮,他一擰手將張牙舞爪的凜冽王子一把推向虎俱,“看好他!若不是他,燕帝定然當場斃命!”


    “虎俱!你也敢!”凜冽王子見自己在鶴聲麵前絲毫逞不得威風,又向虎俱發難道。


    “王子!別再多言了!這次你我都是在劫難逃了,省著些力氣到再罵吧!”虎俱沒好氣地說著。


    凜冽王子一聽‘在劫難逃’四個字,當即就傻了眼了。他不過是迷迷糊糊像做了個夢似的,醒來就要讓他麵對死亡?他不要死!他不想死!


    “嗚嗚嗚!迪雲!我不想死!救救我!”凜冽王子口中胡亂喊著一個陌生的名字,亥勍聽到之後臉色一下變得陰森。


    小王子不合時宜的哭聲將鶴聲與虎俱煩了個透徹。真是任性的小王子啊!這種時候也不讓人安生。


    門外已經有相當多的火把聚集在整座王子府四周了。還有人帶頭喊話了,不過喊話之人均被鶴聲的手下從牆上用箭給射了。


    “王爺!康王爺!刺客已經全部趕進府邸內,要用火攻嗎?”門外傳來了清晰的聲音。


    瀲灩一聽到康王竟然也來了,康王不是被奪了兵權了嗎?難道說,關鍵時刻,皇帝又啟用了康王的勢力?


    “火!火!不要!”小王子本來都已經被嚇得夠嗆,這下聽到自己可能被當作乳豬一般給燒死,怎麽還曾受得住。


    “虎俱!讓他安靜!”鶴聲此時是一絲對小王子的敬意都沒有了。如此吵鬧下去,還讓其他士兵如何迎戰?這不是亂人軍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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