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淩斷殤肉身強化早已今非昔比,強殖裝甲發揮出來的威力更是極大。k 更新隻見這一拳擊出,拳頭周圍一片漣漪蕩開,竟是已經強大到劃動了天地元氣,令得四周的空氣都在震顫。


    不過淩斷殤卻是知曉,這一拳施力已經是落了下乘,力道就應該含而不發,蘊而後動,集中所有氣力在最終碰觸的時候爆發出來方才是上乘。


    坤幽自然不明白為何他妖化之後的手臂會恢複正常,而且單單是探入符文範圍之內的部分,而隨著深入,他手臂上蘊著的力道也是迅速減小,與淩斷殤的一拳相對,竟是一股刺痛感自手掌中傳來,要知道他乃是煉神期的大妖,何時會被一個小小的修仙者“痛打”?當即一聲怒喝收迴手臂。


    淩斷殤眉頭一皺,他分明察覺到一股急速膨脹的殺意,卻見坤幽嘴角一裂,原本正常的嘴角瞬間開裂,一隻血口大張,口中一蓬黃光鼓動,奇怪是並無天地元氣的波動傳來。


    “妖元吼!”坤幽分明是祭出了大殺器,欲以煉神期的妖元吼直接毀滅掉淩斷殤與那符文。


    隻可惜,坤幽的腦袋本就有些受“殺生訣”三字的意誌壓製不怎麽清醒,狂怒之中更是忘了這妖元吼不僅需要大量的妖元,還需要不少煞氣,他血口之中那妖元吼還沒怎麽成形,頓時地煞之氣四溢,被什麽東西吸了去,妖元吼緊跟著消散開來。


    淩斷殤方才知曉這個地方是不能施展以煞氣攻擊為手段的術法,而且這符文之外甚至連天地元氣都沒有。也就是說那坤幽剛才消耗的完全就是自身儲存的妖元,用了也就沒了,因為這裏沒有天地元氣,不能吸收煉化進行恢複。


    而淩斷殤所待的符文空間之內,似乎就自成了一方世界,不僅煞氣施放無礙,就是天地元氣也是頗為濃鬱,這也是淩斷殤為何如此之快便能渡過生死一轉的原因。


    坤幽自是怒不可揭,但淩斷殤身在符文之中他也沒有辦法,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動作停了下來,淩斷殤也是雙目一張,凝望下那飛離出符文空間的血劍令。


    隻見此物周身光芒如同唿吸一般一明一暗,甫一鑽出符文空間便朝那“殺生訣”三個大字的方向飛去。


    坤幽本就圖謀淩斷殤手中的血劍令,眼見此物竟是自動飛出如何肯放過這等機會?當即腳下一點便飛躍而起抓向血劍令。


    坤幽的速度極快,這一抓頓時便要將血劍令握在手中,但哪裏知曉他的手竟是從血劍令上一穿而過,此物此時已經變化成如同那三個字一般的虛幻了。


    “吼”一聲怒喝,坤幽自然不會甘心,雙目通紅,胸頭怒火難以平複。


    淩斷殤此時的目光也並放在坤幽的身上,自始自終都是緊緊盯視著那突然生變的血劍令。


    越來越近,血劍令此時的距離與那三個字幾乎相觸,那十萬靈符如臨大敵,盡皆銀光大放,十萬靈符同時爆發元力,這將是何等威勢?


    一時間坤幽與淩斷殤都麵色駭然,就是強大狂妄如坤幽也不敢直麵這十萬靈符。


    不過奇怪的是,靈符的銀光漲到極點時卻是突兀的消失了,依然沒有任何天地元氣的波動傳來。


    封禁《殺生訣》的十萬靈符消失,那麽這三個血色大字自然再無壓製,其上血光大亮,滅絕一切的劍意便要爆發出來,然而那小小血劍令依舊是略一閃動,那三個大字竟然也如那十萬靈符一般盡皆消失。,


    “消失了?”坤幽麵色大變,顯然沒料到,恐怖如斯的三個血色大字竟然就如此消失了,他的目光落在那小小的一支血劍令上滿是難以置信。


    隨著三個大字與十萬靈符的消失,血劍令似乎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又朝淩斷殤所在的符文處飛了過來。


    淩斷殤滿目熾熱,因為直覺告訴他,“殺生訣”並沒有消失,拿到這血劍令,必然就能得到《殺生訣》。


    不過有這個想法的也不止他一個,卻見那坤幽略一後退,身上衣衫頓時化作黃光消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褐光閃閃的鱗甲,同時周身肌肉膨脹,不過瞬息整個人已是化作一頭十數丈大小,頭生一角的巨大蜥蜴,那長長的舌頭在微張的血口間吞吐,猙獰而仇視的獸瞳在淩斷殤身上一掃而過。


    “刷!”一聲撕裂空氣的聲音,卻見坤幽血口一張,長舌飛射而出,衝向血劍令。


    紅光一閃,血劍令竟是被他的舌頭包裹了起來。


    淩斷殤麵色一沉,怎料到血劍令這麽快又恢複了實體,如今被坤幽完全妖化後纏住就是他都不敢踏出符文空間出手奪迴。此時他一旦出去,那便是找死。坤幽絲毫不會在意奪取殺生訣的同時順手拍死一隻螻蟻。


    “坤幽,淩某有一事要問!”就在此時,淩斷殤略顯淡然的聲音驀然傳來,卻是不知他為何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有什麽要問?


    坤幽雖然完全妖化,而且神誌因憤怒和貪念而略顯渾噩,但卻不影響他的決斷,眼看勝券在握,他那一雙燈籠般的巨目頗為戲謔地落在淩斷殤的身上,似乎在等待他的詢問。


    淩斷殤嘴角一彎,緩緩道:“淩某奇怪一事,既然你與金蓮劍仙簽下魂血之誓,為何他已身死,你卻安然存活?”此問淩斷殤一直憋在心裏,他本以為這坤幽是有秘法或異術令魂血之誓無效,但邪龍卻暗中告訴他魂血之誓乃是修士奉主的最高誓約,根本無解,就是肉身毀滅,奪舍其他肉身也依然不能擺脫魂血之誓的束縛。那麽在這其中必然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東西。


    此話一出,淩斷殤眼見著坤幽那雙巨瞳中顯出一縷迷茫。


    “果然!”淩斷殤目中掠過一抹冷笑。


    “看來這噬金龍鰐早就被人奪舍了如今這魂魄隻是有人有意為之餘下的一縷殘魂!若不然,憑他天妖與真龍的雙重血脈又如何會被鎖妖塔的意誌壓迫?”邪龍的聲音在淩斷殤的腦海中傳來,他之所以這般說,便是因為他同是一縷殘魂身俱真龍血脈卻在這鎖妖塔中絲毫沒受影響。


    魂血之誓乃是肉身與魂魄的雙重誓言,不可忤逆,三界六道也從未聽說有修士能夠違背魂血之誓,縱使他是天妖後裔也不可能!


    那麽唯一能夠解釋的便是金蓮劍仙並未死去!


    而此時,這坤幽顯出的迷茫,便已經暴露出了坤幽原本的魂魄已被奪舍,但這奪舍之人究竟是不是金蓮劍仙,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愧是貧道最中意的徒兒的後人,不僅天資過人,心智也非常人可比”就在坤幽陷入迷茫與痛苦,那雙眼瞳近乎死亡一般的無神時,那雙瞳孔驟然一縮、一放,一絲睿智與不甘漸漸在其中浮現而出,與此同時,一個沉穩而蒼老的聲音在淩斷殤耳畔傳來。


    “金蓮劍仙!”淩斷殤瞳孔一縮,猶若針尖,雖然他早已懷疑奪舍坤幽肉身的就是金蓮劍仙,但如今麵對這位曾祖的師尊,曾經修為冠絕權衡官的蜀山掌門,淩斷殤的心頭也禁不住一陣突突直跳。,


    坤幽此時應該叫做金蓮劍仙,他的目光望向淩斷殤,顯得有些柔和,就是那張狂無比的殺意此時盡皆消斂。雖然沒有這些動作,但噬金龍鰐的長舌並未從血劍令上移開,便無法讓淩斷殤警惕鬆懈。


    “你肯定很想問貧道,堂堂蜀山掌門為何會奪舍一妖獸肉身吧?”


    金蓮劍仙的聲音傳來,淩斷殤的確想問,他不明白,能夠教導出曾祖那般人物的師尊怎麽會走出如此一步?


    “你可知,我巍巍蜀山為何會毀於旦夕?”


    這一問同樣牽動了淩斷殤的心緒,兩千年前蜀山滅亡絕對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天災**!背後必然會有什麽驚天秘聞!


    雖然此時是妖獸之身,但那雙眼瞳的變化卻足以表達出金蓮劍仙的悲憤與不甘。


    “想我偌大蜀山基業,人界五官執牛耳於權衡官各大修真門派,一夕之間竟然化作飛灰,萬千弟子無一幸免!天界一役為何遷怒我人界門派?上天又如何要滅我蜀山道統?貧道不甘啊!”一聲怒嚎出口,滾滾音浪席卷而出,淩斷殤登時麵色大變,雙手交叉護於胸前,並非是這音浪巨大,而是這聲音之中竟是傳來破天劍意,如此狂猛的劍意這符文卻是難以阻擋。


    “天界要滅蜀山,我輩修士該殺上天界!”淩斷殤逆流而上,一聲大喝出口。並非是他要應和金蓮劍仙,在他看來蜀山劍派能夠出了曾祖這等弟子必然不是什麽邪道妖魔,天界不聞孽障,竟然直接要滅蜀山道統,於情於理都該尋天界一論才是。


    “可笑!”一聲斷喝傳來,周遭劍意盡皆斂息,淩斷殤頓覺壓力一鬆,金蓮劍仙的聲音再次傳來,“天界之上乃是六道中的仙道與修羅道,兩道大能又如何肯見你小小人界修士!所以貧道才會逆天改命,以我一魂兩魄與錘煉數千年的九轉劍體應了天威,餘下兩魂五魄方才奪舍這噬金龍鰐的肉身躲入鎖妖塔中苟延殘喘至今!為的就是我蜀山禁訣,那當年劍邪師祖所創《殺生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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