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安就這麽走了,沒有留下一片雲彩,就這麽揮揮手走了……


    “這是什麽男人呀!”紀雲開呆立在水中,目瞪口呆地看著漸行漸遠的蕭九安,氣得直咬牙。


    這男人把她丟進水裏,差點淹死她不說,人還走了?


    這是去幫找換洗的衣服嗎?


    可這個時候去找換洗的衣服,是不是有點不明智?


    這個男人難道不知道,天黑了,樹林很危險嗎?尤其對她一個落單的姑娘來說,天黑了一個呆在樹林裏,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嫁給蕭九安。”紀雲開憤憤地拍了拍水麵,放棄等蕭九安迴來,將泡在水裏的背囊丟到岸上後,默默地開始收拾自己。


    天色驟然黑了下來,山裏的溫度也瞬間下降了,紀雲開泡在水裏,冷得直哆嗦。


    其實先前她也冷的,隻是她氣得忘了。


    七八天沒有洗澡,又東奔西跑的,身上不可避免的沾了灰塵,紀雲開足足洗了兩刻鍾才勉強洗幹淨。


    衣服濕透後,緊緊的粘在身上,尤其是當紀雲開將外衣和中衣脫下後,妙曼的身材更是顯露無疑。


    蕭九安坐在樹上,看到這一幕,默默地移開了眼,可不出三秒,又默默地移迴來了。


    紀雲開是他的王妃,他看自己的王妃怎麽了


    且到了晚上,山裏危險,他要不盯著,這女人要出事了怎麽辦?


    看,必須看著,不然出事了,他找誰負責?


    蕭九安心安理得的睜大眼睛,看著紀雲開在他麵前沐浴,沒有一絲不自在。


    紀雲開又沒有脫光,且,女人不就是那樣嗎?


    和他也沒有什麽區別,他看了又怎麽了?


    而且,天這麽黑,他也看不清什麽呀!


    從水裏出來,風一吹,紀雲開更冷了,將外衣擰幹鋪開後,紀雲開從背囊裏取出油紙包住的火折子。


    確定還能用好,紀雲開小心的收好,然後摸黑去撿柴。


    這地方估計已經到了樹林深處,極少有人來往,地上到處是枯草,都不需要走遠就能尋到足夠的柴火。


    很快,紀雲開就點著火了,火苗一躥出,紀雲開就感覺暖和多了,可是她還不能坐下來烤火,她又去尋了幾個樹枝,架在火堆旁,好方便烤衣服。


    一番折騰過後,紀雲開冷地直哆嗦,隨後再也不敢動了,老老實實的靠山火邊,好烤幹身上的水。


    身上的衣服並不算厚,很快就烤幹了,隻是中衣和外衣還要再等等。


    紀雲開秀氣的打了哈欠,琢磨著是不是要找地方睡一下。


    至於找吃的?


    算了吧,天都黑了,她去哪找吃的,餓一頓算了,明早再尋吃的。


    按說她剛剛泡了冷水,最好就是睡在火堆邊,可晚上的樹林太危險了,睡在地上十有八九就會成為野獸的食物。


    說到野獸,紀雲開突然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按說林中的動物會被火光吸引,我的火都生了這麽久了,怎麽就沒有見到一隻動物過來?”


    先前天還未完全黑的時候,她稍稍地看了一眼,這片樹林環境極好,食物也很多,不可能沒有動物。


    “奇了怪了,”紀雲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再看身邊的花花草草,發現……


    她身邊的綠草似乎不太精神。


    沒有死,也不會枯死,隻是有些蔫了,不細看絕對看不出來,可偏偏紀雲開是玩花花草草的高手,一眼就看出問題來了。


    “莫非……”紀雲開呆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然後默默地收迴視線。


    看樣子是沒有錯了,蕭九安沒有走遠,他就在附近。


    這個男人真可憐,在戶外連掩藏身形都做不到,以後她隻要隨時攜帶花草,就能看出蕭九安是不是在附近了。


    一想到蕭九安極盡掩藏,她卻能隨時發現蕭九安的行蹤,紀雲開就忍不住想笑,然後她就真得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很好笑嗎?”冰冷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嚇得紀雲開笑到一半生生停了下來。


    抬頭,看到被火光照映的俊臉,紀雲開有片刻的恍神。


    沒有辦法,這個男人長得太好了,被火光一照,五觀更是耀眼奪目。


    一個男人長這麽好看,簡直是犯規。


    紀雲開沒好氣的笑了一聲:“挺好笑的呀,怎麽?我連笑的權利也沒有了嗎?”


    是挺好笑的,蕭九安這男人怎麽看也不像是居家暖男,可此刻這個男人手上不僅拎了一隻洗幹淨了的肥兔子,懷裏還抱一包野果,生生破壞了他霸道王爺的形象。


    “嘴巴除了笑之外,還能吃東西。”蕭九安往前一步,一片陰影籠罩下來,紀雲開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正欲做些什麽打破蕭九安的氣場壓製,就見蕭九安已在她身旁坐下,並將手中的水果丟到她懷裏:“吃吧!”


    “呃……”紀雲開再次為蕭九安的不按理出牌而愣住。


    這個男人,能不能別每次把她的怒火挑起來後,就像沒事人走開嗎?


    她有火氣發不出來,會被活活憋死的!


    “看本王幹嗎?本王又不能吃了。”蕭九安將紀雲開的衣服撤下,丟到一旁,隨手撿起一根樹枝,用匕首削成箭狀,穿過已洗幹淨的兔肉。


    隨後,蕭九安又用樹枝做了一個簡易的架子,架在兩側,將穿好的兔肉放在上麵烤。


    這一係列的動作,蕭九安做得行雲流水,好似做過千萬遍一樣。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蕭九安怎麽會自己動手?怎麽會不奴役她?


    她可是不止一次跟蕭九安打過交道,她很清楚這個男人能指使她做事的時候,絕不會親自動手,今天這是怎麽了?


    腦子被樹撞了?


    紀雲開拿起果子,邊吃邊悄悄地打量蕭九安,要不就看看火上的兔肉,時不時地搖搖頭,表示自己懂……


    紀雲開的動作並不隱秘,至少蕭九安想要忽視都做不到,默默地轉了轉火上的兔肉,蕭九安懶得搭理紀雲開。


    原本,他把紀雲開丟在樹林裏,是為了讓她吃吃苦頭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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