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花園裏麵沒有聊什麽軍國大事,也沒有談論所謂的技術、國際局勢,更沒有討論這些天的演習相關情況。


    “你也老大不小了,三十歲有了吧?”


    “快三十一了。”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我還記得當初你來找我們談合作的時候,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畢業生。


    一轉眼,你現在是全球最頂級科技企業的創始人和實權掌控者,甚至已經是航空航天領域的民營企業帶頭人,在軍事科技領域,你的公司也頗有建樹。”


    就在顧青琢磨老人家到底想說什麽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沒有人在他麵前提及的話題。


    鄭老爺子一捋胡子,意味悠長道:“是時候解決個人問題了吧?找一個誌同道合的同誌,你們兩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我老了的時候,或許還能動彈,去看看這個小孫子,逗弄逗弄。


    你也別急著反駁,老話說得好‘孤陰則不長,獨陽則不生’,你這個年紀正是年輕力壯的好年紀,咱們大夏聯邦也一直鬥追求多子多福。


    當然,老爺子我說的也不隻是男孫子,女孫子也是子嘛,你要是能多生幾個,你家人開心,我也開心,其他人看著也開心。”


    這般說著,鄭老爺子突然抬頭望向遠方的天空,繼續說道:“在大夏古代朝廷,宗廟隻是一個紐帶罷了,孩子才是希望。


    太子得國正,則國安。


    你如果一直這樣獨身一人,其他人該怎麽想?


    你也別說那個未來戰士項目可以讓你的壽命多到什麽程度,那都是虛無縹緲的鏡中花、井中月。


    我們看到的就是你,現在仍然隻有一個人。


    沒有家庭,沒有後代子嗣,偌大家業,你想找個外人來管理嗎?


    別說你的家人願不願意外人來管理這個龐大企業,我本人,以及我的那些同誌,都不會願意外人去管理這個龐大企業的。


    礙於規則和現實,目前九州科技隻能由你掌管。


    我希望你能懂我說的是什麽。”


    催婚?催著要孩子?


    不,是要一個保證。


    是要一個穩定的憑證。


    或者說,鄭老爺子需要顧青紮下一個根,同時結出至少一顆果子。


    在成年人的世界裏,特別是在這種“德高望重”的階層裏,“愛情”本就是一個可以培養的感情。


    或者說,不論是西方,又或者是東方,某些級別的位置,就必須要有家庭人,才能坐上去。


    哪怕是那位乞丐和尚,在成龍的過程中,也是有著“堅實”的後代在,才能讓人歸心、安心。


    如果是十年前,聽到一個老爺子這麽勸自己結婚生子。


    顧青絕對會嘴角噙著笑意,把對方當個笑話看。


    不反駁,也不同意,就這麽看著玩。


    但是現在。


    正如鄭老爺子所說,他已經立業了,並且這個“業”還非常龐大,所以必須要考慮成家的問題了。


    看著遠方湛藍天空,那碧波如洗的美景。


    不知為何,顧青想起了那些田間耕作的農人、工廠打工上班的工人、每天拚命打電話招待客戶的服務人員、銷售、整日整夜睡不了好覺的醫護、窮的都吃不上飯,卻能從爛衣服裏麵摳出幾張紙幣,步履蹣跚去捐獻的乞丐……


    沉重的畫卷,就像是在他心頭壓上了重物。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想到自己當初的豪言壯誌,已經沒有那麽年少輕狂的顧某人,目光惆悵道:“我不想看到馬革裹屍還,也不想看到百業凋零而資本猖獗。


    時代的浪潮在洶湧的拍擊著我,有太多的故事,一直在我腦海中迴蕩。


    有時候,我在想,我們人類到底是由記憶和一段邏輯程序組成的血肉智能機器人,還是說真的有神明,有所謂的道,在主宰著我們的意識,我們的選擇?


    這種主宰不是刻板強硬的要求我們做這做那,而是在冥冥之中,讓我們或主動追求,或被動接受。


    老爺子,我曾經有喜歡的人,她很美,至少在當時的我看來,她是美的。


    她很普通,但也很獨特。


    普通到,她混入人群當中,就像是一滴水被放進了大海。特殊到,這大海的人群掩蓋不了她的魅力。


    隻不過,她啊,不在了。


    這算是我舊時光的記憶,這個世界上知道這個事情的,應該也隻有你和我兩人。


    無所謂監聽我與否,我的心願一直未變。


    既然我能做點什麽,那我就想做點什麽。


    隨緣吧,如果遇到了心儀的姑娘,我會努力的。如果遇不到,你們介紹相親對象,我也不會拒絕的。


    畢竟相親,也就是一個認識陌生人的交友方式吧。”


    當顧青在說這一長段話的時候,鄭老爺子沒有插嘴。


    他神態訝然的看著顧青,看著這位傳奇九零後的眼眸中裏暮色深沉。


    到底是怎樣的契機和過去,才會培養出這樣一個迷一樣的特殊天才?


    至於說顧青透露出來的那位“曾經心儀的對象”,人家都“不在了”,自然也就不好去探查了。


    不過這一番試探,鄭老爺子還是掌握了不少重要情報。


    至於說利用環境和身份,打心理戰有些勝之不武?


    戎馬一生的老爺子那是對此怡然自得,甚至還琢磨著以後什麽時候也能有這種機會,再試探一下顧青這小子內心深處藏著的秘密。


    不過老爺子說話做事的確是鐵血風格,說吃了飯就放人走,還真的就在吃完飯,談了一會兒心之後,就叫來了越野車隊。


    “迴去的路上注意安全,下次想吃烤全羊了,就跟我說,到時候我再安排請你吃頓大餐!”


    “嗯,我也祝老爺子您身體健康,希望咱們以後還能吃很多美食,哈哈哈!”


    顧青說完這句話,車窗就被司機放了上去。


    數厘米厚的防彈玻璃,不僅能夠防彈,還能有效阻斷聲音傳播。


    安和堂在顧青身旁坐著,他望著不遠處的基地建築,看著山坡上已經有人在負重越野跑,心裏麵也是幽幽感慨。


    數年過去,在“科技與狠活”的幫助下,他的身體素質已經遠遠超越普通人,哪怕是對比當初的自己,也完全可以用一隻手碾壓。


    但是這種“沒有效率”的運動,還是讓他頗有些向往。


    “怎麽?想起你以前訓練的時候了?安保部門那麽多年輕人,你不去訓練他們,誰去訓練?


    要不要和生命科學部門這些研究部門談談?


    讓他們提供免費救治,然後你就把安保人員往死裏練,一百斤的負重不行,就去找鈦坦星部門的材料項目組,他們那裏多的是密度高、重量大的奇葩材料。


    一個背包,就弄出幾百斤的重量,也是完全可以的。還可以調節重量部位,那些喜歡練塊的,就硬壓他的肌肉,喜歡練腿的,就把大重量放到腿部。


    時不時還可以換著調整重量配比,我相信他們這些年輕人肯定會感謝你們這些教官的培訓。


    畢竟這才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而且咱們安保部門的五位數、六位數的基準工資,可不是那麽好拿的。”


    雖然察覺到今天顧老板的情緒很活躍,但安和堂還是忍住了。


    他一臉感慨道:“人總是需要時間和壓力來成長的,幾百斤還是太重了,我覺得可以分批次來慢慢加。


    最近入職的,就從五十斤負重跑開始;入職一年的,就從一百斤負重跑開始;入職三年以上的,就是三百斤到九百斤不等。”


    顧青對安和堂的安排很滿意,甚至鼓掌道:“不錯,就得與時俱進。未來戰士項目是安保部門最先開始使用,結果有部分人在體能測試上藏拙,導致我們的科學家、醫學家等精英人物組成的團隊百思不得其解。


    你也別說是我對你說的,其實未來戰士項目組已經有人在這麽說了。”


    “藏拙的那都是我們部隊出去的炊事員、偵察兵,突出的就是一個低調和藏拙。


    下次遇到數據不足的時候,您還是應該多溝通菌方那邊的專家教授,他們肯定能夠給出好的建議。”


    聽到安和堂這麽說,顧青思索片刻。


    “懂了,也就是那群老六在拉低平均分,為了讓後續訓練和實驗的強度,不那麽高是吧?


    那這樣,玄武,將近幾年來,平時表現和年末評審最差的那群人標記出來,讓他們之後就進入安主管的訓練小隊。”


    幾句話的功夫,藍星新崛起的“軍事勢力”——九州科技安保部門,就要準備迎接新一輪的惡魔挑戰。


    其實九州科技安保部門的平時訓練強度就極高,很多在菌隊測試裏,體能極好的壯男,在接受九州科技安保部門的新人訓練時,都會進入疑惑和不解的思想迴路。


    大家平日訓練都是在當做人,來訓練。


    而九州科技安保部門的平時訓練,那就是把新人往死裏練,同時還要精通係統軟件的使用與部分工業設備的維修與保養。


    也就是錢多,錢多,錢多,而已。


    不然很多人都算辭職,去其他公司混一個主管位置。


    顧青與安和堂兩人,就這般望著一望無際的戈壁與湛藍的天空,閑聊著又決定著很多人接下來的未來。


    古人說伴君如伴虎,但安和堂一直都很驚疑,自家老板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年輕人。


    很多看似繁瑣的規定,都隻有一個明確的功能,那就是保護年輕人的安危。


    普通員工有違反規定的情況,會直接受到對應的懲罰。


    而那些管理人員,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出現一點問題,就被送進去吃大鍋菜。


    而在顧青等人離去之後,安西某君區某基地內,其實仍然沒有恢複往日的寧靜。


    在食堂吃完飯,眾人休息了一會兒之後,鄭老爺子與馮老爺子聯合主持了一場關於九州科技軍事技術產品,從機甲小隊,包括那一套特殊防禦係統,都進行了一番詳細的總結和極為嚴密的研討。


    相比於這些天顧青參與的那些會議,今天這場會議的氣氛就變得極為熱烈,甚至可以說是熱鬧得像菜市場一般。


    一位位專家是你方唱罷,我登場。


    照本宣科隻是最基礎的東西,重要的是發散性思維、想象思維。


    “我認為,九州科技開發的這套特殊防禦係統,完全可以作為陣地戰的核心,真正的電子核心與物理防禦核心。


    哪怕不讓九州科技繼續研發中程、中遠程、遠程的防禦係統,我們也完全可以將這套係統嵌入到其他防禦係統之中,查漏補缺就行。


    尤其是這套特殊防禦係統的電子戰能力,我們不僅要能夠運用,還要掌握它的工作原理,進一步學習它,等到融會貫通之後,我們才能舉一反三。”


    “甚至這套係統,如果我們可以將其簡化的話,也能夠試著放到太空站上去!以後要是有其他單位再次用衛星變軌道和技術失誤的借口來逼迫我們太空戰的時候,突然就被控製住了,甚至該衛星的係統鎖,在瞬間內就能被這套係統的ai解決完。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完全可以成為牧星者,去維護其他星球,其他郭嘉上空頭頂的秩序。”


    “也不知道售價到底有多少,就給了一個十億夏元到五十億夏元的區間值,真是好的不學,學壞的。”


    而在這群熱烈討論的人員當中,有一個身影如同北極熊的壯漢,卻是一言不發。


    他的目光就緊緊盯著守護者小隊的資料頁麵,想著自己當初的失敗,就感覺額頭正在隱隱作痛。


    而對於其他人而言,那是根據視頻和資料來進行推到。


    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參與演習,近距離接觸機甲的人而言,有時候聽到一些奇葩言論,也隻能報之以微笑。


    “九州科技的特殊防禦係統並不是那麽好獨立分割的係統,不然這套係統不可能如此簡單的就將機甲小隊給全殲。


    這可是守護者機甲小隊第一次吃到敗仗,我想,他們肯定還是會想著找迴場子,所以近期應該多關注他們身體鍛煉的方式和機甲技術的升級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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