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帶來的壓迫,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他們害怕得氣死並不是那個人,而是那人屁股下麵的位置,以及那個位置帶來的權勢。


    何副局長的名字叫何天鬥,但是他可沒有膽子真的和天去鬥,他甚至連自己的上麵的局長都不敢頂撞。


    一抬頭便對上了那雙吃人般的眼睛,便覺得後背發亮心裏發毛,但是他不敢不迴答,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被一輛東方戰車接走了...”


    “他讓我跟您說,夫人是...是被王思易殺死的,他殺了王思易,讓您不必感謝他!”


    嘭!


    話音剛落,馬沙安抓起一隻黃花梨木椅子,直接照著何天鬥地手臂砸了過去,憤怒的力量下,堅固的椅子一下四分五裂,隻聽見哢擦一聲,何天鬥的左手手臂赫然斷了。


    “感謝!”


    “我讓你感謝!”


    狂風暴雨般的拳腳落在他的身上,身體上的痛苦和心裏的屈辱感齊齊湧向他的腦殼裏,而他卻隻能在地上佝僂著身體,用右手護住自己的腦袋。


    馬沙安行事完全不似一個官員,倒像是一個黑幫匪首一樣,用最原始的方法發泄自己的憤怒。


    那個空降的陳廣,一來便擠掉了自己常務委員的位置,自己還沒怎麽報仇呢,對方居然先把自己老婆殺了,還這麽囂張的送到自己麵前!


    當了這麽多年的官,一向驕橫霸道的他,從未受過這麽大的羞辱!


    這比當著所有人抽他的臉還要屈辱!


    就在何天鬥被他毆打地快要昏厥的時候,一個陰沉卻無比威嚴的聲音,驟然在黑暗中響起。


    “好了老二,不用為難何局長了。”


    話音剛落,一個陰氣森森的男人忽然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無形之中給他添加了一絲絲鬼氣。


    “你先迴去吧,有什麽事情會在通知你的。”馬步卒隨意揮了揮手,何天鬥便如同喪家犬一樣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哥,這個陳廣欺人太甚了!”


    馬步卒身邊的侍從為他點了一根煙,煙霧繚繞中,他才緩緩開口道:“老板給我發來消息,讓我們不要節外生枝,一切事情得配合他在大本營的行動,這個節骨眼上,先忍一忍。”


    馬沙安聞言,暴躁地連砸了兩隻椅子,他可不是馬步卒那樣一個能忍的人。


    .......


    第二天一早,軍營已經拉響了緊急集合的警報,一個個士兵從自己的營帳裏快速的穿衣疊被,軍靴踩著積雪哢擦哢擦地作響。


    今天就是逍遙城的開城儀式,他們是最忙碌的一群人。


    東風戰車剛剛停在帳篷前,陳廣便穿著全新的大校軍禮服走了出來,本來今天他其實更多的是作為一個觀禮嘉賓的存在,逍遙城的一草一木,甚至是一片雪花他都還沒熟悉,開城儀式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上去剪個彩露個臉而已。


    正當他剛剛要走進戰車裏的時候,忽然瞥見司機不時地用眼光看著他,似乎是有什麽話想說,卻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麽事情說吧,你們是我的司機,沒必要藏著掖著。”陳廣對於陸沉石安排的兩個戰車司機,更多的是觀察狀態,雖然知道他們背後有其他人的身影,但是不妨礙他使用。


    “參謀長,有個人想見你,能否借一步說話?”小何這兩天話不多,看上去顯得有些靦腆。


    陳廣點了點頭,兩人便走到一輛自行火炮旁邊,周圍跑過去的士兵不多,陳廣看了看邊上的環境,用眼神示意對方可以說了。


    就在這時候,陳廣眼睛裏出現了一個腦袋上打著繃帶,左肩膀用紗布包裹著的人,從火炮的另一邊緩緩走出來,踩在積雪上深一腳淺一腳的模樣很是滑稽。


    “你是....”由於那人大半張臉都裹在繃帶之下,陳廣根本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參謀長,是我!昨天晚上在星河灣會所的那個,治安局的何天鬥。”那人低著腦袋,一副恭謙的模樣。


    “你這模樣...”


    昨晚見到他的時候,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現在這幅尊容,實在是用淒慘來形容也不為過。


    陳廣忽然想到,兩個人都姓何,那麽他們之間的關係...


    也許是明白陳廣的想法,何天鬥連忙說道:“參謀長別誤會,以安不是我安插在您身邊的,我也沒那個能量,以安是我大哥的兒子,我是他叔叔,這個關係恐怕連陸將軍都不知道。”


    何以安顯得有些尷尬,害怕首長對自己有意見,也解釋道:“我是正經的國防大學畢業的,選上首長的戰車司機,也是通過專業和政審兩項考核,絕對沒有別的目的。”


    陳廣不置可否,現在整個逍遙城想在他身上做文章的人大有人在,他根本不會在意,司機是以後接觸他最多的一類人,所以他觀察的時間也最多。


    “你們來找我,不單單是表明身份吧?有什麽事情一次性說。”陳廣擺了擺手道。


    “參謀長,我想跟著您做事情,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何天鬥用恭敬的語氣詢問著,話裏顯得有些顫抖和忐忑不安。


    聞言,陳廣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兩人,問道:“據我的了解,你們治安局上下,包括那位局長,都是馬家兄弟最忠實的狗腿子,你跟我?”


    何天鬥也明白,任何人對於突然跑過來站隊的人,都有一絲戒心,陳廣的表現無可厚非,他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你看我這腦袋,就是昨晚讓馬沙安打的...”


    就在昨天晚上,他送完屍體之後迴到自己的住處,便明白了,以馬家兄弟陰狠毒辣的性格,恐怕連帶自己也恨上了,他們的光輝事跡何天鬥早就知道了。


    相當出馬步卒任鳳翔市副市長的時候,主管的是商業規劃,弟弟馬沙安看上了一個本地企業家的飲食連鎖公司,便糾結了一批亡命之徒把企業家的所有的店麵都砸了,這件事在鳳翔市官場上人盡皆知,但是沒有人敢去討論這件事,馬步卒更是憑借在市裏的勢力將這件事徹底壓下去,連一位隻是把馬沙安叫去做筆錄的所長,都被直接擼到底了。


    而那位企業家的下場,在從鳳翔市到西京的高速路上,刹車打滑衝出了欄杆,一家老小全部掉進山穀裏,屍骨無存。


    思來想去,他突然想到侄子時候陳廣的戰車司機,憑借著這層關係,倒不如直接站在陳廣這邊,興許也是一條活路。


    “那麽,我該怎麽相信你?”陳廣問道:“說不定你是黃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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