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君,也姓司徒。


    對於我的姓氏,我一直都很是糾結,為了我的姓氏,我那爹爹也總是與娘親賭氣。


    在父親的理論裏麵,我就應該隨了他的姓氏,姓司徒,名叫司徒子眠,偏生母親總是執意讓我姓君,因為她覺得,父親就是兩個姓氏的。而且,君家隻有兩個女兒,該為君家延續一下後代,後來爹爹也就妥協了,看得出,父親是太愛母親了,不然以一名男子的執著,恐怕是不會妥協的。


    不過,我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他們都姓司徒,隻有我是最特別的。


    我的二妹名叫司徒晴兮,三弟叫司徒晴空,四妹叫司徒晴翎。於是乎,我還是最為特別的。


    在所有的兄弟姊妹之中,我是最沒有理想的,也是最自由懶散的。


    比如,二妹與三弟是龍鳳胎,出生之時,天上有紅霞產生,從午時起,夜幕時分才散去,用外祖父的梅花易數算得,他們乃是龍鳳之命,二妹會成為一國皇後,三弟會成為一國國君,分別在東西兩方,兩處國家,以至於這兩個小東西從小就不和,學文的時候鬥文,學武的時候鬥武,爭吵不休,打鬥不止。


    四妹則是一個目標明確的人,她的目標很簡單,就是要找一個像父親一樣的男子嫁了。


    隻有我,一天無所事事。


    家裏對我的期望很重,看著我的眼神也很特別,用家裏的話說,我乃是禍世妖顏。


    小姨總說我小的時候其醜無比,家裏都覺得我是一個醜孩子,沒成想,越是長大,容貌便越是脫俗,到了後來,已經被小姨稱之為妖孽了。其實我能張成這樣挺正常的。看我的父母就知道。娘親貌美、父親俊雅,我若是醜了,恐怕爹爹都會生疑。


    以至於,母親從我很小的時候起,就教我易容之術,我覺得有趣。一年時間就學會了她畢生所會的易容之術。之後便是醫術與陣法,我同樣是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全部學會了。父親說我聰穎,便教我儒家學識、觀星之術。當我用一年的時間學到了與父親同樣的水平之時。他稱奇了良久,還想與我探討一番,我就已經去與外祖父去學梅花易數了。


    待我用了一年的時間學會了梅花易數,外祖父的那個徒弟就開始跟爹爹說親,說什麽都要將他的那個胖女兒嫁給我。


    我不喜歡她,因為她一拳就能給我掀飛出去。


    看我最喜歡歎息的人,就是外祖母。有幾次她硬拉著我學刀法,我跟著練了,可是剛剛學了幾個招式,我就因為刀太重,而手臂脫臼了。


    母親幫我看了之後,就說我這根骨隨父親,不能練武,以至於外祖母失落了許久。


    還好二妹、三弟都是練武的好料子,外祖母還沒有執意的要教我。


    我八歲的那年。小姨去了煙國,纖細的身板去的,挺著大肚子迴來的,當時我就在想,煙國真是好厲害,能將小姨喂得這般飽,所以對於煙國很是向往。


    不過,時候外祖母將小姨狠狠的罵了一頓,然後就將她嫁到了煙國去。之後她成了煙國的皇後。


    而我。覺得院子裏麵少了小姨這樣活潑的人,當真是無聊透頂。家裏的那些大人也再沒有什麽東西能教我的,弄得我成了家中最閑的人。


    當我在九歲的時候,感歎人生無趣之時,娘親隻是看著我笑,然後問我:“你可有什麽想要追求的東西?”


    “飛翔。”


    “為何?”


    “我並非能文能武,卻也會娘親的針法、也會外祖父的陣法、同時還有姨父的弓弩之術,這樣我也算是可以保身之人,隻是這飛翔,當真讓人向往。”


    “哦?”母親挑眉,笑嘻嘻的伸手戳我的頭,然後說道:“那你就去發明些什麽,讓你能夠飛起來,或者是尋找什麽坐騎,是可以飛的。”


    我知曉,母親親說的這些不切實際,我卻覺得有趣,揚起了嘴角來。


    不得不說,母親在我的心中位置極重,她不像外祖母那般溺愛,也不像外祖父那般冷漠,更不會像父親那樣,喜歡帶著我出去玩,她總是很安靜,不會彈琴,便坐在我身側聽我彈琴,不會觀星,卻願意坐在我身邊聽我說星相的事情。她喜歡講道理,他喜歡教我要殺伐果斷。


    後來就連我要離家出走之時,她都幫我離開,為我做好掩護,以至於我離開了君家,依舊與我有聯係的,就隻有那隻紅鴣了。


    我其實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隻是覺得世間無趣,想要到處走走,與此同時,也為了尋找治療我頑疾的草藥。


    我有著很嚴重的夜盲症,到了夜間,就會完全失明,就好似一個盲人。我懼怕黑暗,因為黑暗會讓我覺得不安。我隨身攜帶最多的東西,就是蠟燭,火石。我所住的地方,夜間必須燈火通明,不然我會不安。


    與我隨行的君家高手是一個啞巴,他從不開口說話,不過我知曉,他是會說話的,隻是不願意開口罷了。他一直知道我的習慣,總是會在我身邊,在夜間之時,提前點好蠟燭。


    在我十三歲的那一年,我遇到了我的命定的女子。


    那時我在遼國,因為會梅花易數,所以選擇替人占卜。因為才學過人,所以選擇迴答諸多人的問題,以此來換得報酬。因為醫術精湛,所以選擇替人治病行醫,風頭甚至蓋過了當年的母親。


    那時世人稱我為“神子”,就連國君都請我入殿相談。而我對外的稱號,為“妖顏”,就好像一名女子的名字。


    我在遼國買了一處莊子,在周圍布下陣法,到了晚間才會啟動,白日我會開門迎客,到了晚間,才會封閉下來,留給自己的空間。


    我的莊子之內,到處皆有燈籠。


    路上、林間、屋頂、河間。


    就算我明明知曉這院落之中的全部布局,還是覺得點上蠟燭,我才會安穩。


    直至有一日。有人強行來請我到府中見麵。那是我曾經拒絕的人,我性情高傲,又不喜與人虛假的客氣,所以尊敬我的人有,討厭我的人更多。


    而我的身側,隻有“無言”一人而已。


    那日我被人擒走。無言窮追不舍,到了半路,我用銀針得以脫逃,可是周圍漆黑一片。我卻什麽也看不到。


    無言與那些人打鬥的聲音時不時的傳來,我卻隻能到處碰壁。


    直到,有一個小手拉住了我的手。


    然後,一道稚嫩的女聲傳入到我的耳中:“我帶你走。”


    那女孩十分堅決,我能夠感覺到,她不過到我腰間的身高,步伐卻極穩。好似是有些功夫的。


    “這夜間,為何你會孤身一人?”我開口去問她,感覺很是新奇。


    遼國民風開放,也不至於讓一名女童在夜間來迴亂走吧?


    “你被那個黑衣人丟在了我家的院子裏,然後你在假山附近繞了七周半,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呃……”我啞口無言,因為夜盲症,我根本不知道我此時在哪裏,想了想我才問:“這是哪裏?”


    “你不是會算嗎?”那女童開口。想來是見過我吧?


    “我夜間看不到東西,算不了。”


    “你不是能觀星麽?”


    “那也需要周圍滿是蠟燭,然後……別人將星圖畫給我看。”


    那個女童突然停下來,應該是在看我,然後歎了一口氣,然後說:“原來你也沒有那麽厲害。”


    聽到這話,我並不覺得受挫,反而想笑,然後問她:“為何要把我想的很厲害?”


    “哥哥懷才不遇。你一個晚上的瞎子。卻被遼帝在意,總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哥哥定然很厲害。”


    “這是自然。”


    我跟著她走出了很遠。突然有些不安,然後說道:“可以點燃蠟燭麽?”


    “你要讓我的家人看到我半夜牽著男人的手狂奔麽?”如果這樣,當真不是閨閣女子該做的事情,大家閨秀若是被男子碰了手,恐怕我就要娶了她了。


    “你要帶我去哪裏?”


    “將你送到後門,然後我就不管了,這裏是國公府,爹爹是將軍,一院子的高手,若是你留在府中亂逛,會挨打的。”


    我點了點頭,也不知她能不能看到,我突然覺得有些惋惜,若是白天就好了,我說不定還可以看看這小娃娃長得是什麽模樣。


    “謝謝。”然後綻放微笑。


    “哼。”


    “嗯?”


    “嬉皮笑臉的……被她一腳踢出後門後,我迴頭問她:“小姐貴姓?”


    “我姓姚!”


    說完,就是關門的聲音。


    我站在那裏遲疑了一陣,才從懷裏掏出了火石來,摸索著點著,發現根本不亮。


    都怪走得匆忙,未帶新的。


    過了一陣,身邊出現了一個人,伸手扶著我,然後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這是無言第一次開口。


    我突然笑了起來,問他:“能不用公主抱帶我迴去嘛?”


    無言沒說話,走到了我身前,拉著我的手,示意我上他的背。


    被他背迴去之後,我用梅花易數算了一卦,看到結果之後,我才驚愕的發現,原來我不知不覺,已經找到了那個屬於我的女子。


    國公府,姚姑娘,忠良之後……嗯嗯,下本書的女主,國公府,姓姚,嘿嘿。


    君子眠在這個番外裏麵性格其實不大明顯,到了下本書大家應該能看出來,他的性格定義為“小魚兒”那樣的,滑頭滑腦的。


    李瀲之的那個番外還要看後續麽?


    不過……薛曉宇的番外我不會寫,我覺得,他的設定就是一個癡情到傻的悲劇人物,可以心疼他,但是不想給他安排任何東西,反而毀了這個人。(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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