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不去看看,誰能保證你的眼睛沒有看向天空?”


    說完,就不再理會那年輕的僧人,率先往前而去。


    看到這一幕,年輕的僧人一愣,連忙跟了上去。


    “沒有,沒有……你有沒有關防路帶到北平?


    “嗨!”那僧人並不在意:“你可以再來!“


    “啊?畫圖!”


    “該不會是你的畫像吧?”


    一名士兵看得目瞪口呆,推了推身邊的朋友:


    我問二蛋,有沒有聽到他的話?


    他身邊的人怒道:


    “我靠,你是不是傻了?這賊禿卻說,他的路線圖是用手繪的!”


    他迴頭一看,見自己的朋友還在發呆,便跺了下腳:


    “還不快去!”


    白晝有風,夜晚有雨。


    果然,今日下起了雨。


    快到黃昏的時候,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街道上,田裏,到處都是趕路的人們。


    天空中電閃雷鳴,朱元璋也顧不上批閱奏章了,他就這麽呆呆的站在大殿前,望著傾盆大雨發呆!


    朱雄英尤其喜愛這樣的雨水,雨水滲入泥土中,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他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朱元璋的麵前,臉上帶著一絲喜色:


    “陛下,你是在下雨嗎?雖然每年的雨水都會下個不停。


    這麽大的雨,可不多見啊!”


    “不行。”朱元璋否定了朱雄英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悲涼:


    “我在考慮!”


    “你也知道,這一場暴雨,已經到了秋收的季節了,如果再下這麽大的雨,對大家的收成造成了什麽損失,你覺得,朝廷會如何補救呢?!”


    然後,他將朱雄英從水裏提了出來,然後用手指戳了戳地麵,似乎在指點他:


    “你看看,這雨下得好長啊,還冒出了水泡!估計要三四天才能下雨!”


    “連應天城都是這樣,恐怕河南和山東就更加糟糕了,若是黃河潰壩,那可就是水患了!“


    “農民一年的收成全毀了,這可怎麽辦呢?“


    “天哪!這可不容易!“


    林夢雅轉頭,對著朱雄英,鄭重的問道。


    “大孫子,你要記得,將來,民不聊生才是最重要的”


    “等你登基之後,你會以天下人的安危為第一位的。”


    目光灼灼的盯著朱雄英。


    “你能保證嗎?”


    “遵命!”


    一場大雨過後,空蕩蕩的山上,已經是秋天了。


    正如朱元璋所說的那樣,這場暴雨足足持續了三日,這場暴雨終於停了下來。


    黃河上的人們,在半個多月之前,就已經將玉米和小麥收獲完畢,隻等天氣轉暖,就能將玉米和小麥收獲完畢,然後將玉米和小麥拿到庫房中,準備過冬。


    長江一帶,前兩季的水稻收獲比較快,後兩季的水稻還沒來得及發芽,所以這場大雨對他們並沒有太大的作用。


    再說了,大明以稻田為主,這場暴雨對他們來說,跟迴家一樣,一點都不影響他們的生長!


    難得的梅雨季節。


    朱元璋、朱標兩個人則是忙碌的很,大雨滂沱,人們更是絡繹不絕。


    朱元璋還是一如既往的整理著來自各個地方的情報,井井有條。


    而朱標則是一臉的焦急,似乎在掩飾著什麽,他時而握緊雙拳,時而盯著皇宮的大門發呆,一副焦急的樣子。


    就算是正在幫助翻譯卷軸的朱雄英,也是心中一驚:這是什麽情況,老爹一向泰山塌於眼前,也是麵不紅心不跳啊!我還從未在一個人身上看到如此失神的樣子。


    朱元璋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小子,怎麽了?”


    朱標這才迴過神來:


    “哦!”


    “什麽?”


    “噢!啟稟父皇,兒臣查了一下,就算是淮河的水麵,也漲了一丈多高!”


    半晌後,才擔憂的問道:


    “這一次的洪水來得這麽快,黃河曆來都是洪水泛濫,若是……若是河南山東總督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那麽,這一次,河岸上的人,怕是要遭殃了。”


    朱標一邊說著,一邊在殿裏六魂不守舍的走來走去。


    朱元璋見朱標如此,眉頭緊鎖,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坐下!”


    朱元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


    把朱雄英給嚇壞了,他覺得自己現在不像是一個爺爺,更像是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


    朱標也愣住了,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孩兒有眼無珠,還望父親恕罪!”


    朱元璋盯著朱標,盯著他看了許久,看得朱標有些不舒服,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木子,你好歹也是大明的皇儲,怎麽如此急躁?“


    朱標也從擔憂中迴過神來,一臉的羞澀:


    “是我的錯!還望父親責罰!”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毛筆,緩緩抬頭,麵無神色道:


    “你還年輕,沒有見過世麵。”


    “我饒你一次,下不為例,記住,下不為例!”


    朱標難得的嚴肅起來:


    “孩兒謹記”


    朱元璋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了一疊奏章,遞給了朱標:


    “看看!“秦羽眼睛一亮。


    朱標接過一看,上麵寫著三個月之前的一封信,信上寫著黃河,長江,淮河,以及其他幾條洪水泛濫的河道。


    上麵寫得很清楚,用了多少人,用了什麽材料,如何抗住洪水,如何抬高洪水!


    朱標見狀,心中鬆了一口氣:果然,人都是有經驗的!


    “有父皇聖明之光在,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這一點,我還是比不上啊!”


    等朱標讀完後,朱元璋才緩緩開口:


    “春天的時候,我還下了一道命令,如果有河流決口,殺了他們的九族!”


    說著,他轉頭看向朱標,似乎在責怪他:


    “這就像一個皇帝,什麽事情都要為他著想,就像你。現在還在擔心什麽?


    “我明白了!”


    朱雄英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叫苦:誰讓大明開國之初,是個好苗子呢,老爹還真夠狠的,表麵上對你笑,暗地裏想著如何置你於死地,一涉及到老百姓的利益,就被嚇壞了。


    說完,他轉身對著朱元璋撲通一聲,給他跪下了。


    “你這是做什麽?”


    “恭喜陛下,恭喜陛下,恭喜大明,恭喜陛下!”


    朱元璋和朱標對視一眼,對視一眼。


    “什麽好消息?“


    朱雄英神色不變,望向老人的目光充滿了愛意:


    “喜悅來自於你對百姓的熱愛,對正義的熱愛,對正義的熱愛!


    要是可以的話,朱雄英現在真的很有種要哭出來的衝動。


    大明有這樣的太子,是我祖父的幸運,是大明的幸運,是我的幸運,是我的幸運,是我的幸運!


    朱標整個人都呆住了,我……我真的有那麽厲害?


    朱元璋也是一怔,隨即低下了頭,一言不發,過了許久才說道:


    “你,你,你,你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啊?”朱雄英立刻就跟朱標一個想法:我有那麽厲害嗎?難不成……你要奪了我的父皇,把皇位讓給我?天啊...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這讓他們怎麽接受?


    “您的讚譽,我可當不起。“


    “不行!”朱元璋見朱雄英如此囂張,很想踹他一腿:


    “我的意思是,你的無恥,就算是我,也比不上你父親!”


    “哈哈哈!”朱元璋見朱雄英一臉懵逼,不由大笑起來。


    “來來來,你這隻小猴,奏折已經批閱完畢。


    咱們出去走走!”


    說罷,顧靈之就笑嘻嘻地離開了勤政殿。


    牽著朱雄英的小手,朱標一邊往太子府走,一邊樂嗬嗬的說起了朱雄英的壞話:


    “就是這樣!”


    “我好可憐啊,我肩膀上扛著大明的重擔,江山社稷,九州萬方……還有我的柴米油鹽,我都扛著


    見朱雄英沒有拍馬屁的打算,他心中暗暗一聲歎息,自我吹噓道:


    “我一直都在提醒你,但是,我真的沒有想過,你能領悟我千分之一的努力,雖然不多,但是,以你的年齡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朱雄英看到朱標一副凡爾賽的樣子,差點沒把自己的白眼給瞪出來:“你要不要點臉啊,要是讓我爸聽到你這麽說,我會打你的。”


    “先生,你現在為什麽在這裏?有什麽事嗎?”


    一進東宮,呂氏便在門口等著她,驚訝的道:“這麽晚了,你怎麽這麽晚才迴來?等王妃換好衣服,她才轉身道:“去給王妃娘娘泡杯茶,讓王妃娘娘好好休息一下。”“王妃娘娘,中午可要用點什麽?我請人來。“


    朱標哈哈一聲,直接插嘴道:


    “不必了,你要出去一趟,讓我和熊英陪你,我這就迴去。“


    經常吃的。”


    “娘親!”


    這兩天才下了一次暴雨,從皇宮出來,這座應天城已經煥然一新,煥然一新。


    蔚藍的天空,鬱鬱蔥蔥的樹木,新鮮的空氣中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清香,讓人有一種迴到了自然的感覺。


    “啊!”朱雄英又蹦又蹦,張開雙臂,緊緊地摟住蔚藍的天空,一副被困在皇宮中的樣子:


    “陛下,我嗅到了荒野的味道!太好了!”


    朱元璋不解的搖了搖頭,一臉的茫然。


    “荒郊野外算得了什麽?屎?蚊蟲?土匪?”


    一路上,大家都很高興,一輛輛馬車,一匹匹駿馬,滿載著糧草,每個人都是一臉的驕傲和幸福,這就是收獲的感覺。


    而朱元璋則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一路走來,無論有沒有熟人,他都會跟每個人打招唿,就好像這是自己的東西似的。


    能讓自己的子民有飯可吃,他自然是最開心的,因為他一家人的慘狀,讓他心中始終掛著一根刺。


    但看到百姓的收獲,朱元璋的心情卻很好,他早就打算收拾納哈了,但這兩年來,他都沒有空手而歸……


    兩人一路向夫子廟而去,今天並不是什麽廟會,不過,夫子廟裏卻有一座巨大的寺廟。


    作為京城的商業中心,這裏的歌舞升平,人聲鼎沸。


    街道兩旁,更是有舞獅、戲台等表演。


    吆喝聲,吆喝聲,鑼鼓聲,一片一片地在朱雄英的耳邊響起。


    “這是一把折扇!要不要折扇?”


    “胭脂!我看你也是個好兒媳,要不要送點脂粉?”


    “饅頭,冒著熱氣的饅頭!有了它,我們就不用再挨凍了。”


    “先生,來玩吧。“


    朱元璋最擔心的是米糧布肉的價格。


    於是,他們繞了一大圈,終於找到了一家屠夫。


    屠夫看上去四十多歲,身材魁梧,身材魁梧。


    他的臉上長著一層厚厚的胡須,赤|裸著上身,身上覆蓋著厚厚的毛發。


    他穿著一條藍色的麻衣,下身穿著一條短褲。


    他閉著眼睛,坐在一張桌子上,桌子上放著一條用老棗做成的竹竿。


    隻見朱元璋和他的隨從,衣著華美,他就知道這位貴客要來了。


    他猛地站了起來,雙手搓了搓。


    而那些護送他們的侍衛們,則是將朱元璋等人團團圍住。


    別看朱元璋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侍衛們卻是將手中的弓箭架在了他的身上,一旦他有任何異樣,他們都會第一時間將其擊殺。


    到時候,他就會變成一個刺客。


    肉鋪老板見朱元璋和朱雄英被夾在中央,知道這位老人才是這裏的主事人。


    “老夥計,今天上午才殺了一頭野豬,味道不錯,要不要來兩公斤?“


    他一個殺人犯,自然不會像其他生意人一樣,對此,朱元璋並不在意。


    “這可是一塊上等的好肉啊!”朱元璋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在桌上的那塊上等肉上摩挲著。


    說到這裏,他低頭一眼,發現自己剛剛揉好的那隻油膩膩的小手上,便將常茂從他的衣袖中拽了出來,隨意的擦拭了起來。


    “什麽價錢?“


    “兩毛一公斤,你看看這條,這麽好的一條大腿,怎麽也得有七八公斤吧?


    拿去吧,我要一文五文!”


    此時,被朱元璋抓在手中的朱雄英,正盯著那塊烤魚,陷入了沉吟之中。


    那是一家店鋪的牌匾。


    屠夫!


    朱雄英再也按捺不住,道:“你的名字是莫須有的?”


    那肉鋪老板一臉懵逼,難道還需要詢問別人的姓名?


    但是人家好歹也是買家,有了這麽多的金幣,他們還能拒絕嗎?


    “是,公子英明,我父親取的。”


    說著,他繼續說道:


    殺人,是一個小家族的傳統,他們可不想被一個小家族的人打斷,不過,那個小家族的孩子,天生體弱多病,所以,他們就取了這麽一個名字,叫做“無忌”。


    朱雄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就算是在大明,這個罪名也足夠坐實了!


    “閣下是一個姓氏,張?是不是張無忌?”


    縱然心中疑惑,殺人犯也乖乖的迴去了。


    “公子,我叫李無忌,我叫李!”


    朱雄英沉默地望著老人:張無忌的小明王韓林就是老人的提示,明確指出廖永忠是在瓜步中溺斃的。


    廖永忠是海軍,怎麽可能會?沒有爺爺的允許,他怎麽可能這麽做?


    為了這次的事情,他甚至淚如雨下,表示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他要給廖永忠一個侯爵的爵位。


    廢話,就憑廖永忠,怎麽可能被冊封為公爵?


    見朱雄英沉默,那殺豬的漢子,才將目光轉向朱元璋:


    “老夥計,你怎麽了?”


    朱元璋隻是詢問了一下價格,並不打算購買。


    “沒有!”


    說著拉起朱雄英的手臂,兩人一起離開。


    肉鋪老板一臉懵逼: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這是在打聽我的消息啊,我都打聽過了,你還想要什麽?


    他差點沒氣炸了。


    朱標一臉無語的瞪著朱元璋:“這是個賣米人啊,這老家夥上哪兒去?”


    無論他去哪裏,都沒有人迴答。


    擺擺手,製止了準備破口大罵的殺人犯:


    “我全收了,把他們帶迴鄭國公爺的府邸!”


    說著,他又轉過身來,望向常茂。


    “是!”眾人齊聲應道。


    沒過多久,他就看到一個賣冰激淩的攤主,手裏拿著一個裝滿了冰激淩的木頭袋子,袋子裏裝滿了冰激淩,紅色的很是惹眼。


    “誤!”朱元璋眼中精光一閃,脫口而出。


    “別走!”


    “大孫,來,嚐嚐這個!多好啊!我從小就喜歡吃這種東西”


    轉過身來,對著那冰激淩攤主說:“你這冰激淩怎麽買?“


    那個賣冰激淩的小販嘴巴很甜:


    “公子真是好眼光,一文錢三個,中午才采的。


    朱元璋目瞪口呆。


    “怎麽這麽貴?”


    “好吧,一文錢也行,我就給我孫子買一條,你幫我選一條大的吧!


    說著,他又指向了後麵的祝倩:“讓他來買單!”


    朱雄英望著手中的冰激淩,想起了數個月前那個下午,他還清楚地記得,父親還在床上,還在為他叫喊,要他去買冰激淩。


    再看看朱元璋,他殘忍,暴虐,殺人不眨眼,但他對我很好,對我很好,絕對不會讓我吃虧。


    他一把抓住了朱元璋的手臂:


    “外公,您真是太好了!”


    他用舌頭舔了舔鮮紅的紅果,沒有後來的甘美,可是心中的甘美,他拿起冰激淩,送到了朱元璋的麵前:


    “外公也在吃飯


    朱元璋哢嚓一聲,對著他咧嘴一笑:


    嘟……“


    下午的太陽,將兩人籠罩在一片璀璨的光輝之中。


    溫暖,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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