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魔!”


    龐堅以心聲,和劍中小天地的那位俊美魔神溝通:“對於九頭鳥,你知道多少?”


    “不太清楚,我在煉獄待的時間不是很長。煉獄那些古老傳說中的老妖,我一概沒有接觸過。”源魔如實道。


    “天外古妖族中,有沒有九頭鳥的傳說?”龐堅再問。


    “外域星河太遼闊了,古妖族離我活動的星域很遠很遠。我在外部征戰時,連妖神都沒接觸過幾個。我隻對鬼族,還有魔族的情況比較了解。”源魔想了想,也為他出謀劃策,道:“你或許可以問一下寒晶女神,還有那月之女神。”


    “那兩位神靈掌控的星河,和古妖界隔的不算遙遠,興許知道一些內幕。”


    “想來,那寒晶女神會很樂意幫你解惑。”


    源魔在劍中小天地擠眉弄眼地笑道。


    “龐堅,伱這個人族真神,和我聽說過的不太一樣。叫洛紅煙的主宰,寒伊,瑩玥,這一個個不凡女神,和你都很有緣分啊。”


    “或許,你能通過這方麵下手,去分化天外的諸神,讓他們在內部起分歧。”


    祂一副好心地出騷主意。


    “你還是仔細想一想,那位消失的始魔,究竟去了何處吧。”龐堅冷哼。


    ……


    暗獄。


    臨近界壁的詭霧深處,龐堅的本體真身,坐落於“凜冬之心”。


    那得自雷公的雷池,在他身前懸空而停。


    池壁上方,一片片鐫刻的道紋,以雷霆閃電的方式扭動遊蕩。


    他以心神沉浸感知,通過雷池看到在遙遠的過去,雷公打造的雷之神庭翱翔在星空。


    剛正不阿,生性暴烈的雷公,執掌那座雷之神庭,以誅殺邪鬼,殛滅天魔為追求,試圖滅掉世間一切邪魔。


    天道雷法,向來是鬼物天魔克星,祂又最為厭惡通曉魂之秘術的鬼族,還有以眾生惡念壯大的天魔。


    那座雷之神庭,在不同的鬼蜮、魔域漂泊時,可謂見鬼誅鬼,見魔滅魔。


    彼時的雷公,乃諸天星河最為強悍的高位神,祂本有望更進一步,成為受各方神靈敬仰的主宰。


    如若沒有多位雷神密謀反叛,沒有那個雷蒙獸神的配合,或許雷公已成主宰。


    感受著雷公追求的大道,龐堅忽然有一種感覺。


    雷公之所以隕落,雷之神庭會碎裂,隻餘雷池還在,如紫墨,如赫摩天般的鬼族神靈和天魔,或許在暗中出力極多。


    畢竟,雷公的理想宏願,是建立在鬼族、天魔死絕的基礎上。


    那兩個族群的神靈,豈能任由雷公大道蛻變,讓祂當真躋身主宰行列?


    “唔!”


    本體和元神互通之際,留在暗獄詭霧的本體,立知和九頭鳥相關的所有情況。


    他稍作猶豫,便將雷池收起,腳踏“凜冬之心”飛出詭霧。


    神識感知擴散釋放,他很快覺察到了寒晶女神的氣息。


    須臾後,一個酷寒的神殿中,龐堅悄然踏入。


    他突然就出現在,那個將一道神性意識,寄托在暗靈族女子體內的寒伊身前。


    “我以為你早就離開了。”


    寒伊坐在冒著冰霧的石台上方,在看到龐堅現身後,祂明眸中流露出明顯的喜悅。


    一霎後,那些喜悅就被愁苦覆蓋。


    祂扯著嘴角,很勉強地笑了笑,說:“瑩玥,已經將祂降落的神性意識收迴了。隻有我,還留有一小部分神性意識在此。”


    祂沒說,祂留一縷神性意識在這具軀體,就是期望龐堅還會再來暗獄。


    煉獄那邊,冰族對祂沒有信仰,獨眼巨人阿蠻又不是祂能夠馴服的。


    當龐堅將體內,屬於祂的那些極寒神力剔除,祂便和龐堅從此失去了聯係。


    這具傀儡之身還在,隻因祂覺得龐堅或許在以後,還會探索附近的“獄”字天地。


    沒想到還真給祂等到了。


    “我有事請教。”


    龐堅也不囉嗦,直言道:“在我們煉獄天地,有一個九頭鳥妖神,祂的頭似乎有九惡一善,還有九善一惡的說法。”


    他言簡意賅地,將九頭鳥的來曆和特征,還有最後一個鳥頭說的那番話言明。


    “我懷疑這位九頭鳥,可能不是我們煉獄本土的妖族。你是星河之外的神靈,你有沒有聽過……”


    龐堅詢問。


    “我知道。”


    寒伊蹙眉,認真想了想才說:“九頭鳥在古妖界那邊,名聲都很惡劣。你說的那個十級的九頭鳥,必然蒙騙了你。”


    “九頭鳥這個妖族,有一個鮮為人知的特性,而我恰巧知道。”


    “這種鳥禽長大以後,的確一共有十個頭。可他們永遠也不會,在人前去顯露十個頭。因為他們一直都是以九個頭來示人,所以才會叫九頭鳥。”


    “九惡一善,還有九善一惡的說法,也是真正存在的。”


    “但,一旦九頭鳥死過一次,隻要有過一次九惡,那以後大概率都是九惡一善。”


    “九善一惡時,九頭鳥會將代表惡的一個頭鎮壓,以九善鳥頭活動在天地。”


    “這種形態的九頭鳥,在星河出沒時,就連那些對古妖族不滿的天外異神,都不會過於為難。”


    “如此九頭鳥,要是不慎死於某種意外,那麽被鎮壓起來的惡之鳥頭,就會想辦法恢複力量。”


    “新長出來的九個頭,會是八惡伴隨一善。這時的九頭鳥,絕對不會將代表善的鳥頭鎮壓,而是會以八個惡念鳥頭,來影響另外一個善之鳥頭。”


    “因為,隻有留一個惡之鳥頭為後手,以後再生的鳥頭才會八惡一善居多。”


    “所以,你斬殺的九個鳥頭,有一個就是善。那個鳥頭,是被八惡給影響混淆了,才會讓你難以分辨,以為也是惡的一部分。”


    “留一個善為鳥頭,再生出來的九個鳥頭,極大概率就是八善一惡。”


    “反之,留惡為後手,那麽再生的鳥頭就是八惡一善居多。”


    “你說的那個慈愛、溫善的鳥頭,其實才是九頭鳥最狡詐陰毒的一個鳥頭,祂不僅蒙騙了你,也蒙騙了那些忠於祂的妖王和大妖。”


    “白狐,還有那什麽岩蟒,之所以心甘情願地護著祂的最後一個鳥頭,就是和你一樣相信祂是善的。”


    寒伊說出祂了解到的,關於九頭鳥的善惡玄機。


    龐堅輕輕點頭,道:“原來如此。”


    ……


    這邊一確定情況,另一邊的不朽元神,便一劍斬去。


    慈眉善目,惺惺作態的九頭鳥最後一個鳥頭,還在說著“你應該殺了我”諸如此類的話語,想撬動龐堅心中的冷硬。


    突見一劍斬來!


    “噗!”


    鳥頭的脖頸,掙斷了和岩蟒舌苔的連接,亡命地欲要遁入詭霧。


    就是在逼祂和岩蟒分割的龐堅,先前還壓著劍力,沒有盡現全力。


    待到祂的鳥頭和岩蟒分開,尖嘯著拚命逃竄時,斬向這個鳥頭的源魔劍才神威爆發,劃拉出一片燦然星河。


    星河顯現時,九頭鳥的最後一個鳥頭,已一頭撞入其中。


    旋即“蓬”地一聲絕滅了所有生機。


    巧舌如簧,扮可憐裝慈和的九頭鳥,最後一個續命的鳥頭,也被龐堅在老窩抹掉。


    “沒意外的話,祂是外來物種。還有,祂這最後一個鳥頭,也是其中一惡。”


    龐堅收劍時解釋了一句。


    之後,他便靜候那隻蜂蟲的到來。


    ……


    暗獄,屬於寒伊的殿堂中。


    “雖然不應該和你說,但我也沒人可說了。你要是不著急,沒有別的事情,就聽我說說話吧。”


    寒晶女神低著頭,幽幽道:“我愧對瑩玥的信賴,害的祂也跟我遭了殃。”


    “我倆,在詭霧中找到了那個異靈吞星者,可就在要斬獲時,被鬼族的幽魁給截胡了。祂還知道了,我和瑩玥在暗獄和你聯手,打算拿這件事來要挾我倆。”


    “異靈吞星者沒了,我和瑩玥還可能需要再付出一些代價,畢竟幽魁背後是鬼族紫墨。”


    “我和瑩玥,沒有那麽強大的後台,我自己也麻煩纏身,哎。”


    詭霧上方的星空中,寒伊因對瑩玥充滿了愧疚,都沒有臉去麵對祂。


    寒伊性格孤僻,也沒別的神靈朋友可說,近期都在惶惶等候幽魁的獅子大開口。


    這樣的每一天,對祂都是一種煎熬。


    祂在和龐堅說這番話前,其實已經做出了決定,打算將自己奉獻給那位高位神,以求能夠彌補瑩玥的損失,不讓瑩玥被祂牽連。


    “有一個高位神,曾在我晉升中位神時,對我幫助極多。”


    “祂想要讓我來成就祂,祂也明確地說了,讓我等煉獄這邊事情結束之後,就去祂統治的神域麵見祂。”


    “我本想通過異靈吞星者,以那些收獲來補償祂,解決我和祂的恩怨。”


    “現在,我自己將事情搞砸了,還害瑩玥一起倒了黴。要不了多久,我就會離開,去那位的神域麵見祂。”


    “……”


    寒晶女神仿佛又成了那個孤苦無依,在冰天雪地哭泣的小女孩,祂也不知龐堅會不會聽進去,願不願意去聽。


    祂隻是忍不住地想要傾訴,於是便將祂內心的憤懣,近期的苦惱,全部宣泄了出去。


    “說完感覺好多了,你是除了瑩玥之外,第二個讓我願意敞開心扉的人。雖然,你和我們陣營不同,你是煉獄的人族真神。”


    寒伊依舊低著頭,眼角有晶瑩淚花飛出,落在祂的衣袍上


    “磐石碎地的冰族族人將會信仰你,我會說服他們,讓他們以祈神祭台和你溝通。以後,你可以通過冰族族人,在煉獄天地和我聯係。”


    “叫幽魁的鬼族神靈,應該要不了多久,我就能除掉祂。”


    “你和瑩玥再拖一拖,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替你倆滅掉祂。”


    “我們人族真神,隻要沒有在中途隕落,進階突破的速度一向極快。而我,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這點想來你也有體會。”


    “你說的,那個對你有過幫助的高位神,那個對你圖謀不軌的家夥。我不會需要很長時間,應該就能獨立殺之。”


    “我會幫你殺了祂。”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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