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月宅的眸子裏,流露出追憶的神采,但他的神情,依舊沉穩、波瀾不驚。


    而陳立,則讀進了諸月宅此刻的記憶裏。


    黃昏的晚霞,讓臉蒙上了夢幻的紅。


    一張白皙含淚的臉上,泛動著朦朧的淚光。


    女孩站在諸月宅麵前,哽咽著、輕輕的抽泣。


    她剛剛表白,但是,遭到了拒絕。


    “宅子,你可不可以寫一首情詩送給我當留念?我一直、一直都幻想有一天能夠收到你的情詩。我真的不會再心存幻想對你糾纏不休了,隻想能夠留一份心情和迴憶,一直好好的保存,將來想你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這點小小的請求,你可以成全我嗎?”


    諸月宅短暫的沉默之後,輕輕點頭,微笑。


    “情由心生,原本強求不得。我會嚐試體諒你此刻的心情,理解你這番真摯的感情。如果可以,我會寫一首送你。”


    於是,那個晚霞,那個女孩流露的真摯情感。


    觸動了諸月宅,當晚,諸月宅用毛筆,寫了首詩,送了給那個女孩。


    其時,他跟冷宛秋正在戀愛。


    得知此事的冷宛秋,在次日的黃昏,也是被晚霞照亮了麵容的時分,悲痛欲絕的質問宅子。


    “你寫了首情詩送給她,是真的?”


    “嗯。”


    宅子坦然點頭。


    “分手吧!”


    冷宛秋的自尊心深受重創,她是個追求完美感情的人,而這一刻,她覺得。宅子玷汙了她他們之間的完美感情。


    宅子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輕輕問她。


    “不需要知道理由就做出決定嗎?”


    “沒有必要!”


    冷宛秋壓抑著憤怒,不管什麽理由,她都無法接受這種玷汙感情純粹性的事情。


    宅子於是點頭。


    “好的,我尊重你的決定。”


    於是。兩個人分手。


    剛分手不久,冷宛秋雖然悲痛欲絕,卻堅信這麽做的正確。


    後來。那個女孩知道了,單獨找上冷宛秋。


    詳細的解釋了前後因果,一再表示。諸月宅隻是出於友情。送了她那首詩。


    但冷宛秋態度堅決的對那女孩說了句。


    “不管什麽理由,他玷汙了愛情,這不是愛情!”


    那女孩當時也生氣了,臨走之前,丟了下一句話給冷宛秋。


    “你說不是愛情就不是了?你以為自己是誰!你根本不懂愛情,你太自私了!愛情就不容允許一點單純的憐憫和同情存在了嗎?宅子心地仁厚,他不愛我,不能接受我。但是他能體諒愛一個人的心情,因此滿足我一點無傷大雅的請求,而你竟然把這視為不可容忍的事情。你這種自私、不懂體諒別人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宅子的愛!我說你對宅子的才不是愛情呢!”


    這件事情,是那個女孩後來心懷愧疚。向宅子道歉的時候說的。


    宅子跟那個女孩一直是朋友關係,沒有任何超越友情尺度的地方。


    也許是那個女孩的話、也許是因為分手後的事實情況。


    總之,冷宛秋在分手一個月後,後悔了,她覺得是她自己太小氣。


    可是她無法主動找宅子說重新開始。


    於是她不再迴避宅子,仍舊如過去般,在共同的朋友圈裏見麵,相處。不由自主的,她仍舊如過去在一起時那樣,做一些朋友之間不該存在的關心。宅子從不拒絕那種狀態,對冷宛秋的關心,也如同過去那樣。


    但是,他始終沒有開口說,‘我們重新開始吧’這類的話。


    冷宛秋急了,想方設法的要搞清楚宅子的想法。


    第一個找的當然是宅子最好的朋友張寶貴。


    可是,她找錯了對象。


    當她在一個傍晚找上走出食堂的張寶貴問時。


    張寶貴眺望著晚霞,渭然長歎。


    “真愛、不是這樣的。”


    “啊?”


    冷宛秋摸不著頭腦,隻等聽下文的時候,張寶貴高聲長歎。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然後,張寶貴就撂下冷宛秋,徑自走了,怎麽喊也不停腳。


    冷宛秋從張寶貴嘴裏連一個有價值的字都沒撬出來。


    她隻能從宅子其他的好朋友身上想辦法。


    大熊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包括大熊在內,宅子所有的好朋友都無法問出一句冷宛秋需要的話。


    大熊本希望陳立能夠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因為他堅信,宅子仍然愛著冷宛秋。


    車,停在宅子家裏,別墅區中。


    這是座占地五百多平米的別墅。


    帶三千多平的草坪,小片的樹林,還有人造的湖景。


    湖泊裏,有一群鴨子在遊水。


    諸月宅笑著介紹。


    “我父親專門養的,家裏有一群鴨子能夠時刻提醒他不忘記曾經的窮困,這樣能讓他避免因為富裕而變的好逸惡勞。他總說,人生不進則退,鬆懈的人,就會往下掉。一旦掉下去,摔的不僅是自己一個人,一摔,可能摔幾代人。”


    諸中天在湖邊,坐在太陽傘下,拿著電話,拿著筆,桌子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賬本以及記錄信息的本子。


    “隨意坐。”


    諸月宅請陳立坐下。


    而大熊,早就如在自己家裏般比宅子更先落座了。


    諸中天以目光衝陳立打了個招唿,然後就忙著說電話。


    “父親晚上需要把明天一早從各地運送食材過來的貨車到達時間、食材數量一一記錄,十一點過後開始整理,安排配送。十二點至兩點睡覺,五點起來。出門。”


    “這樣吧、宅子。今天我帶陳立來是為了一筆小生意,諸叔叔既然忙,就跟你說吧。反正是小買賣,你幫忙給辦了吧!”


    大熊大大咧咧的說罷,諸月宅頗覺意外的望著陳立。


    “你做什麽生意?”


    “大大小小的酒樓、連鎖小食店、快餐店。茶餐廳之類的。如果能夠從你們這裏購買食材價錢會比別處低的多,質量也有保證。當然,貨物我們會自己派車來提。不會額外增加你們配送的負擔。”


    諸月宅輕輕點頭。


    “如果是不超過三百萬的食材采購,我可以決定。太多的話我會應付不過來……”


    天色已黑。


    諸中天的電話不斷,吃完飯的時候都拿著電話和本子。忙裏偷閑的邊吃邊記。宅子的母親一口飯一口菜的喂他。而宅子的兩個弟弟,三個妹妹,都習以為常、司空見慣的模樣。


    陳立吃著,突然在想,徐紅這會不知道迴家了沒。


    徐紅剛在陳立父母家吃過晚飯。


    告辭走的時候,陳母依依不舍,想留她過夜,又責怨說陳立太不像話。也不抽點時間陪陪她,讓她一個人忙了整天。


    房子的事情如期決定。


    徐紅對於陳立父母的痛快,十分滿意。


    他們不在意那兩間房子是舊的。


    實際上c1,c2兩套緊挨著的房子根本不舊。雖然裏麵裝修好了。家具基本齊全。但事實上根本沒有人住過。


    那兩套是徐紅父親過去的領導的房產,一直用來放錢。從分配到手後就沒入住過。今年那人退休,一家移民國外,這兩套房子也用不上了,這才決定出售。


    徐紅搭乘計程車迴一心苑的路上,給她父親去了個電話。


    “爸,今晚我還想陪陪陳立,你看行嗎?”


    “……今天看房子的是陳立的父母?”


    “嗯,他們決定買了。”


    “……我覺得有些尷尬,暫時不必介紹我們認識吧,給我這個當父親的一段適應的過程。”


    “嗯。”


    掛斷電話後,徐紅有些疲憊的靠躺在車裏,很想快點躺下休息。


    迴到一心苑,徐紅洗了個澡,倒頭就睡。


    天色越來越黑沉。


    指針走過了淩晨一點。


    徐紅睡的香甜。


    臥室的窗外,突然探出一個顆頭頂朝下的腦袋。


    正是昨晚曾經來過的,一副黑暗蜘蛛俠打扮的秋落辰。


    他打量著房裏頭沉睡著的徐紅。


    “美麗的天使啊,我、來解救你了……”


    他驟然撞穿了玻璃,人撲進臥室的同時,伸直的手腕根部噴出一張黑絲編製而成的網!


    網,朝**驟然驚醒、瞪大了眼睛的徐紅罩落!


    徐紅目光一沉,眸子裏紅光驟然亮起!


    “找死——”


    窗外,夜色漆黑。


    陳立優哉遊哉的走出夜總會,大熊扶著搖搖晃晃的唐老板,夜總會的頭牌則扶抱著腳步不穩的宋雨揚。


    宋雨揚跟唐老板認識之後,就成了忘年之交。


    他們有共同的生活理念——做正當生意,賺更多的錢;他們還有共同的愛好——玩無數的美女,不枉當了迴男人。


    宋雨揚的地產公司如今在勝震市聲名遠揚,他被評為本市十大傑出的年輕企業家。地產公司發展興旺,又得到唐老板投資十億,如今總資產四十三億,社團正在幫他打通上市的環節。


    隻要有時間,宋雨揚肯定會跟唐老板一起在各種風月場合尋歡作樂,打發時光。短短一年時間,宋雨揚已經成就了三百人斬的殊榮,風月場所的人送他綽號,三百人斬宋老板,而這記錄,還在不停的刷新。


    宋雨揚曾豪言,當完成九百九十九人斬的時候,就考慮結婚,他的妻子將是他千人斬的最後一位。


    混跡風月,成了宋雨揚的業餘愛好。他訂製了一本相冊,每一個跟他發生過關係的女人的照片都貼在上麵,還會盡可能的、使勁手段的讓對方在相片上留下唇膏印、甚至簽名。相片下麵,記錄了年月日小時分秒、地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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