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一樁,伯爺隻需隻會下麵人來一趟,說明情況即可,何至於親自跑一趟。”


    聽完朱振的來意之後,陳有年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了。


    地盤成人家了,軍隊也可以委派了,就差最後一步了,沒有必要把關係搞得特別僵,人家伯爺那也是實權派,就算是沒有這些名頭,人家這港口照樣有的是辦法修。


    現在算是蜜月期,能沾點人情就沾點人情。


    現在正是安南國困民窮的時候,若是有淮安的保護,日子或許還好過一點,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得罪人家。


    況且陳有年也想明白了一點。


    那就是老爺子說的話,千般道理都對。


    什麽主權啊,傀儡啊,確實都是那麽個道理。


    但是忽視了一點,這世界那麽大,強國如同森林之中的猛獸一般,而安南國隻能算是叢林中的獵物,既然淮安這般強軍可以來到安南,別的強國便來不得嗎?


    陳有年算是看的清清楚楚,現在天下形勢,諸國之間聯係越來越多,戰爭是很容易的事情。


    有華夏這樣的強主做自己的帶頭大哥,自己以後的日子肯定過的香。


    這就叫大樹底下好乘涼。


    當狗怎麽了?


    別人想狗,還當不了呢!


    朱振見世子鬆口,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搞得那麽複雜,玩曲線救國,朱振也實在是無奈之舉,不過隻要能有一個能拿到明麵上的借口,想來應天那群老頭子,也不會欺人太甚!


    畢竟自己也算是大宋帝國的封疆大吏。


    便是朱元璋也不好說什麽過分的話。


    事情處理的差不多,朱振感覺自己可以返航了。


    港口的策劃,他已經做好了,接下來就剩下執行了,像是他這般的大佬,天天在外麵飄著也不是那麽迴事兒。


    安南國真的是國困民窮,不比華夏有的是工匠眾多,資源充沛,港口想要徹底建成,起碼需要兩到三年,朱振不可能呆那麽長時間。


    駐兵的將領,他選擇了劉青山。


    劉青山性格穩重,遇事靜心,最為難得是對於軍山一脈頗為忠心。


    別人在這裏,心思可能比較複雜,容易受人影響。


    而劉青山相對比較宅,隻關心是否關乎淮安利益,這反而是當下時局最佳人選。


    能夠擔任這個職務亦是一種資曆,穩穩的待上兩年,隻要不出岔子,那就妥妥的官升一級。


    到時候再讓他獨領一軍,別人也沒有怨言。


    其實虎二也不錯,可惜人家不願意。


    用人家的話說,我就是一個護衛,咱隻要跟著伯爺就行了,常駐此地,還得整天操心一堆破事兒,煩得慌!


    朱振竟然無言以對。


    這就是一個渾渾噩噩,整天胸無大誌的人的狀態。


    一個讓人很放心的爪牙。


    迴到港口,給方國珍的人留下了一千副全副武裝的甲胄兵刃。


    有這些東西,組成一支五千人的精銳,都不在話下。


    一水兒的製造總局新產出的雁翎刀,水力鍛錘打造的鎧甲,美的方國珍的手下鼻涕泡都快飛出來了。


    千恩萬謝之後才登船返迴,信誓旦旦的說什麽,迴去就跟張士誠還有北元火拚。


    反正方國珍不敢跟朱元璋掰手腕。


    最有可能就是捅張士誠菊花。


    對於這個天天琢磨著怎麽治自己於死地的老丈人,他反正不心疼!


    淮安水師揚帆起航,踏上了返迴淮安的征途,留下擔任港口軍事主官的劉青山。


    具體的職務名稱叫港口總督,一個朱振隨意捏造的職務。


    是這個編製歸於淮安水師之內,即便朝堂上的那些大佬不爽,也完全沒有理由阻攔。


    至於朱元璋,他是不會操心這些小事兒的,人家那是純粹的一心一意爭霸天下,有啥事兒等建國以後再說。


    不過朱振這也算是為後來做了一些謀劃,萬一朱元璋建國之後亂殺功臣,自己起碼可以有一條退路。


    當然,這隻是萬千退路中的一條,單單靠這一條退路,還不夠穩。


    而眼下這個屬於自己的退路,在明麵上也肯定會得到朱元璋的支持。畢竟開海通商,海外駐軍,並且有了屬於自己的港口,可以收取大量的稅收,在這個國內打成一團亂麻,陸地絲綢之路難以暢通的情況下,有這麽一條新的海上絲綢之路


    ,肯定會給應天帶來源源不斷的財源。


    而在海上絲綢之路中可以謀取巨大利潤的,肯定有應天商號這個團隊。


    要知道朱元璋雖然討厭商人,但是在賺錢上,朱元璋也是很精明的。


    不然為什麽應天這個地方開了那麽多青樓呢。


    朱元璋現在就屬於貔貅狀態,銀錢也好,糧秣也罷,都屬於隻進不出狀態,一切都為他掃平陳友諒和張士誠做準備。


    隻要朱振可以給他搞來錢,他就很開心,別的眼下,他都不想管。


    以淮安為跳板,打通海上絲綢之路,以淮安水師保證海上絲綢之路的安全,最後成全的肯定是華夏整體的商業繁榮。


    可見未來,朱元璋北伐大戰開始,乃至收複全國領土的時候,這支鏈接全世界的海上通道,將給整個應天一脈,提供源源不斷的支持和助力。


    等到真正建國的時候,嚐到了甜頭的朱元璋,還會閑的蛋疼閉關鎖國嗎?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那是要命啊!


    而且對於官員來說,死了父親,也不過是難過一段時間的事情。


    但是你若是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會恨你一輩子。


    那怕朱元璋可以拿著砍刀殺人,但是也不能殺光天下所有人吧?


    途徑張士誠的水域,朱振竟然遇到了另外一個東吳的使者。


    沒錯,張士誠對外也稱吳國。


    張士誠稱自己為吳王,比朱元璋的吳國公還高一級。


    “吳王召見?”


    朱振微微一愣。實話實說,他對自己這位嶽父實在是沒有什麽好感,雖然說他也是曾經豎起大旗,跟著北元拚命作戰的元老級人物,然而這些年幹的事情,確實看不出任何的雄心大誌,


    還天天想著怎麽占便宜。


    在朱振看來,你要麽就雄心壯誌,秣馬厲兵,好好的跟朱元璋打一場,爭一爭這個世界的霸主。


    要麽就老老實實的早些投降,沒準還能將爵位傳承下去,對子孫後代也好有個交代。


    你這種現在天天過著墮落腐化的日子,還想著爭霸天下,那怎麽可能?


    不過人家好歹也是自己的嶽父,人家召見自己,自己不去見,迴去見到夫人,也很難解釋。


    張士誠對於朱振明顯很是重視,早已安排華麗的馬車在港口等候,大抵是第一時間接收到了朱振路過此地的消息,便安排了此次見麵。


    然而他們所認為象征著身份地位的豪華馬車,在朱振眼裏卻是不屑一顧。無他,這玩意既沒有橡膠輪胎又沒有減震器,實在是顛簸得厲害。婉拒了幾名武官的乘車邀請,翻身跨上一匹戰馬,請武官在前帶路。孰料他的舉動反倒是贏得了吳王府手下幾名武官的好感,是漢子就應當策馬疾馳,像個娘們兒也似的


    坐馬車算怎麽迴事兒?


    虎二和盛庸自然不會放心朱振孤身赴會,點齊五十名兵卒在後麵跟隨,戚斌和常茂則留下來看顧船隊……


    媽祖娘娘廟主體建築是一座五進的殿堂,中軸線上由南而北分別有牌坊、頭門、儀門及複廊、禮亭、大殿、後殿,中軸兩側有廊廡、碑亭等。此時廟內並無香客旅人,想來是張士誠事先封鎖了入廟的門路之故。正中的大殿麵闊為三間,進深二間,分心牆用兩柱,梁加雕刻鼇魚等紋飾,前後兩側均設墊台,硬山


    頂,二龍爭珠陶塑瓦脊。儀門麵寬三間、進深四間,硬山頂、兩側與複廊相通。


    在廟裏上了一炷香,便在武官的帶領下退出大殿繞過一道影壁,來到東邊的一處跨院。


    院落內樹影婆娑,一棟房屋軒窗洞開,一個身影正坐在寬敞明亮的地板上。


    武官彎腰示意,朱振微微點頭,信步入內。


    房屋軒窗洞開,八麵來風,加之院內樹影婆娑,甚是涼爽。張士誠身著寬袍大袖正跪坐於軟墊之上上,聚精會神的守著麵前一尊火爐上的銅壺。聽到腳步聲響,張士誠微微抬頭,淡淡的掃了朱振一眼,便又垂下頭去,淡淡說道:“


    來啦。”


    似乎他刻意從王府趕來相見的朱振不值一顧……


    朱振倒沒有在意,能跟朱元璋掰手腕,奪天下的人哪怕是在自己看來,再墮落,再不堪,人?家張士誠有這個資格在他麵前擺譜。


    更何況是自己的嶽父大人。


    朱振微微鞠躬,抱拳施禮:“小婿朱振,拜見嶽父。”


    張士誠挺直腰板,這次客氣多了,伸手示意道:“坐吧,毋須多禮。”


    朱振笑道:“禮不可廢,禮多人也不怪。”


    張士誠身材高大,肩膀寬厚,即便是跪坐在那裏,亦是有若淵渟嶽峙,透著一股子雄渾霸道的氣概。聞言,張士誠一臉淡漠,隻是伸手捋了一下頜下整齊的胡須:“禮之於人,多有虛偽。焉知嘴上客氣恭敬,肚子裏不是在罵著別人倚老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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