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朱振卻顯得頗為仁慈,兩句話便將劉家話事人摘了出來,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賣劉伯溫一個麵子。


    因為自己在落難的時候,第一個千裏迢迢來救自己的就是劉伯溫。


    盡管淮安劉家對於劉伯溫並非言聽計從,甚至還多有抵觸,但是畢竟天底下寫不出兩個劉字。不過對於朱振來說,隻是賣個人情的事情,但是對於劉家來說,卻仿佛是再造之恩,年輕的劉家話事人差點激動的給朱振跪下,大喊一聲,“您就是我們淮安劉家的親爹。


    ”劉家話事人算是逃脫升天,非但如此,因為偷盜淮安百姓的救命糧,是淮安留下背著劉伯溫私底下商議的結果,如果真追究起來,那是整個家族的過錯,現在劉家話事人


    算是把整個家族的黑鍋給甩掉了,朱振肯定不會追隨此事。


    年輕的話事人,之所以能夠代表家族出行,便是族長信任他的靈活機變。


    劉家話事人心裏美,可其他人就不幹了。


    明明是大家夥一起做賊,別人家一窩端了,而且事情還不止眼前這幾家人,很多也愛慕金銀之物的家夥,也參加了此次行動,隻是不幹出麵,寧可少分潤些好處而已。


    為啥就因為他是舔狗,就可以不交錢?


    要知道郭桓那個窮逼,口袋裏根本就沒有幾個銅板。如今三家變兩家,活生生的將每家十四萬的銀子,變成了每家二十五萬。要知道十幾萬銀子,便已經夠每家傷筋動骨了,這一下子變成二十五萬,豈不是連家族都要賣掉


    ?王家家主視財如命,如何肯平白無故的替劉家承擔這麽多的費用,當即爭辯道:“明明是大家夥一起犯錯誤,伯爺為何要偏袒他們劉家?難道就因為這個沒有骨氣的廢物,


    投奔了您?”


    朱振直接翻了個白眼,心說你是不是腦子不夠用?


    這麽明顯,不就是為了誣陷你麽?


    他瞅著一臉怒火的王家家主淡淡的說道:“可不要憑白侮辱清白,本伯是那種人嗎?不過本伯記性似乎差了些,剛才張家少爺是不是也跟我在一塊呢?”


    張素端的眼睛瞬間一亮,而王家家主臉色瞬間都白了,趕緊大叫道;“記錯了,記錯了,張家二少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們是同黨。”


    您已經將劉家給洗吧幹淨了,現在又想把張家給摘出去,那豈不是成了我自己獨享這五十萬的真金白銀?


    開玩笑,您還不如直接滅了我們王家來的挺快。


    張素公自然對王家家主怒目而視。


    這老王八犢子,怎麽平時好事沒見你那麽痛快?


    簡直就是豬狗一般的人物。


    張素公此時內心更加堅定了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要與朱振為敵的決心,實在是淮安的世家太過於鼠目,難成大事。


    朱振招招手,讓兵卒拿來紙墨筆硯,笑著說道:“抓緊吧,天色都要亮了,大家趕緊立下字據,然後迴家拿錢,等銀子到位,你們就可以平安迴家了。”


    事已至此,還有什麽好說的。


    王家家主和張素公互相仇視著畫押。


    王家家主,看著眼前的紙張寫著,“現有淮安王憲,挪用朱振二十五萬兩白銀,為防賴賬,立此為據。”的白紙,心髒一抽一抽的很難受。


    因為字據很明顯,早就給自己準備好了。


    而起他親眼看見朱振把屬於劉家的那張字據給撕掉了。


    而自己卻要在強權麵前,在這張罪惡的字據上,簽上自己高傲的名字。


    王憲。王憲急的滿頭大汗,猶猶豫豫下不來決心,忽然抬頭說道:“伯爺,您船艙說是五十萬兩白銀,雖說下麵那些石頭塊被我們挪用了,可是上麵還有不少真金白銀啊,您應該


    給我們少算點。”


    這葛朗台!


    朱振虎目一番,“若是本伯非要說裏麵丟失了是百萬兩白銀呢?你信不信?”


    王憲瞠目結舌,這無恥根本就沒有限度的呀。


    可現在人為刀俎,我們魚肉,他還真怕朱振非得讓自己多陪錢,無奈之下趕緊簽了名字。


    張素公一臉不屑道:“無知的蠢貨,人家刀片子橫在你脖子上,你還想講道理,讓你寫多少,你就寫多少唄?若是給你強行按個罪名,殺了你,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淮安世族自從霍山大敗之後,就隻能用軟刀子跟朱振對抗了,這時候惹毛了朱振,又不占理,這日子怎麽過?


    張素公越來越嫌棄,這人怎麽就掉進錢眼裏,說什麽都看不清楚形勢呢?


    張家怎麽認領這麽個玩意,當了重要盟友呢?


    真是瞎了眼啊……


    字據寫下,又讓各人寫了一封家信,朱振派人拿著分別送往各自的家中,讓各家拿錢來贖人,錢到放人,字據銷毀。


    既然將人家當肥羊宰了,朱振自然也不吝於一些吃食,各式糕點時蔬瓜果戰艦上自然常備,讓人拿出來在案幾上擺滿,笑容可掬的招唿三人享用。幾人哪有心思吃東西?被朱振這一頓神坑,從此往後必將成為淮安笑柄,二十五萬兩錢雖然是比巨款,但這些世家子弟也不至於拿不出來,最重要的臉麵算是被剝得幹幹


    淨淨,心裏無比抑鬱,就算是山珍海味王母的蟠桃放在麵前也沒有一點胃口。


    當然,王憲卻是與郭桓、張素公二人的想法截然相反,在他看來臉麵算個球啊?錢才是最重要的,他倒是寧願麵皮被朱振放在地上狠踩,把錢給他留下……


    三人垂頭喪氣,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心裏將朱振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若非此地兵卒太多,簡直都恨不得一躍而起拿刀子將這混蛋捅個對穿。朱振卻是心情大好,就著茶水吃了幾塊糕點,淨手漱口,看著張素公笑道:“蕭縣尊與王憲兄皆是本地豪強,幾十萬貫不在話下,可長孫家遠在長安,不知長孫少爺從何處


    來籌措這筆錢財?”


    張素公哼了一聲,耷拉著眼皮:“用不著你操心,自然不會短缺你的銀錢便是。”言罷,便閉上眼睛假寐,再也不搭理朱振。


    朱振挺奇怪,雖然知曉張家在淮安的影響力,但真正表麵上的生意卻隻是小打小鬧,而張家真正的影響力卻是在大都,難道大都會將麽一大筆錢調來淮安?


    不過也不甚在意,隻要張素公將錢拿出來就行,至於哪兒來的,跟他沒關係……


    此刻他優哉遊哉的吃著糕點喝著茶水,殊不知整個海州城已然炸開了鍋。


    *****


    王家和張家在淮安的貨棧分別接到書信,言及要即刻調撥銀錢二十五萬兩,頓時震動起來。


    這好端端的,怎地就欠下如此巨債?不過這些家族亦都是精明之輩,看看信中的那個仿佛蘊含了無數怨氣的“欠”字,再聯想今夜的售賣糧草的行動,以及無比巧合的“五十萬”銀錢數目,便知道這必然是出了


    岔子……


    人被扣押在朱振手中,字據已然寫下,這筆債那是肯定抵賴不掉的。隻是每家二十五萬現銀也不是小數目,一時半會兒的著實籌措不齊,都是急的團團轉。可每家都憋著一股勁兒,就近調集現錢,向關係不錯的人家周轉,甚至向錢莊抵押產業,無比要將銀錢籌齊,將自家子弟贖迴來。否則若是其他家將人贖走了,自家卻一


    時未能籌集銀錢致使子弟扣押在朱振手中,對於家族的聲譽打擊也不容小覷。


    別人都籌齊了銀錢,偏偏你家沒有,是不是你家不行啊?


    立身幾百年的世族,家底早就深不可測,誰也不能妄言就比誰家強多少,表麵上的東西便成了爭鬥的關鍵。而隨著糧草被朱振追迴,幾大家族聯手偷盜糧草然後售賣不成反而被朱振索要五十萬兩巨款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海州城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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