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張士誠的領地果然是男人的天堂,哪怕這裏隻是個小小的三等縣。身穿白色紗衣的小女子踩著倩倩細足在西域羊毛地毯上翩翩起舞,縣令大人眯縫著眼睛,看著搖晃的翹臀,終於克製不住內心如火的欲望,從口袋裏拿出一錠銀子便朝著


    女人的屁股砸去。


    那女子水蛇一般的細腰一扭,便用胸口的褻瀆衣接住了銀子,朝著縣令拋了勾魂的媚眼。


    “嘿嘿,使者如何?應天可有此等美物?”縣令得意道。


    朱振喝了分不清東西南北,羨慕道:“應天除了兵威強悍,至於風雅之事,哎,算了不提。”


    提及兵威,那縣令的物什差點兒軟了下去。等到看到朱振羨慕的眼神,下令又得意起來,撫摸著女子的豐腴身姿,“還希望使者大人一定要促成和談,至於這文雅物什,我們這裏有的是,事成之後,想必平江的大佬


    也不會吝嗇賞賜與您的。”


    縣令五十多歲,來是老而彌堅,誠摯的表達了自己的意願之後,朝著朱振拱拱手,“本官累了,先去後宅休息,使者大人在喝上一會兒,剩下的姑娘隨意挑。”朱振笑道:“那還請大人莫要忘了上書給太尉大人,表明誠意。大家掙錢都不容易,莫要因為戰事,把白花花的銀子都花了,想想我們應天,戰事頻頻,哪裏有你們這裏的


    官員快活,在下想想便羨慕的緊。”那縣令道:“使者大人放心,莫說是我,便是周遭的郡縣也開始上書太尉大人了,打仗做什麽?跟你們應天一樣過苦日子嗎?用生產鎧甲的錢,多打造幾幅農具,多種點兒


    糧食不好麽?”


    “縣令大人高義。”朱振心裏暗爽,表麵卻不停的恭維著。


    “老夫有些倦了,先去歇息,這裏的女子使者隨意挑選,莫要與我客氣。”


    話音落下,便急不可耐的離去。


    朱文正的心情很不好,見姚天禧的眼神充滿了淫穢之色,上去便是一巴掌敲到腦門上。


    他不能打朱振,便隻能欺負欺負剛還俗沒多久的小和尚了。


    “你他娘的是個和尚,吃肉喝酒也就算了,還他媽的想玩兒女人,我佛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朱振自顧的斟了一杯,醉醺醺的說道:“欺負個孩子幹啥!”


    “還有你,就知道喝喝喝,你他娘的是來出使的,不是來喝酒的!”朱文正惱火,朱振卻醉醺醺的不省人事,幾個小娘子上前來攙扶朱振。


    卻被朱振拒絕道:“去去去,今天老子要換個玩法,女人什麽的,最近玩膩了。”


    朱振的作風早就傳遍了張士誠的領土,這些小女子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也可以理解。


    “來,扶我迴房間。”


    朱振懶洋洋的看了一眼,朱文正心裏雖然不忿,但是也沒辦法,隻能攙扶著朱振迴去。


    嘴裏還不斷罵罵咧咧,“早知道你這麽不靠譜,如何也要阻止你做這個使者。”


    “還有你,花和尚!”


    朱文正將二人仍在床上,自顧的倒了杯茶。


    卻聽到朱振跟小和尚姚天禧悄悄的說道:“我讓你辦的事兒,辦的怎麽樣了?”


    小和尚一臉壞笑,“主家,你還真的是絕了,你以搜集美女的命運讓兄弟們四處跑,他們果然沒有懷疑。”


    朱文正詫異,扭頭望去,這兩個家夥哪裏還有剛才醉醺醺的樣子。


    以後自己出現幻覺,上近前一看,兩個人雖然都喝了些酒,但是大多數都是把酒灑在衣襟之上,這才給人一種酒氣彌漫的感覺。


    “你們兩個有什麽事兒瞞著我?”朱文正氣憤道。


    “哪裏瞞著你了,你天天吹胡子瞪眼,也不搭理我們,我們也沒機會跟你說啊,自己看。”朱振扔過一本書。


    朱文正見過,就是朱振給姚天禧的賬本。


    但是掀開之後,哪裏有記過什麽賬目,全都是些山河地形圖。


    其他還有些文字和數據,每州每縣的人口、兵力、物資囤積、官員情況記錄的一清二楚,甚至連張士誠定期運送多少物資都有。


    “這!這都是你們弄得?”朱文正驚詫道。


    先是地圖,非常專業,山川、河流、村鎮,軍事布局都記載的清清楚楚,將來如果有一天,應天攻打平江,這絕對是第一手的情報資料,而且精密詳細。朱振看著呆若木雞的朱文正,得意笑道:“不燃呢?你以為咱們就是來和談的?靠,你也太看不起小爺了。做人要眼光放長遠,知道為啥你雖然是大都督,但是一直不受重


    用嗎?”


    姚天禧在一旁給朱振拖著馬靴,壞笑道,“太單純!”


    朱文正理解朱振的做法之後,頗為鄙視道:“我哪裏有你們主仆陰險。”


    不過嘴上雖然鄙視,但是朱文正內心卻越發的佩服朱振了。別看朱振年紀不大,但是心思卻非常的細膩,很多自己想不到的事情,人家早就想到了。


    難怪胡大海就算是改變了戰略計劃,也堅持讓朱振出使。


    “在這人吃人的社會,不壞一點兒,會被欺負的!”姚天禧很是誠懇的看著朱文正。


    朱振笑著拍了姚天禧腦袋一巴掌,“行了,就你小子話多,趕緊洗襪子去。”


    姚天禧苦著臉,哦了一聲,端著盆幹活去了,接著便是其他家丁一陣陣的哄笑聲。朱振仔細觀察,四下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張士誠怎麽想的,我還分析不出來,但是根據我調查,在浙西江淮一帶,張士誠準備的並不充分,民間也沒有充分的動


    員,官員更是不懂事兒的反對他打這一仗,這次大戰純粹是臨時起意,也沒有合理的準備,兵法雲,戰無廟算,必敗也。”


    “這一路走來,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張士誠的治下,完全是一群綿羊,就是太他媽有錢了。”朱文正的紅眼病又泛濫了。


    在他的心目中,你比我有錢,就是原罪。


    “可是,世子殿下的安危。”朱文正又忍不住擔憂起來。


    “你放心,有胡元帥圍困紫金山,他們跑不了,而殺了世子又是最不明智的選擇,所以在爆發大戰之前,世子都是安全的。”


    “可是我終究是不放心,咱們這一趟下來,走的太慢了。就咱們這花天酒地的,家裏人會怎麽想?尤其是我叔母大人,他肯定會認為是我帶壞了你!”


    朱文正苦笑道。在他潛意識裏,朱振就是個隻知道掙錢,傲氣衝天,頗有本事的少年,誰曾想到,來了張士誠的地盤,花天酒地,吃喝嫖賭啥都敢玩。朱振嚴肅:“該調查的也都調查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該去應平江了,不過事先說好了,去了平江一切聽我的,不論我做什麽,你都可以私下問,但是絕對不能在公開場


    合頂撞我!”


    “放心吧,我可不是姚天禧那個混賬小子!”


    見朱文正信誓旦旦的樣子,朱振倚在床上,嘲笑道:“就你,還真未必如那狡猾的小子。”


    朱振與朱文正約法三章,終於加快了行程。


    天天在平江外苦等的員外郎李旭聽手底下人說,使者距離平江已經不足三十裏的時候,幸福的差點兒哭了。


    等了這麽久,終於來啦。


    底下人議論紛紛。


    “哎,你說,這使者怎麽走的那麽慢?”


    “這還用說,應天那麽窮,連馬都買不起,肯定是走著來的唄。”


    “哎,真不知道太尉大人是怎麽想的,朱元璋那麽窮,咱們還勞師遠征打他們做什麽?”


    “是啊,到時候拿下他們的地盤,還得花錢養活一群叫花子和窮和尚。”


    “你們說,這群使者是不是窮的連衣服都沒得穿?”


    “保不齊,我聽說應天還有很多百姓吃不上飯,連買賣人都沒法做生意了,全都跑到咱們這裏來了。”


    眾人議論,入了李旭耳朵,李旭咳嗦了一聲,眾人過了半響才懶散的安靜下來。


    李旭手下的家丁趕忙給李旭斟了杯茶,李旭撥弄著茶盞,心裏琢磨著,這應天的窮逼,肯定是穿不起名貴的絲綢,至於我手裏這青花瓷茶盞,更別想了。


    不過太尉囑咐過,對待客人要有禮貌,當下頗為為難道:“不論他們如何貧困,我們也要以禮相待,若是衣衫襤褸,也莫要嘲笑人家。咱們是有錢人,莫要跟窮鬼小氣。”


    話音剛落,不遠處,煙塵滾滾,不遠處有二十精騎席卷煙塵而來。這二十騎兵,皆穿鐵甲,腰懸利刃,威風凜凜,讓人望而生畏。


    負責接待的官員,猛地打了個冷顫。


    “我靠!”


    “這是大元的精騎嗎?”


    “也隻有大元精騎才有如此威勢。”


    眾人言之鑿鑿,認為是大元沒打招唿便派使者過來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朱振吩咐一聲,將士們舉起了使者的旗幟,李旭手裏的茶盞碎落一地。“這應天,好強的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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