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有些不好意的低下頭,耳根染上了一絲紅暈,有些扭捏地道:“當然不是。”


    他這個樣子,靈芝簡直沒法看。


    這該死的甜蜜氣息,秦楚都醉了,她是一點也沒聞到。


    小花打破了這有些尷尬的氣氛,扯了扯秦楚的手,微微笑道:“我是拘魂鬼,魂起與不知之處。”


    她大大方方的樣子倒是讓靈芝有些刮目相看。


    “秦楚說你快要消散,看樣子倒不像。”


    白澤的目光淡淡地瞥了眼她背後的竹籃子,半晌垂下眼眸。


    秦楚緊了緊扯著小花的手,雖然不太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麽意思,卻還是察覺到靈芝對小花的不善。


    上前一步,將小花擋在身後,昂著腦袋道:“我相信小花,靈芝你說好的要幫小花看看,不會是要說話不算數吧。”


    白澤規整的坐在沙發上,掀起眼皮,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秦楚的脖子下意識一縮,又緊忙重新昂起。


    “放心,有我在。”


    小花有些滄桑的眸底閃過一絲笑意,將他扯到一旁,唇角微勾,“在一旁好好聽著。”


    秦楚委屈的嘟著嘴,不情不願地站在她的身旁。


    “嗬嗬,你倒是會當好人。”靈芝不悅地翻了個個白眼,沒再看他。


    “拘魂鬼每次出入都是兩人結伴而行,將你的姊妹拿出來我看看。”


    小花的眸子一亮,她聽秦楚說靈芝的時候隻是試試的態度,沒想到世上真的會有幫鬼的術士,還是她這種,不知出處的鬼。


    她將背上的竹簍拿下,露出一個小小的嬰孩,嬰孩的背上長著不聽話的10個不聽話到處亂竄的鉤子,鉤子像是不聽話的小朋友,這鉤鉤,那鉤鉤。


    唯獨那嬰孩,隻睜著疲憊的大眼睛,無神地看著他們幾個。


    穿著深紫的肚兜,死氣沉沉。


    “我們本就是靠著拘魂討生活,現在的鬼大多數都被妖邪們討要去當了小兵,其餘的那點鬼還不夠黑白無常他們分的,生活越來越難,沒有鬼氣來修行,我們的法力越來越少,隨著自身的鬼氣消失,身體開始幼年化,直至迴歸到最初的樣子,那時就會徹底消失。”


    小花看著竹簍中的小嬰孩,嘴角帶著苦澀的笑:“我的脾氣不太好,想著與其內耗自己,還不如搏一搏,膽大包天的和黑白無常搶鬼,可現在的鬼魂越來越少,都不夠他們自己修行的呢,自然不會輕易繞過我們,姐姐為我擋下致命一擊,迅速變成了小孩模樣,這麽多年,我一直在尋找鬼氣滋養她,可現在的情況,不是圈養的鬼實在太少。”


    靈芝靠坐在沙發上,雙手插著兜,漫不經心地道:“這就是你吸秦楚鬼氣的原因?你有想過你吸了之後他會怎麽辦?沒有鬼氣的鬼,再不去投胎,就會徹底在世界上消失,你個活了不知幾千年的拘魂鬼會不知道?”


    小花低著頭,眸光微閃辯解著:“我是拘魂鬼,他若是鬼氣沒了我可以迅速送他去投胎,不會讓他死的。”


    “嗬,那你可是真是個好鬼呢,看看秦楚被你騙的,還以為你是個多好的呢。”


    靈芝的話落,秦楚有些疑惑地左右搖頭,他有些不明白現在的情況。


    “我的確是有不對的地方,但還請道長救救我姐姐,她...什麽都沒做。”小花嘴角勾起苦澀的笑,眼裏充滿著期跡看向靈芝,“我知道您肯定有辦法,秦楚不過是個普通的小鬼卻能修行,鬼氣濃鬱,您肯定能讓我姐姐恢複的。”


    白澤聞言,微微側頭,果然在靈芝的眸子裏看見一絲動容,略帶失神,心總是這麽軟,為何要軟。


    秦楚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明白了他們的意思,沒等靈芝說什麽,他倒是先打起了包票,“你放心,靈芝很好的,你姐姐肯定沒事。”


    靈芝沒好氣地翻個白眼:“這會兒我好了,不是剛才那副嘴臉了?”


    秦楚屁顛屁顛飄到靈芝身邊,諂媚地對靈芝笑著:“你不是說等我長大帶你去長輩分嗎,當爺爺輩的多難聽,到是後我帶你去秦家,讓你做祖宗輩。”


    小花眉眼閃爍,看著秦楚的背影輕聲道:“你不怨我?”


    “怨什麽,你不也是為了你姐姐嗎,正常,我也是為了護著我大孫子才不去投胎,咱們算是同病相憐。”秦楚迴頭頗有些沒心沒肺地對她笑了笑。


    “其實我叫淺紫。”淺紫低垂著眼簾,身上的白衣漸漸變了顏色,淺紫色躍然而上。


    靈芝拍了下流口水的秦楚,這家夥純屬見色起意,要不是知道他的死因,靈芝都懷疑是不是偷看人家,被打死的。


    “哦,嗯,我叫秦楚。”


    “撲哧,你早就說過了。”


    秦楚撓了撓後腦勺,傻嗬嗬地張著嘴笑。


    靈芝實在受不了秦楚的傻樣,將線香一把扔了過去:“拿走。”


    抬眼掃了眼竹婁中的嬰孩,抿了抿唇道:“要適量的讓她吸。”側臉掃了眼淺紫的眉眼,輕哼一聲:“希望下次我見到的不是兩個小娃娃,走吧。”


    淺紫沒想到靈芝會這麽容易放她走,眼框不由自主的泛了紅。


    白澤的目光落在她們消失的地方,沉默半晌,低聲道:“不要太輕信別人。”


    靈芝疑惑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小不點:“你說什麽?”


    白澤的眼簾緩緩垂下,遮住眼底的複雜,手指摸著拇指的碧玉扳指:“沒什麽。”


    夜風穿過窗戶,將窗簾吹得來迴晃動。


    靈芝起身,將疑惑拋在腦後,踩著拖鞋,沒心沒肺的進了屋,準備睡覺。


    白澤從沙發上下來,瞧了眼外麵漆黑的夜空,緊跟著靈芝的腳步進了屋。


    真是甜蜜的煩惱,要是變成大人...


    夜,


    一道赤紅色的身影,避著人,飛快的穿梭在車水馬龍中。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他的眉眼微眯,調轉了路線。


    靈芝帶著白澤剛剛洗好澡,穿著睡衣準備睡覺,一隻火紅色的大狐狸從窗戶鑽了進來。


    火紅的大腦袋人性的一抬:“白靈來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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