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轉頭說道:“你莫生氣,他就是這脾氣,不喜歡就不喜歡。”


    餘錦了然,點了點頭:“既是如此,多有打擾。”


    “子規,送客。”東籬揚聲道。


    “上神去哪?”


    見餘錦走了,東籬起身理了理衣袍:“喏,沒看見氣跑了?”


    “您是說青陽前輩?”


    “不然呢?小家子氣,不得哄他去。”東籬攤手無奈說道。


    子規滿臉黑線嘟囔道:“誰小家子氣,青陽前輩才不是那樣的人。”


    “他不是那種人,誰是那種人?”


    “您唄。”子規蚊子般的聲音還是被東籬聽見了。東籬氣的臉溫紅:“本上神英明神武的形象就這樣了嗎?”


    子規用衣袖抹了抹額角的汗:“當然沒有!上神身為戰神,上古之神,文韜武略,世上人難以匹及……”


    東籬甩袖傲嬌道:“哼,算你識趣。”說完騰雲駕霧而去。


    “除了青陽前輩……”子規見他離去,輕聲嘟囔說道。


    漫山的梅林中,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負手而立,站在橋上時不時感歎歲月。此人正是閑世上神,自從十萬年前,動luan以後,便隱居於此,不問世事。


    “你倒是好興致!”


    閑世聞言轉身,見來人,連忙拱手道:“不知東籬上神到來,有失遠迎。”


    來人便是東籬,原是想去尋青陽去的,正好路過這梅林,想著也許久沒有來過,而且這梅花映雪四海八荒聞名,便停了下來,見他感慨的差不多了,這才現身。


    東籬抬手示意免禮道:“你倒是過得恣意。”折了一支紅梅,嗅了嗅。


    “上神您說笑了,不過隻是圖個清靜罷了,哪能和您相比,上神可是關乎這四海八荒的安危。”閑世輕笑說道:“不知上神來此可是有什麽事?若有用得著我的,願效犬馬之勞。”


    “別無他事,隻是路過便來走走。”東籬打量著這漫天的梅花,仿若望不到頭。


    閑世暗道,東籬上神一直居住在歸冥山,鮮少出沒,今日又是何種緣故,來我梅林。


    雖是這樣想著,壓下思緒,說道:“上神尊駕,令我這梅林蓬蓽生輝,可否移步喝上一杯?”


    東籬,輕點了點頭,邁步走去,原本寂靜的梅林,突然掠起一陣風,花瓣漫天飛舞,紛紛揚揚,甚是壯觀。


    東籬暗自想著,以後定要邀上青陽來此,他最是喜這風花雪月,想著,前麵一棵樹下一抹青衣吸引著東籬。


    東籬瞧了瞧那人,雖是一抹青衣,但也難掩其風華,隻見那人修身duli,麵望著梅枝,輕輕折了一枝。雖說看不見麵貌,東籬估摸著也是俊逸非凡。


    “上神?上神?”閑世叫了幾聲,見東籬出神,便也不打擾了。


    東籬嘴角輕笑,青衣還是青陽穿好看。


    樹下那人聽見聲響,緩緩轉過身來,隔著梅花,東籬瞧見,那人相貌堂堂,眉目如畫,果真俊逸非凡,但是那雙眼,眼底暗隱寒星。


    “見過東籬上神。”那人行禮道。


    東籬點頭,看向閑世,言下之意讓他介紹一下。


    閑世見此連忙說道:“上神久居歸冥山,常年閉關,並不知曉,這位是硯今上神,位居戰神殿。”


    東籬恍然,自己近年不問世事,不想戰神殿又換人。這又打量了他一番,倒是沒想到,小小年紀能位列戰神,倒是前途不可限量。


    “硯今上神,怎的也愛來這老頭的園子?”東籬挑眉問道。


    閑世輕搖了搖頭苦笑,雖說自己比硯今大了二十幾萬歲,可是誰有東籬上神活的歲月長。


    硯今聞言含笑說道:“東籬上神說笑了,閑世上神的梅林,四海八荒聞名,我也是慕名而來,想見識一下。”


    東籬正欲說,閑世開口笑道:“你們來,讓我這蓬蓽生輝的很,快請進,也嚐嚐我自己釀的梅花映雪。”


    說著便從屋中提了一壇放在屋前的樹桌子上,東籬坐下,半倚著,不禁暗歎,當真一步一景,眼前的一波幽潭,岸邊的梅花,紛紛揚揚落在水麵,時有水中魚兒浮出水麵。


    “上神您嚐嚐。”說著,用器皿盛了一杯,遞與東籬。東籬嚐了嚐,雖不及青陽的酒,但是倒別有一番風味。


    “名字倒是不錯,梅花映雪,味道,口齒留香,仿若至身梅景。”


    硯今嚐了放下酒杯開口道:“上神有所不知,閑世上神的酒,四海八荒有名。”


    閑世說道:“哪有你們說的那麽神乎,若你們喜歡,離開時,便帶上幾壺。”


    硯今聞此,拱了拱手笑道:“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東籬唇邊笑意不減,手把玩著酒杯,想起青陽的酒,那才是一絕。


    “既然如此,本尊倒是不客氣了。”


    說著,東籬望著桌上閑世方才放的酒,顯然是讓他帶走的:“這景也看了,酒也喝了,本尊想起還有一些事,本尊便先行告辭了。”說完,站了起來,提上酒道:“這酒,多謝了。”


    聞言兩人連忙行禮道:“恭送上神。”


    話音未落,便見東籬化為白影不見。


    “閑世上神,東籬上神他老人家怎麽有空來您這裏?”硯今疑惑問道。


    閑世倒了杯酒歎道:“我也不知,不過自從大戰以後,東籬上神鮮少出沒,多在歸冥山閉關,十萬年前魔族動luan,他老人家才出關,事後便又無甚消息。”


    “大戰?那是什麽樣子,雖說典籍略有記載,不過知之甚少。那番光景,想必也是……”


    “你莫胡思亂想,據說大戰淒慘非常,當時神族與魔族大戰,屍骨遍野,大地被血浸染成了紅色,據老輩說啊,那場戰爭持續了很長時間,東籬上神帶領神族戰勝了魔族。不過代價也十分重,當時魔族合力遺留下來了一塊碧石,將自己魂魄封印其中,此石名喚鎖魂石。”


    硯今略有激動道:“然後呢?”


    閑世歎了口氣:“其他我知道甚少,不過據說此石被東籬上神鎮壓在歸冥山,具體我也不得而知,畢竟東籬上神和我們隔著一個洪荒,還隔著一個大戰。”


    “真想去看看,那個時候的東籬上神肯定神武非凡,現在的東籬上神似乎並沒有那種感覺。”


    閑世連忙打斷道:“此言還是莫亂說,小心被旁人聽了去,又是一番戲說,你現在位列戰神殿也是前途不可限量的,雖說東籬上神作為第一代上神,自然會對你有壓力,但也是你的動力。”


    硯今飲了口酒,不在言語。


    是啊,東籬上神是多麽可望不可即的人啊,自己又如何能與之媲美,他被尊為帝尊,自己不過隻是小小戰神。


    硯今不禁握緊了拳頭,想了想又釋然,自己與帝尊又有什麽可爭,倒是讓自己自擾了,那是他的時代,而自己也有自己的時代。


    恍然,對閑世說道:“今日倒是不醉不歸。”說完舉起酒杯。


    東籬自閑世處離開,便向竹山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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