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上了車,車燈撲閃撲閃車就要開出去,慕莘突然出現在車門旁邊,敲了敲車窗。車子裏的兩人不約而同向外看去,蘇铖難得笑笑,對林栩說:“找你的。”


    “恩,兩件事我都做了能不找我嗎?”他不羞不躁地開口,若不是蘇铖與他相識多年,恐怕見了他這副模樣也得反應好一會兒。


    蘇铖倒是沒迴嘴,因為他正想象著林栩當流氓時候的模樣,他是怎麽幫她解扣那麽私密的東西的?怎麽說,今天不見慕莘還不知道她有這麽“平易近人”的一麵,平時她對外都是一副官方嚴肅的麵孔,又被林栩這種衣冠禽獸給“猥褻”了,這形象將扭曲成什麽樣?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


    車窗降了下來,蘇铖探出頭,擺出那張冷冰冰的麵孔,問道:“慕小姐有事嗎?”


    “打擾蘇書記,我找一下林總。”


    隻要不是談公事,她向來喜歡直來直往,蘇铖也是被她的直白“感動”到了,本來還想和她周旋一會兒,沒想到她不給機會,他隻好打開車門,林栩就坐在後座的皮沙發上,雙腿交疊,麵色平靜,隱隱間氣場十足,怎麽看也不像剛剛衛生間裏耍流氓的人,他戴上了眼鏡,正看著一本雜誌,完全無視她的存在。


    “林總,可以占用你幾分鍾嗎?”她咬著“林總”這兩個字,恨不得用牙嚼碎它,之所以會這麽生氣,是因為卡牌上這樣寫道:請在在場的異性朋友中選擇一個舌吻,或者解開其內衣扣並扣上。是“或者”啊,可是,林栩恬不知恥都做了。


    “慕小姐這就見外了,其實以你們的熟悉程度不用叫林總,叫名字就可以。”蘇铖表情認真地調侃。


    “蘇書記說的極是,照著遠親的關係,我還長了林總一輩呢,不知道拿輩分壓一壓,林總會否賞臉?”慕莘也是氣急了,竟想著一把搶掉他手裏的雜誌,丟在一邊的沙發上,抓著他的袖子就將他硬拖下車來。


    最後還是林栩看完文章自己下的車,不然以她的力氣哪裏拖得動一個一米八幾的精壯男人?


    “阿栩,慕小姐,蘇某在長沙還有事要處理,先行一步。現下也不早了,若是打不到車,還請慕小姐有空送您表外甥一程。”話都沒說完車子就已經出了停車場,慕莘拋去鄙視的一眼,蘇铖絕對是故意的。


    “慕總不是有事要去忙嗎?”林栩揚起一抹興味的笑,雙手環胸靠在一輛車門口,灼熱的目光正巧與她撞上,像是要把她燒掉一樣。


    她自然是感受到了,但這隻是增加了氣憤,她走近他,昂首挺立在他麵前,盯著他,“林總還是不要裝無辜,解釋一下為什麽卡牌上隻說了做一件事你卻做了兩件來得比較實在。”


    “一件是嗎?大概我看錯了,真不好解釋,慕總。”他挺直了身板湊近她,那一聲“慕總”叫得溫柔,讓慕莘的心猛地一顫,好像有股電流傳遍了全身,雞皮疙瘩全起了。


    “什麽叫不好解釋?自己做了的事還不好解釋?林總是沒有心還是沒腦子?林總總不至於想要蒙混過關吧?我看起來如此善罷甘休?”


    慕莘的連串發問十分有力度,卻聽得出來是壓抑著情緒佯裝冷靜的質問,林栩十分放肆地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慕莘正被他這操作嚇到,他突然出手將她攬入懷中,低頭在她耳邊,“其實今晚林某還想做第三件事,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慕總?”


    麵對這猝不及防的擁抱,慕莘的第一反應就是掙紮,可是那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改變不了她任人拿捏的局麵,隻能憤憤道:“林總這是何意?莫不是要坐實斯文敗類的名頭?”


    “坐實了又如何?”他靠在她臉邊說,氣息打在她的臉上,她聞到了淺淺的酒味,不禁失笑,“林總可是故意的,每次喝醉都占我便宜?”


    “看來,慕總是默許我做第三件事了。”說著他放開她,扣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向外走。她的手腕極細,如同她瘦得過分的腰身一樣,讓他心疼。


    “林栩,你幹什麽?快放開我!”掙紮不開,又不能大聲叫,慕莘無奈地低吼,真是倒黴,怎麽沒有人告訴她林栩這麽饑不擇食?


    片刻,她責怪起自己來,這不是她自找的嗎?是她要找他算賬的,突然覺得“自不量力”這詞語特別適合自己,想起上次在長沙酒吧的事,她急中生智:“林總,你外麵女人那麽多何必對我起色心?”


    林栩迴頭,她瞬間住了嘴,他看戲似的看著她,她一臉尷尬不知所措。


    “外麵?起色心?慕總,難不成你是裏麵的?我不能對你起色心?嗯?”


    “一時口誤——外麵兩字去掉,我的意思是,葉爾小姐如今無依無靠,你若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怕是她要心灰意冷了。”她緊張道,她真是討厭死了這種被人掣肘的狀態,原本可以是一副高高在上受萬人敬仰的模樣,卻偏偏讓他把自信弄得支離破碎。


    “那起色心呢?”


    “難道沒有嗎?”


    “恩……請問慕總,你說的是哪一件事呢?”他故作疑惑地問。


    “在吻了我,解了我內衣扣之後,林總還準備做第三件事,請問第三件事是什麽?”


    “第三件事是什麽?讓我想想,”他看著她故作鎮定的表情,這樣嚴肅刻板的模樣一直都在他眼裏,發脾氣的樣子六年前就在他心裏,就是不知道撒嬌的時候是什麽樣,撒嬌?大概隻有那個男人才看得到。


    他覺得自己已經被嫉妒淹沒。


    一再湊近她,略帶悲傷地認真道:“是起了色心,想讓慕總送林某迴家,順便留慕總在敝宅過夜。”


    “不知道令愛知曉父親是這樣的人,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嘖……”聽她提到五歲的女兒,他低低地笑一聲,敷衍地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道:“慕總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林某不知做了多少肮髒事!慕總想要聽聽嗎?”


    “我竟不知林總如此下流!”


    “哪個男人見了慕總不下流?”


    不知道為什麽,林栩這般認真的口氣讓慕莘一下子心慌意亂起來,她煩躁地拉扯他的手臂要他放開自己,嘴上卻平平靜靜地說:“過獎,我自認沒有市長千金的魅力,擔不起林總的愛重,倒是林總,俊朗英姿,年輕有為,人見人愛。”


    “那你呢?”林栩突然將她扣在了牆麵上,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他的口氣認真又曖昧,那股子“曖昧勁”絕不是裝出來的。


    四周沒有一個人安靜地像森林,他們的距離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我啊?”她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林栩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吧?畢竟她也是華寧重要人物,他若隻是想玩玩應該不敢欺負到她慕莘頭上來,但這個想法隻在她腦海存在半分鍾不到,因為他和葉爾在辦公室的親熱仍曆曆在目,男人都是喜歡刺激的,因此來招惹玩弄她太有可能了!


    “林總又不是不知道,我可差點成了您嫂嫂呢,再說,我和禹後的事,華寧商圈有誰不知?”


    這是林栩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禹後”二字,那張小嘴泛著成熟的紫紅色,一開一合,讓他恨不能吻爛它。他繼續俯身,企圖靠她近一點,直到四目相對,他才釋然:“慕總和禹總的故事還有後續嗎?”


    “與林總何幹!”


    “你……”他苦笑著,一字一句地詢問著:“亂了方寸?因為林某提到了你的傷心事?”


    亂了方寸。


    慕莘醍醐灌頂般,是的,她是亂了方寸,但不是因為他提到了她和禹後必將無疾而終的愛戀,而是他給她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吻。從那分秒開始,她腦中掠過的全都是倫敦地下賭場的一幕幕。


    她仿佛急切地要在這個不相幹的男人身上討迴公道!


    “不瞞慕總說,林某也覺得,禹總和慕總配極了,隻是偏偏,天不遂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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