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十幾分鍾,劉汐打來電話,“慕總,公關部已經證實了那條新聞的真實性,長沙盟友公司那邊也給出了長沙土地局的確認迴複。”


    “好,我知道了,你安排一下,今晚我要水路去長沙。”


    “水路?”


    “嗯,順便聯係一下長江水路的客運公司和貨運公司,我要他們的航道資料。”


    摁掉電話,她打開了郵箱裏麵給劉汐發過的郵件,點開鏈接以後,屏幕顯示一條長沙日報的新聞——“長沙土地局拍板暫停軍…事征用,長沙水軍新兵何去何從”。


    長沙。


    晚七點。


    慕莘在餐廳裏等了足足半個小時佳時才姍姍來遲,她穿一身黑色幹練的通勤裝,還來不及整理的頭發看出這一路風塵仆仆火急火燎。


    “我說你這是有多忙,叫你吃個飯而已,那麽難?一個縣委書記,整得跟國家主席一樣。”


    “縣委書記怎麽了?嫌官兒小啊?縣委書記和國家主席工作目標一樣,服務對象一樣,怎麽工作熱情就不能一樣了?”


    慕莘真是怕了她這一張嘴就是奢華版社會主義為官為民奉獻精神的熏陶,連忙一聲“打住”讓服務員上了菜。兩菜一湯,都是具有長沙風味的美食,段家祖籍長沙,自然對這裏的食物有著與生俱來的認同感,有時候慕莘出差外地都會特意找長沙特產。


    佳時二十二歲公共管理畢了業以後就進了市教育局,本來前途一片光明,結果為了響應國家扶貧政策的號召,主動請纓去了一個小縣城做縣委書記,經過一場和貧困的殊死搏鬥,原本不知名的小縣城不僅成功賺得金山銀山,更是守住了綠水青山,順理成章就進入了重點發展縣城的名單,佳時這個宵衣旰食的領導者自然是功不可沒揚名立萬。奈何長沙市局千般萬般誠摯邀請抵不過佳書記對縣城百姓的深情厚誼,佳家人都怕佳時這年華正好的閨女會在這小縣城生根發芽,隻是她自立更生久了,佳家人竟沒一個人以關心為由勸她迴華寧發展的。


    自小佳時跟著佳媛,在商業方麵沒什麽天賦,卻從段林手裏學來了不少管理的手段,也曾經在公司裏一展身手過,效果也不錯,但佳媛一放手讓她統領整個公司的時候,土地規劃和利用這一塊就明顯跟不上步伐,最終得出結論:佳時真不適合房地產公司。


    雖然佳時比慕莘大10歲,但兩個人小時候沒少打架爭東西,還在因為老太太定的家規和良好的家教,兩個人在慕莘五六歲不懂事的時候爭爭,後來也就看淡那些所謂稀奇的小玩意兒,一股腦全部都給了段蓁和段苒,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段蓁那麽重的玩心就是從小培養的啊。佳媛過世後幾年,她便離開段家上大學去了,後來也一直沒有迴佳家。


    “對了,我要提醒李嬸把老宅收拾一下了,奶奶和爸媽說段蓁段苒考完試就過來,六月九號,今年高考在端午節前後我記不太清,總之他們商量了很久還是決定等她倆考完試一起迴來。”


    “這樣啊,”佳時往她碗裏家了一塊肉,“你爺爺知道嗎?”


    “這計劃一定下來老太太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他了,看她平日裏罵老爺子這不好那不行,還不是糾纏過大半輩子的人,這心裏邊早盼著七十歲一過老爺子趕緊迴來。”


    佳時笑,確實如此。


    “佳黎前幾天去福建台灣旅遊迴來,來這裏看了我,她說,你現在和林栩鬥得很厲害?”


    “沒到那個程度。”也就奔著你死我活的目標去的吧。


    “林栩雖然二十幾歲出國去鍛煉,但是十八歲不到上台時就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這一失足成千古恨,你還是要收斂鋒芒處處小心才是。”佳時太了解這個表妹——自小滿身傲氣幾乎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


    “放心了,他還能將段氏一口吞進腹中嗎?吃得下麽?說正事,那個蘇司令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軍…事用地那麽重要,長沙土地局敢不批地?”


    ……


    此刻,林氏。


    “林先生,”葉爾白皙的麵色變得通紅,更多了幾分惑人的魅力,她被逼退好幾步,雖然心跳愈急,卻依然強裝鎮定,“除卻市長千金這個光環,我也不過是一個平凡的準畢業生,我自認樣貌不差卻也並沒有讓您青睞到如此地步的本事,希望您自重。”


    林栩保持著上位者睥睨萬物的姿態,隻是唇角溢出的笑意柔和了幾分目光裏的冰冷,欲擒故縱的說辭他聽過,這般幹脆利落倒是從未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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