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陝交界的小道上,兩個穿著打扮相當奇怪的人正在急匆匆地趕路。細看兩人分明就是黑白無常的打扮,兩個人一個一身黑衣、頭戴高帽,帽上寫著“天下太平”,手持一根黑色的哭喪棒;另一個一身白衣,頭戴一頂白色高帽:上書“一見生財”,手持一根白色的哭喪棒。


    這大白天的,遇上兩個這麽打扮的人,著實能嚇人一跳,這兩人也不搭話,隻是急匆匆的趕路。片刻間,來到一個茅屋之前,茅屋前站了一個精瘦老者。兩人走到老者麵前,黑無常說道:“黃泉路長無客棧。”白無常道:“望鄉台高不勝寒。”兩人同時道:“客官,看好腳下,該上路了。”說完兩人悉悉索索各自從腰間抽出一條鎖鏈,立刻準備上前鎖拿這位老者。


    老者眼睛精光一閃,身形一動閃在一邊:“且慢,為何與我過不去?”


    “離魂失心掌,郭雄,年齡:62歲。多年來,屢屢在川陝和冀魯一帶采花,糟蹋在你手裏的大姑娘小媳婦不計其數。近年來,你被‘羅非花’和‘雲柳山莊’柳三千重金收買,擄走不少童女,高價賣給羅非花,供其煉製修羅血刀,也用你的離魂大法掠走多少良家婦女賣給柳三千,充當妓院的妓女!”黑無常從懷裏拿出一個小本本,裝模作樣的念到。


    “陽間錢好還,陰間債難償。”郭雄,多年來你作惡多端,如今陽壽已盡,該上路了。”白無常打扮的人揮了揮手中的哭喪棒。


    “郭雄,你作惡得了那麽多金錢,卻為了躲避江湖正派人的追殺,竟然躲在這麽一個鬼地方,可真難為你了。我們兄弟查了你兩年,終於找到你,今天我兄弟二人送你上路,幫你解脫,你也不必東躲西藏了。”


    “我道是誰,原來是江湖人稱‘黑白無常’王缺、李過兩位兄弟。有道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與二位和閻羅殿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兩位何必苦苦相逼?至於說我的所作所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對吧?再說你們閻羅殿不是隻為財才殺人嗎?如今又無人出錢要我的命,兩位何不放我一馬,我願出黃金一千兩,買我自己一條生路,如何?”


    “郭雄,雖然閻羅殿隻為財殺人,但也賞善罰惡。”說著黑無常王缺從腰間掏出一個腰牌,上寫:罰惡。


    “哈哈哈,郭雄,你忘記了黑白無常在世間除了拘魂,還做一件事情嗎?”說著,白無常也從腰間掏出一個腰牌,上寫:賞善。“今天你是在劫難逃,你要為枉死在你手中的婦女和幼童血債血償。”


    “不要以為老夫怕了你們兩個,老夫我縱橫江湖幾十年,也不是吃素的。”郭雄色厲內荏的說:“我隻是給你們殿主趙長生麵子,不想和你們閻羅殿撕破臉而已。”


    “哈哈,老黑,他說是給我們殿主麵子,這小子,真把自己當一號人物了。”


    “老白,少廢話,拿人。”黑無常王缺喝道。


    說完,黑無常手中鎖鏈朝郭雄頭上套去。


    “欺人太甚。”郭雄雙掌一翻,“離魂掌”朝鎖鏈擊去。


    黑無常左手鎖鏈,右手哭喪棒,與郭雄鬥在了一起。白無常站在邊上隻是看著,並未動手,卻也防著郭雄奪路而逃。


    黑無常身形步法相當快,約才十餘個迴合,郭雄有點吃不消了,跑又跑不掉。白無常正虎視著自己。隻好咬緊牙關苦苦支撐,雙掌上下紛飛。離魂掌用到極致,掌風中微帶著一些腥甜,他把希望寄托在這一雙肉掌。心中暗道:“離魂失心掌。掌風中帶有迷心之毒,如果不小心吸入,會慢慢失去意識,猶如得了失心瘋,任其施掌之人擺布。尋常不會武功之人,隻要被郭雄輕輕一拍或被掌風掃中,就會失去神智。可是這與黑無常鬥了半天,也絲毫不見他有中毒跡象。”


    郭雄愈發著急,掌掌直逼黑無常各處要害。


    “急眼了啊,郭雄,你是不是在等我中毒啊?我可以告訴你,你那毒對我不起任何作用。”黑無常一邊接招一邊說道。


    “吹牛,你也就是沾了兵器的光,否則你早倒下子。”


    “噢?是嗎,那好,我就收了兵器,陪你玩玩。我還嫌這兵器礙手呢。”黑無常收了手,用貓戲弄耗子的眼神看著郭雄。


    “找死”。郭雄眼中光芒大盛,立刻運足十二成功力,離魂功運到極致,掌風中腥甜之息更濃,舍身攻向黑無常。可是郭雄終於發現,他的掌風根本破不了黑無常的護體罡氣。


    “就這點本事?好吧,我與你對拚一掌,如何?”黑無常笑道。


    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樣,郭雄當即推足內力,雙掌向黑無常胸前推去。黑無常有點不屑,右手單掌一翻,迎上郭雄的雙掌。雙掌一接,郭雄暗叫一聲“不好”,一股帶著濃鬱死氣氣息的內力奔湧而來。其勁陰柔、陰寒無比,根本抵禦不住。“唿”的一聲,郭雄倒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口中噴出一口黑血,他自己感覺五髒六腑受傷不小。


    “冥都死氣?”這功法名不虛傳,果然厲害,郭雄勉強站了起來,哇,又是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想不到你還挺識貨的,竟然識得我的內功心法,好了,郭雄,你該上路了,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你放心去吧!我們兄弟會給你燒點紙錢的。”黑無常說罷,手中哭喪棒徑直往郭雄頭上落了過去!


    郭雄此時內力根本提不起來,隻好閉眼等死。


    “且慢”,空中一聲暴喝,聲到人到,一個黑衣蒙麵之人瞬間落在郭雄眼前,一指彈開了即將落下的哭喪棒。


    “錚”的一聲,哭喪棒被彈起老高,黑無常頓覺得虎口一震,心下驚唿,好渾厚的內力,差點把這百煉精鋼的哭喪棒彈飛了。


    事出突然,白無常也沒反應過來。隻見來人左手單手抓起郭雄,騰空而起便要走。


    “慢著”,黑白無常同時騰空,雙人迴手抓向黑衣蒙麵之人,黑衣蒙麵人右掌虛空劈出一掌,掌風勁頭十足。淩空當頭罩向黑白無常。黑白無常無奈,空中無法借力,隻得硬接了這一掌,“轟”的一聲,黑白無常雙雙落地,各自又退了一步才算站穩。那黑衣蒙麵人卻借一掌之力,單手抓著郭雄,已遠遠彈了出去。幾個起落,已不見蹤影。空中卻傳來“今日,我有急事兒,暫且饒過二位,二位還在外麵生事,哈哈哈,恐怕此時你們閻羅殿已滅……”


    黑白無常互相看了一眼,心下各自駭然,黑衣蒙麵人單掌能在空中將其二人震退,還能借勢遁走,如此深厚的內力,還有著如此的輕功。此人是誰?誰有如此功力?


    白無常正要追擊,黑無常擺了一下手:“二弟,你覺得我們兩個人能是他的對手嗎?”


    白無常一想也對:“雖說我們剛才沒用全力,但那人在空中一掌將我們兄弟二人震退,別說取勝,就算咱們兄弟二人全力施為,估計連全身而退都不能。”


    黑無常心中一陣悵然,顯然受挫不小。兄弟二人行走江湖,何時吃過這樣的鱉?不禁十分沮喪。


    “大哥,我見此人功力,恐怕絕對還在殿主之上,還有,他剛才說閻羅殿已滅?”白無常疑惑的問。


    “壞了,殿主不知在何處閉關,兩位判官也不在殿中,如有這樣的高手偷襲,閻羅殿危險。二弟,快迴總殿。”黑無常身形一動,飛奔豐都城方向,白無常緊隨其後,舍命狂奔……


    二人狂奔兩日餘,路上亦不肯住宿和進飯館吃飯,累了,打坐調息,餓了啃兩口幹糧,渴了就喝點水囊裏的水。


    終於到達了豐都城郊,這才放慢了腳步。白無常李過言道:“大哥,你覺得黑衣人的話可信嗎?滅了咱們閻羅殿?江湖上誰有這個勢力?除非幾家聯合起來,可是,據我所知,幾個大的勢力平時都是各爭各的地盤,都貌合神離,根本不可能聯手對付我們。再說,即便我們殿主不在,兩位判官不在,我們兄弟也不在,殿中尚有牛頭馬麵二位使者帶領上百名兄弟,一舉殲滅我們,這怎麽可能?”


    黑無常王缺道:“老二,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那個黑衣蒙麵人你可曾聽聞過?交手時能否判斷出他的武學根本?他一手抓著郭雄,一掌震退我們兄弟,我們的‘冥都死氣’竟然未起絲毫作用,你不覺得很震驚嗎?這黑衣蒙麵人甚是神秘,江湖中未曾聽過,武功卻深不可測,像這樣的高手還有沒有?如果是這樣的高手帶隊,恐怕牛頭馬麵兄弟是擋不住的。雖然總殿位置比較隱秘,但對方這樣的高手探查到,卻也不難。老二,我們速度趕迴去。”


    兩人加快了腳步……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兩人終於到了總殿位置所在。一座依山而建的三進三出的青瓦房,看上去並無任何特殊。兩人走到門前,叩了三下銅環,同時說道:“陽間大道難走,地府黃泉易行,黑白無常歸殿。”


    許久沒有迴應,兩人心下一驚,拔牆而入。第一進的院落並無異常,隻是沒有人,二人心下奇怪,急忙往第二進院子奔去,一到第二進的院落,兩人頓時心神懼驚。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閻羅殿弟子和屍體。兩人大駭,急忙衝向第三進的院子,依然是一地屍體,在正房門口左右兩邊的,正是戴了牛頭馬麵麵具的兩位使者。兩人急忙上去查看:“已經死了差不多有兩天了。”白無常說。


    “老二,看下傷口、傷勢,看看兩位使者怎麽死的。我去看下其他兄弟。”黑無常迴道。


    片刻,兩人重新聚在一起,四目相對,盡是駭然。


    “一掌斃命?”兩人不約而同的問對方。


    “不錯。”兩人又異口同聲的迴答。


    兩個人就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許久才迴過神兒來。


    “大哥,江湖中有這樣的高手?黑衣蒙麵人雖然厲害,麵對牛頭馬麵兩位兄弟,恐怕也不能一掌擊斃他們吧?我仔細查看了周圍,幾乎沒有打鬥的痕跡,兩位兄弟都應是接了一掌,被對方將‘冥都死氣’逼迴自己體內,震碎內腑而亡”。兩人臉上都隱隱有黑氣,正是死在自己的‘冥都死氣’之下。外麵的兄弟們呢?”白無常問道。


    “也都是一掌斃命,也都是死在‘冥都死氣’的內力之下,都是被反震迴來,加之對方的深厚內力,一掌震碎內腑而亡。”黑無常極為驚懼的迴道:“也是因為這樣,根本看不出施為者的內功路數。”


    “大哥,以牛頭馬麵兄弟的修為,‘冥都死氣’是我們閻羅殿中排名第二的神功,我們兄弟二人和兩位判官是殿主親自傳授,所以領悟的多些,加之修煉的時間長一些,所以功力純厚一些。而牛頭馬麵兄弟是兩位判官親自調教出來的,但也得到了不少殿主的指點,功力也算一流,怎麽就能被一掌擊斃。我實豐想不出天下有誰可以,恐怕既使殿主親自出手也做不到,更何況,外麵這百十號兄弟也沒有白給的,可是偏偏就發生了,匪夷所思啊!據我所知,如今江湖中頂尖高手,最多也就是和殿主在伯仲之間,又有誰能一掌擊斃牛頭馬麵和那麽多兄弟?難道不是一人所為,會不會是多人所為?”白無常疑惑的問。


    “啊?如果是幾名這樣的高手同時出手,倒是可以輕而易舉滅了我們整個閻羅殿。但是我覺得不可能,怎麽同時出現這麽多此等高手?功力還猶在殿主的‘不死神功’之上,這樣的人物,聽都沒聽過。”黑無常言道。


    “真是一人所為?一人之力滅了我們總殿?天哪!這是個什麽人,哪怕你我兄弟在,兩位判官在,恐怕也是兇多吉少啊!即使殿主在,恐怕也隻能帶著我們四個全身而退吧?”白無常被嚇的不輕。


    “也不至於,以我查看眾位兄弟的死狀來看,殿主即使不是此人的對手,也應該能接此人一二十招,殿主的‘不死神功’雖傷不了此人,但我覺得自保還是沒問題的。‘不死神功’本就以防禦見長,隻要沒被當場擊殺,再重的傷都能慢慢修複迴來。此人趁殿主閉關之時偷襲,恐怕也是有所顧忌。不好,此人對我殿中之秘如此了解,恐怕殿中必有內鬼。他行事如此詭秘,單趁殿主閉關時襲擊,怕是和殿主交手時,泄露出武功路數吧?我想,另外我查了一下,死去的總殿兄弟是九十九名,外加牛頭馬麵,正是101名,所以內鬼應該不是總殿之人,應該在外圍。”黑無常道。


    “這就無從查起了,且不說外圍弟子有多少,單是和我們接觸緊密的,都知道殿主閉關,這怎麽查?還有,老大,殿主在哪裏閉關,還要閉多久,你知道嗎?”白無常問道。


    “恐怕兩位判官也不知道殿主在何處閉關,殿主出關,恐怕起碼半年以上了。”黑無常迴道。


    “那我們怎麽辦?”白無常道:“兩位判官也不知道何時能迴?”


    話音未落,兩道人影飛逝而至。黑白無常大驚,正準備出手,定睛一看,正是陰陽判官兩位兄弟,陽判崔無命、陰判崔無生。可是這兩人狼狽不堪。陰判崔無生一身紅色官服,胸前一大灘黑紫色血漬,幾道爪印,深可透骨。陽判崔無命判官帽上沙翅掉了一隻,臉色有點蒼白,看來也是受傷不輕。


    黑白無常大驚,“陰陽雙判”的功力比起他們二人來,可是又高了不少,據殿主講,這次出關之後,就可以傳授崔氏兄弟“不死神功”了。這兄弟兩人的“冥都死氣”已經練到極致了,可如今,陰陽雙判傷成了這樣。


    黑白無常兩人連忙上前扶住了陰陽雙判兄弟:“兩位判官,你們這是怎麽了?”黑無常問。


    “閻羅殿滅了!!??”陰陽雙判並沒迴答黑無常的話:“我們兄弟二人還是沒來得及趕迴。”


    “滅了,總殿九十九名弟子連同牛頭馬麵兄弟在內,共計一百零一名兄弟均被一掌斃命。”白無常驚魂不定的說。


    接著黑無常將被黑衣蒙麵人單掌震退,郭雄被救走之事說了一遍。


    “你們也遇到了神秘高手?也看不出武功來曆?”陽判崔無命問。


    “是的,判官,不光是我們,殿中所有兄弟也都是被反震迴‘冥都死氣’一掌斃命,也絲毫看不出施為者的武功來曆!”黑無常迴道。


    “一夜之間,怎麽冒出這麽多高手?”他們從哪裏來的?我們也是遇到神秘高手狙殺,差點亡命,但卻傷的極重!也沒有看出對方來曆!”陽判崔無命道。


    “不是吧!以兩位判官的功力,受了如此重的傷,竟然沒有看出他的武功來曆?”白無常震驚莫名。


    “唉,咳咳咳”陽判吐出了一口黑血。“別說對方的武功來曆,我們兄弟二人拚盡全力,接了對方不到十招,我中了一掌,無生中了一爪。後來我們兄弟二人合力拚命發出‘陰陽合判’之後,對方竟然絲毫未動。我們被震飛了十餘丈,恰巧落入水中,還好我們兄弟二人水性好,加之對方對自己的一掌一爪很有自信,才未下水追殺。隻是遠遠的說,中他神功者,如無解藥,一月內必死,而且閻羅殿已滅,就暫且饒了我們兄弟,讓我們多活一個月。”


    “十招不到?”黑白無常錯諤的問道。


    “慚愧,準確說是八招,而其前三招還是對方有意試探,未正式發力。”陽判崔無命一臉喪氣的說道。


    十招之內,重傷陰陽雙判,而兩位判官竟然連人家武功都摸不清。黑白無常的認知再一次被刷新。


    黑白無常兩人一人一掌貼上了兩位判官的後心,以內力輸入。突然,一絲陰寒無比的內力反震出來,兩人急忙收手,一臉駭然。


    “這?”黑白無常驚問。


    “別忙了,沒用的。”對方的內力陰寒無比,不知比我們的‘冥都死氣’陰寒多少倍。恐怕比起殿主的‘不死神功’還要陰寒,且更為歹毒。我們現在體內被他的真氣封住了心脈,實在是化解不了。江湖中沒聽過這種陰寒歹毒的功力啊!”陽判說道。


    “如此陰寒歹毒,會不會是修羅門的羅非花親自出手的?是不是‘修羅功’?咱們這幾年一直在行俠仗義,壞了他們不少好事,也殺了不少他們為非所歹的外圍力量。‘離魂推心掌’郭雄也是他們修羅門的外圍力量,這次正被神秘人救走的。”黑無常問。


    “不像,也不可能是。第一,殿主曾經說過,‘修羅功’與我們的‘不死神功’、‘冥都死氣’都屬於陰寒之類的內功,陰寒在伯仲之間,隻是多了幾分歹毒,而與我們交手的人,內力之陰寒,勝過我們十倍。所以不可能是‘修羅功’。第二,以羅非花的實力,如果以修羅血刀對付我們兄弟,雖說我們必死,但怎麽也能撐過二三十招,可是如果僅以修羅掌對我們兄弟,我們兄弟拚了命,怎麽著也能苦撐到三五十招,可是實打實地說,我們兄弟實際隻接了五招,就這樣狼狽了。所以不可能是他。”陽判說道。


    “也是,別說兩位判官,就是我們兄弟,拚著一死,也能接個二十招,羅非花武功雖深不可測,也就和殿主旗鼓相當,最多比殿主高個半籌,殿主曾說過。我們四人和殿主對練,基本都能接個四五十招。你說的對,不應該是他。可是如此陰寒的功力,江湖上還有誰?”黑無常道:“另外,殿主在哪裏閉關兩位可知道?兩位的傷勢,恐怕隻有殿主的‘不死神功’能化解了!”黑無常一臉愁容。


    “殿主在哪閉關,我們也不知道,隻知道出關可能在七個月以後,這傷,恐怕殿主也無能為力!”陰判說道。


    陰判終於緩了過來,胸口的爪傷還在隱隱的冒血,傷口根本融合不了。


    “對了,我想到一人或許能救,‘三絕醫聖’雪大俠。據說他的岐黃醫道已至巔峰,或許我們可以一試。”白無常突然叫道。


    “‘三絕醫聖’雪晴雪大俠?”陽判說道:“對啊,雪大俠與咱們殿主有幾分交集,應該會出手相救了。如果連雪大俠都無能為力,我們兄弟也認命了。咱們這就動身。”


    “陽判且慢,我們不能從正門再出去,也不能這樣去,我相信他們肯定會追殺我們,說不定已在趕來的路上。我們從殿中秘道出去,在秘道中,我們易容化妝成平民百姓。另外,讓老二雇個馬車,我看陽判兄弟不能再用內力奔波了,此去山東,至少需要半個月,兩位傷勢極重,在車中也好靜養。”黑無常急忙說道。


    “好,就聽無缺兄弟的,可是這麽多死去的兄弟的屍體怎麽辦?”陽判問。


    “我們沒有時間來埋葬這些兄弟了。一把火燒了吧!”黑無常淚光閃爍。


    四人均眼含熱淚,點了一下頭。


    黑白無常兄弟一陣忙活,將所有死去的兄弟屍體搬進了大殿,拿出了硝石火引和燈油,點了火,火苗騰空而起。


    四人熱淚如雨,“莫道男兒心如鐵,隻是未到傷心處”。那麽多朝夕相處的兄弟,眼看著化為灰燼,心中的痛楚可想而知。對於陰陽雙判而言,牛頭馬麵就是兄弟也是徒弟,心中的難過可想而知。


    “兩位判官,該走了。”黑無常道。


    轉身在殿中的閻王像上的左眼一點,牆邊移開一個洞口,四人轉頭再看了一眼。滿臉全是淚痕,低身彎腰鑽進去……。“吱吱”洞口磚牆恢複如初。


    半天之後,豐都城郊,一個中年打扮的趕車人趕著馬車,向山東方向駛去,車中兩位老人,還有一位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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