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在一次各大商會內部拍賣會上拍下的!”珍妮將手中的水晶球遞給溫迪道。


    浩浩蕩蕩的商隊繼續緩慢前行,溫迪幾人脫離商隊後就近尋了顆大樹圍成一團,準備觀看水晶球中的影像。


    ‘嗚嗚~~~’


    溫迪注入一絲魔力後,水晶球散發出藍色的光,緩緩飄到空中。夜色下,正好襯托出了影院的氛圍,這倒是讓他有些懷念。隨著一聲牛角號聲響起,鐵蹄聲與鎧甲聲交錯,此起彼伏中卻能分辨出是兩股不同的節奏。接著,飛沙遮天,昏黃的夕陽下出現了一幅悲壯的沙場對陣。一對對銀甲騎士昂首挺胸、殺氣騰騰,而與至對陣的則是一片黑壓壓綠油油的綠皮黑狼獸人騎兵。


    號角聲宛如來自地獄大門的開啟聲,緊接著喊殺聲不斷,刀聲碰擦出的火花就如刹那的煙花,槍炮的轟鳴淹沒了一切,包括生命。無論是人族還是獸人族,仿佛都打了興奮劑,一個個撕心裂肺的吼叫著,衝鋒著。倒下的再也起不來,前進的永遠也迴不來。鮮血所染的大地轉瞬就比過了天邊的晚霞,殘肢斷臂都無以形容那慘烈的場麵。


    地麵上的拚殺是殘酷的,天空中的大戰同樣如此。獸人族的蝙蝠騎士與人族的獅鷹騎士撕扯著,殘肢斷臂、敗甲破刃如雨點灑落。


    若是拚殺顯示出的是殘酷,殘忍!那麽,魔法的對撞隻能用簡單到無味的可怕來形容。無論是獸人還是人族,都有著魔法師,不同的是這些綠皮獸人的魔法師使用的是更加可怕的惡魔法術。魔法是無差別的攻擊,而惡魔的力量中更是帶有極其可怕的腐蝕力。人族的光明牧師不斷的灑落治愈和驅除魔法,但任然有無法估量的戰友在沾染了惡魔之力後變成了敵人。獸人戰士被腐蝕後亦如人族一般化作了恐怖的,不識敵我的惡魔傀儡。


    “古時候的獸人果然厲害,惡魔之力被他們發揮的淋漓盡致。和他們一比,赤土煉獄的獸人簡直就是孩子啊!”


    溫迪感慨道。他與綠皮獸人的戰鬥最多,但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會惡魔法術的綠皮獸人,最多最厲害的也是惡魔狂化帶來的強悍武力。而水晶球中記錄的綠皮獸人的力量,簡直就可以匹敵惡魔的存在。無法想象當年人族是如何抵禦他們的入侵的!


    擁有惡魔之力的綠皮獸人太多了,惡魔法術就像瘟疫一樣四處傳播。光明牧師根本來不及驅除,無數的戰士倒下。他們沒有死在敵人的斧刃下,屈辱的在惡魔之力下變成了敵人的同伴。


    人族節節敗退,然而,噩夢才剛剛開始!敗退的人族戰士們剛退到碩大的城樓下!大地開始顫抖,原本追逐而來的綠皮獸人忽然停住了腳步,戲謔地、嘲諷地看著固守的人族。


    “那就是漢丁堡防線!?”溫迪看著人族戰士們身後的城牆有些驚訝道!


    “是的!”珍妮道。


    “長城。。。。”


    沒等這廝愣神感慨,畫麵突然對準了西麵地平線的方向。遠處,火紅的雲霞宛如被一塊深黑色的幕布卷起,晚霞越來越低,幕布越升越高。


    “海嘯!?”溫迪瞪大了眼珠,是什麽人有如此大的能力,能在這個時刻掀起滔天巨浪。看那地平線的盡頭,顯然雙方交戰的位置距離海岸線還有很長的距離。


    “快撤迴漢丁堡!”


    影像中傳來一聲人族長官的吼聲,戰士們慌亂中丟盔棄甲,拚命的奔向身後的城樓。畫麵在這裏中斷,最後隻有黑到讓人心寒的海水演說著那場戰役最後的慘狀。


    “珍妮,漢丁堡防線還有多遠!”溫迪問道。


    看完一場慘烈的大戰後,每個人都感到很沉重。那是實實在在的戰爭,是死亡,與看電影完全是兩個概念。溫迪這廝也沒了往日的痞氣,麵色有些蒼白。縱然這一生到目前為止,試想以後依舊會殺戮不斷,可麵對如此大規模的戰爭,他心裏也有些發虛。那是生命如草芥的時刻,無法真正的漠視和無畏。


    “我們現在在這裏,若想去漢丁堡,沿著這條主幹道大概還有三四天的路程。”珍妮取出一塊魔法水晶,上麵射出一道弧光,一個沙盤顯現出來,正是諾斯林的詳細地形圖。


    “嘿!你新奇的小玩意挺多啊!”溫迪圍著科幻大片般的地圖投影看了看,又道“我們幾個先走,讓商隊自己前行!趕在前一天到,這樣也不耽誤行程!”


    “好!時間很充足,不必這麽趕!”珍妮道。


    “你現在可是大商會會長,這麽個舉家遷徙可是會耽誤很多事的!”溫迪道。


    話了,珍妮招來米婭,交代了幾句便與溫迪等騎上獅鷹獸快速離去。


    帝國西南部的諾斯林行省是個風景秀麗,山明水秀的地方。這裏的山高又多,水多而清澈密集,這讓溫迪又有了某些懷念。甩開那些即將噴湧的塵封記憶,望著眼前的峽穀,巍峨挺拔似兩個守護此地不知多少年的守衛。


    “這裏叫守望峽穀,是能夠穿越這裏險惡山脈的唯一路徑。”珍妮道。


    第三天剛入夜不久,幾人終於抵達了守望峽穀。諾斯林山多且險惡,曾有冒險者傾其一生畫下了諾斯林的地形全貌圖,細數之下這裏的山峰有十萬餘座,真的能稱得上十萬大山。此地的地形易守難攻,大道兩旁的山峰陡峭連綿,多不勝數,極其適合防守埋伏。


    與之相隔的南部便是獸人的世界,赫達貧瘠之地。漢丁堡防線與東邊的克洛伊森林以及多洛雷斯山脈將獸人族隔絕驅逐,守衛者人族的安寧。


    眼前是一條長約十餘英裏的峽穀通道,據說曾經這裏是一處真正的絕壁斷崖,隻因後來獸人與人族的大戰中走出了兩個超級強悍的牛人,火拚之下將這一地帶的山脈打殘摧毀了。之所以叫守望峽穀,是因為這段峽穀的南部山脈被認為削去,成了陡峭的萬丈絕壁,最終被構建成了一道天險,稱之為漢丁堡防線。守望峽穀的通道便是東部進入漢丁堡防線唯一路上通道。


    就在溫迪等人到達這裏的時候,一群紅皮獸人斥候隊正大搖大擺的通過峽穀,朝溫迪等人的方向走來。與此同時,天空上一中年人與一老者兩人悄然降落在山峰之巔上注視著他們。


    “大人!?”


    這兩人氣宇不凡,皆給人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威武之感,尤其是站在前麵的老者,他身上的殺伐銳氣比中年人更犀利。中年人有些不解地跟著老者降落在山峰上,看到老者滿是新奇地注視著那一隊人族少男少女。


    “你覺得那個少年長得像誰!?”老者笑吟吟地道。


    中年人順著了老者的目光看去,正是滿懷惆悵看著守望峽穀的溫迪。見老者難得的流露出輕鬆的樣子,中年人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道。


    “父親認識這少年的長輩!?”


    原來這是一對父子倆,中年人看了半天也沒能找出熟人們的身影。


    “你也認識!還追求過!”老者難得的和自己的兒子開起玩笑道。


    聞言,中年人看去,這一眼讓他黯然又感到欣慰。


    “她的孩子嘛!?長得很健康也很壯士!”


    “嗬嗬!看看這群小家夥的能耐吧!”老者笑道。


    ‘哦~~咯咯咯咯~~哈!’


    “是獸人!?”


    此時,溫迪騎在獅鷹獸上正要穿越峽穀,突然聽到峽穀內傳來獸人的吆喝聲。阿嘉斯第一個聽出是獸人獨特的騎兵吆喝坐下狼騎的聲音。


    “應該是獸人斥候隊!”珍妮道。


    “獸人斥候隊都已經邁過漢丁堡防線了!?”溫迪道。


    幾人相視,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解。先前珍妮把漢丁堡防線說的如何如何,而溫迪也下意識的將它與長城聯係在一起,這下都有些傻眼了。就在幾人愣神的功夫,一隊二十人的獸人狼騎斥候隊卷著沙塵到了近前。


    “啊哈!終於見到人族了!兄弟們,將他們射下來!”


    溫迪等人騎在獅鷹獸飛在半空,下方的獸人一眼就看到了,朝著他們哇哇叫嚷著說著獸語。溫迪等人在赤土煉獄與各族打過交道,各個都精通獸語。領頭的一個獸人抄起狼背上的弓箭,張弓就射。


    望著溫迪等人升空避開了獸人的襲擊,山頂上的中年人道。


    “這一隊獸人斥候領頭的有點本事啊!土黃色怒氣隱約有些橙色參雜,戰鬥力已經不下於一名上品鬥者了!”


    老者聞言點頭,始終盯著溫迪,似乎很期待溫迪的表現,雖然他一眼就看出了溫迪的境界。


    “紅皮獸人!”溫迪看著襲擊他們的是一群與阿嘉斯一樣的紅皮獸人道。


    “大哥,怎麽辦!打不打!”阿嘉斯可不管紅皮獸人還是誰,敢挑釁他們,他早就想動手了。


    “當然打!留個活口問問情況!”


    “希波爾,隊長留給我!”


    溫迪話語剛落,希波爾就已經躍下獅鷹獸,消失了。阿嘉斯見狀也跟著跳了下去叫道。


    “肉彈戰車!開車!嗶嗶~~~”麥格躍出獅鷹獸怪叫出溫迪給這招起的名字如滾木流星般衝向獸人斥候隊。


    小梅根本來也想下去,但被溫迪攔住了,他的戰力雖然也不弱,但不像希波爾,境界弱了許多,隻適合暗中刺殺。眼前這種混戰,加上狼騎敏銳的嗅覺和感知能力,還是有些危險的。


    “這小家夥身邊的人各個都是好手,這次怕是看不到他的表現了!”老者無奈搖頭,但對希波爾、麥格以及阿嘉斯出手時幹淨利落,毫不怯戰的表現很滿意。


    尤其是希波爾,這小子天生對黑暗元素有著過人的感知,而他的家族遺傳天賦便是隱匿術。他一隱身,隻要他不主動暴露蹤跡,還沒人察覺的出來。他剛一落地,就聽到一頭狼的哀鳴,緊接著就是一個獸人斥候被抹了脖子。眨眼睛,這獸人周圍的三個同伴也在反應過來的瞬間同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脖子處噴湧的鮮血。


    麥格就像個攪屎棍,土係鬥氣全開,使得身體比原來大了兩圈。他就像個鐵球,在獸人狼騎中橫衝直撞,獸人手中的彎刀根本劈不開他的防禦。可別小看了肥豬,胖子也是有特殊本領的,他的鬥氣天生修煉在肉身上,加上土係元素,別看他一身粉嫩的肥膘,防禦力就算是一個中品鬥者也破不開。這一個來迴間,數隻慌亂中的狼騎兵就被碾壓成了肉餅。


    “獸人!?為何襲擊我們!”


    阿嘉斯一落地就脫去了一直頂在腦袋上的鐵疙瘩,舉起戰斧興奮的咆哮起來。獸人斥候隊長見阿嘉斯同為紅皮獸人,卻和幾個人族混在一塊,即感到羞恥又憤怒。


    “你有病吧!是你們先襲擊我們的!吃我一斧子再說歪理!”


    阿嘉斯一聽怒了,舉起土黃色怒氣籠罩下的戰斧劈下,一道土黃色的怒氣凝聚而成的斧刃滑過地麵,留下一道一尺寬的深溝飛向斥候隊長。


    ‘轟~’


    “愚蠢的小子!居然對同族出手!”斥候隊長雙腳一蹬,與坐下魔狼一同避開石破天驚的一擊。


    “打架就打架!哪兒那麽多話!”


    阿嘉斯對斥候隊長還要說個沒完有些不耐煩,怒吼一聲又是一擊戰斧劈下,緊接著衝向斥候隊長。


    斥候隊長一腳蹬在狼背上,借力躍起,同時舉起自己背後的斧子,同樣劈出一道土黃色的怒氣斧刃。兩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威力都非同一般,餘波直接震得一旁的崖壁震動,煙塵彌漫,落石滾滾。


    “畜生!想咬我!”


    那斥候隊長的魔狼居然與其他狼騎兵的魔狼不同,並沒有因此受到驚嚇而膽怯。竟然配合主人,借助煙塵遮蔽視線,張口直撲阿嘉斯。


    阿嘉斯反應迅速,用斧背擋下。但還沒等他喘口氣,再罵上一句,那頭魔狼的口中竟然閃顯出幽藍藍色的光芒,同時阿嘉斯感覺手中的斧子變成了一根千年冰棍,凍的他都想甩開。擋住魔狼巨口的黝黑斧背上爬上了層層白霜!


    “冰霜魔狼!?”


    溫迪見狀也是一驚。那斥候隊長竟然如此狡詐,把一頭四星的中階冰霜魔狼偽裝成普通的下階魔狼。一般下階魔獸與中介魔獸的區別,就像七星以下的鬥士與七星鬥士的區別一樣,前者沒有感悟出屬於自己的元素之力,而後者則擁有了元素之力這等質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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