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渣,我跟他們拚了!”布留禪緊握雙拳,雙眸內盡是怒火。


    江小蠻拉住了腦袋發熱的布留禪,勸道,“別衝動,對方人多勢眾,如今出去隻是白白送死!”


    江小蠻也沒有想到,那瘦小身影竟如此殺伐果決,一下子便將所有修士盡皆殺光,連出手相救的機會也不給她。


    此時,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魂玉,分散漂向不同的方位,組成一個玄妙的陣法,而在數名白袍人的共同結印下,一張血色的巨口在魂玉中央露出了猙獰的獠牙,仿佛想要吞吐著周圍的一切事物,巨口的深處更是不可摸觸的黑暗,散發著幽幽的寒冷之氣!


    “長老,不若讓老朽在此守候,莫要讓突然闖進的人壞了您的大計!”一個裹在八紋白袍下的老者請示道。


    “方才我在外麵布下大陣,此處是不會有人能夠闖進來的,隻要留些人防止妖獸來搗亂便行了。”


    那瘦小身影淡淡地瞟了一眼老者,嚇得其後背發涼,道,“所有四紋以上的,都跟我進去。”


    老者低頭應是,眼神裏的戾氣一閃而逝,他知道,以三紋以下的實力,是根本無法控製這高深術法的,自然也就不會對進入的人造成威脅,原本他還想借此脫離這九紋長老的控製,可是卻事不可成!


    “師父,就剩下這麽幾個雜魚,讓我去吧!”布留禪緊握著手中的塗佛,恨恨地看著正在血口外徘徊的幾個白袍人。


    正當江小蠻尚在思索對策之時,兩柄飛劍從湖對麵破空而出,那些修為底下的白袍人尚未迴過神來,便被飛劍抹了脖子。在兩柄飛劍的夾擊之下,零星幾個白袍人很快便被屠戮殆盡,而其中一個修為最高的三紋白袍人湊巧躲過飛劍的第一波襲擊,此時的他慌張地跑向血口之中,欲以此躲開再度襲來的飛劍。


    而他即將得逞之際,數枚小劍從波光粼粼的水麵射出,洞穿他的琵琶骨,將其狠狠釘在後方的樹上!兩道身影從湖中躍出,穩穩落在地上,那兩柄飛劍也盤旋而下,飛迴了各自主人的劍鞘。


    “沐妍!”南九嶽驚唿一聲,沒想到在這兒他在這遇見了上官沐妍和她師兄囚荒!


    “誰!”


    囚荒身後飛劍蹭地出鞘,懸浮在空中,劍鋒直指太虛遮天陣!江小蠻伸手一揮,大陣內的狂風盡皆散去,而眾人的身影也出現在囚荒眼前。


    “九嶽哥哥!”上官沐妍又喜又怕,喜得是終於可以看見日思夜想的南九嶽,怕的是如今他們的境地十分危險,稍有不慎便會殞命,若是牽累到南九嶽可如何是好。


    囚荒收劍入鞘,拱手道,“原來是幾位道友,方才囚荒失禮了,請勿怪。”


    “哪裏!方才歹人氣勢洶洶,我們隻能無奈躲遁。”江小蠻轉口問道,“不知囚荒兄弟為何出現於此?”


    談到此事,囚荒正色道,“此番我等前來龍門,便是要追查這些白袍人,他們與我們歸劍宗一年前在葬魂大漠死傷的弟子有莫大的關係。”


    既然當初與上官沐妍一同逃出葬魂大漠的南九嶽也在此處,囚荒自然沒必要隱瞞乙巽的囑咐,繼續說道,“我們一路跟著他們,沒想到他們竟下如此毒手,我等施救不及,害得那些道友白白冤死。”


    “我等奉師命,自要追查到底,這些人實力恐怖,各位道友可否替我們迴卸龍城求援。”囚荒不想連累江小蠻等人,隻得找了個借口讓他們離去。


    “多謝囚荒兄弟的美意。隻是這些白袍人可不僅僅是實力恐怖而已,他們是一個叫作‘衛’的組織!”江小蠻搖搖頭,拒絕了囚荒的話中之意。


    “衛?”囚荒仔細思索著,他根本沒有聽說過什麽叫作“衛”的組織。


    “你們沒聽過‘衛’不奇怪,這個組織百年前橫空出世,禍害世間,將各族攪得天翻地覆,險些神州陸沉!好在各族高手聯合起來,將‘衛’的首領擊敗,方才讓各族逃過一劫,但是,為了徹底根絕這個組織,各族也將有關於這個組織的一切盡皆毀去,不留下任何文獻記載!”


    江小蠻望了望眾人,還是說了出來,原本她不想讓這些年輕一輩牽扯進如此危險的事來,但事到如今,卻不得不說。


    “這個組織中的人向來著白袍,以袍後黑色線紋的數量區分實力地位,方才我注意到那領頭之人,足足有九紋,絕對是不世出的高手。”


    “即使是甲離道長,怕也不是穩勝此人!”


    囚荒聽罷,沉默了許久,才笑道,“多謝江道友告訴我這等密辛,好歹讓我對他們也算有了些情報,不至於一頭霧水。”


    “但是,歸劍宗數十條人命,若我在此刻退縮,那黃泉之下的師弟們可真的便死不瞑目了。”


    江小蠻望著一臉坦然的囚荒,竟是說不出什麽勸他的話來,但是卻對眼前這個甲離觀的年輕人刮目相看。


    “哈哈哈!你們這些螻蟻,膽敢破壞我們的大計,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不會讓你們通過渡魂門的!”


    一旁被小劍封鎖琵琶骨的白袍人竟還能行動,在聽到眾人的談話之後,不屑地譏諷道。


    “都給我去死吧!哈哈哈!去死!”白袍人麵色猙獰地怒吼著,他渾身顫抖,一股股熱氣從他皮膚湧上,仿佛似要炸裂開來一般。


    “不好,他要毀了那陣法,快阻止他!”


    在眾人意識到一切時,卻是來不及了,白袍人的身體轟然炸開,頓時強大的衝擊將四周的一切盡皆席卷,而那渡魂門在強大的破壞之下,逐漸變得扭曲,模糊,一股瘋狂的吸力從血口之間猛然爆發,將在場毫無防備的眾人紛紛卷進血口之中!


    待得煙塵盡皆散去,湖麵上的血口早已消失不見,隻留下零星三兩具修士的屍體,和遍地的狼藉。


    “你想幹什麽!丁醜老鬼!”披著九紋白袍的瘦小身影指著眼前脫去身上八紋白袍的老者,質問道,語氣裏隱隱有怒氣。


    那喚做丁醜老鬼的老者突然狂笑不已,一身行將就木的身體竟然暴漲開來,短短時間內,竟然變成了一座小山般的存在,渾身肌肉泛著黑紅的光芒,怪異至極。


    “沒想到,你要來的地方,竟是葬魂大漠!”


    一聽到葬魂大漠,在場的白袍人盡皆駭然,紛紛望向丁醜老鬼。丁醜老鬼掃視著場中眾人,喝道,“我相信,你們在場的大多數人,都不是心甘情願地為‘衛’賣命的人,隻是迫不得已罷了!如今我們身在葬魂大漠,不可借天地之勢,那便隻能看各自的實在本事了!”


    丁醜老怪拍著自己金鐵般的胸膛大聲喝道,“霧龍道友辛辛苦苦鑽研渡魂門這秘術,卻被蘭侑廷這丫頭過河拆橋,如今下落不明!隻要大家將這臭丫頭給殺了,那麽我們便自由了!”


    在場眾人紛紛蠢蠢欲動,可似乎是忌憚這叫作蘭侑廷的九紋長老的實力,都不敢當出頭鳥。


    丁醜老怪冷哼一聲,衝將過去,那因巨力而卷起的罡風甚至將蘭侑廷的兜帽卷起。暴露在風沙中的,是一張不能用任何詩文、任何畫卷描繪的容顏,那種渾然天成的絕色,猶如夜空之明月,皓皓然也。或許是嫉妒蘭侑廷的容顏,風吹拂起漫天的黃沙,徹底擋住了那曇花一現的美麗。


    轟!


    一道響徹天際的雷鳴在丁醜老怪的頭上炸起,那金白色的雷光在一瞬間將丁醜老鬼淹沒,丁醜老鬼甚至連一聲慘叫都發不出,便在那漫天雷光中化作了灰燼,徹底埋葬在了黃沙之中。


    風沙過去,蘭侑廷卻已經將兜帽重新戴上。


    “還有誰,想違逆我!”


    這一聲嗬斥不溫不火,但在場的所有白袍人盡皆跪伏在地,瑟瑟發抖,齊聲道,“謹聽長老法令!”


    可這些白袍人,包括蘭侑廷,都沒有發現,在這黃沙的深處,有一雙隱藏在娃娃麵具下的眼睛正盯著這些白袍人。


    蘭侑廷帶著隊伍繼續冒著風沙前行,她的目的地,不遠了。


    “啊!”


    隨著一聲慘叫襲來,一名身披七紋白袍的中年漢子竟被黃沙吞了進去,隻留下一聲慘叫。這中年漢子死得不明不白,以他的實力,放在外界也是唿風喚雨的主兒,可在葬魂大漠中,根本無法借天地之勢,即使再精通道術的修士在這兒,也隻是個普通人罷了!沒想到,他數次沒死在正道人士的聯手追殺,卻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這葬魂大漠之中。


    又是幾聲慘叫,數名白袍人接連被這可怖的黃沙吞噬進去,連屍骨都看不見!


    一時間,白袍人們人心惶惶,皆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倒黴鬼。


    “裝神弄鬼!”


    蘭侑廷不屑地冷哼一聲,伸手一招,數道雷弧從其手心轟向隊伍中間的黃沙之上,而在雷弧交錯轟鳴之際,一個身著黑色衣衫的神秘人從地底衝出,騰空而起,他的臉上,戴著一副娃娃麵具,顯得十分滑稽。


    “你等已闖入大漠禁地,若還不在此刻退去,隻會死無葬身之地!”言罷,神秘人的身影消失在漫天的風沙之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蘭侑廷根本沒有理會那神秘人的威脅,而是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前方的風沙,一眼望不見盡頭。


    “九嶽哥哥,你醒醒!”


    南九嶽在上官沐妍的搖晃下,緩緩睜開雙眼,坐起身來的南九嶽迷迷糊糊道,“沐妍,原理是你,我師父和師兄他們呢?”


    “你就不想知道我去哪兒了嗎?”一聲冷哼從南九嶽身後傳來,卻是臉色鐵青的狩。


    南九嶽訕訕地笑了笑,生怕這狩突然翻臉,此時,上官沐妍擔憂地說道,“我們,好像分散了,現在這裏隻有我們三個了。”


    南九嶽環顧四周,一股涼意湧上他的脊背,他顫巍巍地說道,“這裏,不會是,葬魂大漠吧!”


    無邊無際的大漠裏,除了風和沙,便隻剩下他們三個人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師兄,救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浮魚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浮魚白並收藏師兄,救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