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到底是誰啊!瘋了吧!”


    南九嶽一邊極力閃躲那奇怪的小姑娘的攻擊,一邊不停地大聲喝罵著,可無論南九嶽如何應對,那小姑娘始終不發一言。


    南九嶽一個俯身,躲過小姑娘橫掃而過的巨斧,可他還沒來得及喘息,隻見一條猶如毒蛇般的腿突然出現,在其眼中不斷放大。隨後,南九嶽隻覺得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腹部炸裂開來,整個人便倒飛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日你、仙人板、板!”南九嶽用手肘撐著地麵,整張臉扭成麻花般,痛苦地咒罵著,可那古怪的小姑娘得勢不饒人,鋒利的巨斧當頭而下,那沾在斧上的不知名血液甚至滴到了南九嶽的臉上。


    “啊!救命啊!殺人啦!”


    南九嶽慌張之下,下意識地抬起手臂,護住自己的腦袋。隨著一陣重重的金戈交接之聲響起,那小姑娘倒飛而出,穩穩落在地上,而她手中的巨斧竟被磕出了一個口子。


    “沒事,我竟然沒事。”死裏逃生的南九嶽喜極而泣,雙手不住地在自己的身體上遊走,嘴裏陣陣呢喃。可他卻沒有注意到,在其身側,漂浮著許多細碎的金色顆粒。


    待南九嶽迴過神來,發現那小姑娘正殺意騰騰地瞪著自己,一股子涼意又湧上他的脊背。


    “看你背後!”


    南九嶽驚詫地指著小姑娘身後大喊道,隨即頭也不迴地便往後跑。


    小姑娘根本不被南九嶽的小花招所影響,冷笑一聲,任由南九嶽跑遠,隨後不過幾個騰躍,便輕易地追上了南九嶽。


    此時的南九嶽恨不得多長兩條腿,無奈他修為不夠,隻能像隻老鼠一樣被那小姑娘追著跑。突然,一陣涼意湧上南九嶽的後背,南九嶽情急之下,向前翻滾,堪堪躲過小姑娘的致命一擊,隨即雙手重擊地麵,一道石壁破土而出,橫亙在其身前。


    隻是讓南九嶽驚詫的是,這次他所凝出的石壁,竟然如同一座小山般,橫亙整個街道,高聳入雲,徹底地堵住了小姑娘的追路。


    一臉不解的南九嶽顧不得想這麽多,見那小姑娘被擋住一時,連滾帶爬地往前跑。


    小姑娘看著眼前的石壁,也是詫異之極,她從未見過有人將這一招最基本的道術用成這般,從兩側繞過是不可能的,所有的建築頂上都下了禁製,私自闖進是會被那些修士所設下的術法攻擊,如今要麽翻過石壁要麽砍穿石壁,可這樣一來,勢必會讓南九嶽賺得時間逃跑。


    “哼!”


    小姑娘冷哼一聲,身後浮起一頭巨象虛影。


    而另一邊的南九嶽七拐八繞,躲在一個胡同裏,背靠著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神經病!這太虛宮怎麽幹事的,居然放這種瘋子進卸龍城!”


    南九嶽拍拍上下起伏的胸口,兩眼翻白。直到此時,他才知道江小蠻不讓他出門的原因,實在是卸龍城實在太危險了。


    “還是趕緊迴家得了。”


    可他剛轉出胡同口,就碰上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嘿嘿,道友,那個,咱們素不相識,何必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如放小的一馬,小的以後一定做牛做馬報答道友!”


    南九嶽高舉雙手,腳步不住地後退,一臉諂笑道。


    可那小姑娘根本不為所動,一腳踹在南九嶽的肚子上,將他踹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後麵的牆壁。


    小姑娘冷冷地看著在地上抱著肚子不住顫抖的南九嶽,狠狠地說道,“你這混蛋,竟敢傷害殿下,我必要你千百倍償還!”


    “你個瘋子,我、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南九嶽蜷縮著身子,艱難地吐出這些字眼。


    小姑娘心念一動,身後浮起巨象虛影,說道,“這些話,留著去跟閻王說吧!”她這一擊,定要使上全力,絕不會再讓那詭異的黃色晶甲阻礙她的巨斧!


    話音一落,小姑娘手中的巨斧猛然落下!


    在南九嶽即將以為自己要葬身斧底之時,數根粗大的藤蔓從他前麵破土而出,纏上了小姑娘手中的巨斧,讓其不得再入分毫。


    小姑娘詫異地抬頭,一道麗影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南九嶽身前。


    “師父!師父快救我!這瘋子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見著我就砍!”


    南九嶽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躲在來人的身後,隻露出一個腦袋,而救南九嶽於水火之中的,正是江小蠻!


    江小蠻朗聲喝道,“狩姑娘,前幾日你鬧騰得這麽兇,還不夠嗎?我師徒四人並非喜爭好鬥之人,也就忍讓再三,可姑娘今日在這卸龍城下如此狠手,豈不是將我人族不放在眼裏!”


    那見著南九嶽便砍的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拓跋舞的貼身侍衛,狩!


    狩見事不可成,冷哼一聲,不與江小蠻多說,向後幾個騰躍,便消失在了密密麻麻的建築之中。


    “師父,多虧了你來救我,要不那瘋婆子真會把我給殺了!”南九嶽悻悻地看著江小蠻,說道。


    “這幾日,給我待在房內,麵壁思過,明白嗎?”江小蠻叉著腰,柳眉倒豎,嚴厲地訓斥道。


    南九嶽低下腦袋,有氣無力地哼了哼,像焉了的茄子般。


    沒過多久,二人便迴到了在卸龍城的居所。


    江小蠻推門而入,而門內的布留禪一眼就瞅到了躲在江小蠻身後的南九嶽,他立馬佯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捂著胸口歎道,“九嶽,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師兄百般勸阻,可你偏偏不聽,非要出去,若不是師兄有傷在身,追趕不得,又怎麽讓你一意孤行!”


    江小蠻提起布留禪的耳朵,嚴厲訓到,“留禪,我叫你看著九嶽,你卻偷懶,你可知九嶽方才遇上那狩,差點便丟了性命!”


    “這幾日,你便陪著九嶽一同麵壁思過吧。”


    布留禪悻悻地撓著腦袋,嘴裏嘟嚷著,“要是允許我出手,早就打得那小丫頭不敢再踏近我們這兒一步。”


    江小蠻叫住想偷溜的南九嶽,問道,“九嶽!我問你,那城中的巨大石壁可是你的術法?”


    南九嶽抬起頭眺望著屋外那高聳的石壁,也是一臉詫異地說道,“這,這是我弄出來的?”


    江小蠻突然將手南九嶽的天靈蓋上,眼神逐漸變得不可思議起來。她將手鬆開,對南九嶽說道,“九嶽,你現在試著感應一下天地之力,注意,放輕鬆。”


    南九嶽撓了撓頭,一臉的莫名其妙,但還是按照江小蠻的吩咐,閉上眼睛,將身心沉浸在這四周的天地當中。


    與以往在山裏修行時不同,如今的南九嶽隻覺得腦子一昏,隨即整個人飄飄然仿佛羽化登仙般,四周的一切在此刻變得時而緩慢,時而迅速,時而巨大,時而渺小,似乎南九嶽本身便是這環境的一份子!更為奇怪的是,南九嶽感覺自身體內有某種東西正跟腳下的大地產生強烈的共鳴,蘊含著龐大的力量。


    漸漸地,他整個人沉浸在這種感覺中,難以自拔。


    而在南九嶽的四周,江小蠻三人紛紛喚出屏障,以阻擋從南九嶽身體裏湧出來的強大力量!


    此時的南九嶽身側,懸浮著大量的伏甲晶,並且有一股強大的土係能量自他的身體裏湧出,在這小小的院子裏瘋狂肆虐!


    “是伏甲晶,難不成,是伏甲地龍王!”陳軒午勉強睜著左眼,驚詫地看著那些懸浮在南九嶽身側的伏甲晶。


    “九嶽,快醒醒!”江小蠻對著力量漩渦中心的南九嶽不住地呐喊著,希望喚醒南九嶽,再這樣下去,南九嶽極有可能被那狂暴的力量所吞沒!


    而南九嶽仿佛聽見了江小蠻的唿喚,緩緩睜開雙眼,而隨著南九嶽醒來,那肆虐的狂暴力量盡皆消失不見,那些伏甲晶也紛紛灌注進南九嶽體內,若不是被糟蹋地一團糟的院子尚在,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之前發生的那一切。


    “呀!這院子是誰弄的,該不會那瘋婆子又來了吧!”南九嶽環顧四周,害怕地躲在江小蠻身後。


    江小蠻轉過身去,緊緊抓住南九嶽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九嶽!你仔細想想,為何你的身體內有伏甲地龍王的力量!”


    南九嶽也是一頭霧水,疑惑道,“伏甲地龍王?什麽?那大家夥還沒死?”


    江小蠻鬆開南九嶽的肩膀,望向一旁的陳軒午和布留禪,而他們二人也是搖搖頭,不知其然。


    恰此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眾人的思考,南九嶽上前開門,可當他打開門的一瞬,卻是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地往後騰挪,“瘋婆子!救命!師父救命啊!”


    布留禪望向門口,臉色頓時不悅起來,甚至有淡淡的黑氣從其身後湧出!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背負巨斧,全身包裹在緊身皮甲之內的狩!


    “臭丫頭,真是給你臉不要臉,之前在城中欺負九嶽,現在竟然還敢殺上門來,真當我的塗佛是擺設!”


    布留禪上前一步,惡狠狠地看向眼前的“狩”,若不是江小蠻下令不許布留禪和陳軒午與蠻族起衝突,依布留禪的性子,他早就用塗佛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了。


    而“狩”也是一頭霧水,她停在門口,並未進門,隻是淡淡解釋道,“狩是在下的妹妹,吾名為燼。”


    不理會江小蠻等人的詫異,燼繼續說道,“我此番前來,並無與各位相鬥之意,隻是奉居次殿下之命,邀請南公子府上一聚。”


    “拓跋舞?她要見我,我不去,我死也不去!”南九嶽一聽是拓跋舞,嚇得七魂丟了六魂,死死躲在江小蠻身後。


    “哦?拓跋居次醒了?”江小蠻問道。


    “正是,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還請南公子移步,可別讓我等難做。”燼抱拳道。


    “九嶽,既然拓跋居次欲見你,你便去吧。”江小蠻將身後的南九嶽拉出來,吩咐道。


    “師父,那女的會殺了我的!之前她就恨不得殺了我!如今我一去,定是肉包子打狗啊!”


    江小蠻拍拍南九嶽的肩膀,勸道,“放心,我讓軒午和你一道去。”


    南九嶽抬頭望向陳軒午,隻見陳軒午微微點了點頭,他臉上的害怕這才淡了幾分。


    “請!”


    燼鬆了口氣,將手指向門外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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